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二卷(2000)(14)

過的。

在經過一天的折騰後,蘇曉曉縱然沒有睡意,也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混亂和黑暗。

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夜半,突然一雙眼眸睜開。

上官君臨伸手觸碰了一下身旁的人,沒想到竟是一陣冰涼。明明是在被下,可他仍可以感覺出蘇曉曉身上所散發出的寒冷。那輕微的顫抖,正是将他吵醒的根源。

上官君臨緊緊皺眉,被人吵醒的怒火讓他恨不得立馬把身旁的人也弄醒。

“蘇傾情”

微微含怒的聲音不似以往的溫柔,若是清醒下的蘇曉曉絕對會察覺到其中的危險,然後想辦法解除,但是現在的蘇曉曉腦袋已是一片漿糊。

得益于深厚的功力,上官君臨夜視的能力并不差。也看見了那微微發紫的唇瓣,身上的被子有一角已經劃下,單薄的身軀暴露在空氣中,可即便是這樣,床上的人也沒有動作,依舊是原來的姿勢,任由自己凍着。

“麻煩……”

黑暗之中,似乎有一個仿似呢喃的聲音響起。

2091配藥,非常搞笑

也許是因為身上的寒意漸漸散去,本是漿糊般的腦袋,慢慢的熟睡了過去。

“蘇傾情,起來”

迷迷糊糊中有一個聲音響起,微微不悅的語氣,透露出此時醒來的惱意。

這次很奇怪的是,蘇曉曉竟然直接醒了,雖然中途混亂了幾秒鐘。

蘇曉曉覺得自己的姿勢似乎有點不對,緩緩擡眸,看到的是一雙淡淡的眼眸,甚至透着些許寒意,不似她所依靠的胸膛般帶着暖意。

上官君臨淡淡道:“醒了就起來。”

蘇曉曉點點頭,随後乖乖的朝裏靠了進去。

也許是因為上官君臨的不解風情導致的,那片刻的窘迫和害羞就如浮雲一般消失了。

上官君臨起身,揉了揉微微抽疼的額頭。

蘇曉曉緊跟着起身,然後自覺的替上官君臨着裝,這次的動作比上次順暢許多,也斯文了許多。

上官君臨眸微阖,由着眼前的人替自己整理。在察覺到異樣的平靜後,又緩緩的睜開眼。

“病了?”

“啊?”

蘇曉曉努力的眨眨眼,想确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上官君臨也察覺出自己的異樣,便換了口氣道:“愛妃不舒服?”

蘇曉曉看着那雙淡淡的眼眸,手突然一抖,好不同意系上的絲帶就這樣散開。

“……沒有”郁悶,又要重新來一遍!

察覺到空氣中的些許埋怨,上官君臨不自覺的微揚起薄唇,淡淡的眼眸也染上了極淺的笑意。

“皇上,好了。”

“恩”

上官君臨無意的看見了眼僅着着單衣的嬌軀,眸微微波動,不過卻在擡眸的時候掩下。

“進來”

聆然和凝露早在外等候,聽到聲音連忙将東西拿進來,伺候上官君臨洗漱。

聆然見蘇曉曉微微發抖,連忙取過一件披衣替蘇曉曉蓋上。似乎忘了,此時應該是跟着帝王着衣才對。

蘇曉曉靜靜的站在一旁,安靜的數着螞蟻。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一尊活體雕塑,立在一旁袖手旁觀的看着幾人忙活。真是沒天理,憑什麽他不睡,她就不能睡。

不過,每天都要起來上朝,也是容易。

蘇曉曉搜索着腦海中的資料,上官君臨是六歲登基,也就是說十九年來每天都要那麽早起?想到這一點,蘇曉曉忍不住的抖了抖,太恐怖了,這樣還不如殺了她。難得他居然長得那麽高,沒有因為睡眠不足而影響生長。

