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二卷(2000)(5)

的用着膳的時候,溫柔而不失威嚴的聲音傳來,“桃妃為何搖頭?”

蘇曉曉吓了一跳,口中的小黃米頓時嗆住。

“咳咳……皇上……咳咳……臣妾……咳咳咳咳……”

蘇曉曉咳得很辛苦,但是上官君臨不為所動,依舊含笑的等着她的答案。

蘇曉曉放棄咳嗽,慌忙道:“臣妾不是故意的”

“朕知道,”上官君臨含笑道:“朕是問你為何搖頭?”她剛才似乎還是看着他搖頭的,那看起來頗為靈動的眼中,分明閃過惋惜。

該死,她竟然忽略了上官君臨的位置。

蘇曉曉跪下道:“臣妾只是昨晚沒睡好,脖子給閃了,所以剛才是想搖搖頭,讓自己的頭好一些。”

不管這個內容是真是假,在場的所有人,包括太後,想的都是其它意思。桃妃這是在間接抱怨,昨晚皇上沒有去端容宮。

上官君臨道:“桃妃昨晚沒睡好?”她看起來并不像等了一夜。

蘇曉曉突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蠢話,連忙道:“不是,臣妾沒有沒睡好,昨晚臣妾睡得很好,是臣妾睡姿不好,所以才會閃了脖子。”

聽到這句,姜若梅眼中明顯閃過幾分笑意,這個桃妃,看來是真的無意争寵,竟連睡姿不好都說得出來。她剛才分明看到她眼中有可惜,只是皇上有何值得她可惜的?

李夢馨眼中則閃過幾分輕蔑,敢當着皇上說她沒有皇上睡得很好,這個桃妃就算想奪得皇上注意,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

“愛妃說的是真的?”

蘇曉曉連忙點頭道:“是真的,臣妾沒有說謊。”

上官君臨含笑,溫和道:“愛妃的睡姿,朕有機會倒想看看。”

蘇曉曉聽到這句,狠狠的把上官君臨咒罵了一遍,他這是公然調戲!卑鄙,無恥!

蕭太後聽皇上這樣說,連忙道:“桃妃,還不謝恩?”皇上這是答應寵幸她了,這個機會可是得來不易。

“臣妾謝皇上恩典”

上官君臨總覺得聲音聽起來有點咬牙切齒,可是看蘇曉曉的樣子,并沒有什麽不對。

上官君臨淡淡道:“愛妃請起”

蘇曉曉現在覺得愛妃兩個字尤為刺耳,上官君臨簡直是占盡了後宮女人的便宜。

接下來就是類似話家常之類的事情,蘇曉曉因為有剛才的插曲,所以整個過程幾乎不開口說話,除了偶爾太後問幾個問題外,其餘時間她都是低着頭,不看上官君臨一眼。

而也因為這個事情,蘭妃更是對蘇曉曉不滿。但蘇曉曉自己心情也不好,才沒空管那個善妒的女人。

2029風月,被人挾持

蘇曉曉回到端容宮,臉上還依舊帶着怒意。飯沒吃飽不說,還招惹了一身麻煩!

“小姐,你怎麽了?”

“沒什麽,被一只變态給咬了!”

凝露和聆然互相看了一眼,不敢猜想小姐口中的那只變态是什麽。

小姐一向挑食,想必即使用過了也沒吃飽,凝露小心道:“小姐,你早膳用過了嗎?”

說起早膳,蘇曉曉更怒,道:“沒有,去給小姐我準備吃的!”

凝露和聆然将早膳準備好,看着蘇曉曉有幾分發洩式的吃着東西。

“你們先下去,過會兒再來收吧。”

“是”他們看得出來,小姐現在的心情并不好。

“飽了”還是聆然和凝露的手藝最和她胃口。

蘇曉曉懊惱的想起上官君臨的那句話,他要來端容宮。

算了,不想了,蘇曉曉決定還是看小說調節情緒為上。

“進來”

白衣訝異的聽到房中的聲音,随後推門而入。

“你知道是我?”

