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古朝南京
“渾天超空儀”變幻狀若鳳凰,放射七彩缤紛燦爛光芒,似豔亮火鳳凰展翅,翺翔天際,托曳着璀峋鳳尾。
鳳頭觑準前面時空隧道交錯,如電腦網路般錯綜複雜,認定方向,疾若流星電射而去。
快!比閃電還快千萬倍!
“鳳凰神儀”靈活挪移躲閃他方異次元空間,人、神、魔界時空交織帶,有黑黝黝大洞欲吞噬之危機,驚險萬分。
火鳳凰腹內如小形太空艙,只能容納兩人平躺張心寶及厲虎赤身裸體,八萬四千毛細孔,皆迸出紅絲,細網般與機體結合,融為一體。
厲虎經歷靈魂出竅,又逢穿越時空,驚魂惶恐顫聲道:“這怎麽可能?乘坐這種鬼玩意兒要去哪裏?我們怎麽辦?”
張心寶淡淡道:“你現在算是個活死人!“渾天超空儀”載我們去古漢朝,認命吧!”
厲虎臉色發白,咬牙切齒,翻動那身少女肌膚細膩,凹凸玲珑魔鬼身材,雙手掐住張心寶喉嚨,跨騎在他赤裸身上欲置之死地。
她失去理智瘋狂咆哮道:“回去!快轉回去!我不願意死!要不然我殺了你!”
兩人糾纏,“鳳凰神儀”頓失平衡,天旋地轉偏離航道。
闖入神魔時空交錯帶,正逢兩軍交戰,厮殺拚鬥遍布虛空。
神将,妖魔個個身比山高,兵器撞擊如雷锵铛,迸出火花就似閃電霹靂,崩裂的刀劍鐵屑,如燃燒隕石到處噴飛。
“鳳凰神儀”處于交戰空隙間左挪右閃,快速穿梭,如顆燦爛紅寶石,引起戰鬥中魔兵窺視,棄戰鬥來搶,伸出毛茸茸鬼爪如五指山大,呼嘯迎面而來,那股勁風刮得“鳳凰神儀”陀螺打旋,飛射更急。
火鳳凰天旋地轉,左騰右閃,艙內兩人頭昏眼花。
趁此機會,張心寶突出重拳擊中厲虎,頓時暈厥躺于原處,解決了飛行平衡,但是速度減慢一半。
“糟糕!“渾天超空儀”本是靠精神集中,産生動力。”
“厲虎暫失知覺,速度不就減了一半?而且碰上這種戰争場面,豈不情況岌岌可危!”
念頭甫落,張心寶又見前方齊聚妖魔鬼怪,虎視鷹瞵,四面八方再來争奪“渾天超空儀”。
如落入魔掌,個人生死事小,全世界歷史被魔界穿梭予取予求豈不大亂。
天兵神将超來支援,與魔将妖兵再度纏鬥,但虛空中魔猖神衰,不知名的巨大妖魔鬼怪紛紛竄出,蜂湧如潮水湧至。
圍得次元空間密密麻麻,滴水不漏,本欲殺死戰鬥中的神将、天兵成為次要,主力在于奪取“渾天超空儀”。
張心寶精神力駕禦“鳳凰神儀”倍感吃力,此刻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危危殆矣!”
靈機一動,不敢待慢集中念力持咒道:“俺!缽羅未鄰陀寧娑婆诃。掩!缽羅未鄰陀寧娑婆诃……”
“地藏王菩薩”滅定業真言一出,加持神将天兵頓然變幻長高一倍,妖魔鬼怪,如被大人追打小孩般,打得落花流水。
但是任你神威赫赫,也經不起如潮湧到的妖魔鬼怪,如猛虎不敵猴群,情況無法逆轉。
張心寶催咒更急,渾然忘我已入禪定中。
神跡!奇跡出現。
昏暗的次元間,驟間大放光明,佛光普照虛空!
