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道歉
乍聞真相，顏丹溪神情恍惚，所有圍觀的群衆也十分迷茫。
他們真的傳了那麽久的謠言？
他們還冤枉了孟舒？
他們甚至還懷疑孟舒成績有水分！
所有同學臉色立刻就尴尬了，尤其是剛剛上去聲援顏丹溪的那幾個。
他們站得裏孟舒和顏丹溪最近，差不多處在人群中心了，這會兒只覺得其他人看過來的眼光滿是嘲弄，都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真是……
怎麽會這樣啊？
“孟舒。”一個身影忽然站到了孟舒面前。孟舒擡頭一看，是顏丹溪。
這會兒的顏丹溪和早上初見時可不大一樣了。那會兒她自信昂揚氣勢逼人，現在卻只有消沉和尴尬，原先滿溢出來的勇氣現在也只剩下一小撮。
“對不起。”
孟舒只是看着她，沒有回複。
“對不起，我錯了。”顏丹溪低着頭，再次重複了一遍。
“你哪裏錯了。”孟舒淡淡地問，沒有絲毫要原諒的意思。
“我不該沒有查證事實就随意揣測。我不該肆意傳播謠言。我不該用直播逼迫你同意和我比試……”顏丹溪小聲說着。
她現在當着全校的人面前道歉，幾乎是豁出去了，整個人還在為剛剛得知的真相顫抖着。
Advertisement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麽！
她以為自己是正義的一方，結果卻助纣為虐！
她以為自己在幫助蔣老師，實際上卻是對受害者進行了二次傷害！
原來她所以為的正義根本不是正義！
這種羞恥的感覺勝過在她過去經歷過的所有出糗時刻，讓她難受得想了斷算了……
她甚至覺得自己也是無法被放過的。
她怎麽可以……怎麽可以這麽過分……
“你想讓我原諒你？”
孟舒輕輕挑起眉眼，審視道。
顏丹溪緊張地捏緊手指，“……可以嗎？”
可以嗎？
孟舒也在想這個問題。
顏丹溪犯的錯對她來說其實也不算什麽，在末世什麽事她沒見過？可是這也不代表她就得聖母地直接原諒，更別說這種原諒是不是真的有用了！
大部分人，只有吃過虧才能記得住教訓。
“你覺得呢？”
孟舒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要是你，你會同意嗎？”
顏丹眼裏的光亮一下子消失了，她搖搖頭。她自己也清楚，這事放誰身上都受不了。要不是有那麽多老師可以給孟舒作證，孟舒在學校都完了！
……是她的錯。
“我希望能看到你的行動。”孟舒只是這樣說道。
她希望看到顏丹溪真的明白錯了，而不是因為這一刻的壓力。
這場鬧劇在老方的插手下也算是結束了，可是在同學們的口中，只是剛剛傳開。
八點整，每周一必有的升旗儀式正式開始。
夏日的清晨帶着兩分燥意，陽光早已灑向了排列的整整齊齊的同學們。所有人穿着統一的白色校服上衣配黑色長褲，年輕的面龐上洋溢着青春特有的活力與光彩。
在奏唱國歌等一系列事情後，教導主任站上了講臺，對上周的大事進行通報。
“上周，本校進行了八校聯考。高一同學表現良好。高一一班高澍同學拿到了八校理科第一名的好成績，高一十一班孟舒同學拿到了八校文科第一名的好成績！五中這次，雙第一！”
什麽？雙第一！
大部分同學都一臉驚訝，高二高三的更不用說，熱烈的掌聲響起，恨不得蓋過教導主任的話筒聲！
關欣怡站的位置和孟舒之間還有三五個人呢，她都忍不住回過頭來對孟舒笑，小圓臉上的笑容熱情而真摯，讓孟舒的心情都稍微好了一些。
對理科班來說，這個消息可就更加勁爆了。
“孫子，孫子，聽到了沒？文科班也出了一個能考八校第一的！”
“滾你媽的，喊誰孫子呢！等等？能和高澍并列！”
“可不是嘛！”
理科班的同學別人都不服，就服他們的學神高澍（shu）。
