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探查天狼堡
回到房間後, 蕭墨行背抵在門上,表情痛苦,像有什麽劇痛在他身體裏作祟, 突然, 只見他口中噴出一口黑血, 昏暗的房間裏, 隐隐可以看見他脖頸處有黑線在緩慢的往上攀爬。
隐在一處的一名暗衛走了出來,跪在他身前, 擔憂的望着他,蕭墨行身型不穩的擺擺手指,示意他退下,可随即更加猛烈的痛楚襲來,劇痛之下, 蕭墨行只感覺眼前一黑,就失了知覺。
江遙從雲中閣出來後整個人渾渾噩噩的走在長廊上, 拐過一個彎,前方忽然熱鬧起來,為首的正是背着藥箱的孫先生,他正急匆匆的向着這邊來, 身後還跟着幾個人, 其中一個正是前幾日在涼亭看見的绛紫衣衫的男人,在往後是元姬。
江遙想跟孫先生打招呼,孫先生點點頭不做停留,幾人飛快的從他身邊走過, 向着雲中閣的方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距離天狼堡十裏地外, 嚴豈寬終于等來了各大門派掌門,卻唯獨翠煙門的掌門遲遲未到。
嚴豈寬道:“翠煙門掌門為何沒到?”
“許是路上有事耽擱?”說話的人是一名戴着帏帽的嬌俏的少女, 正是天下第一美人楚雙雙,江湖中盛傳此女容貌逼人,其豔麗程度,江湖中無人可出其左右,只可惜今日無緣得以一見。
別看她只是一屆女流之輩,武功不行,卻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而天下第一樓,在江湖中無人不知,它是一家酒樓,而且只招待江湖中人。
之前仙劍大會,除了天下第一樓,武林各門派都是到場了的。
嚴豈寬又道:“那劍門怎麽來的是兩個年輕後輩?白門主呢?”
劍門來的是雲開程和白淩雪,白道子至從失蹤後,到現在也沒消息。
劍門被點了名,雲開程站出來說道:“家師正在閉關,現下正是緊要關頭,遂由在下代家師前來,天狼堡一事較為重要,還請嚴盟主先說說怎麽回事吧!”
嚴豈寬打量了他一番,沒在多說,他把之前天狼堡看見的情形同衆人細說後,又把之前那逃出來的弟子帶來的信拿給衆人過目。
信上只有幾個字:雲霄宮屠我滿門!
信紙上還夾雜着血跡,嚴豈寬有意培養嚴景宵在武林中的地位,便給他使了個眼色,嚴景宵趕忙從自己門下弟子中帶出一人道:“此人正是天狼堡送信弟子,詳細情況還是讓他來告訴諸位吧。”
那弟子像是回想起什麽可怕的事,只見他眼眶中瞳孔震動,渾身打顫,嚴景宵上前拍拍他的肩道:“沒事了,有我們在雲霄宮不敢怎麽樣你,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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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門派都點點頭,嚴豈寬眼中滿意之色溢于言表。
那弟子緩緩開口道:“那日,我本來已經睡下,但不知為何,夜晚狼群格外躁動,我同室的一名弟子起身去查看卻遲遲未歸,我本來是出去找他,但卻剛好看見一黑衣男子,把他殺、殺了…”
嚴景宵道:“你可看清那男子長相了?”
弟子搖搖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很害怕,就一直躲在暗處,那人好像沒有發現我,雖然沒看清他的長相,但他轉身的時候月光剛好照到他的側臉,我看到他下巴上好像有顆黑痣。”
“黑痣?”衆人都很疑惑。
嚴景宵道:“既然你沒看清長相,又為何會如此肯定是雲霄宮所為?”
那弟子道:“後來我見那黑衣人離開了,便想要去向堡主彙報此事,但當我行至大廳時,發現那裏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蕭墨行正戴着四個黑衣人到處殺人,他們武功都很高,沒人攔的住他們,其中一個沖着我追來,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只能跑到堡主房內尋求幫助。”
嚴景宵問道:“你為何如此肯定帶頭之人就是蕭墨行?”
那弟子有些憤懑的道:“你們是懷疑我在說謊嗎?那領頭的人一身玄色衣衫,臉上戴着銀色面具,不是那銀面閻羅又是誰?”
這話一出,衆人都信了大半。
這時又聽雲開程道:“如果真是雲霄宮幹的,可他們為什麽這麽做呢?”
那弟子憤怒的道:“雲霄宮屠我天狼堡滿門,你身為正道大派,不但不幫我天狼堡說話,還想要為其開脫,你劍門安的是什麽心,難不成你們要和這雲霄宮同氣連枝嗎?”
無極城主在一旁譏諷道:“雲霄宮殺人還需要理由?”