蘇曉曉白了白衣一眼,道:“不知道,不過你在窗戶那晃動,我看見了。”

白衣心中閃過微微失落,随後皺眉看着蘇曉曉手中的書《桃花記》。

“你!”

蘇曉曉仿佛沒看到白衣的樣子,将書放下道:“你這次來做什麽?”

白衣似乎聽明白了蘇曉曉口中的意思,冷冷道:“我入宮,并不是特地來見你的。”

蘇曉曉含笑道:“明白,只是順便”這樣最好。

白衣顯然不想在入宮這個問題上,過多讨論,開口道:“你在生氣?”

蘇曉曉道:“沒有”

白衣看着蘇曉曉,有幾分不信。

“生氣是剛才,現在不生氣。”

白衣嘴角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淺笑,聲音不複方才的冰冷,道:“那解藥的配方我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找全。”

“不着急的,你只要……”

“你如何能肯定我一年內定能配出解藥!?”聲音微冷,似乎還隐隐帶着怒火。許是察覺到自己的不對,白衣道:“我會盡力配出解藥,到時候別忘了将玉佩還我。”

蘇曉曉希望白衣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道:“好,謝謝”

“不必,”白衣從懷中将一瓶藥拿出,道:“這藥一月一顆,能遮掩中赤蓮的印跡,你收下。”說罷,眼睛毫不避諱的看着蘇曉曉。

見蘇曉曉沒有接過,白衣冷冷道:“我既然答應幫你就定然會幫到底,你莫非以為我會看上你。”她是他的仇人,他清楚得很。

白衣說完,不等蘇曉曉反應,就起身離開。

蘇曉曉看着桌上的那瓶藥,伸手拿過,眼中閃過幾分複雜。

聆然和凝露進來收拾的時候,蘇曉曉已經将桌上的東西收好了。

凝露收拾的時候,時不時的看一眼自家小姐。她在猶豫要不要告訴她,剛才萬壽宮發生的事情,幾乎整個後宮都知道了。而且有好幾個版本,不過依她對小姐的了解,應該哪個版本都不是。

蘇曉曉則自顧拿起書,津津有味的讀起來。

凝露道:“小姐,你不去各個宮裏轉轉嗎?”

“不去”經過萬壽宮的事,她現在去不過是自取其辱。就算真要去,也要等寵幸完了再去。要打地位平等的仗,那才過瘾。

見蘇曉曉回答,語氣中也沒有不對,凝露繼續道:“小姐,萬壽宮那件事是不是真的?”

“恩”

凝露緊張道:“小姐,那你打算怎麽辦?”

蘇曉曉心不在焉道:“不怎麽辦,到時候就知道了。”現在想也不過是浪費腦細胞。

凝露還想說什麽,但是聆然用眼神阻止了。

凝露見聆然要走了,不放心道:“小姐,那我們先告退了,你有事記得叫我們。”

“恩”

蘇曉曉很喜歡手上的這個故事,不過這個救人的手法有點平常,估計不适合。

蘇曉曉一整天都呆在端容宮,看《桃花記》。除了午膳和晚膳的時間有停下外,其它的時間幾乎都在看書。直到天黑,蘇曉曉才把書看完了。

蘇曉曉站起身,扭了扭脖子,看了一天書,她的脖子真的快出問題了。奇怪,蠟燭都已經快燃盡了,怎麽沒有人來換。

難道聆然和凝露都睡覺去了?

啪!

門突然打開,蠟燭被進來的風吹滅。蘇曉曉只覺得眼前一黑,随後就被人扣住咽喉。

“不許出聲!”

2030相救,皇上趕來

蘇曉曉身體一僵,認出聲音後又慢慢放松下來。

“喂,放手,你來了我這裏那麽多次,這次可是最沒禮貌的一次。”

蘇曉曉感覺到脖子上的手緩緩離開,随後熟悉的聲音傳來,“你怎麽知道是我?”

