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趙安安一睡就是兩個時辰,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酉時,太陽似被噴了火的圓盤一般,高高的挂在天際。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秦墨傾,他正一臉溫柔的盯着自己,戰争已經結束,他換去了一身戎裝,褪下了拿刀時的狠厲,只剩下溫柔,對于自己心愛的姑娘的溫柔。他的臉色比平時蒼白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

趙安安看到他,想起今日發生的事情。已經顧不得其他,便是尋找那個盒子,盒子裏面可是有如意鴛鴦的,要是丢了的話她就嫁給這個男人了!想到這些,她連忙掀起被子從床上起來,但發現,那個楠木盒子就在不遠處的圓桌上放着,她趕忙拿過來放在胸前。

她剛才的一切都被秦墨傾看在眼裏,他沒有阻止,只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道:“就那麽害怕嫁給本王做王妃”他帶着幾分揶揄的看着對方,蒼白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

趙安安聽到他的話覺得心中一震,然後,便是隐隐的痛,至于為什麽會心疼她也不曉得,只是覺得不能這樣因為賭局就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對,她不喜歡秦墨傾,一點都不喜歡。

她轉過頭哼了一聲,冷傲的擡着頭,道:“對啊,本姑娘一點都不喜歡你,更不想成為你的王妃。”語畢,她還沒等秦墨傾回答,便打開那個沒有上鎖的盒子,入眼的是,一對蝴蝶形狀的玉佩安靜的躺在盒子中。

雖然她只是一個镖頭的女兒,家裏也不是貴族,不能像其他貴族小姐那樣腰上帶着玉佩,頭上插着玉釵什麽的,但,她畢竟押镖很多次,對于玉的品質也稍稍有些研究,這塊玉玲珑剔透,沒有半點的瑕疵,真的對得起雲王千裏迢迢也要将它運回京城。

她看着玉佩出神,這玉佩是一對兒的,應該一男一女來佩戴。他是要送給未來的王妃嗎?想到王妃,她唇角勾起一抹苦笑,即便嘴上說一點都不在乎,可心裏怎麽想的只有她自己的心知道。

秦墨傾看到她手中的玉佩,低垂了眼眸,淡淡的開口道:“這就是如意鴛鴦,你只要把它平安帶回京城,五百兩銀子就是你的,而且……從今以後,你都不會再見到本王。”一雙漂亮的睡鳳眼直視着她身後的大肚花瓶,語氣說不出的悲哀。

他語氣中的悲哀讓趙安安心頭一痛,但還是笑哈哈的回答道:“那樣更好,就希望信守承諾,以後不要在跟着民女了。”說完她離開房間,朝外面走去,房間裏太悶了,胸口悶悶的難受不如出去走走。

看着她那高挑的背影,他輕啓薄唇淡淡道:“當然。”本王當然會信守承諾,不過,至于如意鴛鴦你能不能保得住就難說了。如意鴛鴦事關國體,不可能讓她留在一個女人的手裏。而且嘛,他發誓要保護這個女人。成為他的王妃也是不錯的選擇!既然這樣,不如順手推舟。

夜晚,一輪明月高高的挂在天際,四周沒有繁雜的碎星圍繞,只是一輪明月,未免顯得有些孤獨。

趙安安一個人坐在那慘白的月色下,自斟自飲喝着一壺酒,朦胧的月光将她的背影拉的很長,印在地上。她右手握着酒杯,輕搖了兩下感覺到杯中酒的晃動輕扯嘴角,左手從懷裏拿出玉佩,放在月色下更加顯得剔透玲珑。

“趙安安啊,你在胡思亂想什麽?他是王爺,不過是逗逗你,怎麽可能真的娶你?呵呵,還是不要多想的好,免得成為笑話。”說完将杯中殘酒一飲而盡,将玉佩放回懷裏。她還是以前那個趙安安,如果不是她眼角的淚痕真的很想想象,她竟然會對着月亮喝酒。

其實,當那晚在客棧遇到敵人,他不顧性命的把她壓/在身/下,她就已經喜歡上他了。只是,她心裏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镖師的女兒,镖局都快撐不下去了,不懂得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勉強把字認全了她憑什麽去配一個文武雙全有着戰神稱呼的王爺呢?