東方,毗摟勒文王率領毗摟博文毗沙門,就如少林和尚般手持十八般武器,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南方,難陀跋難陀,婆伽羅龍伊缽羅及滿天七彩神龍,騰雲駕霧,如浪翻滾,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西方,金色孔雀王率領二十八部大仙業,金芒燦爛璀峋無以倫比,禦駕五彩緋雲無法數量破空而至。
北方,水火雷神及鸠盤荼王毗舍者率領無數量披堅持銳騎兵破空群湧而至。
上方,千千萬億一切善神龍王金剛密跡變化力士,掀起次元空間頂蓋而至。
下方,梵摩三缽羅率五部淨居炎摩羅部衆千萬億衆,無法估算,鑽破底層空間而至。
“地藏王菩薩”誓願不假,持滅定業真言咒語者即有神助。
天地六合護法神将衆,領咒命十萬火急,殺氣騰騰潮湧前來,充盈魔界虛空,如鐵桶團團包圍數以億計妖魔鬼怪的次元空間。
墓地,戰鼓咚咚,戰雲彌漫,這種場面吓得妖魔鬼怪心驚膽顫,栗栗危懼,不知招誰惹了誰,竟然引來滅亡之禍。
“殺光魔類一個不留!”
金色孔雀王聲令下,風雲變色,個個天兵神将躍馬橫戈,群起而攻,殺得妖魔鬼怪丢盔棄甲,旗靡轍亂,流竄四方。
厲虎醒來,瞧得目瞪口呆,結結巴巴道:“天啊!真的有天兵神将充滿虛空?我是否在作夢?”
張心寶揮手“啪!”打在她臉上驟現五指紅暈。
痛得她哇哇大叫“醒了!醒了!別打!”
金剛怒目的張心寶,義正言辭道:“你親眼所見怎會有假?頭上三尺有神明,自古到今皆然,你現在雖然基因突變女性,男人的性格習慣于短時間內無法改變。”
“但是一生所做罪惡,如影随形,随靈魂輪轉,如不痛改前非,惡報現前下了地獄,會後悔未及!”
厲虎眼見無量無邊神将,為護佛法抛頭顱灑熱血,悍不畏死的前仆後繼殲滅妖魔鬼怪。
他雙眼抹過絲慚愧。
“我生争強好勝,貪得無厭更想長命百歲。從不信神佛鬼怪,自認為是無稽之談,今日所見歷歷如幕,惶恐以前所犯罪孽,不知以後如何是好?”
“厲虎!趁此年青身軀,可以重頭做起還來得及,現在應集中精神共同脫離險境,往目的地去!”
張心寶往周圍護法神将打個“吉祥印”作體,催動“鳳凰神儀”離開。
将要穿透魔界時空帶時,迎面飛來只神将持用的一截折斷槍柄,長碩如隕石,撞個正着。
“哎呀!哎呀!”慘叫兩聲。
猝不及防,突生變異,整艘“鳳凰神儀”偏離航道。
張心寶及厲虎雙雙昏厥,如泰山壓頂的兇猛撞擊力,并沒有打碎“鳳凰神儀”,但卻減弱其飛行速度,射透魔界次元空間,往人間帶消逝。
南京古稱建康府,周圍的山阜;東有鐘山,西有清涼山,南有雨花臺,北有幕府山。
諸葛亮論建康府的形勢,曾謂“鐘阜龍蟠,石城虎踞。”鐘阜指鐘山,石城指石頭城。
“龍蟠虎踞”是說建康府形勢險固。
鐘山西麓與玄武湖之間一座一險九龍,峭拔屹立,風景絕佳,俯瞰整座玄武湖。
夜月風高,江南殘冬雖然轉為春暖,依舊北風冽冽,刮得寒凍入骨。
九龍山頂“桃花宮”分壇,熊熊烈火,焚燒沖天,照得山頂通紅如晝。
顧殺喝喊及兵器撞擊锵铛聲,寥若晨屋,戰鬥已至尾聲。
“桃花宮”分壇前屍橫遍野,血流成河,與烈焰相映,豔紅得悚目驚心,血腥撲鼻,聞之欲嘔。
一男三女為千軍萬馬團團圍住,欲作困獸之鬥。
“桃花浪子”秦子亥渾身浴血,倒插寶劍單膝跪地,披頭散發狀似厲鬼。
傲然不馴恨聲道:“可恨!只要我父皇在此,哪有你們嚣張的份!”