蘇曉曉看着外面漸漸來的火把,道:“比起這個,好像外面的事情會更重要吧?”

白衣也看到端容宮殿前,已被禁軍包圍。

蘇曉曉看着越來越接近的火把,開口道:“你躲到床上去。”雖然這個辦法很平常,但是用來初步救急還是可以的。

白衣本來想離開,可是外面的局勢已經不容他猶豫了。當即趕緊躺到了床上,只聽衣服落地的聲音,不一會,白衣便察覺到身旁有人躺了下來。

“你!”

蘇曉曉瞪了白衣一眼,快速道:“男女授受不親,我知道,放心,你的聲譽還在。躺好,一會我叫你起來你再起來,否則不要動。”

蘇曉曉說罷就把床幔放下,随後躺下來。老實說,她也很緊張。

“桃妃娘娘,有刺客闖入端容宮,屬下已派人包圍,打擾桃妃娘娘休息,請桃妃娘娘恕罪。”

蘇曉曉深吸口氣,平複自己的氣息,沒有回答。

“啓禀言侍衛,端容宮已搜遍,并未發現刺客行蹤。”

言必真分明看到那個多次擅闖禁宮的人朝端容宮而來,既然正殿和另一個偏殿都沒有,那就很可能在桃妃娘娘的寝殿裏。

言必真再次來到蘇曉曉門前,恭敬道:“桃妃娘娘,為了保證您的周全,屬下準備加強端容宮的守衛,不知娘娘意下如何?”

蘇曉曉深吸口氣,坐起身,正要回答,門已經被人從外震開。

“啊!出去!”

言必真分明感覺到這房間有不同的氣息,當即開口道:“屬下冒犯了,請娘娘恕罪。”說罷便退出房間,同時令侍衛包圍了整個偏殿。

蘇曉曉站在房中,看着已空的床,還有外面映射進來的火光,嘴角微揚。

端容宮外

言必真見上官君臨趕來,俯身道:“皇上,屬下已派人包圍端容宮。”

上官君臨此時已收起平常的溫柔之色,道:“在外守着”

言必真道:“是”

蘇曉曉躺在床上,門被人推開的那一刻,她的心忍不住跳了一下。

端容宮的婢女和太監一早就被隔絕在外,凝露和聆然緊張的看着皇上走進自家小姐的房中,她們還沒來得及告訴小姐,今晚皇上要過來。

上官君臨緩緩走進房中,房內的氣息此時只有一道,“愛妃可有受驚?”

顫顫巍巍的聲音傳來,“多謝皇上關心,多虧言侍衛,臣妾并沒有見到刺客。”

就着窗外透進來的火光,上官君臨可以看到此時蘇曉曉真在微微顫抖,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緊張,亦有些害怕。

上官君臨走近蘇曉曉,溫和含笑的聲音,仿似關心,“愛妃何以這麽早便滅了燈?”

蘇曉曉察覺到上官君臨的接近,忙開口道:“燭火剛好燒盡,像是婢女們來不及換,臣妾這就叫人來換。”說罷,就要朝外走去。

上官君臨察覺到身邊的動作,伸手将蘇曉曉抱與懷中,談談的香味,不似以往胭脂的濃膩傳來。

上官君臨溫柔道:“愛妃此時不适宜出去,還是朕去吧。”

話雖這樣說,可上官君臨并沒有放開手。感覺到頭頂微微灼熱的氣息,蘇曉曉僵硬的挺直後背,不讓自己靠下去。

蘇曉曉細聲細語道:“多謝皇上”

上官君臨察覺到胸前的涼意,眸中閃過幾分幽暗,溫和道:“愛妃等着”

手終于放開,蘇曉曉緩緩松了口氣。

上官君臨別有深意的看了蘇曉曉一眼,随後朝外走去。

2031溫柔,琴音一夜

“言侍衛,有人看到刺客在莊娴宮!”

