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大清早的就鬧成這樣,自然是沒有心情在睡了。秦墨傾出了卧室去書齋忙一些事情。從前他經常住在書齋裏面,所以這裏和他的卧室沒有太大的區別,該有的東西都有。他離開卧室之後,趙安安坐在梳妝臺前看着鏡中的自己失神。

昨晚怎麽就搞成那個樣子了?她的酒量不錯啊,而且……怎麽可能一把都不贏呢,說起來真是憋屈,還想着給秦墨傾一點教訓,現在看來……唉,反倒是自己吃虧了。不過還好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不然的話自己就被……

想到這些,她臉色也不像之前那麽難看了,反而有一點羞澀,臉上露出小女兒的嬌羞來。

正在這時,喜兒推門進來,看着她笑的開心無辜的眨眨眼睛,道:“讓奴婢伺候夫人洗漱吧。”說完,她拿起梳妝臺上的梳子輕輕穿過她那濃密的黑發。趙安安忽然回頭,問道:“王爺呢?”一大早就沒有看到他人,去了哪兒了。

喜兒搖搖頭,道:“奴婢不知道。”然後就繼續給她梳着頭發。

此時秦墨傾坐在書房中,看着錦盒中的那對玉佩有些失神。如意鴛鴦在錦盒中靜靜地躺着,即便周邊環境很暗依然能夠感覺出玉佩散發出的冷光來。

他輕嘆了一口氣将玉佩攥在手裏,眼睛盯着玉佩上的流蘇吊墜出神。就在此時,王佑忽然推門進來,他神色匆匆而且連敲門都忘了,必然是急事才會這樣。他反手把門關上,到了秦墨傾面前,雙手抱拳道:“參見王爺。”他的臉上清晰的留着汗珠,可以看出這一路真的是緊張加疲勞。

秦墨傾擡眼看他,眉頭緊緊的蹙在一起,道:“這麽急發生什麽事了?”不知為何,從今早開始他就心緒不寧,一定是有大事發生。

王佑粗喘了兩口氣道:“我們的人在洛王府聽到洛王爺說,兩年前王爺在征戰月氏國的時候,蕭王故意讓糧草晚到,所以才會害王爺差點戰死沙場。”說完,他低垂着眼眸,等着秦墨傾發落。

他剛才口中的洛王就是當今的大皇子,至于蕭王就是三皇子,也就是他三哥。昨日他成親的時候他三哥過來祝賀。至于他大哥嘛……這一路上他的傷都要感謝他呢!

聽到王佑說完這些,他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緊緊的握着玉佩,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發白的指節。兩年前,他征戰月氏國,本來很簡單的戰争他不會輸得。可是,被手下人背叛,将剩餘的糧草燒盡。

還好他早有準備,事先預備了一些糧草,是可以支撐到有人押送糧草過來的。可是……押送糧草的蕭王不知怎麽回事,糧草遲遲不到。最後無奈之下……他才會派兵搶劫了會友镖局的镖。

靠着那些糧草他在最後一站中打贏了月氏國。戰争結束後他為了補償,賠償會友镖局一大筆銀子。但是趙松卻說什麽都不肯要。而且他還動用勢力,讓那次拖镖的人不在追究。可能趙安安的父親始終覺得這次丢镖對不起雇主,丢了會友镖局的臉,從此一病不起。不久後便去世了。

他也一直認為這是他的錯。這兩年想要補償她,但那日在門口看到她堅定倔強的模樣,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知道,趙安安不需要別人的憐憫。

當然這些,趙安安并不知道。也不能讓別人知道,當兵的去搶老百姓的東西,傳出去什麽名聲?

這對如意鴛鴦玉佩不僅僅是一對簡單的玉佩,更是錫林國的調動探子營,暗影的密令。錫林國這麽多年雖然一直對黎國俯首稱臣,年年進貢。但明眼人都能看明白他們早就不願意了,而且……他大哥還是黎國的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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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屬下得到這對的玉佩的時候不知道應該逃過洛王的眼線交給他,還有……他要解決路上的麻煩。所以……趙安安就成為了他最好的借口。

他的性子本就是陰晴不定,做出什麽樣子的事情都是能夠理解的。為了一個女人離開京城,洛王聽到這個消息不過是噗笑,而且……他只是想暗中殺掉他,并沒有發現玉佩的事情。

最後他沒有料到洛王居然會發現他在江湖中的勢力。更加沒有料到會去劫持天魔山莊莊主的孫女。所以莊主才會反水、還好老莊主看在他以往的恩情上沒有将玉佩的事情傳出去,不然他也就回不來了。

要說錫林國探子營認信物不認人的傳統還是從上幾代傳下來的,因為經常是老皇帝把權力給了某一個皇子之後又不放心。而且也有皇子背叛,所以就弄出這對玉佩來,如果真的需要皇子來調動探子營的時候他會交給玉佩,然後馬上收回來。

大權總是要握在皇帝的手裏,但前些日子,他忽然發現錫林國一個得寵的姬妾居然沒腦袋的偷玉佩出去賣……正好成全了他。

“王爺?”王佑輕輕開口,将秦墨傾原本的思路打斷,他輕咳了一聲,道:“看來大哥是發現他身邊有我的人了。哈哈,看來他也不是那麽草包啊。”說完,他将玉佩放在盒子裏。

當年的事情他全部都知道,就是洛王在中搞鬼,然後又派山匪阻其道路所以他三哥才會晚的。他以為這點雕蟲小技就能夠讓他和蕭王決裂嗎?