“十臂巧手”魯昌正氣凜然道:“小兔崽子!利用易容術為非作歹,天下女子被你奸淫者無法算計,追蹤了三年終于落網,今天難選公道,殺了小的,還怕引不出你老子?”
一位清秀脫俗,似不食人間煙火的絕世仙子冷哼道:“魯世伯!這個色魔百死不足抵其罪孽,應将他碎屍萬段!”
“桃花浪子”秦子亥雙眼露出迷惘道:“盼灣!我對你一見鐘情,充滿愛慕之心,難道有錯?請你到桃花小住幾天,奉為上賓,并沒有絲毫冒犯之處,為何與衆滅我分壇?”
“十臂巧手”魯昌寒聲道:“呸!你這個淫棍有何資格觊觎我家小姐,也不稱稱自己斤兩?竟敢施迷藥擄人,簡直罪該萬死!”
張盼灣雙頰微紅,手持鑲紅寶石的西城窄薄變劍遙指道:“秦子亥!別一廂情願。今天若不殺你,對受害的天下少女,如何交待!”
“桃花浪子”秦子亥癡情道:“盼灣!我是真心愛你!我會洗心革面,再說那些女孩子都心甘情願自動獻身,我并沒有強迫……”
“住口!寡廉鮮恥之輩,還說得铿锵有理?你就認命吧!”
話聲甫落,張盼灣手中西域寶石彎劍,柔若清風;徐徐飄出,于空中就如晝寫草書“利”字,劍勁冷芒耀眼奪目。
“桃花浪子”秦子亥身後護衛的三名女子,輕喝劍出,三道寒光點上那道飄柔劍勢,頓感自身劍勁如泥牛人海,皆驚駭得花容失色,欲抽劍勢已來不及。
驀地,趁此機會,“桃花浪子”秦子亥跪地之軀,猛然彈起,往後飄去,想逃離千軍萬馬包圍,為持戈騎兵突刺圍殺,險象環生。
“十臂巧手”魯昌容他脫身疾急翻袖,飛射出十道暗器,直往在空中騰挪閃避槍戟戈劍的“桃花浪子”秦子玄。
只見其身形俐落,腋夾戟戈掀擲出一名戰士,擋住暗器,勇猛無比趁着慌亂,殺出一條血路。
張盼灣劍出玄妙,削那三名女子手腕,撒了她們長劍落地,一彈柳腰直追“桃花浪子”
秦子亥而去。
霎那間,天象奇跡,熒惑星處,疾射一顆隕石燃燒似火鳳凰燦爛,朝九龍山頂撞擊。
捷若雷霆,低空橫掃使得千軍萬馬掀蹄嘶鳴,戰士紛紛摔落地面,亂成一片,滿山翠林刮得獵獵作響。
“十臂巧手”魯昌運勁,雙掌赤紅如焰“大力赤焰掌”猛貫轟在“挑花浪子”秦子亥背部,将他彈飛三丈高口吐鮮血。
剛巧隕石般璀峋火鳳凰容發之間掠過,又撞個正着,夾帶着他,墜落千丈峻峭懸崖,玄武湖內,激起濤天浪卷,水花如垂濂落湖,瞬間恢複平靜。
張盼灣哪碰過這種隕石流星低空掠頂而過,驚駭得花容變色。
她疾飄“十臂巧手”魯昌身旁,忙問道:“魯世伯無恙否?剛才那龐然燦爛大物是什麽東西?”
“十臂巧手”魯昌沉吟片刻,眼神深邃激動道:“王莽新朝被主公“神鑒奇俠”滅亡後已有十八年。自從主公失蹤群龍無首,天下再起動蕩不安,群雄紛紛逐鹿中原。此顆熒惑火星降世,該是祥兆,莫非“真命天子”巳然出世?”
