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君家的人誰敢惹
一顆顆的珍珠不斷的從病床的邊緣掉落,很快的在病床邊上聚成了一堆,大珠小珠落玉盤,一顆接着一顆撞擊在地板之上,敲擊出動人的旋律。
病床的另外一側,季羽一臉尴尬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諾嫣怔愣了片刻,目光在觸及病床之上躺着的人之後,變得緊張了起來:“季羽哥,我哥他怎麽樣了?”
“沒事,只是受了點輕傷,腿有點骨折。”季羽不以為然的說道。
“骨折?”諾嫣的聲音瞬間拔高,讓原本握着君斐的手在哭泣的珍珠吓了一跳,握着君斐的手再次緊了緊,眼淚怎麽也止不住。
季羽翻了個白眼:“只是有點小骨折,你沒看到那輛車子被壓成什麽樣了,受這樣的傷已經算是萬幸了。”
季羽回想到那輛已經廢棄的車子,不禁打了個冷戰,臉上玩世不恭的笑容也收了起來:“這一次的車禍絕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
諾嫣一愣,眼中也彌漫着淡淡的殺意:“竟然敢動我大哥,不論是誰,我們都會讓他死的很慘。”
“要讓那個人死的很慘也要等到阿斐醒來再說,現在當務之急是先把小珍珠勸住啊,再讓她這麽哭下去,我們都要被珍珠給淹沒了。”鳴珂适時地插了一嘴,讓兩個人同時将目光移到了還在兀自哭泣的珍珠。
諾嫣扶額,季羽望天,沒想到竟然有一天會嫌棄珍珠下得太多了。
“珍珠,你別哭了好嗎?”諾嫣哭喪着臉看着掉落的珍珠已經蔓延到了自己的腳下,這樣下去不止這裏會被淹沒,老哥醒過來也會心疼死的。
“諾諾,我不要他死,不要……”珍珠回頭看了一眼諾嫣,眼紅紅的繼續哭。
諾嫣的嘴角抽了抽:“誰說我哥要死了,哪個妖言惑衆的?”諾嫣瞪了一眼季羽,季羽心虛的摸了摸鼻子,繼續望天無辜。
珍珠愣了愣:“諾諾?”
“我哥沒事,只是受了點傷,你不要哭了,不然他醒來看到你這樣會心疼的。”諾嫣鄙視的看了一眼季羽,趕緊安慰珍珠。
珍珠抽噎了下,眼中的淚水還是止不住往下掉。諾嫣沉吟了一聲,無奈了。
Advertisement
就在這時,一只手漸漸地伸到了珍珠的臉上,幫她拭去臉上的淚珠。珍珠驚訝的回頭,便見床上之人已經醒了過來,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諾諾說的沒錯,我會傷心的。”
“哥,你醒了。”諾嫣驚喊一聲,鳴珂和季羽也圍了上來。
“嗯。”腿上的麻醉還未過去,讓他有種整條腿都不是自己的錯覺。但這并不影響他安慰自己寶貝:“寶貝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珍珠定定的看了他一眼,直接撲到了他身上:“我以為你死了,好多的血,嗚嗚,好可怕。”珍珠緊抓着君斐身上的衣服,剛才的一幕真的是吓到她了。
滿眼的鮮血,奄奄一息的君斐,她的腦中一片的空白,腦中浮現出的是一個女人,從未那般清晰過,一個女人憂傷的看着自己,然後落下了像血液一般的淚水。
她怕了,她的心空了,有什麽的在離自己遠去,自己卻無能為力。現在的她只想借由對方身上的溫度來緩解自己的恐懼。
君斐淡笑着摸着珍珠的頭發,在撞車的那一瞬,自己最想見便是眼前的少女,那一刻他才明白這個人早已經深入了自己的骨髓,讓自己再也割舍不下了。
“不哭,我在。”君斐的低語溫柔而寵溺,終于讓珍珠停止了哭泣,但是珍珠好似戀上了那個懷抱,怎麽也不肯起來。
君斐笑了笑,也任由她去了,其實他巴不得把珍珠拴在自己身邊。
諾嫣看着即使現在一副半身不遂樣躺在床上,還不忘大吃豆腐的某人,翻了個白眼,看來自己真是白擔心了:“哥,到底是怎麽回事?好端端的怎麽就出車禍了?”
君斐摸着珍珠的手一頓,見懷裏的珍珠也擡起頭來望着他,他嘆了口氣問道:“你們相信這個世界真的有鬼怪嗎?”
衆人面面相觑,諾嫣更是蹙起了眉頭:“你的意思是你的車禍是因為你見鬼了?”
“噗……”一道笑聲從衆人的身後傳來,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不好意思,實在是諾諾這句話說得太搞了。”夢汐雲手上正拿着一顆圓滾滾的大珍珠,忍俊不禁的說道。
“這位是……”君斐即使還受着傷,那雙眸子還是淩厲的可怕。
“哥哥,這個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那個在國外認識的好朋友,她叫夢汐雲,國際知名的jewelrydesigner。”諾嫣見自家哥哥臉上出現了幾分戒備,趕緊跑過去,挽着夢汐雲的手作介紹。
“原來是諾諾的好朋友,一直聽諾諾說起你,抱歉,第一次見面竟然這樣失禮。”聞言,君斐臉上的敵意也稍稍的緩了下來。
“言歸正傳,哥,你的意思是你被鬼纏上了?”諾嫣再次将話題引了回來。
君斐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腦海中猶記得,那個七竅溢血,長發飄飄,一雙血眸緊盯着自己的頭顱,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那個鬼長什麽樣你還記得嗎?”鳴珂突然開口問道,也讓衆人面上一僵。
君斐沉默了片刻還是照實将女鬼的面容描繪了一遍,最重要的是最後還補了一句:“對了,那個女鬼的頭和身子是分開的,頭蕩在前窗,身體攀着車窗。”
病房中的氣氛瞬間凝重了起來,就連珍珠的臉上也出現了幾分惶然。
“怎麽了?”君斐察覺氣氛的凝滞,臉色也冷了下來。
“看來我們是不信也得信了。”季羽攤了攤手說道,但是那雙沒有笑意的眸子卻暴露了他此刻心情。
“阿斐,從你那輛被撞得看不出車型的車子後車廂,确實翻出了一個人頭。”鳴珂想起那個根本已經分辨不出面容,血淋淋的人頭,也不禁被惡心了一下。
君斐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失态的瞪大了眼睛:“我的後車廂裏面藏着一個人頭?”