蘇曉曉腦海中頓時出現了一個縮小版的上官君臨,在配上現今的動作和神情,便不可遏制的笑了出來。不過因為上官君臨就在身前,所以蘇曉曉忍得很辛苦。

直到上官君臨離開,蘇曉曉都沒有緩過來。

上官君臨看着蘇曉曉發抖的樣子,以為是因為冷的,并未說什麽就離開。

而蘇曉曉在上官君臨離開端容宮後,終于再也忍不住。

“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

聆然和凝露都用很詭異的眼神看着蘇曉曉,小姐笑得好恐怖。

蘇曉曉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笑着道:“別……別管我……我一會就好……你們忙你們的去吧……”說完,蘇曉曉的唇瓣還是不自覺的揚了起來。

聆然和凝露對視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的疑惑。

蘇曉曉等聆然和凝露離開,便蹦到了案旁,随後拿着許久沒用的毛筆,鋪開紙,用荒廢多年的卡通筆畫,畫出了一個小人。在經過潤色後,蘇曉曉很滿意的看到紙上的畫,哈哈,比她想象的有趣多了。

似乎是因為冷,蘇曉曉不可遏制的抖了抖,決定還是繼續睡覺比較實在。于是蘇曉曉很自然的把畫的東西拿到燭火上燒掉,然後躺回床上去。

“你昨晚去了何處?”

白衣頓住,轉身看着柳無懷,淡淡道:“你不是知道嗎?”他昨晚出去的時候,身後分明有人跟着。

柳無懷看着白衣,眸中閃過幾分冷色,“探子說你去的并非是以往的禁宮!”

白衣輕嘲道:“看來探子沒有查出我去了哪裏,父親大人不是喜歡派人查我,這未嘗不是個機會。”

柳無懷臉色頓青,狠狠的扇了白衣一巴掌,怒道:“你忘了我交代過你什麽!”

“我沒忘!”白衣轉過頭,将嘴角的血跡擦下,眸中散着陰冷,道:“正因為我沒忘,所以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誰人不知,弄塵樓的冥醫,醫術了得,但不是為了救人,而是為了殺人!”說到這裏,白衣暗中的恨意更濃。

柳無懷大聲笑起,低沉的聲音透着殺氣道:“你要恨,就恨宮中的人。如果不是他們,我們父子不會是今天這個樣子;你要恨,就恨你是我柳無懷的兒子,是将來弄塵樓的主子!”

白衣看着柳無懷離開,眸中的寒意不斷的轉濃。

身後,一個粉衣女子款款走來,行禮後輕柔道:“主子,你要的藥材屬下已經命人收全,放在兮藥齋。”

白衣淡淡道:“恩”

女子看着白衣的身影,眸中閃過幾分留念的柔色,随後自然跟上。

白衣看着眼前的藥材,卻人無誤後,開口道:“将藥材照這些分量配好。”

七月掩下眸中的異樣,輕柔道:“主子要多少?”

“不必多問,盡量多配便是。”

“是”七月低頭,指間熟練的整理着藥材。

白衣看着粉衣女子,突然道:“你可知道這些藥是做什麽的?”七月為人聰穎,悟性較高,這是他留在身邊服侍的原因。

七月手指微頓,輕聲道:“知道”這些藥如果配出來,應該是赤蓮的解藥。本來她并不确定,但是看到紫藍,就知道了。

“知道該如何做?”

感覺到明顯的殺意,七月心中微緊,口中依舊輕柔的道:“主子放心,七月知道該怎麽做。”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主子要配赤蓮的解藥,但是她知道此事定然不能讓樓主知道。

白衣道:“恩,配好了便可以走了。”說罷,未看七月一眼,便朝內室走去。

七月看着白衣的背影,掩下眸中的苦澀,輕聲道:“是”

2092氣結,毫無收獲

探香居

此時雖是白日,但探香居卻依舊是高朋滿座,不同于京都的任何一處煙花之地的蕭條。段逸辰已經是第數不清次數來這裏了,但是每次都還是有種奇特和舍不得離開的感覺。

特別是探香居最近又新推出了一個新鮮的……東西,這所以這樣叫,是因為他不知道該怎麽形容比較合适。

一入探香居,便能看到兩側多出來的一排東西,來這裏的人都可以拿過一旁的盤子,自行拿取裏面的食物品嘗。裏面放着識香居才能看到的各色佳肴,如今是冬日,所以每道佳肴下都有慢火加熱。識香居的菜色之所以不衰,原因還在于它的菜無論煮多久,都有它特有的美味在。

