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 第七章
“我的房間是這個,其他房間你随便挑。哦,對了,走廊最後那間別進去,穆朗那小子藏着什麽寶貝呢。”夙钰挑了挑眉,還是向穆意介紹了下情況。
“夙钰,你就這麽告訴我你的房間,也不怕我半夜摸進來。”男子笑意一直延到眉角,擺明了是在調笑夙钰。
“哼,有幾個人能進我的房。”
“那我自然是要住你旁邊那間了。”穆意笑了笑,“夙钰,你下次記得叫我的名字,我叫穆意。”
穆意似乎一直都在笑,溫柔的,寵溺的,調笑的。夙钰心道,要不是他開口嘲諷我是兩孩子的媽,我都覺得這人是對我有意思了。
夙钰最近發現地宮有個藏書閣,裏面有不少仙法秘籍,也有不少凡間的小說立傳。夙钰倒是頗有興趣,這無聊的日子就打發地快了不少。她走近房間,拿起剛看一半的書,沒翻兩頁,從旁邊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夙钰驚得放下書,沖了出去,“夙钰,有老鼠!”夙钰只見穆意一個大男人指着牆角一只老鼠,大叫。
“一只老鼠而已。”夙钰手一動,就要殺了它。誰知道穆意一下握住她的手,“紫竹林仙氣充沛,這老鼠想必也是個靈物,放它一命,把它趕走就行。”
夙钰怔了怔,抽出被他握着的手,“知道了。”她手一揮,把老鼠放出了結界。
“你――”夙钰一轉身,幾乎就要貼上站在她身後的穆意身上,夙钰吓得退了兩步,“你沒事,我就走了,真想不明白,你一個大男人,居然怕老鼠。”夙钰有些鄙夷。
穆意還是不痛不癢地笑,“要不然你保護我,一輩子?”
夙钰這輩子也沒遇上過這樣的男人,才頭一回見就叫她名字,就輕易要求一輩子。夙钰笑了笑,“怎麽,我看你不想做穆朗的叔叔,倒想做穆朗的岳父。這輩分差得有點大吧。可惜,我已經嫁人了,你要早個幾百年,我指不定就喜歡你了。”
“那我是來晚了,不過夙钰你喜歡的究竟是誰,我又是哪一點比不上他。”穆意眸子沉沉,似乎有些神傷。
“我喜歡的自然是我丈夫,至于你,你跟他太不像了,卻偏偏有些地方莫名的相似。”夙钰的眉皺了皺,“玄墨溫和卻有自己的驕傲,他不像你這般輕浮,眼角眉稍也不會像你這般永遠浮着笑意,他的笑是淡的,你們似乎大相徑庭,卻又給我莫名的相似感,我居然會莫名其妙出來看你發生了什麽,換作別的時候,就算你死了我都不會理。”
“夙钰,你孤獨太久了,需要有個人來陪,所以你遇上個男人就都心慌意亂。或者說,從前也沒什麽人敢像我這般胡言亂語。”穆意笑了笑,“我帶你去個地方,好不好?”
夙钰望着他從眸子裏透出來的期望,竟有些難以拒絕,難道真的是寂寞太久了,看到男人就把持不住,呸,我夙钰是這麽随便的人嗎?他肯定有別的什麽原因,從前喜歡我的多了去了,從沒什麽人敢對自己放在心裏的人随意調笑。
“好啊,反正要蘭心回去也是遙遙無期,呆在這兒也頗為煩悶,真不曉得穆朗這年紀輕輕怎麽那麽耐得住無聊。”夙钰沒發現今日自己有些碎碎念。
“你答應了!”穆意沒有聽夙钰後面一些無聊的話,只聽到了前兩個字。
“那走罷。”他直接拉起她的手,就從地宮出去,穿過了結界。
“這結界還真妙,居然會有記憶功能。”夙钰剛想多贊嘆一句,就被帶到了目的地。
“你會瞬移?”
穆意不以為意地點了點頭,夙钰視線剛轉到眼前的景象,就吓了一跳,眼前全是蘼羅花,望不到邊際的花田讓夙钰有些震驚以及莫名。難道我猜錯了,難道青滄他――不可能,他身上氣息很純淨,毫無魔界的氣息。
“這蘼羅花只有魔界才有,且極難種植,怎麽會有這麽一大片?”
“不是說魔界少主與夙钰相識于蘼羅花嘛,我無意中找到這片花海,特意帶你來看看。”穆意似是無意中提起青滄。
“我和青滄若說識于蘼羅花,倒也沒錯。可惜,這一場相識只不過是一個局。母後生辰的前一天晚上我潛入魔界欲盜取蘼羅花,因為我給母親的生辰禮物只差蘼羅花就可以制成,故而我才铤而走險,不料進了魔君設的局,被他擒住。是青滄,他承了魔君的鞭烙之刑,魔君才答應放我走,臨走時,他送了我蘼羅花。”夙钰的目光望着花海,變得悠長而綿遠,似乎還是那個時候。
夙钰拿到蘼羅花,制成了她送予母後的禮物,那一年的壽宴上,沒有一個人的禮物如她別出心裁。也是那一年,父皇的大弟子游歷歸來,夙钰終于見到了父皇口中一直挂念的弟子――玄墨。那年玄墨說的話,夙钰當時聽的漫不經心,如今想來卻是每一句都那麽清晰。
大殿上,玄墨一身淺紫色的袍,袖口繡着深藍的盤雲紋,金色的冠把發絲束得一絲不茍,眼眸裏是淺淺的溫和,他說,“師尊,弟子游歷歸來,也算有所學得,不辜負師尊教誨,如今也希望能為師尊分擔一些。”他的聲音很好聽,不高不低。
之後的宴會發生了什麽夙钰倒也記不清了,為了這禮物,夙钰忙活了一晚,實在無心玩樂,便早早回宮,在路上竟遇上玄墨。
“玄墨參見三公主。”玄墨望了望夙钰,行了禮。
“你怎麽知道我是三公主。你不是從前一直被父皇關着,後來學有所成便去歷練,我們不曾謀面,你又如何猜出。”夙钰有些好奇。
“三公主姿容豔麗,靈氣四溢,玄墨又豈會不識。”玄墨笑得溫柔。
“哦?誇我的人多了,你誇起來倒是分外順耳。”夙钰笑道,“說起來你不應該在宴會上嘛,怎麽出來了?”
“玄墨愚鈍,實在招架不了這衆位前輩的問候,只好找個借口溜出來透透氣。”他有些調侃,似是有意逗夙钰笑。
夙钰失笑,“他們就這樣,也沒什麽惡意。我倒是有些累了,想回宮。”
“我送你罷。”
“不必了,你對這天宮又不甚熟悉,何來送我一說。”
“也是。”玄墨倒是笑了,“那公主一人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