翌日,剛剛露出魚肚白,趙安安便從床上爬起來,也不去管秦墨傾起來沒有,便緊趕着出發,今天便可以出了天山,明天趕路也就安全了,她要快點走,不然的話……他媽的,真的要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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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中午的時候天氣變得炎熱起來,就算她可以不顧炎熱但是馬也受不了,只好找到一片樹林去休息,卻不想再休息的時候就遇到有人劫镖,這次劫镖的人不是普通的山匪,而是訓練整齊的黑衣人,趙安安看到他們的隊形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主子有命,一定要搶到玉佩。”領頭的一個黑衣人,從身後拿起了刀劍,趙安安輕咬了一下嘴唇,便從腰間拿出佩劍,想要與他迎敵。卻不想……領頭的那個人跑到她身前,并未只用兵器,只是單槍匹馬的跟她打了起來……

那個黑衣人雖然個子高,但卻很瘦,身手更是靈活的像一只狐貍,他的下盤功夫極好,并沒有和趙安安在一起打架的雅興,只是……躲避開她的兵器,在她出招沒空保護胸前玉佩的時候便一把搶過,在搶盒子的時候還不小心碰到她胸前的那兩個軟綿綿的包子。

黑衣人拿着盒子的手一頓,那還是在趙安安反應過來回過神,帶着剩下的人變消失在她們面前。等到趙安安回過神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他們逃得老遠的背影,用力的跺了一下腳,道:“追,一定要把玉佩搶過來。”說完便朝着那樹林追了過去。

他們的速度當然不能與雲王辛苦訓練出來的暗影去比較,而且,他們根本不是逃往樹林,而是剛剛進入樹林時的那裏有一個密道,從那裏逃脫。這一路以來,趙安安已經成為被追捕的目标,成為要挾雲王的武器,要抓她還來不及呢,現在自投羅網。呵呵……

這片樹林比趙安安預想的還要密許多,有些地方練陽光招進來都是奢望,進入樹林,便覺得楊樹的枝葉擋住了陽光,可卻擋不住風,一陣風吹過,她覺得全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又是一對黑衣人,背上背着長刀,看到趙安安領頭那一個發出一陣陣陰險的笑聲:“主人有命,活捉這個女人。”說完,他一揮手身後的人變朝着趙安安跑過來。

看到這場景,趙安安皺緊眉頭,雖然都是黑衣人,但是她能夠感覺出來,現在的人跟剛才的人不一樣,剛才的人目的只是玉佩,而現在這些人,真正的目的是她!她覺得自己又進了狼窩,自從接了這單生意之後,就進入一個接着一個的危險。

難道這些和雲王有關嗎?她沒有空想那麽多,底下的兄弟還沒追到這裏,她只好拿起手中的短劍和這些人打在一起。

雖然這對黑衣人得到了命令,要活捉這個女人,但……殺手畢竟是殺手,活捉只要留一口氣劇好了,下起手來依舊不留情。

不過幾招,趙安安便覺得有些堅持不住,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泛着寒光的影子從她的臉上閃過,随後便覺得左臂傳來一陣難以忍受的劇痛……低頭一看,便看到左臂被劃破一個口子,正往外洋洋的流着血。

她臉上的血色也因為這一刀漸漸失去,她沒空去管這道傷口,而是繼續打着……因為要是不還手的話,不僅僅是這一刀,殺手的興奮劑便是敵人身上的血,他們碰到血腥味兒會更加興奮。

一刀接着一刀,趙安安覺得自己支撐不住,就在這時,領頭那個人淩空跳起,狠狠的一腳踢在她軟綿綿的胸口,便看見她的身子如飛鳥一般飛了出去,然後重重的落在一顆樹上,然後摔在地上。

一口鮮血從她口中噴出,她痛苦的想要動一動身子,卻發現沒有起來的力氣。就在她覺得應該束手就擒的時候,秦墨傾手中拿着長劍從外面闖了進來,他坐在一匹黑馬上,眉目緊緊的皺在一起,臉上說不出的嚴肅。

他如老鷹一般淩厲的雙眼落在那群黑衣人的身上,冷冷的開口道:“想要對付本王?抓一個女人。呵呵,你們主子就這麽點能耐嗎?既然這樣,本王殺他幾條狗不算是仗勢欺人了哦!”說完,他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殺意,便看見一個黑色影子從馬上跳了下來,在趙安安還沒有看清楚之前,一個黑衣人便倒在地上。

黑衣領頭人看到自己手下一個兄弟,就在短短的一瞬間死在雲王的手裏,未免有點不甘心,道:“殺了他!”他惡狠狠的朝着手下的人吩咐道,他們也不顧的別的,拿起刀劍便朝秦墨傾砍了過來,和剛才對付趙安安相比,他們的招式更加很絕。

因為他們很清楚,面前這個人是誰,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從來沒有打過敗仗的大将軍,在朝堂上桀骜不馴,不去恭維那些老臣的雲王爺。

十幾個黑衣人招式很絕的一起朝着秦墨傾沖了過來,他的眉頭皺的更深一分,如果是平時的話他自然不會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裏,只是因為前幾日受了一點傷,雖然對于他來說不算什麽,但也影響戰鬥力。

他握緊手中的劍柄,喉嚨裏發出一聲吼聲,身形極快的朝着他們跑了過去。雖然受傷,這幾個小喽啰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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