甚至加熱越久,那味道便越勾人。

探香居裏的這一變化吸引了許多的人,有些人是因為好奇而來,有些人則是因為慕名而來。

段逸辰看着不斷往來的客人,心中也止不住佩服着幕後的主人。經過五居進來的動作,相信不久以後整個京都都會知道這種新鮮的吃法,似乎這個吃法還有一個名字,叫自助餐。

雖然名字很怪,但倒也符合。

不過段逸辰今日來,不是為食色,而是為名,為五居幕後的主人而來。

這份請帖他已經送了三次了,這次不知道會怎麽樣。

霓裳看着樓下的人,微微無奈,這人怎麽又來了。

“霓裳姑娘!”

霓裳懊惱的停下,笑容滿面的道:“原來段公子又來了。”

“是啊,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也知道的。”

“段公子今日不必找我了,我們東家來了,正在柳葉居等着公子,公子直接去便是了。”

沒想到這次那麽順利,段逸辰滿心的歡喜的朝柳葉居而去。

最後……

滿心憤怒的離開!

“如何?”坐上的人帶着幾分慵懶開口。

“還是沒有見到,不過倒是見到了探香居的東家。”說到東家兩個字,段逸辰有幾分咬牙切齒。

上官君臨挑眉,道:“遇到了何事?”

段逸辰滿心委屈,可是到嘴邊卻半點也描述不出來,只能泛着苦,道:“沒有”難道他還能說,那個所謂的東家,竟然在他面前泡茶泡了近一個時辰,說什麽是五居的待客之道!

這樣還不夠,在他以為茶已經泡夠了以後,那個東家居然又拿出東西,請他吃。

還說什麽食不言!

等對方悠悠哉哉的吃完,他終于可以說話了,可是無論他說什麽,那個人都要他重複一遍又一遍。而且還說什麽他聽不懂,真的有那麽難懂嗎?!

等他終于聽懂了,那個人卻說時間到了,把他趕了出來。

一想起這些,段逸辰現在心中還是有苦味不斷的冒着,而且越來越苦。

上官君臨看了段逸辰一眼,淡淡道:“有什麽收獲?”

段逸辰苦巴巴道:“沒有”

上官君臨看着段逸辰,眸中的不悅很明顯。

“是真的沒有。他沒有說同意,也沒有說不同意,更沒有拒絕”他根本就什麽都沒說,所有的話都是他說的!

上官君臨微微皺眉,道:“你見到了誰?”

“探香居的東家”

“不是幕後之人?”

“不是”

“可有查出這人來自何處?”

“……沒有”

“朕給你的時間好像快到了?”

段逸辰滿臉委屈,他最近怎麽那麽倒黴,無論是柳無衣,還是五居,還是可惡的江州都沒有進展,他這個官遲早當不下去。

“京都令史最近是不是告老還鄉了?”

段逸辰頓時明白什麽意思,“……是”京都令史還鄉,這一職便空了出來。對于京中的令史官位争奪向來是各方的核心。就今天早朝,還有大臣上奏說要舉薦人選。但這些人選不是李逵一黨,便是姜域的人。

上官君臨無視段逸辰眼中的哀求,道:“你去接替他的位置吧。”這樣要查探五居會更加容易,而且京都令史的人選及早敲定,也免去諸多麻煩。

段逸辰雖然郁悶,但是也知道皇上并非借機罰他,便道:“是,皇上下旨吧。”他被貶官了,而且還是自己主動求貶的,明明是很偉大的事情,為什麽想起來那麽郁悶。

“你不必搬出現在的府邸,”上官君臨知道段逸辰舍不得什麽,淡淡道:“就以守衛宮中失職為由。”

“好!多謝皇上。”這下子他的事情少了,還能享受和現在一樣的待遇,當然好。

上官君臨似乎看不慣段逸辰的樣子,看着奏折,淡淡道:“俸祿減半,下去吧。”

“……是,臣告退”

2093打人,如何立足

蘇曉曉經過一晚加一夜的折騰,再次睡到了午時才醒。

“聆然”

聆然推門而入,道:“小姐有何吩咐?”