張盼灣花容玉靥顯出景仰孺慕之情,嫣然道:“魯世伯!父親“神鑒奇俠”傳說事跡,脍炙人口百聽不厭,人家是知道的。但這顆熒惑火星怎會帶走“桃花浪子”秦子亥這個淫賊,說不定是顆妖星亂世吧?根本扯不上“真命天子”!”
“二臂巧手”魯昌慈容微笑道:“盼灣!秦子亥被老夫“大力赤焰掌”重擊之下,焉有命在?只不過适逢其會巧遇罷了!”仰天長嘆,話聲轉為凄涼道:
“主公呀!您十八年來無故失蹤,可知“華山慘變”,軍師“神弓守戰”墨攻拚死搶救盼灣,身受重傷馬不停蹄日夜奔馳,趕到玄武湖水寨己然脫力猝死,臨死前只說句話:“主公會回來”,雙眼睜突死不瞑目,事過境遷歷歷在目呀!”
張盼灣玉顏蒼白,潸然淚下輕聲道:“魯世伯不需傷心!“華山慘變”至今成謎,好在“亞夫”政天齊及時出現,救弟弟張秀跟娘親脫離火藥爆炸險境,現在洛陽皇城任職三軍統率“大司馬”之職,以後封王拜相光耀門庭,不是難事!”
“十臂巧手”魯昌微笑道:“你老是把改從母姓的弟弟“劉秀”真性氏說溜嘴?”
張盼灣不滿道:“本來就姓張,為何從母改成劉姓?”
“唉!盼灣,政治倫理,門閥望族最為天下人敬重。“亞父”政天齊說的有道理,主母劉小倩畢竟是個“新寶公主”劉氏血統,對你弟弟皇族世家出身,相當重要!”
“哼!人家就不喜歡宮庭的那套繁文缛節,才浪跡江湖嘛!”
“哈哈!很合老夫胃口,這些年來,你不也争了個“笑傲新月劍”美號!走吧,天快亮了!”
玄武湖水寨位于北面,控制通往長江水域,水師精兵約三萬人馬,與前新莽朝,建康太守王彪劃地自理,以整座玄武湖往北為界,當地百姓稱名“山越小國”。
玄武湖南畔,幾十戶捕魚人家,茅草蓬屋環湖搭建,戶戶門前皆圍有人高的竹籬笆,曬着魚幹湖鮮,湖風拂面,帶點甘膽魚肉味。
初春來臨,翠綠青草野花蓬勃綻放,傍晚時分,霞紅映得湖面水波粼粼豔麗。
魚婦忙着收拾暴曬物人屋,小孩子嬉戲追逐玩耍,漁夫吆喝拉舟上岸,草屋煙窗炊煙袅袅,歸鳥啁啾,景物一片祥和。
草蓬茅屋內,張心寶頭痛欲裂,擡腳下榻,晃擺身軀走到黃楊木小桌前,提起粗劣陶壺将飲茶水,矍然一震,手中陶壺啪啦!摔個稀爛。
“我……我那來的肉身?誰的身體?”
趕緊摸索全身,粗麻布衣,漢朝民服,身材高挑還算健壯,不知長成什麽模樣,多大年紀?
沈重眼簾極目四望,茅屋內家徒四壁,五張竹編藤椅古拙樸實,非現代都市所能見。
“嗯……啊!糟糕,穿梭時空生變,不知到了漢朝哪個年代?“渾天起空儀”損壞了沒有?厲虎魂魄又飄到哪裏去?”
張心寶回床榻竹枕邊,找到了銀表“渾天超空儀”,取來檢查并無損壞,心中釋然挂回頸部。
一卷白綢小包裹引起了注目,拿在手中有點沉重,翻卷開來有塊金牌如半掌大,精雕細琢巧奪天工。
正面隸書刻有“人面桃花”四個字,周圍纏繞綻放桃花共二十四朵,花姿百态,十分精致。
背面,刻有“令行天下”一行小篆細字“太子殿下持用”,四周圍雕刻二十四種蟲類。
蝗蜂、蜘蛛、蜈蚣、蚱蜢、蜻蜓等等,只只雕工細膩栩栩如生,與正面的桃花朵朵大異其趣。
一疊金葉子約有五十來片,橙橙發亮,幾張人皮面具。
“嗯!這個肉身竟是位江湖人物,好像頗有地位。有了令牌不怕找不到出身來歷!”
