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趙安安嘴角的笑在一點點的變得僵硬,這王爺……一開始以為他是個冷面王爺。再到剛才,以為他是個為人正直,看女生會羞澀的王爺,現在,您還真對不起羞澀這個詞。漂亮……跟見面一次的姑娘就說漂亮?

秦墨傾将手中的筆放在一旁的筆架上,從桌案後走出,一步步的像趙安安靠近,一雙盯着她,一陣風順着敞開的房門吹進來,吹起他兩側的碎發,似三月的春風。

趙安安覺得自己不能這麽盯着他看了,不然一會兒非得被他吸進去不可,輕咳了一聲,道:“民女趙安安,乃是會友镖局的總镖頭。今日來是想與王爺商量這次押镖的事情。”她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一步,保持在距離還是好的。

秦墨傾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感覺她在躲着自己,他也不覺得尴尬。徑直走到一旁的藤椅上自顧坐下,幽幽的開口道:“本王這次請趙總镖頭過來是為了将一對玉佩平安從天魔山莊帶回來。”他拿起桌案上的十二股折扇,輕搖了起來。

趙安安有些狐疑的看着他,道:“玉佩?天魔山莊?”她的眉頭微微皺緊。王爺的玉佩怎麽會在天魔山莊呢?

秦墨傾看了她一眼說道:“沒錯。本王就是想請姑娘保住玉佩平安。這塊玉佩名為‘如意鴛鴦’,本王尋了兩年現在終于找到。”他一臉認真的看着趙安安,在看着她的時候其實他已經想了很多。

要是他想要去天魔山莊不引人關注是不可能的,所以嘛……他當然不會放心她一個人拿着這麽重要的東西,若是走漏了一點風聲,她可就沒命了。

想到這些他帶着幾分揶揄的看着趙安安,如果……說他被一個姑娘迷住了,所以要跟在她的身後這算不算理由呢?

趙安安聽他說完咬了一下嘴唇,堅定的說到:“民女自然有把握,能夠保住镖。不過價錢……”說到最後,她的小臉變得有些紅,真是的,要不是真的缺銀子,她也不用這麽丢人啊,以前她押镖都不怎麽談價格,給多少算多少,但是現在……一堆人等着她吃飯呢。

秦墨傾聽到她這麽說,搖着扇子的手一頓,眉頭微微蹙起,哦了一聲,道:“原來趙姑娘是缺銀子啊,如果姑娘缺銀子不如留在王府?”他臉上的笑更深了一分,分不清是戲谑還是講實話。

更加分不清他是為了所謂的大局,還是肺腑之言?

趙安安阖上眼睛,胸膛起伏的厲害,努力告訴自己:一堆人等着吃飯呢,不要在嘴上争長短,不能得罪王爺,不然,別說銀子呢,腦袋都沒了。

想到這些,趙安安妥協了,幹笑兩聲,道:“這趟镖五百兩銀子行嗎?”她伸出五個手指,眨着漂亮的眼睛盯着秦墨傾。

秦墨傾點了點頭,從座位上站起,合起手中的折扇,朗聲道:“可以,不過……若是玉佩丢了,姑娘可要以身相許啊!”他一臉認真的盯着趙安安,根本看不出不正經來。可是……在趙安安心裏他說的就是不正經的話,怎麽可以這樣不!要!臉!呢。

趙安安眨了眨眼睛,長吸了一口氣……不可以扁這個男人一頓,不然的話……銀子沒了,腦袋也沒了。銀子……腦袋。

反正會友镖局成立這麽久,她押镖這麽長時間從來沒有丢過镖,而且……五百兩銀子呢……從來沒有價格,不如的話就答應她,反正镖不會丢,她也不會進王府……想到這裏,她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少,爽快的開口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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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的一個字,讓秦墨傾臉上的笑更深了一分,這姑娘除了倔強,還有傻乎乎的一面呢!

秦墨傾幽幽的開口道:“既然姑娘答應了,那就簽下這字吧。”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紙。上面寫着如果铥镖的話會友镖局總镖頭趙安安要一生留在雲王府,不得反悔。

上等的紙張,娟小的字體,真的是很漂亮,但是內容卻一點都不美好,趙安安為了确認面前這個男青年是和字的主人是一個人,她反複的看着秦墨傾幾眼,是一個人嗎?唉!