言必真正要前去,就看到上官君臨從桃妃房中出來,俯身道:“皇上,已查到刺客的行蹤。”

上官君臨看着房門,溫和面容掩下眸中的冷冽,道:“不必追了,都回去吧。”

言必真道:“是”

蘇曉曉正穿着衣服,房中卻毫無征兆的亮了起來。蘇曉曉直覺的閉上眼,等适應了以後睜開,就看到上官君臨正站在自己身前,眸中帶着如以往般淡淡的笑意。唇角微勾,面容看起來俊美迷人,卻又不失帝王的威嚴與高貴。

蘇曉曉在片刻失神後,便察覺到自己只穿了一半的衣服,當即嬌羞尴尬的低下頭。

完美修長的手擡起低下的頭,磁性悅耳的聲音傳來,帶着令人迷醉的蠱惑,“愛妃不必急着穿上,現在只有愛妃和朕兩人。”

蘇曉曉臉紅着點點頭,目光有幾分閃躲,看起來似乎又緊張又期待。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眸中閃過幾分冷色,放下手,溫和含笑道:“愛妃剛才在做什麽?”

“臣妾正在學棋”

上官君臨看了眼桌上下了一半的棋,道:“愛妃的棋藝倒是不錯。”

“皇上謬贊了,這棋局是臣妾在書上看的,不過是照着擺。臣妾聽聞皇上喜歡下棋,所以特地找了棋譜過來,好讓皇上解解悶。”

上官君臨看着棋局,伸手拿了一顆白子,道:“這黑子看似要敗,卻随時可能反敗為勝;反觀這白子,已露了敗像。”說罷,将手中的白子落下。

蘇曉曉看着上官君臨的動作,那眸中的嬌羞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暗沉。一顆白子,便将敗局扭轉,白黑兩子已是勢均力敵。

上官君臨轉身,道:“愛妃上次的一曲令朕印象深刻,不如再為朕彈奏一曲。”

蘇曉曉輕聲道:“不知皇上想聽什麽?”

上官君臨坐在椅上,眸微阖,道:“就愛妃上次彈的那一曲吧。”

“是”

蘇曉曉坐到琴前,開始彈奏。

琴音如在興慶宮的表演一樣,一開始便急如閃電,仿若山谷轟鳴,百鳥驚叫,山河奔淌,萬物似乎要毀于一旦。但是突然間,琴音急轉,眼前好像突然出現了百花齊放的場景,生機盎然。重生後的釋然,讓人止不住感到愉悅,仿佛時間不過一彈指,過多的執着在此時都盡數被放開。

上官君臨沒有睜開眼,也沒有開口說話。

蘇曉曉拿不準上官君臨打算做什麽,也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坐在琴前。

“愛妃在想什麽?”

蘇曉曉這才發現,上官君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睜開眼,看着自己。慌忙道:“臣妾沒想什麽,皇上可還想聽?”

“恩”

蘇曉曉開口道:“皇上想聽什麽?”

“就剛才那首”

蘇曉曉握了握微僵的手,道:“是”

這首曲子對力度和節奏要就本就高,她許久不彈,剛才不過才彈了一遍,手已經開始有酸痛感。加上夜漸寒,血液無法流通,對手的負擔更是加大。

上官君臨聽着曲子,眸睜開,看着蘇曉曉,溫柔道:“愛妃剛才彈漏了一處,重來”

蘇曉曉悄悄握了握手,道:“……是”

曲子再次響起,雖然未漏音,但卻已不如開始的那般有力到位。

蘇曉曉剛停下,就聽到上官君臨的聲音傳來,“再過五日便是蘇學士的壽辰。”

蘇曉曉臉色一僵,附笑道:“是啊,皇上。”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含笑道:“愛妃可是想回去?”

蘇曉曉慌忙跪下,道:“臣妾入宮已有一月,還未能見過家父,此次家父壽辰,臣妾懇請皇上恩準臣妾回去。”

“愛妃莫非以為朕是那不通情達理之人?”