白淩雪一聽這人如此污蔑,柳眉倒豎就要上前辯駁,雲開程趕忙拉住他。
眼看事情還沒弄清,就要先內讧了,嚴豈寬趕忙站出來打圓場道:“諸位,現在不是争吵的時候,還是先一同去看看吧,或許會有遺漏的線索。”
衆人點頭,随即跟着嚴豈寬來到天狼堡外,裏面屍體經過幾日暴曬,雖有黃沙掩埋,但仍臭氣熏天,衆人皆拿出面巾罩在口鼻之間。
進入天狼堡,嚴豈寬早已知道堡內是何等場景,可再一次目睹,還是忍不住皺緊眉頭,其他衆人見到這等煉獄一般的景象,也忍不住發出幹嘔聲。
那幸存下來的天狼堡弟子更是兩眼濕潤,一切都完了,從此江湖上再也不會有天狼堡這個名號了。
衆門派分工合作檢查起屍體來,這些天狼堡弟子大多都是死于刀劍之下,只有幾具屍體脖勁間有兩道傷痕,像是被什麽利器抓破的。
把所有屍體都翻看完後,衆人并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嚴豈寬叫過還在一旁抹眼淚的弟子,示意他帶路,衆人跟在他身後向着孟克倫的房間行去。
一腳踹開門,撲鼻而來的臭味比外面更濃烈些,死了幾日的孟克倫沒有黃沙掩蓋,腐爛程度更甚。
只見他跪在房間中間,頭低垂着,面前是一灘已經凝固的黑血,天狼堡特有的武器,碎裂着掉在一旁,他雙手上還捧了個漆黑的匣子。
那幸存弟子見此場景,失魂落魄的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雖然他心中早已知道,堡主恐怕兇多吉少,但未看見屍體,他仍報有一絲期望,此刻,連這最後的期望也破滅了。
在場衆人都被孟克倫的屍體吸引住了心神,沒人管他在幹什麽。
嚴豈寬道:“他手上抱了個盒子。”
衆人自然是看到了,但無人敢上前去一探究竟,畢竟孟克倫屍體姿勢如此古怪。
嚴豈寬四處環視了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畢竟是正道最大的宗派,他率先邁入了屋內,其餘衆人見他已經進去,也随即跟了進去。
嚴豈寬道:“諸位,暫時不要動屍體以防有詐,先各處查看一下是否有線索遺漏。”
衆人散開,四處翻找起來,除了桌案,房間內所有地方都被翻找了一遍,并未發現有用的信息。
嚴豈寬來到桌案前,上面一本紫色封皮的書吸引住了他,他拿起來看了看,是本武功秘籍,随意的翻看起來,突覺手中一痛,似乎被什麽紮了一下,他翻過手來,并未發現傷口。
這本秘籍似乎就是一本很普通的內功心法,嚴豈寬翻了兩頁就失去了興趣,把它丢回桌案上。
這時只聽雲開程突然出聲道:“我找到一張字條。”
衆人圍了上來,只見紙條上寫着:蕭墨行身中化骨之毒,只有天山佛心蓮方可解之。
“化骨之毒?”衆人只感覺有些耳熟。
這時站在一旁一直未開口的白淩雪道:“這化骨之毒是不是就是江湖中所謂的化骨神功?我曾經聽我爹說過,數年前江湖中有一門陰毒無比的奇功,中它一掌就會立馬化為濃水,不知是也不是?”
她這一席話立馬點醒了在場衆人,數年前确實有一門這種奇功,只在江湖中出現了一段時間就引的武林風起,江湖中人争相搶奪,傳說此功和蕭墨行的九重天紫功齊名,正是那化骨神功。
有人驚道:“難道真是化骨神功現世了?”
嚴豈寬道:“不無可能。”
無極城主又問道:“那這佛心蓮我可聽說是劇毒無比的東西啊,如果人吃下,會在剝皮剔骨之痛中死去,那該如何解?”
楚雙雙道:“如果說有人替他中和藥性呢?”
嚴豈寬聞言急問道:“如何中和?”
楚雙雙道:“只需用一株千年老參,日日用這參湯為中和藥性之人吊命,最後再取這人指尖血做為藥引,就可以解此毒。”
雲開程不解的問:“那這蕭墨行中毒一事和天狼堡滿門被屠有何關系?楚姑娘又是如何知道這方法的?”
楚雙雙勾唇輕笑道:“雲少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天下第一樓的樓主,江湖中就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而這佛心蓮長在天山峭壁上,要去天山必定要途經天狼堡。”
這話一出,在場衆人皆心知肚明了,白淩雪站在雲開程身後,聽見楚雙雙那魅人心神的笑聲,冷哼一聲,心中暗道:狐媚子。
雲開程卻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他連忙又說:“這蕭墨行如果真中了此毒,不是應該在雲霄宮好好療傷才對,要取這佛心蓮,他自派人去取就好,又何須親自前來?”
嚴豈寬快走兩步行至孟克倫屍體前,指着他頭頂上那個掌印道:“從這凹陷處來看,四周都有燒灼的痕跡,如果我沒記錯,這好像只有蕭墨行的九重天紫功才能造成這種情況,而九重天紫功是雲霄宮的絕學,從不外傳,放眼武林能會此功的只有蕭墨行一人,雲少俠還是莫要為他開脫的好。”
雲開程聞言眉頭皺的緊緊的,話雖如此,可他總覺得這事透着股怪異之感。
無極城主聽了幾人對話,不竟說道:“千年老參可不好找,不如我們現在趁蕭墨行有毒在身一舉攻上雲霄山,除了這魔頭,諸位意下如何?”
嚴景宵聞言連忙阻止,“不可,諸位不要忘了,江染神醫還在此人手中,如果我們現在一舉攻山,保不準蕭墨行會直接殺了江染示威,更何況雲霄宮葉茂根深,其中高手衆多,貿然行事,恐怕會枉送性命啊!”
嚴景宵不說此話還好,此話一出口,立馬有人反駁道:“這龍陽公子恐怕和蕭墨行早有私情,在說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死一個江染還武林安定,有何不可?莫不是嚴少俠還在顧念舊情?還是說嚴少俠也和這龍陽公子……”
這人話沒有說完,可他話中意思,衆人又怎會不知。
嚴景宵怒呵:“休要胡言亂語,我只是就事論事。”
那人道:“這可說不清。”
“你!”
兩人說話互不相讓,眼看就要打起來,這時跌坐在一旁的天狼堡弟子突然開口道:“千年老參?我前幾日聽我家堡主說翠煙門掌門近日就得了一株千年老參。”
話落全場人都噤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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