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游俠風雲
《孟子,公孫醜篇》,游俠勇士:“不退避,不畏縮,如果人格受到了侮辱,不管這種侮辱來自卑賤的小民,或高貴的君王,游俠眼中一視同仁。凡是對他惡言惡語之輩一定報複。”
建康北面阜“幕府山”沿山脈盡頭是“燕子矶”灘頭,為長江的分支。
“燕子矶”隔着支流對面是“八卦洲”。
“八卦洲”被長江環繞,形成獨立洲,占地約有建康府大,形似八卦而得名。
有長江水流屏障的“八卦洲”,是官府三不管地帶,當然是三教九流,龍蛇混雜之地,游俠兒、投機客,亡命之徒,趨之若鹜的犯罪天堂,又稱“流亡島”。
“八卦洲”仿建康府建築,街道規劃如棋羅星布,不同的是專營酒、色、財、器生意共分四大部,每部區經營産物,樣樣唯美唯精,皆集天下之大成。
尤其是“色區”。
“欲海樓”南北佳麗,肥環瘦燕,任君挑選,是最使人有賓至如歸,流連忘返之處。
“虎男樓”專供女人消遣之城。
英雌游俠兒,豪氣媲美男人,一擲千金之地。
“龍陽樓”奇異特殊,專供有斷袖之癖者新樂,城內龍陽少年個個細皮嫩肉,溫文爾雅,令好此道者,如醉如癡。
因物以稀為貴,可以因愛成仇,争風吃醋拔刀殺人,當地已成司空見慣,不足為奇!
“燕子矶”灘頭苦力聚集,破爛木板任意搭建的違章建築,與“八卦洲”富麗堂皇的樓閣綿延建築,才一江之隔,有如天堂地獄之差別。
盤月當頭,夜闌人靜。
勁風簌動、吹得長江水面與皎月相映,粼粼閃爍。
北宮相逢一襲嶄新絲綢,花俏勁裝蔚藍披風,迎風獵獵作響,創下當代游俠兒裝扮。
其相貌堂堂,豹額獅頰形容異,卧蠶眉上捎,龍眼波長氣神藏,虎鼻圓融不露孔,方口齊唇略仰不低垂。
出類拔萃名馳海宇之相,富貴應須着紫衣,名動當世大丈夫。
最奇特的是,他發髻上,交叉綁着紅絲帶,紅得像烈陽當頭,鮮豔搶眼。
普天之下。沒有人膽敢把紅絲帶系在發髻上的。
就是尊敬北宮相逢的神勇,尊敬他一諾千金,為朋友兩脅插刀的義氣,為了公理、他可以為不認識的人,抛頭顱灑熱血,纏到對方至死方休。
若是游夥兒不明就理,仿他紅絲帶綁于發髻上,肯定此人見不到明天太陽。
因為臨死前,才會有人告訴他:“紅絲帶綁于何處?找們不管!系在發髻上,全天下只有大哥“北宮相逢”一人,連這點常識都不知道,還混什麽游俠兒?”
“紅巾游俠”北宮相逢的名號,不徑而走,沒有人敢自號藍巾、黑巾、黃巾的。
所以游俠兒在外頭游蕩,身上手臂、或劍柄、或刀柄、或腰帶、都會系一條紅絲帶,表示以“紅巾游俠”北官相逢為榜樣,以配帶紅巾為榮。
紅絲帶系得越高,表示游俠兒在江湖的份量越重,如果身上沒有綁着紅絲帶,還不入流呢!
當然為了紅絲帶系的高低代表着江湖份量,看不順眼的,可以一言不合,拔刀械鬥,輸者自降一級,或者刀下亡魂。
北宮相逢縱身躍上了枝頭,幾個起落,往“燕子矶”灘頭貧民窟方向消逝,枝頭樹葉竟然沒有顫動,好高絕的輕功。
貧民戶鬥大室內,燭火如螢亮。
一名白發播播面黃肌瘦老婦人,衣衫褴褛匍匐地面,哀泣已不成聲,凄涼潦倒,令人欷虛慨嘆!
