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二卷(2000)(11)
冷聲道:“放了我們,我就把這個女人還給你!”
蘇曉曉聽到這話不贊同的暗中搖了搖頭,什麽時候弄塵樓的十四使變得如此草包了,竟然連随便得來的消息都信。如果上官君臨會為了她放過他們,那才有鬼。看來日前收到的皇上最寵桃妃的傳聞,應該是上官君臨自己傳出的。
只是柳無懷真的有如此好騙嗎?
“愛妃既然醒了,不如替朕回答了,如何?”上官君臨含笑開口,他方才已看到蘇曉曉的睫毛在閃動,看來是已經醒了。
黑衣人已經,低頭看向手中的女人。
在黑衣人低頭的那一瞬間,突然一道芒色閃過!
蘇曉曉還沒來得及反應,便已經被上官君臨攬入懷中!對上的眼眸依舊是溫柔含笑,剛才刀光劍影的一瞬間,在所有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結束。
黑衣人看着蘇曉曉被奪走,只覺得脖間一痛,便徹底失去了感覺。
“愛妃受驚了,”上官君臨淡淡道:“言侍衛,傳朕旨意擅闖皇宮者,殺無赦”
“是”
幾人這時才反應過來,他們不知何時已經被周圍的侍衛所包圍。就在那刀光劍影的一瞬間,他們便失去了生機。
黑衣人中的一人,只是驚恐的看着上官君臨,“你是關……”
“禀皇上,人已經都解決了。”
上官君臨微微颔首,道:“恩,都下去吧。”
等侍衛們都離開,上官君臨才含笑的看向蘇曉曉,溫和道:“愛妃可有受傷?”
蘇曉曉慘白着臉道:“沒、沒有,多謝皇上救臣妾。”剛才那一劍,分明沒有救她的意思。或者說,上官君臨方才救她不過是順便。
上官君臨看了眼蘇曉曉脖子處因為搶奪時留下的血痕,掩下眸中的幽暗,淡淡道:“愛妃流血了,先回端容宮吧。”
“是,臣妾告退。”
蘇曉曉緩緩的走出殇華宮,眸中不似以往的懶散,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暗沉,今夜她第一次看到關離夜出劍。那一劍其它人也許因為位置原因看不清,但她離得那麽近,卻也只來得及躲開劍尖。
若不是這樣,她也不會受傷。
脖子上的這一處傷不是因為黑衣人,而是因為關離夜。莫怪從未有人能在關離夜手下逃生,風露節晚,若不是出了意外,只怕她也逃不過一死。
作者有話說:
答案是上官不會受威脅,這一點親們都說對了。但是對于曉曉,上官的态度是根本不在乎,死或生都可以,所以他可以随意出手。目前曉曉不過是一顆可有可無的棋子,若是沒了,再換一顆就是。
2070死計,黃雀在後
遠離皇宮的一處的樓閣中,帶着面具的中年男子坐在坐上,手指輕敲着桌面,似沉思似等待。旁邊站着一白衣男子,淡淡的面容看不出其中的神采。
“啓禀樓主,十四使均未回來。”
男子停下敲擊的手指,低沉的聲音傳來,“恩,下去吧”
一旁站着白衣男子開口,聲音帶着幾分冷意,道:“你早知道他們會死?”
男子擡頭,露出陰森的面具。對白衣所說并不惱,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輕笑道:“不,我只是知道他們不會回來。”無論是生是死,都不會回來。
白衣怒道:“那和死了有什麽區別?!”
男子開口道:“區別就在于宮中的那人,那人的手段老夫倒是有些欣賞。”越是這樣對他的計劃便越有利,衣兒(柳無衣),老夫定會讓你心甘情願的回來。
“為什麽你要這樣做?你明明知道十四使無法完成任務,為何還要派他們去?!”
