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一起睡的悸動

我不知道傅言殇是什麽意思。

有件事要告訴我?

說實話,我的好奇心一下子被他挑了起來。

“哦,好。”

我按照他說的去拿了只碗過來,然後在他對面坐下。

傅言殇大概是覺得我頭一次這麽聽他的話,将面分了一半後,淡淡道:“吃面,早這麽溫順多好。”

“不是說有事要告訴我嗎?”

我看着這個男人清冷的五官,他眉目間的疲态隐約可見,可正因為這樣,他似乎比平時多了些樸實無華的血性味道。

反正感覺特別踏實,特別的接地氣。

傅言殇見我眼也不眨地瞅着他,唇角一勾,彎起好看的弧度,仿佛很享受我為他恍惚、怔神的狀态。

“吃完面告訴你。”

他的語氣很輕柔,就像一個丈夫和妻子日常對話所用的口吻。

我一愣,心湖泛起驚濤駭浪,忍不住去想,他對我的态度,怎麽一下子全變了?

“傅言殇,你今天和以前很不一樣。”

傅言殇吃面的動作一頓,皺着眉說:“對你兇,你說要離婚;對你好一點,你又說我不一樣。秦歌,你到底想我怎樣對你,嗯?”

我低頭拿筷子,明明很想說‘我想你相信我’,可想想又覺得這樣太軟弱,就随口說了句:“洩欲工具沒想怎樣。”

傅言殇一聽,語氣驟然帶了狠勁:“說了是氣話!。

“那你相信我嗎?我說楚玥和我爸的事,你相信嗎?”

我确實是個心裏藏不住話的人啊,就想知道他跟我回老家,是否出于一丁點相信了我的話。

傅言殇沉默了好幾秒,內心似乎掙紮了一下,“這個話題沒意義。”

我點點頭,得到這個答複,已經比我預料的好太多了。

至少,他沒有斬釘截鐵地說,秦歌,我只信楚玥。

之後,我們很默契的都沒有再說話。

我對煮面其實沒什麽講究,水一開,下面放菜,攪幾下就差不多了。可連我自己都覺得不好吃的面,傅言殇卻連面帶湯吃得幹幹淨淨。

我收拾好碗筷,從行李箱拿出熱水袋,裝上熱水遞給他,“被褥薄,半夜氣溫特別低,你先湊合一晚。”

傅言殇像是聽到了什麽了不起的話,冷哼道:“熱水袋暖被窩?所以,我一個人睡?”

“當然”難不成他想和我睡?

“我受傷了。一個人睡不方便。”傅言殇撇開眼眸不看我,語氣卻霸道得很:“一起睡,你負責幫我蓋被子。”

“可你是肋骨骨折,又不是手骨折。”

他愈發理直氣壯:“骨折都差不多。”

我:“”

傅言殇估計覺得我一動不動的樣子特別傻氣,索性拉着我躺下,“躺好,告訴你一件事。”

我沉溺在他不容抗拒的氣勢裏無法自拔,然後就真的像迷了心竅似的,躺在他身邊。

“知道我在發生車禍的一剎那,心裏在想什麽嗎?”

傅言殇的聲音很輕,像在問我,又像在喃喃自語。

我側臉看着他,第一次同床共枕這樣近距離地看着,我竟沒有絲毫的別扭,反而感覺很安心。

“我不知道。”

傅言殇笑笑,“當時我滿心滿腦都在想,要是我死了,你不就和沈寒重新開始了?”

“後來我趕到這裏,親眼目睹沈寒這樣對你,我才知道,我錯怪你了。”

“秦歌,你懂我的意思麽?”

他的話,一句比一句低沉,可每一個字都能激起我心底的顫音,讓我覺得這個男人的心裏,是有我的。

不管他承不承認,他心裏都是有我的!

我壓制着越來越失控的心跳,“所以你你的意思是你想和我過下去?”

“嗯。”

我的思維被傅言殇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完全凍住,想想,簡直覺得在做夢一樣。

“為什麽?你又不愛我,何況我生不了孩子。”

他眼眸一眯,目光裏頭,全是我捉摸不透的複雜情緒:“沒有為什麽,想這樣,那就這樣。至于孩子,以後再考慮。”

我禁不住‘咯噔’一下,傅言殇不是一個肆意妄為的人,他對楚玥的深情,幾乎所有人都知道。

但現在,他竟明确表示要和我過下去?

我不是春心泛濫的花癡,不可能他對我稍微好一點,我就徹底失去了理智和判斷。

可傅言殇的突然轉變是為什麽?

一整晚,我都在猜測這個問題。

天蒙蒙亮的時候,我實在躺不住了,便起身走出去,打電話給父親。

父親那邊,似乎還在睡夢中,迷迷糊糊地接了電話:“小歌?”

我沒心情廢話,直接問他有沒有對傅言殇的車子動手腳。

父親一怔,應該是被我的話驚醒了,立即反問我:“你說的什麽混帳話?哪有岳父想自己的女婿死的!?何況我對車輛的構造一竅不通,怎麽可能動手腳!”

要是前幾天,我很可能就會相信父親的說辭,覺得沈寒故意挑撥我和父親本來就敏感、脆弱的關系。

可現在,楚玥還活着,說她不懼怕傅言殇知道真相後會發瘋,打死我都不信!

“爸,是不是你做的,你心知肚明。你放心吧,傅言殇會好好的,我也會好好的,絕對會讓你和楚玥提心吊膽的過日子!”

父親被我噎得一陣咳嗽,過了很久,怕是覺得已經撕破臉了,也沒有虛情假意下去的必要。

“秦歌,我就實話告訴你吧,在傅言殇車上動手腳的那個,确實不是我,而是楚玥!”

“其實昨晚他們倆在車庫見過面了,在傅言殇強完你之後,楚玥就約他在車庫攤牌了。”

“知道傅言殇為什麽會跟你回老家嗎,因為他想利用你刺激楚玥,昨晚他對你不錯吧?那是他将你當成報複楚玥的工具!”

我只感覺指尖劇烈一抖,手機差點滑落在地。

父親大概覺察到了我的震驚,冷笑道:“要是你不相信,大可以問問傅言殇。他應該不屑于瞞着你吧?”

我用力地咬着嘴唇。

昨晚的種種溫馨仿佛一下子碎裂,我的心也是肉做的,無法被人一刀刀地割着,還能若無其事地說,我沒事,我不痛!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房間的,反正推開門的時候,傅言殇已經醒了。

“去哪了?”

他淡淡地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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