北宮相逢端坐凳上,輕嘆道:“老婆婆!燕子矶惡霸“玉面狼”,殺你獨子,挾持孫女,當場脅迫奸淫你媳婦,爾後全部殺絕。難道沒有報官?”
瘦幹老婦人哀聲道:“現世哪有清官?“玉面狼”魚肉鄉民,無法無天,專門壓榨我們燕子矶灘頭苦力的血汗錢,況且與官府勾結,所以報官者皆無善終,死得不明不白!”
北官相逢蠶眉上抑,冷哼道:“老婆婆!這些銀兩你留着養命,趕快離開此地,報仇之事我來代勞!”
老婦叩頭如搗蒜道:“多謝恩公!老身定然供您的長生祿位,早晚一柱香,聊表敬意!”
老婦抽抽噎噎之間,于地上拾取一袋銀兩,“咿呀!”大門啓開,昂首一看,巳然不見北宮相逢形影。
“莫非是個活神仙?”老婦人朝天,伏身再拜。
翌日淩晨,雞鳴破曉。
“玉面狼”吊死百年松樹枝頭,燕子矶貧民窟苦力們,争相走告,撫額慶幸,均說三尺頭上有神明。
中午時分,官府杵作驗屍,從胸前抽出一張半露帛布,鬥大字體寫道:“天誅!北宮相逢題。”
官府衙役,見是北宮相逢作的案,皆噤若寒蟬,草草結案,開始大舉捕捉“玉面狼”的爪牙喽羅,“燕子矶”灘頭,肅然一清,百姓慶賀。
轟動!沸騰!
建康江湖游俠們,熱血高歌,争相奔告,知道游蕩天下的“紅巾游俠”北宮相逢到了東南方建康,人人皆想結識這位大人物,好自擡身價,倒底他人在何處?
對了!到“八卦洲”游俠兒的天堂去找他,肯定在!
張心寶戴上人皮面具,免得擔代肉身“挑花浪子”秦子亥的恩怨情仇,惹上不必要的麻煩,但是那雙世上少有的纖纖細長十指,如脂玉般光滑細致,卻無法掩蓋。
“燕子矶”灘頭,張心寶雇一條小舟,上了船正要船夫駛去“八卦洲”,前往“欲海樓”找樓主“飛瀑水金剛”劉波柔。
十八年前,劉波柔是長安豔名“燕飛春來閣”的總管,曾有一面之緣,不知道她已徐娘半老,風韻猶存否?
沒想到,從“索命蜘蛛”光寧的六識記憶中、“飛瀑水金剛”劉波柔竟是“人面桃花”
暗殺集團,東南方鬼集情報之負責人。
思緒處于撫今憶苦之中,倏地,一聲喝喊,拉拔了回來。
“閣下!是否順便載我過江前往“八卦洲”?”
張心寶定眼一瞧,此人豹額獅頰,相貌堂堂,給人有種氣蓋山河,君臨天下之感。
但他闊嘴上仰微笑,又有一份溫馨魅力,叫人無法抗拒感覺,這個人定非泛泛之輩!
北宮相逢見張心寶有些遲疑,抱拳敘禮又道:“閣下是位讀書人!本不應打擾,倉促之間,無法雇得船只,請行個方便!”
船夫打岔道:“今天也不知道怎麽搞的!一些游俠紛紛雇船前往“八卦洲”,比平常多了數倍,當然雇不到船嘛!”
張心寶打揖回禮道:“這位兄臺!器宇軒昂,人間龍骥不可多得,請快快上船,歡迎還來不及呢!”
船夫當然以雇主為大,從船上伸出一條木板靠着岸邊,只見北宮相逢踏上,快速來到船身,鑽進了竹棚船艙內。
張心寶雙眼一亮,見他踩上橋板,渾身不動如山,沒有晃蕩一下,疾速而來,可見是位武林高手中之高手。
随後鑽進竹棚艙內的張心寶,見他四平八穩坐于凳上,兀自砌着小桌面功夫茶,手腳俐落倒了兩杯,遞上一杯道:“南方功夫茶,入口甘甜口齒清香,是為一絕!”