男子斂下笑意,看着白衣的眼眸仿佛有幾分恨意,聲音卻帶着幾分訓斥道:“念兒,過于心慈手軟這一點,總有一日會害了你。即便我知道他們會死,還是會讓他們去。這幾年,十四使已經越來越力不從心,就讓他們的死有些用處,又有何不可?!”
白衣聽完,臉色頓變,口中有幾分不忍道:“你未免太殘忍!”竟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屬下這樣死去。
“我是殘忍,”男子的聲音有些不對,似乎帶着些許激動道:“可是我再殘忍也比不上他!他欠我的,我要讓他的兒子用命來還!”
“難道你不怕他的兒子,再來報複你嗎?!”
“兒子?”男子聽完,突然愉悅的笑了起來,“你說得對……好……你說得對……老夫就給他們這個機會的,哈哈哈……老夫要讓他黃泉之下都不得安寧!”
白衣怔住,臉上透出幾分痛苦之色,聲音輕飄得幾乎讓人聽不見,“娘定然不希望你這樣。”
“瑤兒會明白的。”男子呢喃的說完,聽到腳步聲傳來,那本是痛苦的眸色又恢複了以往的冷色。
“樓主,屬下已查到少主的行蹤。”
聽到這句,白衣身體一怔。難道她在宮中的行蹤,已經被柳無懷發現了嗎?
柳無懷狀似無意的看了白衣一眼,低沉的聲音道:“在哪裏?”
“探子回報,在江州曾見過少主出現。”
聽到這句,白衣稍稍放松了下來。剛才的一瞬間,他以為自己會沖動的殺了進來的人。
“江州?”柳無懷沉思了片刻,面具下的面容露出濃濃的笑意,開口道:“叫左使進來。”
“是”
白衣道:“你打算派魂剎去江州?”魂剎并不适合。
低沉的聲音,帶着幾分深思道:“魂剎是個不錯的人選。”衣兒,這次你又打算和老夫玩什麽?沒想到你寧可受經脈逆轉的痛苦,也不想接任務。可越是這樣,老夫便越想讓你接。你不接,老夫這二十年來的隐忍,豈不是白費。
魂剎從外走進來,臉上有幾分忐忑不安。自從上次沒有把少主帶回來,他就一直擔心樓主會對他做什麽。樓主不是輕易會饒恕下屬的人,他雖然受了重傷,但是樓主并不會因此放過他。
“屬下魂剎參見樓主”如鬼哭的聲音響起,是魂剎特有的聲音。
柳無懷看了魂剎片刻,在魂剎內心不斷猜想後果時,才緩緩開口道:“魂剎,本樓主給你一次将功贖過的機會。”不過使用你的命來換罷了。
魂剎連忙磕頭,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聲音如哭道:“樓主請說,屬下一定做到。”
柳無懷颔首,低沉的聲音緩緩道:“探子收到消息,在江州發現了衣兒的行蹤,你派人過去,把衣衣帶回來。記住,本主要活的,除此之外,你只要能将衣兒帶回來便可。”
魂剎聽到這個消息,內心忍不住歡喜。看來樓主終于對少主不滿了,他的機會來了。這次看誰還敢說他公報私仇,少主,這次你可怪不得魂剎我不擇手段。
“是,屬下一定盡力做到,樓主放心,多謝樓主。”
柳無懷眸中閃過幾分嘲諷,揮手道:“下去吧,如果找不到衣兒回來,你也不必回來了。”如果是衣兒在,定能察覺出他叫魂剎出去的不對。
魂剎心中閃過幾分恨意,臉上詭異的笑容不變,聲音如鬼哭般,道:“是,屬下一定将少主帶回來,樓主放心。屬下告退。”