“王爺放心,會友镖局是絕對不會丢镖的。”她自信滿滿的睜大眼睛擡頭看着對方,然後搶過他手裏的紙張。在落款處留下她狂草的字體,趙安安三個字印在紙上,秦墨傾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一分。

外界傳說,黎國的雲王今年二十三歲。別的皇室子弟在這個年齡早就成親生子,但他卻不同……這樣優秀的男人卻至今沒有王妃,傳言說他在等命中注定的一個人,當然……這些都是那些愛幻想的小姑娘猜的,若是大男人猜……肯定會以為他有病,不然的話……怎麽會不要女人呢?……

趙安安簽過字之後,秦墨傾沖她笑了一下,然後就馬上将‘證據’揣在懷裏。現在這張紙可是證據啊,趙安安這趟镖是保不住的,到時候要是萬一她不承認,哈哈,有了證據她可就跑不了了。

看到秦墨傾這樣沒有風度,趙安安長吸了一口氣,努力給自己降溫,道:“王爺沒有其他事情,民女就告退了。”說完她雙手抱拳,剛想要轉身離開,秦墨傾就抓住她的纖纖玉手,他溫潤如玉的掌心握着她那如柔夷般的手掌,她冰涼的手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溫度。

根據以往的套路,趙安安肯定會猛地回頭,然後一瞬間就被他姣好的容顏所吸引……但是,事情好像不是這樣。

趙安安死死的掐着握着自己手掌的這雙手,眼神中露出兇狠的表情,秦墨傾白皙的手掌被她掐的青紫,他只是微微皺起了眉頭,趙安安掐了一會兒……忽然想到這事自己的雇主,想想還是松手了。

秦墨傾收起剛才的模樣,一板一眼的開口道:“這次押镖,本王要和姑娘一起去。”他的語氣比剛才正經了許多,甚至不容許別人去反駁。

趙安安被他忽然轉換的态度驚了一會兒,但是回過神之後還是要反駁的呀……她擡起頭,一點也不懼怕他的身份還有身上與身俱來的貴氣,争辯道:“不可以、這次押送的只是玉佩而已,若是王爺跟民女一同去,王爺有個閃失民女可擔當不起。”說完她別過頭去。

她才不傻呢!到時候秦墨傾和她一起去,要是他半路把玉佩偷走了怎麽辦,或者是故意損壞玉佩……現在……她對秦墨傾的感覺就是,這不是一個好人,這是一個非常沒溜的人,他事情都可以做出來。

秦墨傾聽到她的話微微挑眉,道:“在姑娘眼中本王就是這般無用的人嗎?要知道,這對玉佩盯着的人可是不少,要是姑娘同意跟本王一塊兒去,本王還可以幫你呢。”說完他不知廉恥的笑了出來,如三月的春風。

趙安安閉上了眼睛。她是有病才會接雲王府的生意,也是夠倒黴的攤上一個神經質的王爺,她等秦墨傾說完,冷冷的開口道:“不需要!民女能夠保住玉佩,不用王爺操心。”說完她便大步的離開了。

雲王府真的不是一個好地方,這趟镖是答應了,而且銀子多沒辦法反悔,以後……雲王府絕對是會友镖局的黑名單客人!

趙安安氣沖沖的出了王府的大門,望着她漸漸走遠的背影秦墨傾笑出聲音來。其實一開始讓她接這趟镖他是有目的的。但是那個附加條件完全是在這次見到她之後想出來的。這樣一個可愛,倔強的姑娘,真的讓他心動。

趙安安回到镖局。镖局的人聽到總镖頭接到雲王府的镖都高興的不行,這趟镖押回來之後會友镖局就有錢了,兄弟們的日子也會過得好一些。看着兄弟們在院子中研究路線,還有路上需要的東西,趙安安的臉上露出淡淡的一抹笑,陽光照在她白皙的臉上很漂亮。

兩年前剛剛接手镖局的時候,沒有其他目的,只是不想讓父親一輩子的心血付之東流。但是随着時間久了,她喜歡喝兄弟們待在一起,喜歡一起喝酒,一起打牌……時間久了,她就忘記自己是個姑娘,覺得一輩子這樣浪跡天涯,刀頭舔血也是好的。

翌日,剛剛過了三更天,天還灰蒙蒙的,就看見一只馬隊從會友镖局門口浩浩蕩蕩的出發了,這是趙安安的習慣,不管押送的是什麽她都細化浩蕩的氣勢。就算是一對小小的玉佩也一樣。

這是一種習慣,也是一個镖局的特色,就像有的镖局喜歡走小路,喜歡偷偷摸摸的一樣,因為這樣不惹人注意可以安全。當然也有不少像趙安安這樣的,故意将陣勢搞得很大,讓有心劫镖的人看到這個陣勢就已經下破了膽。

雖然人數不少,但是趕路的速度還是很快,天大亮的時候他們已經出了京城。到了離京城五裏地遠的五裏坡,那裏有一家茶館,大家很早就起來都沒有吃東西,可以在那裏打尖。

這個時間茶館并沒有很多人,趙安安的兄弟幫她牽着馬,她剛從馬上跳下來就将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那個绛紫色的背影上,背影筆直嗎,高挑,纖細……烏黑的頭發被一绛紫色金箍高高的束在頭頂,桌子上放着一把折扇。

男子的身邊一左一右站着兩個人,衣袖用玄鐵的護腕綁好,在陽光下反she出深沉的光。

趙安安盯着那背影皺緊眉頭,雖然她和雲王只見過一次,而且……她沒有見過雲王的背影,但……她卻可以清楚的認出這個背影。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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