“臣妾不敢”蘇曉曉敢打賭,上官君臨一定是。

“愛妃起來吧,把剛才的曲子再彈奏一次。”上官君臨道:“愛妃的琴藝,即便是宮中樂師也難以企及。”

蘇曉曉僵硬的起身,此時已是深夜,天氣轉寒。因為穿得過于單薄,此時蘇曉曉的身子正忍不住微微顫抖。

蘇曉曉坐在琴前,彈了一遍又一遍,從半夜彈到天微亮。

端容宮的所有人都知道,昨夜端容宮響了一夜的琴聲。琴聲幾乎未曾斷過,有時候聽起來,彈琴之人似乎像是在練琴,而非奏琴。因為那曲子有時未彈畢,卻又重新開始。正如現在,曲子只彈奏了一半,卻又重新開始。

“重來”

“是”

一時間,房中又只剩琴音。坐在桌旁的男子眸微阖,似睡非睡。琴前的女子,身子微微顫抖,卻是面無表情。

琴音停下,上官君臨坐起身,緩緩道:“愛妃,天亮了”

“是”

蘇曉曉此時已經凍得嘴唇發紫,琴弦上,布滿斑斑血跡。彈琴的手,指甲早已剝離,指間的血珠因為來不及凝固,正滴滴往下落。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平淡無奇的臉上,那雙眸中的堅定卻讓人無法忽視。他聽了一夜的琴,她彈了一夜,無論他說什麽,她的回答都是‘是’。

“愛妃,重來”

蘇曉曉道:“是”

琴音此時已變了奏,因為琴弦的血跡,琴音聽起來有些沙啞。配上曲子,既不悅耳,也不醉人。到更像是某種哀嚎,聽起來凄厲瘆人。

一曲再次彈畢,蘇曉曉的手就放在琴弦上,那手指透過血肉,似乎已經和琴弦連在一起。

上官君臨走到蘇曉曉面前,俯身在蘇曉曉耳旁,溫柔道:“愛妃的詩準備得如何?”

蘇曉曉道:“臣妾才疏學淺,未能想出,請皇上恕罪。”

上官君臨直起身,淡淡道:“莫非愛妃對于自己最喜愛的桃花,亦不肯賦詩相贈?”

蘇曉曉固執道:“臣妾才疏學淺,未能想出,請皇上降罪。”

上官君臨握起蘇曉曉的手,摩挲着指間的血跡,含笑道:“朕怎麽會怪罪于愛妃,如今這端容宮并不安全,愛妃就先搬到殇華宮,等朕抓到刺客後,愛妃再回來吧。”

蘇曉曉猛的擡起頭,眼中閃過濃濃的怒意,但是在上官君臨來不及捕捉時,便消失不見。

蘇曉曉淡淡道:“是,臣妾多謝皇上關心。”

聆然和凝露見上官君臨離開,連忙推門而入。

此時蘇曉曉坐在琴前,面色蒼白得吓人,嘴唇發紫,眸色冰冷,臉上似乎都被暗沉所覆蓋。雙手依舊放在琴上,可那雙手的指間已是血肉模糊。

“小姐!”

蘇曉曉低頭,看着指間,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卻淡得冰冷。

2032犯錯,入殇華宮

殇華宮,一直是犯有過錯的妃子住的地方。似冷宮,但又不似冷宮般清冷。

蘇曉曉緩緩醒來,過兩日便是蘇墨青的壽辰。她已經被囚禁在殇華宮三日了,這三日她不記得多少,只知道頭一直很疼很疼。

凝露一直守在床頭,見蘇曉曉醒來,連忙道:“小姐,你醒了”那日小姐發了高燒,若不是禦醫及時救治,只怕小姐就要被燒傻了。

蘇曉曉擡起手,手指已經被細致的包紮起來,那十指連心的痛,此時已經一點都感受不到了。

禦書房

言必真俯身,道:“皇上,屬下已令探子日夜守衛殇華宮,并未發現刺客的身影。”

上官君臨看着棋局,手中拿着黑子,道:“恩,下去吧”

小清子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上官君臨的動作,這三天,皇上把同樣的一盤棋下了又下。雖然中間的下法有些不同,但最後形成的棋局卻都是一樣的。

皇上到底在做什麽?