白衣看着魂剎離開,微微放下了心。她并不在江州,這一點是他深知的。
柳無懷看了眼白衣,心中閃過幾分陰霾。“念兒(白念懷),陪我出去走走吧。”
白衣開口道:“是”
柳無懷起身,眸中閃過幾分陰狠。
衣兒,你以為你躲在宮中老夫便不知道嗎?能從老夫手中逃走,也不枉費老夫多年來對你的信任。但是你是老夫教出來的,你的手段老夫清楚得很。
2071江州,是對是錯
端容宮內,蘇曉曉走進正殿。正殿周圍是一片漆黑,蘇曉曉卻是渾然不覺,因為今晚發生的事情有太多的蹊跷,以她對柳無懷和上官君臨的了解,似乎不該是這樣。
“小姐,吳禦醫來了。”
算了,不想了,他們兩個都是變态!她只要走好自己的棋就好了。
蘇曉曉回過神,開口道:“進來吧。”
“吳禦醫,請”
吳禦醫氣喘籲籲的走進正殿,周圍是一片漆黑。“娘娘?”難道端容宮已經窮到連燈都點不起了?皇上實在是太偏心了,這端容宮的主子人挺好的。
突然,燈亮起。吳禦醫看到眼前站着一個人,披頭散發,脖頸處留着血,蒼白的臉上帶着笑容,“吳禦醫”
“鬼……娘娘,是娘娘啊,老臣參見娘娘!”吳禦醫很郁結,這宮裏到底有沒有人記得他七十了?!
蘇曉曉看了看自己的裝束,也察覺到自己的不妥,連忙道:“辛苦吳禦醫了,真是麻煩吳禦醫連夜趕來,傾情謝過。”
吳禦醫聽到這話,心裏的那點不滿微微被泛起的虛榮感填實,老臉抖動的道:“桃妃娘娘客氣了,這是老臣的職責所在,算不上辛苦。”其實真的挺辛苦的。
蘇曉曉看了吳禦醫一眼,輕笑不答。
吳禦醫被蘇曉曉看透了心事,老臉頓時有些挂不住。
“娘娘,請讓老臣替娘娘查探傷口。”說罷便默默的拿出藥箱,為蘇曉曉包紮脖子上的傷痕。
吳禦醫道:“娘娘,傷口已經處理了,這兩日娘娘記得莫要碰水,以免傷口感染,留下傷疤。”這傷疤對後宮的女人來說可是一大忌。
“恩”蘇曉曉有幾分漫不經心的用手摸了摸包紮的地方,倒是挺結實的。不過這一碰,蘇曉曉就發現了一個問題,她的手腕怎麽淤青了?!
蘇曉曉古怪的看着自己的手,手腕上的淤青似乎是被人用力打下造成的,她不記得自己有被人打過。
吳禦醫見蘇曉曉看着手腕上的瘀傷,開口道:“娘娘是不小心磕到了吧,老臣這有一瓶藥,娘娘塗抹幾天,應該就無礙了。”皇上下手真是重,幸虧桃妃娘娘不知道。
蘇曉曉接過藥拿給身後的聆然,含笑道:“謝謝吳禦醫”
吳禦醫俯身道:“娘娘客氣了,老臣先告退。”
“凝露,送吳禦醫出去。”
“是,吳禦醫請”
吳禦醫和凝露剛走,聆然便将一個小紙箋交給蘇曉曉。
紙箋看起來就像牙簽般細長,可是慢慢展開後,卻和正常的紙張大小無異。上面的字清晰的落入蘇曉曉眼中,信上寫的正是柳無懷派人到江州的事情。
見蘇曉曉微微凝眉,聆然道:“少主,可是事情有變。”
蘇曉曉搖頭,她如今還不确定,事情算不算順利。以她對柳無懷的了解,魂剎若是做錯了事情,便該罰才是。她在柳無懷身邊十幾年,還從未見過他對誰有将功贖罪之說。
江州,她如今越來越不知道,這個地方選得是對還是錯。
2072陷害,迷霧重重
蘇曉曉将信遞還給聆然,讓聆然毀去。随後便從懷中将一個花形玉牌拿出,“聆然,可有看出這枚玉牌的不對來?”
