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湜緣汾讓偶們葙喁~~~難檤適僦4葰媦哋仩兲炷萣？”顧煥一邊打字一邊趴在桌上笑出狗叫，伸手點了發送之後的五分鐘之內，愣是沒有收到對面一個字的回複。
段璟此時坐在自家的卧室裏，手中拿着的是他爸爸今天剛換了iphone4之後下放給他的iphone3g，他皺着眉頭努力的辨認對方發過來的回複，難為他堂堂一學霸，竟是連一句火星文都看不懂。
“呃，你叫什麽名字？”解碼失敗，段璟試圖重新換個話題，便從那時候聊天最流行的‘查戶口’入手。
顧煥趁對面發愣沒有回複的空檔，給自己換了一個聽起來就很潇灑的名字。段璟眼睜睜的看着對話框的名字從“追夢少年”變成了“孤傲的狼”，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偶呌顧煥，妳吶？仦軻瑷。”
段璟看着新收到的這條消息，另一只沒有拿手機的手掌緩緩握緊了拳頭。
“我叫歐陽靜端。”段璟平常偶爾也會看看男生中大火的一些修真玄幻小說，對歐陽，皇甫之類的姓氏尤為記憶深刻，所以順手就給自己編了個聽起來很有逼格的名字。
“我草！”顧煥早在看見歐陽靜端四個字的時候就已經完全繃不住了。他本就趴在桌上，因為怕笑聲被父母聽到，所以姿勢是額頭枕在一只胳膊上，身體一聳一聳的發出連續不斷的悶笑。
“對了，請問你可以發正常的字和我聊天嗎？”對面的消息突然又蹦了出來“你前幾句話我都沒太看懂。”
“好的。”顧煥一本正經的把輸入法切換成了正常的打字模式“你今年多大啦？”
“我十六歲，還在上高中，你呢？”
“哦，我已經36啦，比你大二十歲哦，小朋友。”顧煥句句皆不按常理出牌，皮的快要飛起。
幾句話聊下來，段璟自我懷疑的确認了一下自己确實沒有加錯人，才回複“……別逗了，你資料上可不是36歲。”
“騙你的，哈哈哈。”孤傲的狼發了一個偷笑的小黃臉表情“我和你一樣大。”
“嗯…我要睡了，今天就先不聊了。”
兩個人各懷心思，如此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聊了大概有半個多小時便深感心累，段璟索性直接結束了兩人的第一次聊天。
“沒想到顧煥在網絡上竟然還是如此騷包。”段璟放下手機認真的想。
“媽的，取名鬼才。”顧煥捧着手機一邊樂不可支的打游戲，一邊滿臉燦爛的笑意還是未褪下“以前他給自己的好像是個很正常的名字啊。”
“畫風變太多了。”顧煥通關一場俄羅斯方塊後輕聲感嘆“但又有點該死的可愛是怎麽回事。”
——
第二天早上還有兩場考試，時間比較緊湊，所以學校安排的開始時間要比昨天早一點。
段璟一個人坐在一號考場的01位置，看着腕上手表上的指針一點一滴過去，後面本來早該坐在座位上偶爾撺掇他說幾句話的人卻是遲遲未到。
“還有五分鐘考試，該去上衛生間的趕緊去，桌上還留有資料書籍的一律放在外面。”和昨天不同的兩位監考老師站在臺上宣布考場紀律，陸陸續續有人拿着紙巾或是參考資料出了教室門。
段璟的桌上除了兩支筆和水杯什麽也沒有，從到了教室開始就一直坐在座位上如同老僧入定一般沒怎麽動彈。但其實，他現在最想的就是給顧煥發個信息問問他為啥還不來。
“開始發卷了啊。”
随着講臺上老師的一聲令下，段璟也沒空再去猜測顧煥在幹嘛了，他整理好思緒，接下老師遞過來的一疊試卷。
說起來也是真的倒黴。
顧煥昨晚在和段璟聊完天後心情一直非常美麗，書也沒什麽心思看，索性收拾了下明天需要用到的東西放進書包裏，就打算去洗個熱水澡早點睡覺。
不知道是樂極生悲，還是他肚子不舒服的症狀剛好一點就大魚大肉順帶喝冰水的緣故。自從他洗完澡躺下，每次不到二十分鐘，就得捂着肚子沖進廁所。
開頭他還以為自己會像白天那樣，喝點兒熱水一會就會自愈。但是好像熱水沒了用處，連藥都似乎在這洶湧而來的痛苦中失了效力。
“我草。”他囫囵灌下半杯略燙的白開水後，還沒摸摸肚子試圖讓自己好受一點，嘔吐感就侵襲了他的食道。
他動作比腦子快的伸手拽過來垃圾桶，赤着腳蹲在地上低頭對着垃圾桶，将剛剛吃下去的藥和熱水全吐了出來。
胃中翻江倒海，仿佛有人在裏面蹦迪。顧煥有氣無力的抽過來張紙擦了擦眼角不自覺留下的生理淚水，又擦了一把嘴角，在心裏下了結論“不行了，再這麽下去不到一個晚上我就得原地去世。”