蘇曉曉微微皺眉,道:“你替我重新備一副棋,這副棋裏加入這樣東西。”蘇曉曉從枕下将剛才寫的紙條遞給聆然。

聆然俯身道:“是,小姐何時要?”

蘇曉曉眸色有幾分凝重,淡淡道:“越快越好。”雖然這樣做很危險,但卻也是萬不得已。畢竟是要以防萬一,早準備總沒有錯。

“是,小姐……”

突然,凝露驚恐的聲音傳來。打斷了聆然的話。

“小姐!小姐!不好了!”

蘇曉曉撫了撫腦袋,無奈道:“怎麽了?”她現在心情的确是太好。

凝露喘着氣,“秋兒,秋兒她被黛妍宮的人打了!”

蘇曉曉頭更疼了,她一點都沒有聽懂凝露在表達什麽。

“聆然,發生了何事?”

聆然示意凝露閉嘴,開口道:“奴婢方才去莊娴宮将梅妃的提議取回,回來的時候,秋兒已被黛妍宮的人叫走,說是蘭妃命人來叫的。”

凝露立馬應和道:“她根本就是趁着聆然姐去莊娴宮,才派人來叫走秋兒的!”

蘇曉曉道:“秋兒呢?”

凝露着急道:“她還在黛妍宮,是路過的小公公看見了,跑來告訴奴婢的。”

蘇曉曉起身,道:“去黛妍宮”這宮中的伎倆真是八百年不變,看來罰不責衆對這個胸大無腦的女人來講是無用的。

“一會記得行禮”

“哦”

蘇曉曉趕到的時候,正看到蘭妃貼身侍女憐霜揮手要打秋兒。

“住手!”

蘭妃擡眸,看到蘇曉曉,眸中閃過一絲陰狠,道:“原來是桃妹妹來了,桃妹妹請坐,本宮正在教訓這個不懂規矩的丫頭,桃妹妹也一起看吧。”

蘇曉曉徑自走過去,扶起秋兒,手指撫了撫那細嫩臉頰上的明顯指印,含笑道:“不知我端容宮的婢女犯了什麽錯,竟要勞蘭姐姐動手。”

聆然和凝露行禮道:“奴婢參見蘭妃娘娘,娘娘萬安。”

“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對我不敬。”蘭妃看也不看二人,聲音嬌柔道:“桃妹妹也知道,人一旦自以為得寵,就難免會做錯事情。桃妹妹平時只怕沒有察覺,這小小宮女暗地裏做了許多不符合身份的事,本宮今日既然遇到了,自然要替妹妹好好教訓一下。”

“原來是這樣,”蘇曉曉将秋兒的眼淚擦去,緩緩道:“秋兒,告訴本宮,你做了什麽事情對不起蘭姐姐了?”

秋兒忍着臉上的疼痛,道:“奴婢方才正要接過蘭妃娘娘手中的紙箋,不想……不想奴婢不小心摔了一跤,弄破了紙箋,還不小心碰到了蘭妃娘娘。”

蘇曉曉看了眼蘭妃身後的憐霜和憐雪一眼,再看地上的痕跡,已明白其中發生了什麽。

蘇曉曉不動聲色,輕嘆道:“蘭姐姐,秋兒不過是碰了你,姐姐何必生如此大氣。而且,本宮看秋兒也不是故意的,蘭姐姐這樣動手,讓我端容宮以後在後宮如何立足。”

2094反擊,雖然陰險

蘭妃見蘇曉曉的樣子,口中譏諷道:“主仆有別,本宮身份嬌貴,豈是一個小小宮女可以碰的!本宮貴為妃,和妹妹可是平起平坐,妹妹端容宮的人不守規矩,我代為懲戒一下并不為過。如果妹妹自己能夠做好分內之事,又何必擔心後宮中人如何看端容宮呢?”