聆然接過玉牌,疑惑道:“少主,這不是你的少主令嗎?”少主令以花形玉牌發出,雖然她一直看不懂這花的形狀,但是卻知道這是少主所有。弄塵樓有樓主令和少主令,樓主極少親自處理樓內事務,所以大部分時候,她們接到的都是少主令。
蘇曉曉将玉牌拿回,嘆息道:“這玉牌并非是我的。”這枚玉牌是她從那個黑衣人身上拿的,沒想到,竟然連随侍她多年的聆然都無法分辨出這枚玉牌的真假。
柳無懷真是煞費苦心,蘇曉曉內心不由得苦笑。她的令牌并不容易模仿,每次發出必定收回。至今只丢過一次,沒想到原來是被柳無懷拿走,還仿了這一枚。
聆然驚訝道:“少主,這玉牌有何不對?”聆然又仔細的看了眼玉牌,還是沒有看出差異來。
蘇曉曉摩挲着玉牌,半玩笑道:“這枚玉牌的不對,只怕說了聆然你也不懂。”這花形的不對也只有她自己看得出來。
聆然皺眉道:“少主,這玉牌既然不是少主,那少主是從何處得來的?”
“十四使身上”
聆然一聽,當即大驚道:“少主的意思是說,樓主想陷害少主!”這闖入皇宮的罪名并不輕,弄塵樓的少主令發得雖然不曾外洩,但是并不是沒有蹤跡可循。沒想到樓主為了讓少主回去,竟然是不擇手段。
“算是……”蘇曉曉淡淡道:“也不算是”
與其說柳無懷想逼她回去,不如說柳無懷想讓她接下那個任務。只是柳無懷只怕萬萬想不到,這關離夜就是上官君臨,就是當今的皇上。
殇華宮中
上官君臨從懷中将一枚玉牌取出,在光下,這枚玉牌卻是散發出淡淡的藍光。看起來花形極美,只是卻是從未見過的花種。花形瓣瓣交疊,散發着清雅卻又妖濯的靈動。
“主子,屬下已檢查了十四人身上所攜帶的物品,這是屬下在其中二人身上搜到的東西。”言必真處理完屍體,便回到殇華宮複命。
上官君臨接過言必真手中的東西,原來是兩枚花形玉牌,競合剛才他懷中的玉牌一模一樣。
言必真俯身道:“主子,屬下已經查過,這是弄塵樓少主柳無衣的少主令。”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分暗沉之色,淡淡道:“可有抓到那二人?”除了十四使外,今夜宮中還有兩人闖入,只是武功卻比十四使高出許多。
“屬下曾派人追上,只是對方武功極高,派去的人都沒有回來。”沒有回來便是被殺了,這是毋庸置疑的。
上官君臨道:“那二人是何時闖入宮中的?”
“和十四使闖入宮中的時間相同,只是他們并未朝殇華宮而來。”言必真想到方才檢查的結果,又加一句道:“他們似乎只是闖入宮中,卻并未有動靜。”宮中的一切都如常,也沒有任何宮殿有任何損失或是被侵入的痕跡。
冒險闖入宮中,通常不是為寶,便是為人。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分冷色,薄唇微揚道:“無事了,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
上官君臨在殇華宮又站了片刻,随後朝端容宮而去。既然他最寵愛的妃子在端容宮,今晚端容宮出了事,如果他不在端容宮又如何說得過去。
2073竟然,看君心醉
蘇曉曉躺在床上,腦袋不斷的抽疼,腦海中無數的事情不斷的閃現。最後只剩下今日昏倒的事情,這次竟然又提前了。其中固然有她故意為之的因素,但是也說明她的身體已經衰敗得越來越快了,難道她的時間真的不多了?
所以,她應該好好享受人生!
