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給BOSS送雲片糕
回到客棧後,外面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客棧裏正坐着幾桌子人在吃飯,嚴景宵還沒回來,他房間裏空蕩蕩的。
這麽晚都還沒回來,看樣子今晚他是不回來了吧,不回來也好,至少今晚不會為自己的小菊擔憂的睡不着覺。
江遙心情很好,他決定先把手裏的雲片糕拿去孝敬給蕭魔頭。
随即回頭向客棧小二吩咐道:“你們去打點熱水送到二樓右轉第一間房裏。”
那小二得了命令後就下去吩咐了,江遙回頭看着一身灰撲撲的小棗說:“等會你先到我房裏去清洗一番,今晚我再去問問掌櫃的還有沒有房,你先去吧。”
江遙給小棗指了指他房間所在,小棗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似乎怕江遙會丢下他,每當她回頭,江遙就站在原地對她笑笑,等她進去後,江遙才松了口氣。
內心敏感脆弱的女人傷不起啊。
江遙拿出今天街上買的雲片糕,看着手中包的完好的糕點很是滿意,這東西這麽好吃,他這個不愛甜食的人都異常喜歡,想必蕭魔頭應該也會喜歡吧。
江遙又去端了一碗藥來,他一手提着雲片糕,一手端着一晚黑漆漆的藥站在蕭墨行門前,房間裏還亮着燈,蕭墨行顯然還沒有息下。
江遙站在門口兩手都不得空,只有在房門外喊道:“城主,息下了嗎?”
蕭墨行一早就察覺到門口來人是誰,只是門外的人沒說話,他自然也當做不知道。
“還沒,江醫仙有什麽事?”蕭墨行一面說一面走到門前拉開門。
看着江遙手裏端着的東西蕭墨行就知道他的來意,只是猝不及防間撞進自己眼簾的那張臉,清秀的臉上左眼一圈青紫,看上去分外搞笑。
蕭墨行意外的挑了挑眉,并未多說。
江遙擡起兩手,示意蕭墨行看,随即說道:“城主傷還未愈,江某是來送藥的。”
“在下素來聽聞江醫仙仁心仁術,卻不知除了這醫術了的外,還會如此關懷病人?”蕭墨行有心擠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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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江遙是什麽人?現世時多少嘲諷辱罵沒聽過?早就煉就了一張無敵厚臉皮,更何況蕭墨行這點擠兌算什麽?
江遙不甚在意的笑笑,“城主不請我進去坐坐?”
蕭墨行看着面前人的笑臉,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蕭墨行沒聽過,不過并不妨礙這句話在任何地方的效果。
蕭墨行往旁邊側了側身,讓出一段距離,江遙拿着東西走了進去。
他把手上兩樣東西放到桌子上,蕭墨行關上門過來坐到桌子邊,江遙把藥遞給他,蕭墨行亦如第一次般看也不看直接喝了。
其實蕭墨行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讓江遙進來,他的傷早在昨天自己調息時就已經好了,根本用不上在喝藥。
蕭墨行皺皺眉,對自己的行為有些不解,最後想來想去,大概是因為江遙給他送藥的行為太執着?亦或是他笑的太燦爛了?
蕭魔主會是因為一個人執着或笑的燦爛就輕易妥協的人嗎?答案當然不是,只是蕭墨行沒在深究下去。
江遙看着蕭墨行喝下那碗烏漆麻黑的藥,他伸手把放在一旁的雲片糕拿了過來,拆開包裝,捏起一片,遞到蕭墨行面前。
“江醫仙這是做什麽?”蕭墨行看着遞眼前的手,挑眉,心裏再一次肯定今早的猜測,這江醫仙喜歡無極城主,只可惜這無極城主至今下落不明,讓這江染知道倒是該傷心了。
江遙一手支着頭,一手捏着一片雲片糕,笑眯眯的看着蕭墨行說,“怕你苦,今天逛街時看見有賣雲片糕的,就給你買了一點。”
“江醫仙專門買給我的?”
江遙點點頭。
其實蕭墨行很少吃這些東西,特別是甜食,他認為這些都是女人喜歡的東西,而且甜甜膩膩的,比起這種東西,他蕭墨行更喜歡喝酒。
“多謝江醫仙好意,在下并不喜歡這些東西,如果沒有其他事,江醫仙請回吧。”
蕭墨行這話說的其實有點不太客氣,但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看江遙專門給無極城主買糕點,心底一股邪火就隐隐升騰。
盡管江遙臉皮再厚,此時也是笑不出來了,自己好心好意,這蕭魔頭還不領情,愛吃不吃,不吃拉倒,別人都請你出去了,還死皮賴臉的留在這兒幹嘛。
拉着一張臉,江遙把手裏捏着的糕點一放,起身,連告辭也沒說就直接出去了。
蕭墨行望着江遙離開的背影,腦海裏疑惑的想,他…生氣了?因為自己沒吃他買的糕點所以生氣了?
蕭墨行看着擺放在面前的雲片糕,思索良久才伸手捏起那片,又放到眼前觀察了片刻,才送進嘴裏,甜甜蜜蜜的滋味立馬充滿口腔,驅散了苦味。
蕭墨行皺緊眉想,這東西果然難吃,吃一片已經是看的起他江染了,随即不在看桌上的雲片糕,獨自打坐調息去了。
江遙出來後并沒有直接回房,那間房原本只有他和嚴景宵兩人住,現在多了小棗一個女子,自然不能和他們住一間房的。
江遙走下樓來到櫃臺前,之前吃飯的那幾桌客人都離開了,大概是走了或是回房了。
櫃臺後掌櫃又在偷懶,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江遙敲敲桌面。
掌櫃的立馬打了個激靈,看清眼前人,原來是昨天的金主,立馬恭維道:“客官,今天想打聽些什麽?”