蘇曉曉聽着蘭妃說完,眸中閃過幾分笑意。不錯,經過昨日的一番較量,這蘭妃倒是有幾分開竅了,懂得用她的話來說她。可惜,就是太無心計,不懂隐忍之道。

“姐姐說得是,是妹妹平時做得不妥。”

聽蘇曉曉這樣說,凝露心中只覺得不甘,秋兒只能默默的将委屈收入。她們是小小宮婢,娘娘能來她就很感激了,又怎麽能奢求娘娘為她出頭。

蘭妃得意道:“知道就好”憐霜和憐雪兩人也是暗自得意,沒想到這個桃妃那麽好欺負。

“不知剛才是誰替姐姐出的手,”蘇曉曉看着蘭妃,輕聲道:“妹妹也好……”

憐霜此時也不怕蘇曉曉知道,開口道:“是我打的,我們主子不忍心出手,只有奴婢代勞了。”

蘇曉曉擡眸看了憐霜一眼,聲音淡淡道:“聆然”

憐霜剛覺得有點不對,就看到聆然走到她身前,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憐霜大怒道:“你!”

啪!又是一巴掌!

“嗚……娘娘……”

蘭妃站起來,怒道:“住手!”

蘇曉曉拿起桌上的茶,淡淡道:“繼續”

啪!

手掌再次毫不憐惜的落下,本是嬌嫩的容顏,此時已經微腫。

“蘇傾情!你竟敢打本宮的人!你好大的膽子!”

憐雪看着憐霜的樣子,也怒道:“你憑什麽打人!”

蘇曉曉将茶放下,看了憐雪一眼,随後看着蘭妃,含笑道:“蘭姐姐何必生氣,本宮不過是代蘭姐姐管教一下宮婢罷了,蘭姐姐不要誤會。”

蘭妃怒道:“我黛妍宮的人,何須你來管教!”

“姐姐仁慈,不舍得,妹妹自然要代勞,這不是姐姐教的嗎?”蘇曉曉緩緩道:“蘭姐姐覺得不妥嗎?”

蘭妃氣結,一時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麽。剛才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她現在無論說什麽,都會被她反駁掉。

蘭妃道:“罰有輕重,本宮倒是想知道,桃妹妹剛才為何連打了憐霜三巴掌。”

“秋兒,剛才你被打了多少下?”

聽到蘇曉曉這樣問,憐霜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奴婢被打了四巴掌,如果……如果不是娘娘來……”

蘇曉曉點點頭,看着蘭妃道:“看來本宮還是不夠心狠,蘭姐姐說是嗎?”

“那是因為這個丫頭對本宮不敬,自然要多罰。憐霜不過是打了你的人,聽的是本宮的令,桃妃有什麽理由打她?!”

蘇曉曉道:“理由?既然蘭姐姐問了,妹妹也只好說了。不過妹妹如果說了,姐姐可不要以為妹妹是在示威,不然妹妹就是有再多的口也是說不清了。”

蘭妃努力扯出一個笑臉,道:“妹妹請說,姐姐不是不通情達理之人。”

“姐姐也說了,本宮如今有幸和姐姐平起平坐貴為四妃之一。可這小小宮婢卻不将本宮放在眼裏,見了本宮也不曾行過禮。以往本宮以為忍忍便也算了,可是今日本宮才明白,她們雖本宮一人無禮無礙,可是若是因此以後也對姐姐這般,豈不是本宮的之過,這也是本宮出手的原因之一。”

見憐霜想開口,蘇曉曉掃了她一眼,道:“本宮在和蘭姐姐說話,未經允許便私自插話,亦是對本宮和蘭姐姐不敬,這是其二。宮婢之事,妄圖主子出手,徒增主子煩憂,這是其三。直視本宮,眼中無敬,出口無禮,這是其四。以上種種,蘭姐姐覺得,本宮是否該出手呢?”