上官君臨落完最後一顆黑子,起身,開口對着小清子道:“将棋撤下吧”

“是”

看着小清子将黑白子分別放入棋盒中,上官君臨眸色微斂。

宮中棋譜中,是否真的有這一局?

等蘇曉曉出殇華宮的時候,已經是第五日了,正是蘇墨青壽辰的日子。許是因為宮中的主子在成婚第二日,便被皇上送入殇華宮,此時端容宮內一片寂靜。

凝露小心道:“小姐,你不出去走走嗎?”這幾日小姐都太安靜了,安靜得讓她有些害怕。

蘇曉曉看着手中的書,道:“不去”

“小姐,這本《君心醉》你已經看了不下五遍了,難道不悶嗎?”她雖然沒讀過,不過光看小姐這樣看,她就不想看了。

蘇曉曉翻了一頁,散漫道:“是有點悶”

“那小姐為什麽還看?”

蘇曉曉似答非答道:“俘獲一個男人需要技術不是?我在學習。”

凝露驚訝道:“小姐,難道你要、你打算……”勾引皇上嗎?

蘇曉曉放下書,道:“不是你想的那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她現在想的還是出宮,既然要出宮,就要讓上官君臨對她毫無興趣。像五日前那樣玩,她遲早會被玩死。

“小姐,你打算和誰打仗嗎?”她曾聽小姐說過,這句話是軍事上的用于。

蘇曉曉站起來,胡亂道:“是啊,打仗,打一場敗仗最好。”

蘇曉曉走到如今已經被清洗幹淨的琴面前,那日上官君臨讓她将那曲子彈了一遍又一遍。要真喜歡或是欣賞的話,至少該問她曲子名。他明明已經将整首曲子的旋律都記下來了,為何還要她不停彈奏。

也許懲罰她是其中的原因之一,但絕非主要原因。當晚,他也坐了一夜。

蘇曉曉隔着紗布撫摸着琴,無奈的想,這次她就是再死一次,這首曲子也不會忘記的。

門外,秋兒的聲音傳來,“娘娘,皇上命人送來一把琴,說要贈與桃妃娘娘。”

“進來吧”

幾個太監将琴放下,随後準備将那把洗幹淨的琴拿出。

竟是世間有名的鳳凰古琴。鳳凰古琴,由鳳凰木制成,鳳凰木自來一木難求,而今更是絕跡。

蘇曉曉看着琴,開口道:“慢着”

“不知娘娘有何吩咐?”

“把皇上賜的這把琴放到正殿裏去,那把琴留下”

“是”

幾人退下,喜樂又來道:“娘娘,太後請娘娘們一起去禦花園賞花。”

“知道了,下去吧。”

作者說:

非非要解釋一個事情~關于親問的曉曉和上官為何會和《邪惑》裏的身份不一樣,是因為,非非覺得如果再寫一次太子争奪皇位的話,擔心會和邪惑有情節重複,因為畢竟是才開始寫文。所以為了避免這一點,非非把他們改成了稱帝後的,人物性格不會變,只是稱呼要變一些。兩只依舊會有甜蜜的時候,不過,悲喜不定哈!本來這應該在第一章說的,不過偶給忘了+_+

2033賞花,言語交鬥

望月亭

蘇曉曉過來的時候,蘭妃(李夢馨)已經同太後聊上了,一旁還坐着芙妃(葉雪彤),而梅妃(姜若梅)則幾乎與蘇曉曉同時到的。

蕭太後見兩人,親和道:“梅妃和桃妃來了”

蘇曉曉和姜若梅行禮道:“臣妾見過太後”

“來,過來哀家這邊坐吧。”

這句話自是對姜若梅說的,以梅妃的身份,有如此待遇也無可厚非。蘇曉曉坐在外側,同葉雪彤正好對上。

姜若梅在蕭太後身旁坐下,她剛才似乎隐隐在太後眼中看到一抹失望。

蕭太後慈祥道:“桃妃如今身體如何了?”