他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再接杯熱水喝，但又怕喝下就吐，只好往身上披了件衣服，捂着仍然犯惡心的胃部跑去爹媽的房門門口敲門。
“媽，你們睡了沒啊？”他的聲音一聽就虛。邱秀雨本來坐在床上一邊剝着烤板栗喂進嘴裏，偶爾還往老公嘴裏塞兩個碎的，一邊喝着茶水悠閑的看着電視。
聽到顧煥在外面喊自己，便擦了擦手，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沒睡呢。怎麽了？”她邊提高了聲音回答邊走過去開門。
在看到顧煥倚靠在門上的蒼白臉色和嘴唇，又聽完他說的今晚的情況後吓得花容失色，高聲喊過來了還在卧室偷偷剝板栗吃的顧溫志指揮道。
“趕緊穿衣服去，下樓開車去急診！”
最終，顧煥在人民醫院半夜十二點多的急診室裏，确診了他倒黴催的急性腸胃炎。
“你到底吃啥了啊兒子。”顧煥的手背上還打着吊針，邱秀雨坐在另一邊的陪床上看護，旁邊放了一堆剛剛顧溫志拿衣服被子時送過來的瓜子話梅花生米。
她咬着嘎吱嘎吱酸的話梅，一邊和顧煥聊天“你今天吃的我和你爸都吃了，我倆怎麽沒事？”
“可能是我還小，免疫力低下腸胃脆弱吧。”顧煥有氣無力的趴在床上随口敷衍，看着邱秀雨吃的津津有味，忍不住咽了下口水。
他現在肚子裏啥也沒有，急診室帶着黑框眼鏡的高高瘦瘦的男大夫說暫時不要給他吃東西，所以他只能看着她吃。
“唉！”他煩躁的嘆了口氣，轉過頭索性眼不見不饞，迷迷糊糊合上眼睛，總算能睡得安穩一點。
第二天一大早，邱秀雨給自己和顧煥都請了假，回家炖粥的時候顧煥還沒醒，就留了張便利貼給他。
大概急病或者大病來了一次以後，人總會格外的珍惜健康。顧煥翻身醒來的時候差不多八點，他看看時間正好是今天早上考試開始的點兒。
他沒什麽心思去想考試，肚子咕咕在叫，但是他盯着桌上邱秀雨剩下來的一堆零食，愣是只抽了下鼻子，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怎麽沒來考試？”
顧煥是在打着吊瓶喝邱秀雨炖的口感綿軟滾燙的菠菜豬肝粥的時候收到段璟的這條短信。他看了一下手機上的時間“嚯”了一聲。
是第一場剛考完試的第二分鐘，這人估計一交卷就出來給自己發信息了。
“病重住院，盼探望。”顧煥本來還想裝作可憐兮兮的發張自己正在打吊瓶的照片過去。結果忘了這時的QQ還沒這個功能，又加了句話過去“榆林路的那家人民醫院，8樓806。”
段璟還想再問點什麽，休息的時間就差不多沒有了，于是作罷。只能回複了一句自己中午考完試就過去，便将手機關機，偷偷塞進了門外的書包裏。
“你下午要去上班嗎？”顧煥将喝的一幹二淨的碗遞給邱秀雨，邊說道“下午再去上班，還有全勤獎拿嗎？”
“沒了。”邱秀雨把保溫盒和碗筷塞進袋子裏，坐着靠在枕頭上看着顧煥腦袋頂上的鹽水瓶發呆“下午我要去上班，你還有一次吊瓶，完了之後自己打車回家吧。”
她抽了二十塊錢塞進顧煥的上衣口袋“不要用這錢亂買東西吃。”
“放心吧，現在給我吃我都不吃。”顧煥心有餘悸的搖搖頭，他昨天是徹底感受了一把胡吃海塞的危害。
邱秀雨一點頭，拍了一下顧煥的腦袋“就這樣吧，我走了。”
顧煥目送完邱秀雨離開後，強撐着吃飽喝足後加上藥水的困意，睜着眼睛看着水滴完，叫來護士小姐拔了針以後，終于才能閉上眼睛睡覺。
顧煥這一覺睡到了下午四點多，被手上的刺痛痛醒來的時候眼睛還有點睜不開。他一只手被人握着，扭頭一看，是先前給他拔針的那位護士，怎麽又在給他紮針。
見他扭頭睜眼，護士微微一笑“你朋友來這裏半天了。”
“啊。”他張口啊了一聲，轉頭看向另一邊。段璟不知道從哪兒搬了個小板凳，坐在自己床頭一邊，也在朝自己這邊看。
見顧煥看到了自己，段璟朝他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他從身後拿過書包，一邊伸手往裏掏，一邊張口。
“你醒了，我給你帶了今天你錯過的兩份文理綜試卷。”
作者有話要說： 假期就這麽愉快（…）的結束了！TvT
感謝：沐紫舟 同學灌溉的一瓶營養液~麽麽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