今晚沒吃什麽東西,卻被折騰了一頓,真是郁悶。這正殿的床,她真的很想搬走,簡直太舒服了。只是沒有書看,看來下回可以考慮拿過來幾本。
不知想到了什麽,蘇曉曉猛然坐起身來,錯愕的看向桌子。
她剛才顧着想事情,沒有注意到。
現在想想,那桌子上似乎放着一本書。那本書的書名她還很熟悉,叫《君心醉》!她明明是放在寝殿的,怎麽會在這裏?!
雖然她一直很想把書搬來正殿,但是也僅限于想想而已,還不至于大膽的付諸實踐。而聆然和凝露不可能把書帶過來,她們一向反對她在宮中看這種書的。蘇曉曉雖然很不願意相信,但是真的只剩下一種可能。
是老鼠搬的!
一定是!
想完後,蘇曉曉默默的把這個雷死自己的答案收回去。
哎,剛才上官君臨好像就是坐在桌旁的,他好像不是在發呆,他好像手裏拿着書。所以……答案其實是顯而易見的,這本書是上官君臨搬過來,說錯了,是拿過來的。
蘇曉曉臉上頓時就要像火燒雲要來一般,火辣火辣的,通紅通紅的。
當即,蘇曉曉二話不說,慌忙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快速的走到桌旁,将桌上的書收了起來。無論怎麽樣,剛才她睡着了,發生什麽事情她都不知道,所以她并沒有看到這本書,并不知道正殿裏有這本書。所以,所以現在把書藏起來并不算過分,當做沒發生過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蘇曉曉的已經徹底的淩亂了。
蘇曉曉看了看正殿的四周,發現藏東西的最佳地方就是床底下。像床底這種經久不衰,在小說的世界裏,一藏就有十成機會被發現的地方,蘇曉曉決定還是不挑戰了,另外選個地方好了。
床鋪下?
不行,他是皇上,鋪十層也能睡出區別來……吧?
所以,她還是在選選。
可惜的是,聰明迷糊如蘇曉曉,卻忘了一條生活或穿越必備定律。
當你猶豫不決的時候,往往正是事情發生的時候。或者說,你的猶豫不決,恰恰是導致事情發生的催化劑。
“到底要放哪呢?”蘇曉曉想了想,“對了,拿給凝露她們不就好了。”
門外的腳步聲響起,蘇曉曉連忙跑過去開門,門打開,蘇曉曉立馬道:“凝露,你幫我把這本書……”看清楚門口的站着人,蘇曉曉立馬将自己的嘴巴捂住。
“如何?”上官君臨溫柔含笑的看着蘇曉曉,等她将話說完。
蘇曉曉臉上露出一個甜得能膩死人的笑容,道:“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為什麽不想來什麽,卻偏偏來什麽。
上官君臨站在門口,看着蘇曉曉,溫和道:“愛妃免禮”
凝露本就打算今夜守着,聽到蘇曉曉的聲音,連忙趕過來,“小姐……奴婢叩見皇上。”
蘇曉曉保持沉默,上官君臨開口道:“起來吧,這裏無事了,你下去吧。”
凝露偷偷的看了眼自家小姐,收到一個可憐巴巴的眼神後,便連忙行禮退下。現在都快申時了(淩晨三點),小姐和皇上還真能鬧。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莞爾道:“愛妃是不打算讓朕進去嗎?”
蘇曉曉側着身,将手別于身後,含笑嬌嗔道:“怎麽會呢,皇上請進。”
上官君臨并未注意蘇曉曉藏于身後的手,而是自顧走進來,随後開始開口道:“愛妃替朕寬衣吧。”
“……是”
蘇曉曉緩緩的挪動腳步,在經過一個桌子時,将手中的書放在了上去。稍稍放下心後,蘇曉曉走到上官君臨身前,開始準備替上官君臨寬衣。
上官君臨站在蘇曉曉身前,微熱的呼吸不斷的從頭頂傳來,蘇曉曉有些不自在的想躲開,但是越是想躲開,那衣服便越難解開。上官君臨狀似無意的朝桌上看了一眼,并未開口催促。溫柔含笑的面容始終不便,只是靜靜等着身前的人為自己寬衣。
蘇曉曉将扣子一個個解開,從下往上解,在解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指間無意的劃過上官君臨的喉部。
指間的微熱讓蘇曉曉的臉如火燒雲般自然的紅了起來,上官君臨低下頭,微熱的氣息吹到蘇曉曉臉上,這無疑加深了那張臉發紅的程度。
上官君臨含笑溫柔道:“愛妃的傷如何了?”
