第18章 18 ...
游樂園一行, 讓兩人的關系重新修複。而池栎,也主動承擔為林晚補課的責任。
“其實吧, 我現在也不是非要你給我補課了。”林晚決定實話實說。
“哦,我沒用了。”池栎表情冷淡,“所以你要把我一腳踹開了。”
“……”
林晚抓狂, 覺得池栎這人說話真沒什麽講究,怎麽可以說得這般暧昧。她頭痛地撐着腦袋,“我不是這個意思。”
池栎洗耳恭聽:“那是什麽意思?”
“客套話。”林晚無奈說了實話,他真是看不得她有點點驕傲。
“這樣啊……”池栎看着像是放心的樣子, 語調拖長了道, “我還以為高一的數學已經簡單到可以給你自信了?”
瞧他那股高傲勁,雖說人家确實有這個資本, 但是看不慣的林晚當即毫不留情地踹過去:“少在我面前炫耀!”
“……”
從小到大池栎都不太樂意跟女生相處, 因而也沒體驗過這般似嗔似怒的一踹。說起來也不疼, 但心裏的感覺怎麽這麽奇怪呢, 甚至還有點美滋滋的。
作為學神, 池栎還沒想明白。
後面的話題歪到了林晚的學習計劃上面。林晚把她曾跟韓素梅林越說過的話又重述了一遍,而後得到了不一樣的反應。
韓素梅和林越不太贊成林晚的這種做法, 但是池栎聽了之後卻沒有反對,反倒覺得小姑娘覺悟挺高的。
“每個人的路都不一樣,沒必要把別人的成功套在自己的身上。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其實原先挺沒底的。”池栎的話給了她不少鼓勵, 因而她真誠道,“謝謝你。”
池栎嗯了一聲,早就知道她是有禮貌的姑娘, 但其實沒必要這麽客氣的。他笑了笑,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氣氛到這裏都是和諧美好的,直到池栎多嘴問了一句:“你想考哪個學校?”
林晚說了兩個字,清華。這個答案若是旁人聽到了必定吃嘲笑一番,但聽到池栎耳裏,他表情依舊淡淡的:“挺好的。”
就這樣?
林晚覺得他的反應過于平淡了一點,就見他突然低頭看手機,似乎在找東西的樣子。
“你有急事啊?”林晚問,心想今天要不就散了吧。
“我找招生辦的電話呢。”池栎語帶笑意道,“我問問看人家願不願意破格降個分把你捎上。哪個學校願意,我就去哪個學校。”
“池栎!”林晚怒目而視,雖然話裏的犧牲精神是挺讓人感動的,但林晚聽了恨不得再踹他一腳。
臨時學習小組搭建成功,在學校各處都能看到池栎給林晚補課的身影。中午林晚也不嫌熱,就在石桌處跟池栎一起寫作業,偶爾做做他布置的題目,不會的題目再問他,省心又省力。體育課全跟池栎在一起,偶爾班主任不在的晚自習,林晚也會跑出來跟池栎在實驗室寫作業。偶爾課間遇到,池栎還能順口抽查林晚的背誦情況。
真是一位負責的全能“老師”。
其中最不适應的要屬顧茵茵了,原本天天跟自己膩在一起的小姐妹,突然一下就沒了蹤影,一消失就是大半天。再回來臉上都是帶着笑意的。
“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晚晚。”顧茵茵實在沒忍住好奇心,這膩乎勁比她跟她男朋友還要厲害了。
“沒啊。”林晚每次都是這個回答。
“還是不是姐妹?”
“是,但真沒談戀愛。”林晚也知道自己消失異常,瞞不了顧茵茵,她實話實說,“學神在給我補課。”
“什麽?!”
“噓!”林晚趕緊捂住她的嘴巴,“小點聲。”
顧茵茵好奇地打探,顯然不是好奇補課內容,而是,“你搞定他了?”
“沒,我們是純潔的關系。”
後來,有天中午,顧茵茵在桂花樹下看到了他們。池栎霸占了一條長椅,人是躺着,書本蓋在臉上。旁邊的林晚默默在背書,一直都沒有停下來。
顧茵茵有點心疼林晚,結果下一秒林晚背錯文言文,躺着像是睡着的人立馬出聲糾正,随後冷冷淡淡道:“再來一遍。”
顧茵茵吓了一跳,原來學神一直聽着。
但她聽了這麽多學神的傳聞,總覺得他不是一個這樣有耐心的人。
事實上,池栎真不是一個耐心好的人。題目做不出來,他從不會罵人,但若是最簡單的原理公式都不記得的話,他能氣得自己半天都看不進書。
好在林晚只有在最初因為不重視而忽略了,之後都牢牢記着,不敢松懈。
補課這段時間讓林晚深刻意識到,如果池栎願意,他會是一個非常好的老師。無論哪一科的題目他都會做,有次林晚開玩笑讓他幫忙劃文科重點,他唰唰指出幾個大點,跟老師說的幾乎一模一樣。
林晚不得不服。不知道是不是太過于崇拜,以至于心裏壓抑不住,林晚問他題目的時候一不留神就喊錯了稱呼。
“老師!”