此人自從進入五中就沒從第一名掉下來過，上課看得都不是他們高中的教材，是大學的！
開始還有人想要挑戰他的地位，後來發現和他比太傷人自尊了，紛紛退出。
也不是沒人問過他為什麽不去學神雲集的二中，高澍當時是這樣回答的，“這裏離家近，自由。”
可不是嗎！老師都不帶管他的，能不自由？
“哎……真是……”孫翔飛砸吧砸吧嘴，感覺有點別扭，又有點興奮，“這文理科怎麽就不一起排名呢？”
一起排名兩人說不定還能競争一下啊！
餘睿點點頭，唏噓道，“是啊，現在也只能聽聽罷了。”
兩人回頭看一眼隊伍末端的高澍，毫不意外地看見他手裏還拿着一本書，對視一眼後再次搖搖頭。
他們服了。
主席臺上，從教導主任的視角看下去，原本整整齊齊的隊伍都開始散亂了。要是以往他肯定是氣得大發雷霆，現在卻只有開心！
好啊！
這說明同學們都為學校感到開心啊！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再出一個高澍這樣的，不，孟舒這種的都行！
教導主任跟瞅着家裏的小白菜一樣瞧着下面的學生們，他像極了一個成熟的老農，決定給小白菜們施點兒肥，刺激一下。
“安靜一下，安靜一下！”等下面的聲音漸漸小了，教導主任笑吟吟地宣布了另一個消息，“經學校商議，這兩位同學将分別拿到五千元的獎學金，以資鼓勵！希望下次有更多同學能獲得這份榮譽！”
他的話剛落，所有人都驚呆了！
“學校今年這麽有錢的嗎？”
“八校第一哎，能不高興嗎！”
“可是這只是期中考……？”
“我們學校多少年沒有過雙第一了！”
這回的掌聲更加熱烈，還伴随着周邊班級同學的羨慕嫉妒恨！
五千元啊，對一個學生來說不少了，這還只是一次期中考！
大家都能想象得到，等到期末的時候，獎金說不定就翻倍了！
孟舒聽到教導主任的宣布也有些驚訝，因為前世并沒有這個獎學金。
事實上，前世這個時候她沒能拿到第一，甚至連前十都沒進。那會兒她是第二十多名，文科老師們哀嘆一番八校聯考前三十名中就她一個五中的，然後就過去了。
那會兒高澍也考了第一，卻已經被大家習以為常了，學校也沒激動到要發獎學金。
如今……
情況變了。
不，其實從她重生開始，這個世界就已經變了。
她搶回了自己的名額，參加了那場競賽，如今還考了八校第一，有機會交換去其他學校看看。
她離自己的目标也更近了。
方班主任走到孟舒身後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想去哪所學校看看？”
孟舒略微思考兩秒，“省實驗？”
方寅一下子笑了，“怎麽不選二中？”
二中是八校排名最強的一個，大多數學生要是有機會選擇的話，相信他們都會去二中，而不是排名第二的省實驗。
孟舒委婉道，“最好的，不一定最合适，二中……有點傳統。”
她之前就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了，尤其是還碰到省實驗的仲文星，不好好問問簡直對不起自己。
上八校裏面有像五中這樣可走讀可住宿的，也有像二中那樣只能住校每周一天假的。
根據她從仲文星那裏打探到的消息來看，二中比較傳統。
這個傳統并不是說它不搞其他活動，不搞競賽，而是它相對而言更注重主流競賽，比如五大奧賽。
很不幸，地理不屬于五大學科。
她是想去借用實驗室的，那到二中有什麽用？
方寅聽了她這話又笑了，“我還說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高澍的選擇呢！你自己明白就好，那我就不多操心了。等會兒你去教導主任那裏一趟登記一下。”
“嗯。”嗯？
她和高澍都要去省實驗？太措不及防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