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 第九章

夙钰與玄墨雖是成了親，可有時候幾天見不到一面，玄墨似乎是有意躲着她，夙钰倒也不在乎。

夙钰常常半夜溜出天界，去找青滄，青滄也總是含笑在魔界境外等她，他們有時去凡間溜達，遇上人總說他們夫妻倆都是貴人，夙钰也總是含笑望着青滄。

夙钰與青滄也不避諱什麽，在凡間的客棧裏，他們同任何一對凡間夫妻一般，接吻，擁抱，纏綿。夙钰總愛在溫存後窩在他的懷裏，聽青滄講他小時候的事，就算是提及兒時無趣的功課，夙钰都聽得十分入迷。夙钰那麽那麽想了解他的從前，說到被父皇懲罰，夙钰會心疼，說到兒時的一些搗蛋事，夙钰會大笑。

那似乎是夙钰最快樂的日子，夙钰竟也覺得成親了，父皇不再管她，她與青滄反而有更多的日子在一起。

發現懷孕是在一次家宴中，夙钰吃了沒兩口，就惡心地想吐，找來天醫一問方知夙钰懷孕了，天帝樂得連眼角的細紋都帶了弧度。

天帝笑着對玄墨說：“玄墨啊，夙钰這丫頭從小性子高傲了些，如今有了孩子，你也要多擔待。”轉頭又對夙钰道：“夙钰，你以後就是個母親了，別再任性了，該拿出當母親的樣子來，有什麽不懂的去問你母後。”

玄墨面色沒有什麽變化，只是含笑應着，目光中染着些喜悅，好像孩子真的是他的。夙钰有些高興也有些害怕，倘若玄墨說出來，這孩子肯定保不住了，這可是她和青滄的孩子。不過她看玄墨沒什麽大反應，也就放心了。

家宴結束，玄墨小心地扶着夙钰，嘴裏說：“你如今懷孕了，就不要随意動用法術，萬一動了胎氣，怎麽辦。”出了殿，玄墨還是小心地同她說着。

夙钰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玄墨，這又不是你的孩子，你緊張什麽。”夙钰當時看着玄墨，就覺得特別煩躁，如今想來，是愧疚與不安太多了。

“夙钰，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孩子不叫我父親，叫誰呢？難道還真叫青滄父親。”玄墨笑着，旁人看來只道是小兩口打情罵俏。

“你知道。”夙钰有些驚訝。

“我若是不知道，誰替收拾你幾日不在宮中的殘局，誰替你半夜支開旁人，你真以為你回回運氣這麽好。”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看着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你還幫忙。”夙钰簡直無法理解，“你就算不喜歡我，也不用這麽幫忙吧。”

“夙钰，你覺得一個不喜歡你的男人會願意替你做這麽多。”玄墨還是俯身在耳畔輕笑，“夙钰，那日我喝多了，你便以為我的話都是真的，我不過是希望你別有什麽負擔罷了。”

“那你今日告訴我又想怎樣？”夙钰幾乎近得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濃濃的失望，幾乎讓夙钰陷了進去。

“你給別人生孩子，我作為你的丈夫連生氣的權力都沒了？”玄墨還是側着在她耳畔呼氣，夙钰只覺得心煩意亂。

“玄墨，如果你看不過去，盡管去告訴父皇，說這麽些日子，我從未與你同床過，而且我不喜歡你，這孩子也不是你的。”

“夙钰，孩子如果沒了，你該多難過，我又怎麽舍得你難過呢。”玄墨的話裏的情緒這麽明顯，可是夙钰卻聽不出來。

“玄墨，終究是我耽誤了你，沒有我，你完全可以娶一個愛你的女人，好好地過一輩子。”夙钰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孩子出生，必須得有你，不然這孩子肯定活不到我生它那天。”

“你讓我不但要忍受別的男人的孩子，還得承認他，扶養他？”玄墨目光裏有什麽東西在破碎。

“玄墨，我――”夙钰也知道，這件事情放誰身上都難以接受，玄墨方才一句話都不曾質問，未曾讓衆人起疑，已是最大限度。

“夙钰，要不你也給我生一個，我可以考慮――”

“不可能。我愛的只有一個人，怎麽可能跟另外的人——你把我當什麽？”

“夙钰，那你又把我當什麽？”玄墨淡淡地反問，“夙钰，我累了，我先回去了，你若是要把這消息告訴青滄，那你去吧。”

夙钰望着玄墨的背影，突然很難過，不僅僅是愧疚，“玄墨，如果我愛的是你，不是什麽事都沒了，我一定會很用力地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