驀地,房間外頭傳來竹竿敲地叩!叩!作響,似盲人探路。
張心寶猛然拉回思緒,驚覺挪身,貼于門旁,“哎呀!”叫出聲來。
渾身疼痛,內腑五髒如火炙燒,咬緊牙根強行忍耐,靜待竹竿掀起門簾。
張心寶臉色蒼白,額頭己冷汗直冒,見一位眼盲老婦進來,伸手摸索到桌前找尋那只粗劣陶壺道:
“公子!是否公子巳經醒來?您巳昏迷三天二夜,劣子阿牛急得不得了,替您進城找大夫看病!”
籲了一口氣,張心寶勉強爬起,托着傷重身體躺在床榻弱聲道:“多謝大娘救命之恩!
請問您,這是那裏?在何處救我……?什麽朝代?何人當了皇帝?”
一連疊問,問得老婦人啞口無言,轉動盲眼白瞳碌碌,吃驚叫道:“公子爺是否撞破了頭?神智是否不清楚?自己姓名知道嗎?那地方人氏?”
盲眼婦人訝然,哪有人會提出這種三歲孩童皆知的問題?所以連搶問作答。
張心寶失笑答道:“大娘請別見怪!晚輩一時沖動追問,忘了先行自我介紹,在下張心寶!”
“唉!看張公子談吐不俗,像位讀書人,怎會與人打架而遍體鱗傷?是劣子阿牛在“玄武湖”中打魚時撈起公子爺,見還有一絲氣息,趕忙救回家中!老身經歷漢、新兩朝,現在聽說世局動蕩,沒“真命天子”當然混亂!”
“大娘!是南京玄武湖?”
“唉!南京是在何處?我們這裏是建康府啊!”
“看你并非普通人家,不知令郎何時回來?我是有點饑餓。”
盲婦吱唔他言似有難言之隐道:“哎呀!老身糊塗,家裏窮困粗茶淡飯請別介意,廚房剛好煮有魚粥,端來給公子食用。”
“麻煩您老人家!”
張心寶算數地,比了一比手指傻愣暗道:“三國時代“東吳”孫權史稱“吳大帝”。
東晉加上“南朝”的宋、齊、梁、陳四代合稱“六朝古都”。現在是東漢朝的開始,相差将近三百年,不知建康城是何景像?”
念頭甫落又暗道:“空徒四壁窮困人家的一位盲婦人,談吐不俗定有家變隐姓埋名,等見她兒子再作打算!”
片響,盲婦端來鍋魚粥,熱氣騰騰香味飄田散。
張心寶食指大動,不客氣的獨自享用,魚粥無刺,入口即化,鮮味十足而一碗接着一碗竟然吃個精光。
拍拍飽食肚皮,張心寶感到精神體力充沛,但肉身受傷行動不靈活,跏跌端坐床榻道:
“老人家!我很疲倦想要安歇,等令郎回來再叫醒在下!”
盲婦人離開後,張心寶默運“天心五雷大法”額頭冒出白煙袅袅,五形互補,相輔相成,再運“彌旋大法”療傷篇,頓飯時間,內腑定位,急速痊愈,“嘔!噗!”噴出一口瘀血,內傷己好八成,神功療傷極臻化境。
一個時辰過後,張心寶神采奕奕下了卧榻,見一盆洗臉水放置右側,探頭一照。
望着水盆裏一位玉靥俊臉,創眉星眸,膽鼻微勾,朱唇皓齒,雙頰白裏透紅,細皮嫩肉得有如少女,不覺莞爾而笑道:“還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小白臉,俊俏得邪門,不知那家門閥纨垮子弟?還是“神鑒奇俠”張程“博望候”的金剛不壞舍利身,來得順眼。
喃喃自語道:“南京到秦嶺華山一路遙遠,馬不停蹄大約需要月餘吧?應該走水路較快!不知道愛妻劉小倩、趙飛燕姊妹及襁褓中的龍鳳胎可安好?”