她喊完就覺得尴尬,但池栎倒是笑眯眯地哎了一聲。
還真是喊他什麽,他都能應着。
林晚不與他計較,厚着臉皮裝淡定,問了他一道數學題。池栎看了一眼題目,就開始給她講解。他講解題目是極有耐心,從不炫耀自己有多厲害,但事實表明,他看到題目的瞬間腦海裏就能閃現好幾種解法,然後他選擇一種最簡單的講給林晚聽。
“我的補課老師,很喜歡炫耀。”林晚跟池栎陳述道,“沒次講題,他會跟我們說這道題有幾種解法,講完難的那種才會講簡單的。”
“浪費時間。”池栎簡單評價。
“是啊。”林晚贊同得不行。
池栎:“往難了講有什麽厲害的,把你教會才是對我水平的肯定。”
“……”
聽起來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沉默了片刻,池栎突然擡頭,黑色的瞳仁裏仿佛藏着笑意:“難道你喜歡這種風格?”
不等林晚反應,池栎抖了抖試卷,一本正經道:“林晚同學問的這個問題啊,其實有四種解法。我看你天資聰穎,給你講個最難的吧。”
“……”
林晚嫌煩,不聽。池栎追着人把四種解法給講完了。他講完還不過瘾,笑得欠揍着反問:“老師講得怎麽樣?厲害嗎?”
林晚嗔怒地拍了他手臂一下:“你好煩啊啊啊啊!”
很快便到了期中考試。
這是林晚長這麽大以來,最有把握,也最期待的一次考試了。池栎最近一直抓着她複習,給她猜題,劃出經典題型給她做。除此之外,作為一個掌握林晚各科弱點的人,池栎會親自出題,專攻她的弱點。
每次林晚做池栎自己出的題目都難的想哭,題目不難,但全是她不會的。這種針對性讓林晚每天都在懷疑人生。而自覺自己還有很多不足的林晚,連在回家的路上都在背單詞。
自從不跟程致一起走後,林晚在回家路上能做很多事情了。
當然,也經常遇到楊春麗。
只是今日極不湊巧,不但遇到了楊春麗還看見了貝栗栗。
對視了一眼,林晚主動打招呼:“阿姨好。”又喊了一聲栗栗。
“背單詞呢?”楊春麗看着心情很好的樣子,“阿姨相信你期中考試肯定沒問題。”
“謝謝。”林晚故作腼腆的笑笑。
同一個小區,連回去的路都是一樣的。林晚默默走着,希望楊春麗千萬不要跟她聊太多。
“哎,晚晚,你最近長高不少了啊。”楊春麗道,“多高了啊?”
林晚:“164左右。”
楊春麗笑道:“我看也是,比我家栗栗矮了一點點。”
“……”
林晚當即決定以後每天早晚一杯牛奶。
貝栗栗一直在旁邊不說話,對她們的話題不感興趣。楊春麗始終興致勃勃的:“複習得怎麽樣?”
“還好。”
“聽栗栗說,好像今年的期中考試會挺難的。”
“嗯,老師有提。”
“那得好好複習啊。”楊春麗趕緊道,“你以後別成天到處跑了啊,抓緊時間複習。”見林晚面上露出不解,她解釋道,“聽栗栗說,你最近一下課就跑出去玩。你也別覺得不舒服,栗栗只是關心你。阿姨也知道你們平時學習挺辛苦的,但是你也不能一點都不學吧……”
林晚:“阿姨,我學了。”
“哦?是嗎?”楊春麗一臉懷疑,但嘴上說出來的話截然相反,“那阿姨提前祝你考個好成績了。”
“……”
被楊春麗的話一刺激,林晚又重新燃起了動力,恨不得通宵複習。
她也這麽做了,正默背着課文的時候,突然收到池栎的消息。
【大騙子】:睡了嗎?
林晚看了一下時間,十一點多。她回道:“還沒。”
【大騙子】:別熬夜,去睡覺。
【林晚】:我有點緊張。
十分鐘後,林晚蹑手蹑腳地離開了家門。她下樓,飛快跑出來的同時小聲喊道:“池栎。”
池栎嗯了一聲,跟她在安靜的小區裏散步。
“緊張什麽?”他問。
明明下午還是淡定的模樣,也不知道晚上發生了什麽,突然就沒了自信。
“怕考不好。”
池栎聞言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你都已經在低谷了,以後只會越來越好,有什麽好擔心的。”
林晚承認他說的話有一定道理,但是:“我壓力大啊。”
“誰又在你面前說了什麽?”
“……”在聰明的人面前,連點秘密都沒有了。
“雖然平時都在打擊你。”池栎好心道,“但其實你現在的水平不錯了。”
“真的嗎?”
池栎笑:“對我有信心一點。”
林晚放心地笑了笑,她對于池栎有種盲目的自信。
池栎看着笑得眼裏仿佛藏着星星的林晚,手突然有點癢,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伸手扯了扯她的馬尾辮。
池栎從小到大都沒扯過女孩子的辮子,如今扯了一下,有點慌,又有點開心。他還不敢深思自己心裏不斷滿出來的喜悅,就趕緊解釋一句:“我扯一下,能給你增加幸運。”
本來還有疑惑的林晚恨不得把頭都給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