蘇曉曉解衣服的動作微滞,随後開口道:“吳禦醫已經替臣妾檢查過了,如今已是無礙,多謝皇上關心。”脖子上的這處傷,雖然是意外,但是卻絕對值得。
上官君臨道:“恩”
終于成功的解開了所有的扣子,現在只要脫下來就好了,蘇曉曉松了口氣,道:“皇上,請擡一下手。”
上官君臨将雙手打開,蘇曉曉只顧着幫上官君臨将衣服脫下,卻忽視了如今她有多麽靠近他。張開的手仿似成環狀的包圍住身前緊緊皺眉解衣的人,令人的氣息在無意間交融,牽出若有若無的昧色。
蘇曉曉将衣服拿在手中,開口道:“皇上,好了”再過不到一個半時辰他不就要上朝了嗎?何必那麽麻煩的脫衣服?蘇曉曉暗暗的把上官君臨唾棄了一把。
上官君臨眸微垂,看了眼身前低頭說話的人,眸中閃過幾分茫色,雖轉瞬即逝,卻清晰可見。
“夜深了,愛妃也休息吧。”
蘇曉曉身體一僵,不自覺的朝後退了兩步,細聲細語道:“是,皇上先休息吧,臣妾将這衣服放好就去。”衣服放好應該需要很長時間的。
上官君臨也不反駁,只是淡淡道:“好,朕等着愛妃。”
蘇曉曉頓時頭皮發麻,道:“皇上還要上早朝,不必等臣妾了,臣妾一會就好了。”說罷,不等上官君臨說話,便轉身朝偏落走去。
上官君臨也不阻止,轉身朝床上的位置走去。
蘇曉曉磨磨唧唧的把衣服放了好一會,直到聽不到聲音,才煞有其事的走出。
他、他竟然在看那本書!
蘇曉曉目瞪口呆的看着桌旁的人,随後渾身定住。
2074不過,記得熟讀
上官君臨仿佛察覺到了什麽,擡起頭,手上依舊拿着那本《君心醉》,薄唇微勾的看着蘇曉曉。
“愛妃放完衣服了?”
蘇曉曉聽到上官君臨的聲音,心底的緊張反而放了下去。看書又不是什麽丢人的事情,她有什麽好不好意思的。難道後宮的妃子就不能看風月小說嗎?他自己不是也在看,難道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嗎?
上官君臨将手中的書揚起,聲音不愠不火道:“這本書是愛妃的?”
“是”是字剛出口,蘇曉曉的嘴巴就不自覺的拐了一個彎,“……一些宮女看的”
上官君臨含笑道:“哦,那為何會在愛妃手中?”
蘇曉曉面不改色道:“臣妾見宮女在看,怕她們耽誤了宮中的事務,所以暫時替她們保管。”反正謊都撒了,說一個是說謊,說兩個也是說,不如都說好了。
上官君臨有幾分明白的點點頭,贊許道:“愛妃考慮得不錯,這些書的內容與宮中不符,幸好愛妃及早發現,不然只怕後果不堪設想,愛妃真是有心了。”
蘇曉曉有幾分古怪的道:“……多謝皇上謬贊”為什麽這個誇獎讓她覺得那麽難受呢?
冷不防的,上官君臨突然來了句,“愛妃覺得這些書如何?”