張心寶懷念過去,時光在荏苒的倒流中,沉沉入睡。
茅屋外,馬蹄踏車辘辘,漁村偏僻,小孩追逐頓顯吵鬧,一陣罵聲嚷嚷後,恢複寧靜。
那陣嚷嚷者,再度揚聲道:“娘親!那位公子爺醒了嘛?孩兒買匹駿馬讓大夫騎着,買部推車載滿雞、鴨、豬肉、油、鹽、醋等給公子爺調養身子,順便孝敬您。飯煮好了沒有?
趕了幾個時辰的路,肚子正餓得發慌,今晚可以打打牙祭!”
盲婦敲着竹竿探路,走出茅屋生氣罵道:“阿牛!怎可拿人家的錢財亂花用?平常怎麽教你的!”
阿牛十八歲左右,長得高壯,肌膚黑亮,雙眼炯炯有神,露出一口貝齒稚氣嘻笑道:
“娘親!不是阿牛不懂事,城裏大夫沒有轎坐或者馬騎不來,沒有出診費不肯來,想不到那片金葉子好用,全部買回來了!”
大夫老臉微紅,輕咳聲道:“城裏忙得很!那位要看病?看完了病還得趕回城裏,請替老朽帶個路!”
盲婦敲着竹竿淡淡道:“阿牛!飯煮好了,後面正在燒開水,把板車推到屋後自行做菜,娘親帶這位大夫替公子爺看病!”
張心寶聞聲,已然起身,坐于床頭。
盲婦帶着大夫進到房間道:“大夫!是躺在卧榻的那位公子爺需要看病,已經昏迷了三天三夜,剛才醒過來吃鍋魚粥!”
大夫雙眼碌碌瞪着張心寶上下驚訝道:“這位大嬸!有沒有搞錯?老朽閱人無數,這位公子精氣內斂,哪像昏迷後大病初愈之人?”
張心寶微笑道:“謝謝大夫遠來看病!我自身備有良藥可以自療,讓你空跑一趟,出診費照付!”
“這怎麽好意思?沒看病怎能拿錢!”
“沒有關系!但是請大夫自回,算是路費也不為過!”
大夫怏然不悅,悶不吭聲拂袖掉頭就走,到城裏步行可要二個時辰,回家豈不累垮。
張心寶見大夫離去,對盲婦正色道:“請問老人家眼盲了多久”是否需要請個高明的大夫替您治療。”
“張公子就別勞神了!老身眼盲心不盲,您是個練家子,而且武功不弱,在昏迷時曾替您把過脈,背部那兩掌使您五髒離位,氣若游絲,就是痊愈也要落個殘廢。沒有告知阿牛,任其主張入城請來大夫,沒想到只有一個時辰功夫,竟能療傷自愈!”
語音方歇,變生肘腋。
盲婦舉竹竿突然直刺張心寶臉前“膻中穴”,又疾又準,比常人更快一倍。
矍然一驚,張心寶見竹竿來勢兇兇竟是狠辣劍招,舉袖輕拂竹竿七寸之處,帶得盲婦身形一偏,陡然栽倒地面。
“老前輩會武之事,恐怕令郎也不知道吧?”
盲婦翻身跪地,凄容滿面,潸然淚下。
事出突兀,張心寶愕愣不解?
盲婦泣聲道:“張公子武功超絕!磅礴內勁如濤濤長江澎湃不息,不費吹灰之力,輕易化解致命一擊。老身滿腹冤屈,望你能替我主持公道,報仇雪恨!”
張心寶揮袖柔勸托起盲婦道:“老人家有事慢慢談!沒想到您是江湖中人,我初到建康,不熟地理環境,請您詳細說明!”
推托搪塞,實在不知如何告訴她,自己超越時空而來,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張公子!老身林妹,亡夫莊忠是名偏将,任職建康太守王彪麾下,算是半個江湖人,事因十八年前新莽滅亡,同僚曹立争功殺死亡夫莊氏一族。
老身忍辱偷生,産下遺腹子莊仇,隔年獨闖府衙刺殺偏将曹平,事敗雙眼受傷亡命潛于玄武湖南畔!”