蘭妃氣得臉都白了,再也顧不得什麽顏面,什麽禮教,怒道:“蘇傾情,你不過是想借機報複本宮!你以為本宮不知道?!”

蘇曉曉暗暗算了算時間,知道時機差不多了,便道:“姐姐說什麽,妹妹聽不懂。”

蘭妃見蘇曉曉坐下,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心中大怒,拿起手中的茶,直接朝蘇曉曉潑下去!

發燙的茶水灑下,蘭妃沒想到蘇曉曉竟然不躲,那臉如今看起來已經開始發紅,連脖頸處的皮膚也已經不對。

蘭妃拿着茶,看着桃妃,強自鎮定道:“你、你……”

“皇上駕到!”

上官君臨剛聽禀告趕來,看到的就是蘇曉曉被發燙的茶水潑下的一幕。

2095鬥勝,兩個皆罰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上官君臨緩緩走到,臉上依舊帶着溫柔的笑意,道:“愛妃平身,原來桃妃也在這裏,黛妍宮今日還真是熱鬧。”

語氣中的悠然笑意,讓蘭妃不自覺的覺得有幾分忐忑,忙道:“皇上,您要為臣妾做主啊!”

她真的好冤枉……

聽到蘭妃嬌到骨子裏的聲音,蘇曉曉止不住的從心裏翻了白眼。她相信上官君臨絕對更願意看戲,而不是想辦法散場,不然他也不會等着蘭妃将水潑下才出現。

上官君臨并不看蘭妃,而是含笑的看着蘇曉曉,道:“愛妃說呢?”

蘇曉曉低頭,輕聲道:“是臣妾的錯。”

“哦,愛妃犯了什麽錯?”上官君臨這才看向蘭妃,溫柔道:“蘭妃說說看。”

蘭妃看着上官君臨,臉頰微微發燙,嬌羞道:“皇上,桃妃縱容宮婢打我黛妍宮的人,皇上要是不信的,看看就知道了。”說罷就将憐霜拉出。

“愛妃想讓朕看什麽?”

蘭妃看着憐霜毫無痕跡的臉上,有幾分無措道:“怎麽會這樣?!你做了什麽?剛才明明、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上官君臨耐心道:“剛才是什麽樣?”

蘇曉曉叫聆然出手的原因就是這裏,無論傷得多重,外表上都看不出來。

蘭妃道:“剛才,剛才桃妃明明命人打了憐霜三個巴掌的,皇上,臣妾沒有說謊。”

上官君臨看了眼不說話的蘇曉曉,淡淡道:“桃妃,蘭妃說的可是屬實?”

“是”

秋兒見自家主子一并承擔,也顧不上禮節,道:“皇上,是蘭妃娘娘命人打奴婢,桃妃娘娘才會出手的。”擡起的臉上,指印還清晰可見。

小清子看着秋兒臉上的痕跡,都覺得臉發疼。在看蘭妃身後的兩人,哪裏有半分被欺負的痕跡。這桃妃也真是不容易,得罪了蘭妃,只怕以後的日子也不好過。

蘭妃怒斥道:“住口!你不要妄圖誣陷本宮!桃妃都沒有說什麽,你一個小小宮婢也敢說話。”

上官君臨眸中閃過幾分芒色,朝蘇曉曉望去,道:“愛妃為何不擡頭?”