游俠随性動作,表露無遺,不分彼此,如兄似弟,任性随和。
張心寶淺笑接過茶杯道:“兄臺莫非不是南方人氏?”
北宮相逢舉杯一飲而盡,意氣風發道:“閣下讓我渡船之情!以茶代酒,先幹為敬!”
張心寶為他的豪氣所傾倒,是二十世紀現代人所少見,陪飲一杯,有感而發唱吟道:
相逢何必曾相識?同是天涯淪落人!
酌酒與君君自寬,人情翻覆似波瀾。
白首相知猶按劍,朱門先達笑彈冠。
草色全經細雨濕,花枝欲動春風寒。
世事浮雲何足問!不如高卧且加餐。
北宮相逢眼神瞿爍,瞪了片刻,似要透視人性的善惡般,瞬間,縱聲長笑,震得耳鼓咚咚作響。
“好個相逢何必曾相識!閣下文才媲美朝庭太學士,有過之而無不及!哪些膿包卻是“白首相知猶撥劍,朱門先達笑彈冠門”,譬喻得太妙了!”
眼神灼灼然盯着,又道:“閣下必一是位游學之士!閱歷豐富,一眼即看出我不是南方人!”
張心寶微笑道:“兄臺胸襟宏調!想是久居一望無際草原,或者遼闊沙漠風暴之地吧?
大環境能影響一個人,況且您的五官特異,肌膚棕黑,發絲細膩,必是大富大貴之人!”
“唉!閣下會看相?”
“嗯!百無一用是書生!在下前些日子于“秦準河畔”孔夫廟前,擺攤論相糊口,是不入流的行業,請您別見笑!”
北宮相逢頓了一下,笑吟吟道:“閣下別客氣!也別去妄自菲薄,擺攤相命的能當上皇帝,當今就有一個王郎!”
張心寶愣然道:“凡臺是說那個“邯鄲皇帝”劉子輿?”
“哈哈!當今世上直呼王郎及劉子輿,而且不看在眼裏,恐怕只有我們兩個人吧?為此當浮一大白!”
北宮相逢再倒茶水,舉杯正色道:“閣下龍鳳之章!談吐不俗,在下“北宮相逢”敬您一杯!”
張心寶微笑道:“北宮複姓不多!在下倒是首次聽聞,不過歷史記載,孟子欽佩的勇士北宮黝,是否您的同宗血緣關系?”
“閣下确是飽學之士!北宮黝正是在下先祖!”
張心寶舉杯回禮道:“失敬!失敬!在下張心寶游學初到此地,想不到能結交勇士之後,如見古代游俠風範,不亦快哉!”
“張兄弟!雍卅與匈奴為界,是邊陲之地,那一望無際的沙漠及草原您去過?”
北宮相逢又暗道:“張心寶是位游學之士,并非江湖中人,不知道我的名號,結交才能可貴,尤其風度翩翩,手中一雙掄扇揮得潇灑極了,氣定神閑,人中之龍,以後定是國家棟梁!”
張心寶興奮道:”北宮兄!雍卅沒有去過,但是在下想打聽雍卅地界一個英雄好漢?”
“雍卅是我的生長地!所謂英雄好漢,沒有一個人在下不認識的,您說來聽聽!”
“太好了!常說“日暮沙漠陲,戰聲煙塵裏”的符正,現在是否安好?”
北宮相逢震驚莫名,霍立起身,抓着張心寶雙手急問道:“什麽?我最尊敬的符世伯你竟然認識,聽你口氣,看你表情好像是生死之交?你才多大年紀?喔!對了你戴着人皮面具是否掩飾年齡?”
一連說出五個“你”字,看出北宮相逢對世伯符正及長輩朋友的關切,也顯示對世伯符正真心的崇敬,但是懷疑兩人年齡相差了一代,這怎麽可能?