“臣妾未曾看過……”見上官君臨兩眼一直盯着自己,蘇曉曉有點不自在的微微別開眼,聲音輕輕的道:“……太多,只是粗略的翻開看了一部分,所以難以下定論。”
上官君臨滿意的收回眼,緩緩道:“愛妃看了哪一部分?”
蘇曉曉道:“臣妾不記得了。”可惡,她明明想說的是沒看過的。
上官君臨合起書,溫和道:“愛妃有空不妨多看看,朕覺得這個故事不錯。愛妃看完,也可以和朕說說看,有什麽收獲。”
蘇曉曉輕聲道:“……是”他的意思是叫她将這本書看完?而且還要看熟?早知道寝殿裏放別的書,這本書她都看了十幾遍了。
上官君臨站起身,溫和道:“愛妃睡吧。”
蘇曉曉嘗試着道:“皇上,臣妾……”
“朕累了,只睡覺”
蘇曉曉臉色微微泛紅,第一次真正乖乖道:“……是”
上官君臨自顧躺在床上,淺色的床帳勾出些許迷色,含笑溫柔的眼眸阖上,俊美的容顏此時看起來微微透出幾許淩厲。修長英挺的身軀落入眼簾,這樣的身材若是在現代,定會是各知名服裝設計師哄搶的對象。
對于美的東西,蘇曉曉一向是缺乏抵抗力的。不可否認,無論這個人內心有多麽變态,多麽的狠絕,他的皮囊的确是萬裏難挑一的。只是沒有感情做基礎,她還是很排斥這樣莫名的發生關系。
蘇曉曉咬咬牙爬上床,只是,遇到了一個難題。
上官君臨睡在外面,現在,她在考慮要怎麽睡進去。
跨進去?
蘇曉曉自認不是很龜毛的人,但是從上官君臨身上跨過去,正常人都應該有點猶豫……的吧?!
這可是皇上啊……
2075興奮,真假噩夢
人的奇怪的地方就在于,你越是覺得什麽事情一定不能做,就更加想做着試試看,這正是蘇曉曉現在的心理。說實在的,其實蘇曉曉對于自己即将跨過一個帝王,感覺起來還是很興奮的。畢竟沒有多少現代人有這個機會,或者說,基本上沒有人像她一樣有這個機會。
當然,不排除還有人和她一樣,被迫來異世‘旅游’。
蘇曉曉小心翼翼的擡起腿,壓下心底的激動,慢慢的跨了過了。
成功了……
……沒有
在蘇曉曉即将将另一條腿跨過去的時候,一雙略微冰冷的眼眸突然睜開,看了那條腿一眼,随後擡眸朝上看去。
蘇曉曉幹笑着朝上官君臨看了一眼,随後快速的将腿收回去。
罰就罰吧,反正她已經成功。因為跨過皇上而受罰,這個罰她心甘情願。如果有機會的話,她不介意再小小宣傳一下。
可是,直到蘇曉曉躺下,也沒有聽到上官君臨說半句話。那緊揣的心終于按捺不住好奇,偷偷轉頭看了身旁的人一眼。可是上官君臨此時的眼眸卻是閉上的,看起來就好像從來沒有睜開過一樣。
莫非剛才是她看錯了?