蘇曉曉被關入殇華宮,對外的說法是生病,其它的原因都不過是宮裏的人推測出來的。

蘇曉曉乖巧道:“臣妾已無礙,多謝太後關心。”

蘭妃道:“妹妹,你在殇華宮,姐姐也沒能去看你,看你如今氣色似乎還有些不好,要不要姐姐禀告皇上,幫你再請過禦醫?”

梅妃聽出蘭妃話中的嘲諷,仿似無意的道:“蘭妹妹說的是哪裏的話,桃妹妹是因為陪伴皇上,才不小心感染了風寒。而且當初可是皇上親自給桃妹妹指派的禦醫,哪裏需要麻煩蘭妹妹。”

蘭妃的臉一時紅白交加,還依舊嬌媚的道:“梅姐姐說得是,是妹妹逾拒了。只是皇上今晨走的時候,說今夜還會來妍黛宮。姐姐也是關心則亂,桃妹妹不要見怪。”

蘇曉曉對于她們之間的話,只能裝作聽不懂,細聲細語道:“不會的,多謝蘭姐姐和梅姐姐關心。”

蕭太後道:“好啦,既然桃妃已經無礙了,此時事過去吧。今日禦花園的白碧桃開得甚好,哀家已經許久沒有見過了。”

蘭妃接口道:“太後若是想看,以後臣妾可以多陪太後過來看看。”

蕭太後親和道:“蘭妃有心了,如今天氣漸寒,哀家還是在萬壽宮呆着就好。你們若是有空,也該多陪陪皇上才是。”

蘭妃臉微紅,道:“是”

梅妃則接口道:“太後說得是,但皇上日理萬機,臣妾也不便時常打擾。要是太後不嫌臣妾打擾的話,臣妾倒想多去萬壽宮走走,和太後說說話。”

蕭太後眼中露出濃濃的笑意,拉過梅妃的手,道:“不打擾,哀家一個人在萬壽宮久了,也要有人說說話,才不會覺得深宮清冷。”

蘇曉曉暗暗點頭,開口道:“是啊,太後,臣妾以後也想和梅姐姐一起去看太後,太後到時可不要嫌臣妾等煩人就好。”

姜若梅感覺到太後拉着自己的手有點頓住,傳來的聲音卻依舊親和,“不會。看來以後哀家的萬壽宮會熱鬧許多,不會像如今這般冷清。”

蘭妃不滿的瞪了蘇曉曉一眼,她竟然敢開口幫姜若梅,是想與自己為敵。

葉雪彤見蘭妃的眼色,慌忙輕聲道:“太後,這是蘭妃特地為您準備的清菊茶,您喝喝看。”說罷,斟了一杯,遞給太後。

遠處,小清子見皇上停下,連忙開口道:“皇上,可要過去?”

上官君臨看了望月亭一眼,淡淡道:“不必”

蘇曉曉正聽幾人講話,講得有點神游,突然餘光掃到一抹明黃的身影。察覺到是誰後,蘇曉曉立馬聚精會神的豎起耳朵聽着幾人說話。

太後和蘭妃說着話,可是目光卻沒有忽視蘇曉曉的變化。由于蕭太後坐的位置可以看到整個禦花園,所以也看到了上官君臨。

太後這一看,蘭妃、梅妃等也跟着看去,但是卻只看到上官君臨的背影。

蕭太後含笑的看着有點失落的幾人道:“今年禦花園的賞花會,有你們在,定會熱鬧很多。今日就到這吧,哀家也有點累了,都回去吧。”

四人站起,行禮道:“是,太後慢走。”

2034巧合,別有用意

太後一走,幾人本就各自看各自不順眼。沒有了看戲的人,也就沒有演戲的必要,所以也各自帶着人走了。

蘭妃和梅妃一走,就只剩下蘇曉曉和葉雪彤。

芙妃(葉雪彤)輕聲的開口道:“桃姐姐,還不走嗎?”