“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不過阿斐,看樣子那個無頭女鬼好像沾染上你了。”季羽雙手插在身上的醫師袍裏面,憐憫的看了看君斐。
君斐頭上的青筋不由得爆了起來,這是朋友應該說的話嗎?誤交損友啊!
“現在的重點好像不是這個吧。”諾嫣對于衆人的無厘頭無語了片刻:“外面那些個記者可是像發現了大新聞一樣,把那個所謂的人頭和哥哥扯到了一起,待會警方應該也會找上門來,你們幾個不好好想想待會兒的說辭,還在這邊鬧騰什麽?”
聞言,珍珠有些擔憂的抓住了君斐的手,那些警察會不會把君斐抓走?仿佛感受到了珍珠的懼怕,君斐淡笑着握住她的手,給她無聲的安慰。
“警方單憑一個人頭并沒有證據指證君斐殺人,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清為什麽那個人頭會在阿斐的後備箱,又為什麽阿斐會看到那個女鬼?”鳴珂總是能夠一語中的。
“容我插一句。”一直在旁邊觀看的夢汐雲此時也開口了:“在這之前,我想你們是不是該想想怎麽處理那個女鬼。正常鬼魂索命的話,一次不行的話,應該還會來第二次的吧。”
諾嫣等人聽完忽然覺得一陣寒風刮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哥,夢夢說的也不無道理,我看要不我們找個道士回來抓抓鬼?”
“抓鬼的話,我倒是有個現成的人選,不用去找,就在我們身邊。而且她不但能抓鬼,說不定還能夠充當靈媒呢。”季羽臉上的笑容加深,了解他的人都知道,這是他算計人之時才會出現的表情。
“季叔叔說的是誰?”一直默默聽着的珍珠一鳴驚人。
讓季羽臉上的笑容瞬間破功,也讓病房內的幾個人掩嘴而笑。
“說過了多少遍,我是哥哥,不是叔叔!”季羽想要發火卻又不敢對老大的小寶貝怒吼,只能憋着一口氣瞪了君斐一眼。這個該死的男人,他的一世英名啊!
“咳咳,季羽哥,你就認命了,小珍珠只聽哥哥的話。你還是先說說那個人是誰吧。”諾嫣強憋住一抹笑問道。
季羽深吸了口氣,臉也一瞬間嚴肅了起來:“她就是阿斐的貼身秘書,那個叫羽洛的女孩子。”
“海爺。”高聳的落地窗邊,一個黑衣男子湊近正喝着焦糖拿鐵的少年身邊,将手中的報紙遞了過去。
炎海一翻開報紙,挂在首頁的幾個大字便映入了眼簾,旁邊還附了一張照片:“君氏總裁隧道車禍,後車廂驚現少女人頭。”
炎海冷冷的笑了:“看來君氏這一次有麻煩了。”然而目光在掃過報紙右側的照片之時,卻泛上了幾分溫和。
在那個有些可怖的汽車殘骸旁邊的另外一張照片,是諾嫣在醫院擋住病房門口,女王氣側漏時被抓拍到的。
另外一邊,羽洛看着這個公然在辦公時間霸占自己的辦公桌的男人,淡定的将文件移到了另一邊的茶桌之上。
“小洛洛,不要這麽冷淡嘛!”季羽陰陽怪氣的聲調讓羽洛挑了挑眉。
合上手中的資料,看着對面揚着蘭花指,一臉小媳婦樣的季羽,嘴角抽搐了幾下:“你有話直說吧。”
“還是小洛洛了解我。”季羽洋洋得意地說道,下一秒一根鋒利的鋼筆便直接從他的臉邊擦了過去。一絲冷汗順着臉頰滑落,季羽的臉色瞬間由紅變綠,再變白。
“下次再用這個調子說話,我就閹了你。”羽洛狹長的鳳眼掃了一眼季羽的褲裆,成功讓季羽幹笑了兩聲。
“說吧。”伸手将鋼筆蓋随意的丢棄到一旁的垃圾桶裏面,羽洛往後一靠,靠在沙發上靜待下文。
“洛洛。”季羽清楚的感覺到羽洛的目光再次掃了過來,汗涔涔的說道:“我這次的語調很正常吧。”
羽洛吸了口氣,将目光轉向一邊:“繼續。”
“你也看到報紙上的報道了吧,所以我想請你幫忙。”
“我能幫上什麽忙?這種事情不是應該找警察嗎?”羽洛不以為然的瞥了一眼季羽。
“我們不是為了這個找你幫忙的,你也知道因為那個人頭阿斐他出了車禍吧,但是出車禍的原因好像并不是想象的那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