“臣妾……臣妾做錯了事情,不敢擡頭”

小清子看不慣這個桃妃懦弱的樣子,道:“皇上叫你擡頭你就擡頭,有什麽好不敢的。”

一旁的蘭妃聽到這句,臉色早已發白。

威嚴的聲音傳來,“愛妃将頭擡起來”

“是”蘇曉曉擡起頭。

小清子看着那張臉,頓時倒吸了口氣。本來還算能入目的容顏,此時一片一片的泛紅,直到脖頸處,簡直已是不堪入目。這後宮的女子容貌一毀,以後如何在後宮立足。

上官君臨眉微皺,道:“愛妃的臉……”

蘇曉曉慌忙低頭,道:“臣妾不小心、不小心弄的……不要緊的……”

蘭妃慌忙道:“是啊,皇上,是桃妹妹不小心弄傷的,臣妾、臣妾正打算命人準備一些藥給桃妹妹,好、好……”

上官君臨看着蘭妃,等她說完。

蘭妃看着上官君臨的眼,再也說不下去,慌忙跪下道:“皇上,臣妾錯了,臣妾不是有意的。是、是桃妃她自己不閃開的,不,是臣妾,臣妾手沒拿穩,所以才……桃妹妹……臣妾不是故意的,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曉曉也跪下道:“是啊,皇上,是、是臣妾自己的錯。”說到最後,聲音已經哽咽。

明眼人都能聽得出,這桃妃有多麽的委屈。小清子本來還有幾分讨厭蘇曉曉,如今看她委屈求全的樣子,心中也生出了幾分不忍。更覺得如果要是不罰蘭妃,這以後後宮豈不是亂成一團。

蘭妃忙道:“皇上,您聽到了,是她自己弄的,不關臣妾的事!”

蘇曉曉聽蘭妃這樣說,心裏微微閃過幾分酸澀。這麽容易中計的人,反而讓她覺得不忍。

小清子有幾分鄙視的看着蘭妃,都那麽明顯的錯了,還一直不肯承認。如果要是剛才承認了,皇上還可以找個臺階讓她下,這樣矢口否認,只會讓人反感。如果不罰的話,根本說不過去。

上官君臨看向蘭妃,淡淡道:“蘭妃真覺得自己無錯?”

蘭妃看着上官君臨,心下一驚。

“臣妾、臣妾……的确無錯。”

上官君臨起身,親自扶起蘇曉曉,順勢将蘇曉曉擁在懷中,聲音萬般溫柔的道:“愛妃想讓朕如何罰?朕都依你。”

會依她才有鬼!

蘇曉曉低着頭,忍着渾身的雞皮疙瘩,道:“臣妾不知,臣妾全憑皇上做主。”反正上官君臨不可能殺了蘭妃,也不可能真的把蘭妃罰得多重,蘭妃的身後畢竟是權傾朝野的李逵。

上官君臨伸手微微摩挲着蘇曉曉脖頸處的燙傷,含笑道:“既然蘭妃覺得自己無錯,不如就由愛妃來教她認錯如何?蘭妃何時認錯了,何時才可出黛妍宮。”

蘭妃一聽,當即道:“皇上!”讓桃妃教她!此事傳出,以後別人會如何看她。而且這豈不是在隐隐說明,她蘭妃地位不如桃妃!

蘇曉曉也忙跟着應和開口道:“皇上這萬萬不可!”

該死的!陰險虛僞的男人!竟然這樣做,這根本就是兩人一起罰。要她整日和蘭妃鬥氣,她哪裏還有安寧的日子。這種費力不讨好的事情,誰愛做誰做去!

上官君臨手攬着蘇曉曉的腰,不讓她跪下,淡淡的聲音透着無聲的威嚴,道:“朕說可以就可以,愛妃不必害怕。”

說罷也不曾看向蘭妃,而是徑自擁着蘇曉曉朝端容宮而去。

看着兩人相擁離去,蘭妃眼中露出濃濃的妒意,心中更是覺得不甘。以她爹的權勢,要寵也該寵她才對,她一定要告訴她爹!