“禦花園的花不錯,我想看一會兒再走。”對于這個葉雪彤,蘇曉曉既無好感,也談不上反感。

芙妃本想再說點什麽,但實在是無話講,就要告辭,看到蘇曉曉的手,又低低的輕聲道:“桃姐姐,我那有塗抹的藥,可以讓傷口不留下疤痕,我一會命人給你送過去。”

蘇曉曉看着芙妃眼中有點緊張的樣子,輕笑道:“那就謝謝芙妹妹了。”

芙妃一聽,有幾分欣喜的道:“不用的。那桃姐姐你慢慢看,我先走了。”

蘇曉曉看着芙妃的身影,難得的露出會心的笑容。葉雪彤是個難得的安分守己的人,不知道以後會如何。

“小姐,她們都走了,你還不走嗎?”

蘇曉曉站起身,來到園中,道:“你們先回去吧,我想在禦花園轉轉,不必跟着了。”

“是”

凝露還想說什麽,卻被聆然攔住。

蘇曉曉走到花叢中,尋找着腦海中所記得的夜冥花。這次進宮,她除了要躲避孤葉閣和弄塵樓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要找到夜冥花。

夜冥花,除了是療傷的聖品外,還有另一作用,當然價值更是不菲。如果在皇宮都找不到的話,其它地方就更難了。蘇曉曉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在賞花的樣子,眼睛則緊緊盯着花朵看。但是找了一圈,卻連相似的都沒看到。

蘇曉曉眉目微皺,不可能,她重金從孤葉閣買來的消息應該不會錯才對。

“你在找什麽?”

聲音突然響起,蘇曉曉吓了一跳。

蘇曉曉轉身,便看到一身青衣的白衣站在花叢中,面無表情的看着自己。

“沒什麽,我在賞花。”

“你的手……”見蘇曉曉将手掩在身後,白衣有幾分不自然的道:“謝謝”

蘇曉曉睨着白衣,含笑道:“謝什麽?當初你救我,現在我救你,我們扯平了。”

扯平了?白衣微怔,随後冷冷道:“我沒讓你救。”

蘇曉曉狀似傷心的道:“哎,只怪我菩薩心腸,看不得世間苦難。”

“你救我”蘇曉曉懶得理白衣,徑自離開禦花園。

白衣唇瓣微抿,他分明看到她指間的傷。這種心痛的感覺,不應該才對。

那一晚,他也聽了一夜,聽她彈奏興慶宮的那一曲。從夜半聽到天色微亮,琴聲的沙啞他自然知道。

可是即便知道又如何,他亦不可能有所行動。即便是她關在殇華宮五日,他也只能裝作不知。這樣的心思,讓他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有如何的不對。

他,不該對她動心。

只是,清醒的永遠只是頭腦。看着離開的背影,他發現,自己這幾日的控制都不過是徒勞。

“小姐,你回來了。”

蘇曉曉悶悶的回到端容宮,心中的那一點點失望似乎終于找到了解釋。當晚,上官君臨在端容宮的一夜,她知道原因,說不知道,不過是在欺騙自己。

言必真想必已經差探出,她宮中藏有白衣。上官君臨的到來,不過是言必真礙于她桃妃——皇上的女人的身份。

那一夜,她有的是辦法不讓自己彈奏一夜。可是她配合了,她故意成全了上官君臨。白衣這人不過是外冷,卻不夠心狠。但是這有什麽關系,她看得出,他對她是真心的。

所以她想讓他知道,她在為他付出。從殇華宮回來後的六日,她不曾離開過端容宮。明着告訴自己,是為了休養生息,重新開始。可是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在等,等一人的到來。

她心中的那點小小希冀,如今竟顯得那麽醜陋不堪。

感情若有了計算,便會在無意間失去。她只想當蘇曉曉,可如今,她明白,也許她的外表可以永遠是蘇曉曉,但內心卻在一天天接近柳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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