張心寶淡然自若,掄扇旋轉輕拂撩開了他的抓舉微笑道:“有德不在年高!有志不在年少!當年洛陽“天魔教”分壇,前方十裏外神廟內,認識符正!”
“北官相逢自認手勁力可碎石,怎料經他羽扇一拂,一股柔勁促使雙手互相糾纏,本巳驚訝?又聞言當年往事,頓使其愕然跌坐凳子,船身一陣搖晃,搖醒了他的少年記憶。
“世伯符正!曾經說過,當年山神廟之役,如果沒有“神鑒奇俠”現身解圍,早已身亡。我在世伯府中祠堂內,見過供有長生牌位,可見其多麽隆重!”
愣愣一下,霍然立起,臉色驟變,伸出手指顫抖道:“是的!“神鑒奇俠”在十八年前,天下沒人膽敢直諱其名,知其姓名者不多,但是牌位上寫着:“張心寶恩公”五個字,我想起來了!怎會與你同名同姓?”
張心寶靈機一動,掄扇潇灑自在嘆聲道:“北宮兄!稍安勿燥!“神鑒奇俠”是我的師父,命在下用他的名字闖江湖!”
“好兄弟!這個磕頭兄弟我要定了!您師父“神鑒奇俠”是傳說高人,已入劍仙之流,超凡入聖不說,他老人家的種種事跡,皆是脍炙人口。”
“聽說少林峰一役,“鐵人銅馬”之陣,殲滅王莽十萬雄兵,當年參與其會的世伯符正經常提起!”
“當年長安皇城,金銮殿之巅,“神鑒奇俠”約鬥“天絕老人”司馬不仇及“神魔刀”
衛雷震兩人,聽說是百年來精采絕倫之戰。”
“結果幫了他們走入劍道之極臻,劃破虛空,登仙入道而去!在場約合萬人為證,決不會假!”
張心寶笑吟吟道:“是的!當時“天絕老人”及“神魔刀”兩人,就是如此入道!”
北宮相逢雙眼遙視前方,面露欽佩及羨慕神采,輕輕嘆道:“張老弟!老哥我無欲則剛,從來不求人家。今天可要破例一次,是否帶我未見“神鑒奇俠”一面,或者告知其隐居處,好專程造訪,此生足矣!”
張心寶暗道:“為這種晚輩敬重英雄,好漢疼好漢之精神所感動,一股脫口而出,我就是“神鑒奇俠”一面,差點說了出來。”
“但是“神鑒奇俠”之金剛不壞舍利肉身,還隐藏于華山,等找回來再說吧!”
轉念至此,又道;“北宮兄!家師隐居,實有難言之處,告誡我不可透露,身為弟子的實在不便追問,并且家師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雲游四海,不一定在隐居處!請您見諒!”
北宮相逢眼中一抹失望之色.頓時又豪邁縱聲道:“江湖禁忌我懂!今天欲與你結拜兄弟,這一點,你可無法推托吧!”
張心寶霍然離座,抱舉倫扇過頭.單膝英雄跪,誠懇道:“大哥在上!受小弟一拜!”
北宮相逢得“神鑒奇俠”弟子為結拜老弟,高興得舉手舞蹈,興奮得縱聲長笑,快速托其肩膀而起。
“好!好!這一拜,拜出生死之交,拜出了老哥為你入刀山下火海,義不容辭!至死不喻!”
“多謝大哥擡舉!小弟銘感五中!”
“張兄弟千萬別如此說!是老哥我高攀才是!”
張心寶轉念又道:“北宮大哥!小弟有一事相求!”
“說!兄弟自家事,無言不談,再說客套話,大哥可要翻臉!”
性情中人,血性漢子,使人感動。
張心寶取下了人皮面具道:“大哥知道小弟的出身來歷嘛?”
北宮相逢愕然道:“老弟,沒想到你的顏容如脂玉,媲美潘安再世,世間以你為天下第一美男子!這種風采,我好象在哪聽過?”