遠處,一道白色身影看着緩緩離去的兩人,清俊的面容布滿寒意,手中的東西更是被捏碎,散落空中。淡淡的藥香,聞起來便知有多麽珍貴和不易。

2096信朕,護你周全

蘇曉曉依着上官君臨緩緩走出黛妍宮,本以為上官君臨在黛妍宮不過是演戲,可是出了黛妍宮,上官君臨也沒有放開她。

小清子跟在兩人後面,看着前面的兩人,他突然覺得,其實這個桃妃和皇上從後面看起來還是挺般配的。

“愛妃剛才的戲演得不錯,”蘇曉曉聽着耳旁淡淡的磁性低沉的聲音傳來,“這是愛妃第二次借朕的手,愛妃真是越來越令朕刮目相看。”

蘇曉曉停了下來,睜着眼眸,不解的眨了眨,道:“皇上剛才有說什麽嗎?臣妾沒有聽清。”

小清子也跟着停下來,剛才皇上有說話嗎?他怎麽沒聽見。

上官君臨狀似無意的拉過蘇曉曉的手,放在自己腰間,在蘇曉曉臉上落下一吻,輕柔道:“朕說愛妃很善解人意,又不招惹是非。”方才拉過手的時候,他查探了一下,這個蘇傾情的确是不會武功,更沒有習過武功的痕跡。

蘇曉曉含羞的低下頭,輕聲道:“多謝皇上誇贊。”

上官君臨擡起蘇曉曉的下颚,溫柔道:“愛妃陪朕去禦花園走走如何?”

蘇曉曉看着眼前跑得正歡快的寒風,忙道:“皇上,臣妾如今的姿容恐怕會影響皇上賞花的心情。”

上官君臨見招拆招,不緊不慢道:“不要緊,在朕眼中,桃妃依舊如桃花嬌美。小清子,叫吳禦醫到禦花園,朕和桃妃在那等着。”

小清子雖覺得兩人相處好像有點詭異,但是也沒有多想,道:“是”

又是桃花!

蘇曉曉将胸中要升騰的怒火壓下,随後嬌笑道:“那臣妾便陪皇上賞花好了。”反正她算是看明白了,任何的拒絕在這個人面前都是徒勞。

上官君臨放開蘇曉曉,并未朝前走,而是看着外面的景致,溫和道:“桃妃可是打算在朕面前一直裝下去?朕知道,你并非一般女子,朕從未欣賞過後宮的人,你是唯一的一個。何不相信朕,朕答應護你周全。”

說罷,溫柔的眼眸直直的看着蘇曉曉,其中的真誠讓人毫不生疑。

蘇曉曉的臉幾乎紅得可以滴出來,細柔的聲音有幾分激動,道:“多謝皇上,臣妾一定會盡心服侍皇上。臣妾從未不相信皇上,皇上……皇上是臣妾托付終身的人,臣妾……怎麽會欺瞞皇上呢。”說到後面,聲音輕得幾乎讓人無法聽見。

上官君臨看着眼前因為害羞,而有點不知所措的人,眸中閃過幾分寒意,口中卻依舊溫和道:“愛妃放心,朕絕不辜負愛妃的信任,愛妃既然願意如此,朕陪着愛妃便是。”

蘇曉曉佯裝不懂的道:“謝皇上,臣妾也會陪着皇上賞花的,皇上放心。”不是她願意繼續這樣,而是本身要求談判的人就沒有坦誠布公,又怎麽能要求談判的對方坦誠布公呢。

再說,即便要卸下僞裝,也需要堅固的保障做基礎。否則,她承認了,只能被上官君臨牽着走,甚至為他所限。

2097賞花,講述身世

吳禦醫顫顫的替蘇曉曉查看着傷勢,心中只希望趕緊檢查完,好離開是非之地。

雖然、雖然娘娘和皇上看起來很恩愛,但是他怎麽看怎麽別扭。就像現在,皇上明明賞着花,但是時不時掃過來的眼神,卻讓他覺得如鋒芒在背,好像皇上就等着他随時出錯一般。

蘇曉曉輕聲開口,道:“吳禦醫,好了嗎?”

吳禦醫回神,忙道:“好了,好了。娘娘的臉并不大礙,十幾日應該就能恢複了,請娘娘不必擔心。”

“多謝吳禦醫”對于這個答案,蘇曉曉并不驚訝。

上官君臨淡淡道:“退下吧。”

吳禦醫道:“老臣告退”

望月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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