張心寶神情激動,劈頭就問口“什麽!新莽亡朝已經十八年?”
林妹訝異道:“張公子!您大約有二十歲吧?怎會不知新莽亡朝之事?”
張心寶暗道:“糟糕!時光隧道一耽擱,竟然時差十八年,莫非天意?”
拉回思緒道:“知道!知道的!您一提我又想起來了,可能身受重傷時,傷到腦部,有時候片斷失憶吧?”
林妹聞之有理,當然不會起疑,哀聲又道:“張公子!今晚老身想把這段慘痛往事告知劣子莊仇,希望能跟着您學武,報殺父之仇!”
“老人家!報仇之事包在我身上,但是令郎學武非在一朝一日可成,我會花時間盡量教他!”
“老身先行謝過張公子!只要劣子莊仇能跟在您身邊,有朝一日必成氣候,老身也就一無牽挂,對得起亡夫在天之靈!”
張心寶蹙眉深鎖暗道:“亡莽已經十八年,不知天下變成什麽樣子,大家安好嗎?現在自己還弄不清楚身份!莊仇跟着我,是福是禍無法預知,能推則推,盡人事聽天命吧!”
林妹耳聞張心寶默默無語正在沉思,戚容更深,事雖唐突,但逼于時勢,也是不得已。
翌日清晨,湖風蕩蕩,楊柳依依。
莊忠的鐵牌靈位已經生鏽斑剝,供于桌面。
莊仇跪于父親的靈位牌前,知道了舉家滅族之來龍去脈,虎目早已淚痕斑斑。
“仇兒!十八年來你父親的神牌靈位埋于地下,今已重見天日。娘親将你托付張公子,希望将來成器,張公子的每一句話就如娘親一樣,不得違逆!”
莊仇泣然答道:“娘親!孩兒遵命!”
林妹滿臉興奮,就如回光返照了卻一樁心願大事。
輕嘆幽幽道:“仇兒起身吧!陪張公子聊天,你們兩人年紀相仿該多多親近。若不是家貧像你這種年紀,早已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了。娘親到廚房做菜!”
張心寶拉着莊仇坐下道:“莊兄弟!謝謝你救命之恩,請把當時情況說遍好嗎?”
莊仇興沖沖道:“奇跡!當時夜晚真是神跡,一顆天上星星,有如大鳥,全身火焰沖進湖中,湖浪掀天把小舟都打翻,好在我的水性一流,翻回小舟,快速劃近一探究竟,才發現了張大哥飄浮水面,搶救了回來!”
“喔!夜晚風大外出捕魚不是很危險嗎?是否有同伴随行?”
“沒有!沒有!夜間捕魚是我獨創的,用漏鬥式的鐵皮包着蠟燭探照湖面,那魚兒可多着也!”
張心寶問明情況,心中釋然,穿越時空之秘不會穿幫。
見莊仇體形魁梧,是個練武的好材料,帶他到庭院教其基本防身功夫,才發現到莊仇力大如牛,難怪乳名阿牛。
驀地,茅屋後院傳來林妹的一聲悶哼,打斷了張心寶教武。
方圓十丈任何風吹草動哪能逃過耳目,瞬間掠身而去,看得莊仇瞪目結舌,一股溜煙的快,豈不是神仙變法?虎目露出尊敬崇拜的眼神。
“莊仇快來!你娘親自殺了!”
莊仇有如晴天霹靂,傷心欲絕,邊哭邊跑到了後院廚房,見娘親心口上插把短刀,嘴角潺潺溢出鮮血,己回天乏術。
“仇兒!娘親追随你父親去了,也斷掉你舍不得離開娘親的那份孝心,好好學武替莊家族人報仇,男兒志在四方……時勢造英雄……”
林妹額頭一偏,已然斷氣,獨留莊仇撫屍大恸,裂心撕肺,昏絕倒地。
張心寶對這位盲婦林妹,肅穆起敬,自古忠臣烈婦皆是如此嗎?下定決心要好好調教莊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