蠶眉一抑又道:“誰管他的!“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人才品德哪會有錯?剛才你掄扇輕拂,也代表了一切,而功力不在為兄之下!”
張心寶默然片刻,從懷中拿出了令牌遞給他道:“小弟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只盼大哥能體諒一切!”
北宮相逢見了金牌,震了一下,雙眼迸出異彩急道:“這是“人面桃花”令!啊!對了,老弟可是外號“桃花浪子”秦子亥?”
“是的!現在已改名張心寶了!”
“老弟!人非聖賢誰能無過?過去事就如長江水東流吧!再說以老弟風度氣慨,不似傳說中的采花大盜嘛?”
北宮相逢,正氣凜然道:“所謂萬惡淫為首!人人得而誅之。以後只要老弟不再犯了,老哥保你沒事!”
張心寶內心十分感動,雖然是啞吧吃了黃蓮,說不出穿梭時空,錯用肉身之事,但是交友如此坦蕩蕩,足堪欣慰!
“大哥!小弟墜落千刃懸崖,算是已死過了一次,撞壞了頭顱,不記得往事,為師父“神鑒奇俠”救起,後來種種因緣才得知自己身份!”
“喔!這不就得了?昨日種種昨日死,今日種種今日生。能夠失憶忘卻一切,未曾不是壞事,所謂塞翁失馬,焉知禍福?”
“暗殺集團“人面桃花”與“天地節氣”兩股勢力不相上下,為利益時有沖變,但是天下為害最烈的是“赤眉軍團”,在山東“式縣”起義。”
樊崇捉到了前漢“式候”劉萌的小兒子“劉盆子”,推舉他為“赤眉皇帝”,挾天子以令諸候,這股強盜土匪,到處攻城掠地,打家劫舍,無惡不作,呼朋引衆,結黨自肥。聽說聚集有百萬大軍,實只是一股烏合之衆罷了!”
張心寶突然問道:“符正老前輩人在哪裏?”
“世伯參加“銅馬軍團”!正與“赤眉軍團”對峙,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所以強盜土匪為首的組織,最為禍害百姓,暗殺集團無法比拟!”
張心寶忙問道:“大哥!您這次到“八卦洲”有何目地?”
“老弟!自家人不能瞞你,我是幫助“山越小國”前往颠覆,內應外合之策。三天後他們水路兩股大軍會占領“八卦洲””。
“什麽?大哥跟“山越小國”很熟?”
“是的!奉世伯符正之命,前幾天拜訪過“十臂巧手”魯昌老前輩,訂下的計謀!”
“喔!符正與魯昌應該很熟吧?”
北宮相逢訝異道:“老弟!你身為“神鑒奇俠”的入室弟子,難道不知其女兒張盼灣在“山越小國”?其兒子劉秀現已被“漢玄帝”劉玄封為“蕭王”?事因劉秀功高震主,欲誘殺之,被其逃脫,留滞于河北省肅寧縣南!”
張心寶昕得傻直了眼,穿越時空不到一年,全國動亂紛擾不安,自己親骨肉有生命危險,豈能坐視不管?
唯今之計,只得找回“神鑒奇俠”之身,才能突破困境。
心意打定道:“大哥!我們就助“山越小國”一臂之力吧!”
“好!老弟肯帶幫忙最好不過!到了“八卦洲”要前往何處投宿?”
張心寶附其耳際,輕說了一陣密語。
倏地,船夫鑽進艙內道:“兩位客館!“八卦洲”到了,請下船!”
張心寶應聲後,要船夫出去,從身上取出了另一副人皮面具道:“大哥!請改頭換面吧?您這副尊容沒有人不認識,以免節外生枝!”
“什麽?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戴什麽面具?”
“大哥?小不忍則亂大謀!請為大局着想嘛!”
語音方歇“砰!”的-聲,船己靠上了“八卦洲”灘頭,只覺得外面碼頭,亂哄哄的人聲吵雜,熱鬧非凡。
張心寶船資,相借北宮相逢步上橋板,順着人潮,往打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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