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密室驚魂

石室內很空曠, 靠近牆壁的地方依稀有幾團黑影,随着江遙的逐漸靠近,“咔嚓。”, 輕微的脆響, 腳下好像踩到什麽東西。

江遙将手中的燭燈向下照去, 一團灰撲撲的東西一直往牆壁延伸着, 一時間也辨別不出是什麽,江遙舉着燭燈順着那東西的方向往上照去。

突然, 一雙黑洞洞的眼眶出現在視野裏直直盯着他,江遙吓的頭皮發麻,連忙往後撤去,心下大駭,這居然是一具骷髅。

這是誰的骨骸?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聯想到雲開程之前那番舉動, 莫不是他将這人囚禁起來的?

等江遙平複好心情後,再次舉燈照去, 這一次有了心裏準備,江遙到沒有像之前那般被吓到。

待他看清,才發現眼前的骨骸并不是一具,而是兩具, 只是靠坐在一起, 驚慌之下才讓江遙錯以為是一具。

這兩具骨骸看上去應該死了很久,屍體已經聞不到腐臭的味道,只有一股淡淡的黴臭氣息,他們相互倚靠着斜斜蜷縮在牆角, 其中一具雙手緊握, 蜷縮的指骨間依稀有什麽東西,如果不仔細看是發現不了的。

江遙從他指縫中将那東西摳了出來, 是一塊勾了金絲的黑色布料,一種十分熟悉的感覺湧上心頭,這布料好像在哪兒見過,兩具屍骨手腕處還铐着鎖鏈,鎖鏈另一段插入牆壁中,兩具屍骨年齡差別應該很大,因為一具頭頂是黑色的幹枯發絲,而另一具頭頂散落着的發絲間還夾雜着些斑駁的白色,年齡應該不低。

從他們衣着服飾來看,生前一定身居高位,那發絲斑白的骨骸衣衫質地上乘,經過這麽久的時間流逝,上面繡的鶴形花紋依然清晰可見。

而另一具衣衫上繡的是大雁的紋飾,江遙心下一沉,那鶴形花紋他或許不認識,但這大雁紋飾他卻在熟悉不過,因為這紋飾今日他就在雲開程衣衫上見過。

江遙在順着這具骨骸往下看,剛才他腳下踩到的就是這具骨骸的腿骨,這麽長時間過去,骨骸已經腐朽,所以江遙剛才輕輕一踩,那腿骨就斷了。

查看完這具屍體,江遙舉起燭燈向前方黑暗處繼續行去,剛才他聽見的聲響肯定不是這具屍體發出的,這石室中還有活人。

又向前行了兩三米,視線內出現了一個鐵籠,江遙認得他,是今日在大殿中關着“一”的那個籠子,他快步走到籠前,籠內“一”因為突然來的亮光,眼睛有些不适應的微眯着。

“你聽的見嗎?”,江遙将手伸進籠內,輕輕推了推他。

‘一’身為蕭墨行的暗衛自然是認得江遙的,更何況,他被抓的這段日子,這個人的名字,曾無數次出現在他耳邊。

瞳孔逐漸聚焦,待他看清眼前人後,眼睛突然睜大,身體因手腳的扭曲無力的在地上掙紮着,他張嘴想要告訴江遙什麽,卻只能發出“啊啊啊”的聲音。

江遙舉燈向他臉上照去,‘一’微張的口腔內空空如也,竟然被人拔了舌!縱使江遙這個看過很多驚悚電影的現代人,也覺得這番手段殘忍至極。

“噓噓。”,江遙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随後說道:“我是來救你的,雖然這裏沒有別人,但還是小心行事的好。”

說罷他仔細研究起鐵籠上的鎖來,卻沒有看見籠內‘一’正在小幅度的搖着頭。

那鐵鎖看起來不是特別複雜,鎖眼位置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竟然看起來有些松動,江遙将燭燈放置在一旁,取出一把細長的小刀,這小刀是他早準備好的,插入鎖眼中輕輕一撬,“咔噠”,一聲輕響,這鎖竟然開了。

江遙看着手中的鐵鎖,微皺眉頭,心中暗道這麽容易?本以為還要費一番力氣,可随即又想到‘一’四肢被廢,又被關在這麽隐蔽的密室中,想來一定是那些人覺得他肯定逃不出去,索性随便鎖鎖?

不過好在鎖是開了,江遙打開門,随手将小刀放置在一旁,伸手就想将‘一’脫出來,可‘一’似乎有些拒絕,他一面“啊啊啊”的出聲,一面盡可能的将身子往後挪動。

江遙眉頭皺的更緊了,這是什麽意思?不想離開?

“我們沒有太多時間,快跟我走。”,說罷江遙不在管‘一’是否拒絕,在這裏多待一刻,就會多一分危險,難保雲開程不會半路返回來。

他強行将‘一’拖了出來,‘一’手腳被廢,全身重量只能倚靠在江遙身上,他雖然已經瘦了許多,可畢竟是個大男人,而且江遙身體已然不複當初,這番拉扯還是有些吃力的。

他脫下‘一’的外衣,卷成一根繩狀,将‘一’安置在背上後,用那外衣将他固定住,在舉起放置在一旁的燭燈向階梯走去。

事已至此,‘一’也只能安靜的趴伏在江遙背上。

等江遙踏上階梯時,後方黑暗中一絲輕微到讓人足以忽略不計的鎖鏈聲輕輕響起。

江遙詫異的回頭,卻是一室安靜,許是自己聽錯了,江遙暗暗想道,随即背着‘一’向上行去。

等江遙手中那盞燭燈昏黃的光芒徹底消失後,從黑暗中,伸出一只被鎖鏈铐住的手,那蒼白纖細手指輕輕撿起地上一把細長的小刀,是之前江遙用來撬鎖後忘記帶走的那把,随即那只手連同那把刀一起縮回了暗處。

江遙背着‘一’終于爬了上來,他擦了擦額頭細密的汗珠,将暗門輕微推開一絲縫隙,仔細觀察着門外的情形,見四周無人,江遙背着‘一’閃身出去。

他疾步來到圍牆邊,燕飛渡已被他提至中階,想要背着個大活人飛出去,倒也不難,他又把衣服系緊了些,提氣,腳尖踏在牆壁上借了個力,輕巧翻了出去。

但等他落地時,卻心下一涼,圍牆外的灌木叢前正背對着他站了一個人,一陣風起,那人一身雁紋白袍被吹的獵獵作響,衣袍翻飛間,那雁形紋飾仿佛活了一般,惟妙惟肖。

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猜中黑痣人的身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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