王佑臉上露出淡淡的驚訝。這些人都是精心訓練過的,精心安cha在他身邊的,怎麽會被發現呢?

秦墨傾将錦盒放好,淡淡的道:“今日本王要與王妃一同進宮。頂+好洛王,他現在已經将目光放在我身上了。”說完,他臉上露出一抹鬼魅的笑。

要說這洛王可真是可笑之極。他又沒有心思要這個皇位。現在……也是一門心思放在自己的王妃身上,有什麽好防的呢?

一個時辰之後,兩人準備好去宮裏請安。兩人坐在八匹馬的馬車上,聽着馬車上挂着的流蘇簾子在晃動下發出悅耳的聲音。

今日的秦墨傾和往日有點不同,只是安靜的坐在一邊,并不像平時總是要在嘴上沾點便宜,調戲她。趙安安也不說話,馬車裏的環境就覺得很尴尬。最後……她實在忍不住輕咳了一聲,道:“你怎麽了?”她就算和他認識的時間不太長,也能夠感覺出他的反常來。

秦墨傾現在還是很擔心洛王手裏到底有什麽籌碼,或者是到底想怎麽對付他,還有蕭王?還有……趙安安,如果有一天知道她爹是因為丢镖才會沒命,她會不會恨他?

聽到她話語中的關心秦墨傾又恢複了以往的樣子,道:“我不過是擔心萬一母後不喜歡你怎麽辦,我這麽潇灑的男人可是不想解決婆媳矛盾。”說完,他如蟬翼般的睫毛清顫着。趙安安差點一頭栽過去,得,就知道這種人不能給臉。

她臉上雖然氣鼓鼓的,但嘴邊卻挂着笑。秦墨傾看着她的臉有些失神,然後拽過她的手摟在懷裏,心裏暗道:“安安,我愛你,我會一輩子對你好。至于……你爹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他輕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深深的愧疚。

其實從一開始,他對她是愧疚比愛多,但時間久了,随着這幾次的相處他完全愛上了這個女人。要一輩子對她好。

馬車進了皇宮。秦墨傾和趙安安直接去了皇後居住的椒房殿。這個時間皇上已經下朝了,知道兒子,兒媳今日會過來,所以早早的就命人準備好了。

秦墨傾和趙安安跪在地上,給兩人上茶。皇後端坐在上面,一雙鳳眼落在趙安安的臉上,從她手裏接過茶,輕抿一口。對于這個兒媳嘛……雖然不是她心裏喜歡的那種,但好歹也是寶貝兒子喜歡的,她還能說什麽呢。

喝完茶之後,她一使顏色,身邊的嬷嬷便捧着一箱子珠寶遞給趙安安身邊的侍女。不管她喜不喜歡,只要她的兒媳婦就不能委屈着了,不然別人要看她兒子笑話了。

“多謝母後賞賜。”她雖然打心眼裏不喜歡當這個王妃,但在這種場合還是沒膽量叫錯稱呼。皇後淡淡一笑,将她浮起來便說一些女人家的話。告訴她要怎麽照顧自己的寶貝兒子,秦墨傾站在一邊聽着,聽了一會兒就将想到洛王的事情上了。

皇帝自然看出他的心思,讓他去了偏殿,有一些話要和他說。

偏殿中,皇帝端坐在上方,他在底下站着。看着父皇嚴肅的臉他就知道有些不好,規矩的跪在地上。在皇上砸了幾個茶杯之後終于說話了:“你能耐了啊!朕還真的以為你為了女人才去那麽遠的地方,弄了半天,你是……你知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啊!”他後知後覺的知道了他兒子那些日子去了哪兒是什麽目的之後,就忍不住的後怕。

萬一被傷到了可怎麽好啊。

秦墨傾規規矩矩的磕了一個頭,道:“兒臣知錯了,父皇息怒。”說完,他一臉無辜的看着皇帝,皇帝看到他這樣也就心軟了。趕忙拉他起來。

畢竟是從小疼到大的兒子,但是想想還是後怕,冷着臉說道:“現在也是有王妃的人了,好好珍惜你這條小命,可別讓我孫子還沒出聲就沒爹了。”他狠狠的瞪了兒子一眼,秦墨傾笑出聲音來。

笑過之後,他忽然想起什麽想要開口,但還有點猶豫的看着皇上,道:“父皇,不是兒臣想要怎樣,主要是大哥他……”說起洛王便停下來了,他不用多說,皇上已經明白了,輕嘆一口氣:“你自己小心一點吧。”他的神色忽然變得無比悲傷。

不管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兒子,但現在……那個兒子想要他的位置,還和別國聯合。他都知道,只是現在還不到除掉的時候。如果到了那時候他也是不會猶豫的。江山,子嗣……他會選擇前者。

秦墨傾也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他父皇的決定,只是……這也沒有辦法。

皇帝看着他嘆了一口氣,道:“出去看看吧,也不知道你那位王妃和皇後相處的怎麽樣!”說完他搖搖頭,說起皇後臉上總是多了幾分的無奈。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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