蘇曉曉暗暗的給自己打氣,剛才一定是上官君臨在夢游,無意識睜開的。所以其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蘇曉曉心底偷偷得意,随後閉上眼睛睡覺。
因為這個小插曲,第一次和人共寝的窘迫感和緊張感,蘇曉曉完全沒有感受到。
迷迷糊糊中,蘇曉曉似乎聽到不斷有人在叫自己。
“愛妃”
“愛妃”
溫和的聲音不屈不饒的鑽進來,蘇曉曉翻個身,拿過身旁的枕頭把自己的耳朵堵住。
“愛妃”
做噩夢也要有個限度,怎麽這個混蛋的聲音不斷出現,她最近一定是太敏感了,也太背了。
“蘇傾情”
蘇曉曉微微皺眉,蘇傾情?恩,比愛妃好一點。
上官君臨見蘇曉曉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還有如今的動作,眸中閃過幾分玩味。通常妃子和他共寝,至少都會想方設法挨近他。可是這個蘇傾情卻是睡在邊緣處,而且如果他沒有感覺錯的話,她一晚上都沒有任何動作。
就好像被人釘住一般,只在躺下的地方睡着,連手都是如昨晚般放的。
上官君臨将蘇曉曉沒抱枕頭的手往旁邊掰了掰,不過片刻,那只手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來回試了幾次後,都是這個樣子。
蘇曉曉似乎察覺到耳旁的聲音消失了,所以慢慢的放開枕頭,手又放回了原來的地方。只是奇怪的是,明明看起來很怕冷的人,手卻一直放在被子外面。
上官君臨眸色微閃,淡淡道:“愛妃”見蘇曉曉沒有動靜,上官君臨毫不猶豫的将被子掀開。
頓時寒意入侵,蘇曉曉微微皺眉。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脖子的地方,昨晚的傷口已經被包紮起來。只是周圍似乎有一點點不對,上官君臨擡手,手指微微觸碰。
“不要……救命……”
蘇曉曉顫顫的睜開眼,眸中盡是驚恐,仿佛還在噩夢之中。
2076異樣,是否心醉
蘇曉曉突然顫顫的睜開眼,眸中盡是驚恐,仿佛還在噩夢之中。
上官君臨挑眉道:“愛妃醒了”
“皇、皇上”
蘇曉曉看清楚眼前的人,突然坐起身,鑽到上官君臨懷中,臉上的淚水還依稀可以看見。
聲音帶着幾分顫抖,即是緊張,又是激動,“皇上,多謝皇上救了臣妾。如果不是皇上,臣妾現在已經不在了。”
上官君臨看着懷中的人,将手收回,未推開蘇曉曉,也未擁住她,只是淡淡道:“愛妃昨晚不是無事了嗎?”
蘇曉曉抱緊上官君臨,哽咽道:“臣妾昨晚太害怕了,所以、所以才假裝無事的。”說罷,眼淚又不自覺的留下來,看起來楚楚可憐。
上官君臨将放在自己脖頸上的手拉下,眸中盡是溫柔的看着蘇曉曉,道:“無事了,朕還要上朝。愛妃若是怕的話,可以将聆然叫進來。”
蘇曉曉也很自然的放開上官君臨,擦幹眼淚,道:“臣妾無事了,皇上是要上早朝了嗎?”竟然連她的貼身侍女的名字都知道,她真的不能在宮中久待。他們離那麽近,即便今天可以蒙混過去,但總有一日她會來不及掩飾,被他發現。
“恩,愛妃既然醒了,就替朕着衣吧。”
“是”
蘇曉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打賭她一定睡了不到一個時辰。這個混蛋剛才把她叫醒難道為了讓她幫他着衣?!蘇曉曉暗暗反省,是不是自己又不小心得罪了上官君臨什麽,所以他故意要讓自己早起。
上官君臨眼眸微阖,并不在意身前替自己着衣的人動作和效率有多麽的不堪入目。
蘇曉曉艱難的研究着衣服,她自己的衣服都是探索了好幾年才弄明白。這龍袍沒事弄那麽複雜做什麽,不過這個料子,即便是她這個門外漢,也能感覺出有多麽的珍貴。
要是能拿一件出宮就好了。
蘇曉曉滿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皇上,好了”
上官君臨颔首,适時的,門外的聆然和凝露也将洗漱的準備用品拿了進來。蘇曉曉有幾分怪異的看着兩人,她們難道也被這人叫醒了嗎?
蘇曉曉站在一旁,低着頭,等着上官君臨洗漱完,走了以後,再繼續補眠。現在她的腦袋就好像有無數只蜜蜂在吵架一樣嗡嗡作響,一個時辰的睡眠實在是太少了。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