江遙在心裏翻了個白眼,這個狗東西,還想着占他便宜呢?
雖然江遙內心很操蛋,但他表面并沒有顯露出來,“掌櫃的,可還有房?”
那掌櫃一聽立馬露出為難的神色,“客官啊,不是小人不給你房,只是仙劍大會在即,別說我這兒,就算是方圓百裏,你也找不到一間房。”
江遙一聽頓時有些頭大,沒房那怎麽辦?總不能讓小棗睡外面吧?某江人渣一點都沒考慮過自己睡外面的問題,憐香惜玉什麽的,某人眼裏只有反派爸爸表示不認識這四個字。
既然實在沒房那也不能難為掌櫃的,江遙正準備離開,那掌櫃的似乎想起了什麽攔住江遙道:“客官,昨個兒你問了問題走的急,這個東西沒帶走。”
那掌櫃邊說邊從臺下拿出一塊碎玉,江遙一看立馬認出是昨天在腰帶裏的那塊。
嘿,沒想到那掌櫃的也不是那麽貪財嘛,江遙伸手把它拿過來随意的丢進錢袋裏,向掌櫃道謝後就離開了。
殊不知那掌櫃的不是不貪,只是這玉一碎,自然就沒了價值,他一個客棧大掌櫃什麽沒見過,這個碎玉成色一般,他還看不上眼呢,在說這幾天住店的都是有頭臉的人物,他也不想惹麻煩。
如果讓江遙知道這掌櫃的想法,怕是要氣的吐血了。
江遙回來的時候小棗已經清洗幹淨,換了一身幹淨衣物的小棗有張普通的大衆臉,看上去并不出彩,丢到人群裏就會立馬消失不見的那種,不過也比之前好了太多。
江遙圍着小棗轉了兩圈,口中啧啧道:“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梳妝打扮一下,立馬就不一樣了。”
小棗被江遙看的臉紅,有些害羞的低下頭。
江遙看見面前人臉紅了便不在打趣她,拉着小棗到桌前坐下說:“這方圓百裏的客棧怕是都沒有房了。”
小棗一聽生怕被江遙趕走般急忙道:“大人,小棗只是個下人,我可以睡地上,就讓我睡在您門外幫您守門吧。”
睡在門外那還得了?讓別人看了去,還以為他江遙欺負一個弱女子,怎麽對的起他江醫仙的稱號,要睡也是睡門內啊。
某人一點都不為這樣的想法感到丢人,雖這樣想,但江遙扔裝模作樣的說:“不成、不成,怎麽能讓你一個柔弱女子睡門外呢?要不今晚你睡床吧,我打打地鋪。”
誰知小棗一聽這話立馬跪了下去說:“大人,你身份高貴,怎麽能讓您睡地上,我只是個低賤的丫鬟,就讓小棗睡地上吧。”
江遙被他的動作弄的一驚,趕忙伸手去扶他,一邊在腦海裏說,渣小渣,這不怪我啊,誰知道她說跪就跪啊,你可不能扣我人品值。
“你先起來。”江遙很是無奈。
小棗紋絲不動,眼淚婆娑,“大人您就答應我吧。”
“行行行,我答應你,你起來吧,以後不要動不動就下跪,知道了嗎?”江遙表示他很頭疼。
小棗點點頭,終于破涕為笑。
江遙下去向掌櫃的又要了一床棉絮,小棗高高興興的把它們接過來鋪在房間一角。
江遙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忽然有些心酸,幾何時自己也曾為了一個饅頭輕易向人下跪,誰會沒有骨氣天生卑微呢?大概只有同樣遭遇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天已經黑透了,兩人都躺了下來,江遙壓下心裏的酸澀,想着自己未來的出路,明日就是仙劍大會最後一天,他還沒找到蕭雲煙,愁的他半宿都未睡着,後半夜才逐漸睡去。
與此同時,無極城郊外,一座破爛的寺廟內,一個身着黑色鬥篷的高大男人面朝裏負手靜靜立在哪裏。
他身後單膝跪着一個男人,似乎是在和他彙報什麽。
“事情辦的怎麽樣?”負手而立的男人聲音低沉沙啞。
跪在地上的那人身子一抖回道:“回禀護法,事情一切順利。”
站着的那人發出笑聲:“呵呵,你辦的很好,那東西當真在他身上?他沒有看出破綻?”
“他并未發現破綻,屬下可以确定,無極城主臨死前确實把此物交給他了!”跪着的那人肯定的說。
“此事辦的很好,下去領賞吧。”鬥篷人揮揮手。
跪着的那人向他抱抱拳站起身毫不設防的打算離開,誰知那鬥篷人突然發難,一并小巧的匕首從他手間脫離而出,瞬間莫入離開那人的胸膛,刺了個對穿。
“你…”中刀那人不敢置信,還想說些什麽,卻是沒命在說,一頭栽到下去。
那鬥篷人走過來,彎下腰,對着已經死去的人說:“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說罷他從屍體上拔出小刀,在從袖子裏拿出一個小瓷瓶,把裏面的東西灑在屍體上,似乎極其厭惡般向後退了幾步。
不足片刻那屍體肉眼可見般化成一片腥臭的膿水。
月光從破爛的窗戶灑了進來,打在鬥篷人微側過來的臉上,看不清容貌,只能看見他嘴角下方有一顆痣。
那鬥篷人辦完事也不回頭,從窗戶口飛身離開了。
破陋的寺廟地上只留下一灘凄涼腥臭的膿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