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煜燦自殺

李煜燦萬念俱灰,很想自殺,從此永遠與鐘愛相處在一起,但是想到劉美麗不久前自殺身亡,他想過自殺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他的內心不斷地掙紮,臉上淚流滿面,心裏傷心難過,任何言語都不能表達他內心的痛苦和難過。

自古有情空餘恨。何瑞君更加多愁善感,感慨萬端。李煜燦的同事見此情況,跟李煜燦說了不少安慰的話和安排妥當一切,提早離開了,留下哭天抹淚的李煜燦和無限傷心的何瑞君在醫院。

鐘愛的父母很快就來到了醫院的太平間,看到李煜燦傷心痛哭的情景,那是兩位中年樸實的農民,鐘愛的父親老淚縱橫,鐘愛的母親暈倒在鐘愛的面前,被馬上送進搶救,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蘇醒過來的鐘愛母親放聲大哭,來到太平間的鐘愛面前,望着自己的女兒,年紀輕輕地離開了她和丈夫,她的丈夫扶着身體虛弱的她也是欲哭無淚,看到李煜燦傷心難過的樣子,他實在是不能說什麽話,本想好好地罵罵人,但是卻是罵不出來。

外面的天空突然刮起大風,頓時風塵四起,涼風陣陣,雷聲轟隆,閃電不斷,黑雲壓月,過了不久,天空嘩啦啦地下起了暴雨,本來寒冷的冬天顯得更加的寒冷刺骨。

在太平間,李煜燦坐在鐘愛的身邊,一直不肯離去,天地間的任何變化絲毫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對于鐘愛父母的到來,他只是目無表情,一言不發,發呆哭泣,他的身上雖然穿着很單薄,但是好像感覺不到寒冷,感覺不到振動。

何瑞君望了望醫院外面的天空,一片黑蒙蒙,看不到任何的星光和白色,雨水整齊從天空灑下來,天空好像要為年輕的生命逝去痛哭流淚,那雨水就是上天的淚水。

何瑞君多想沖進雨中,讓雨水沖洗他的全身,洗去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傷悲,沒有絲毫的殘留。

不想李煜燦突然起身沖進黑夜中,痛哭狂奔地消失在無邊的天際中,任憑雨水打在他單薄的身體上,經受狂風暴雨,雷鳴閃電。

何瑞君遲疑不決一陣,心想要是在如此寒冷的冬天要是被雨水沖濕了全身,肯定很容易感冒生病,想到朋友肯定會非常傷心,肯定非常需要人安慰,要不然說不定朋友會一時想不開,做出讓人意想不到的事。他冒着大雨,開着摩托車,在茫茫黑夜中尋找朋友,希望能夠為朋友做點什麽。

何瑞君的身上雖然穿着雨衣,由于雨水和風太大,雨水無情地擊打在他的臉上,更加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不時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拼命地想盡力看清前面的東西。因為他沒有帶眼鏡開摩托車,視力大受挫折,開着摩托車的他不小心撞到一條樹上,高速行駛的他與樹擦肩而過,弄痛了他的右腳。

不過不幸中有大幸,就是摩托車和人倒地後,何瑞君很快就站了起來,發覺右腳只是有一點皮外傷,他重新扶起摩托車,整理好情緒和一切後繼續開動摩托車向前搜索,希望快點找到李煜燦。

果然不負所望,何瑞君發現李煜燦站上一座橋的橋邊,望着下面滾滾而流的滔滔江水痛哭流淚,任憑雨水打在李煜燦他自己的身上,不知道全身濕透的他在想些什麽,不過可以想象李煜燦此時的心情一定非常傷心難過。

何瑞君開着摩托車來到李煜燦的身邊停下,放好摩托車,何瑞君急忙來到李煜燦的身旁,大聲安慰:“小李,你就是再傷心難過,鐘愛還是不能回來了。如果上天的她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心裏也會不好過,你這樣子會生病的,快點跟我回去吧!”

穿着雨衣的何瑞君全身有了不少雨水,感覺到冰冷的水一沾到他身上,頓時冰肌玉骨,饑寒難耐。此時的他心裏關心的是朋友,對于這一切只有置之腦後,還是先勸回朋友,好好地回家才是。

李煜燦還是原來的樣子,站在原地不動,目光呆滞,神情低落,暗暗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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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瑞君真的是無奈至極,只好用手拉李煜燦的身子,勸導:“我們回去吧,你就聽我一句勸,你這樣子,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到最後痛苦的是自己,這又何必呢?”

李煜燦還是不為所動,一言不發,何瑞君發怒:“你再這樣,我可不會再理你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了一個多小時,在這樣冷的天氣下,現在差不多要凍僵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難道你就不冷嗎?”

也許可能是被何瑞君提醒了一下,李煜燦突然覺得身上真的非常冷,凍得身上直打抖,他默默跟在何瑞君身後,坐上摩托車,兩人冒着暴雨一起回到李煜燦單位的房中。

何瑞君發現李煜燦一直不說話,知道他肯定是因為太過傷心的原因才會這樣,此時的李煜燦與以前的李煜燦給人的感覺好像完全是兩個人,以前的李煜燦是個花花公子,現在的李煜燦卻是如此深情,讓何瑞君很不理解。

雖然不理解,不過他倒是喜歡現在的李煜燦,不過他不敢肯定以後的李煜燦會不會又回到從前的樣子,從現在的情形來看,很難确定他的本性。

何瑞君看着李煜燦換洗地衣服,看着他呆呆地上了床後一言不發,心裏同樣不好受,但是自己身上已經濕透,只好在房中小坐一會兒,說了好幾句安慰話後,離開李煜燦的房間回到單位,此時已是深夜三點多。

回到單位的何瑞君妥善處理一切,久久不能入眠,回想起最近發生的一切好像是在做夢一樣,先是劉美麗自殺身亡,繼而是鐘愛年輕早逝,一下子就逝去兩個活生生的生命,轉眼間即逝,讓人不知所以然,摸不着頭腦,傷心難過的同時有更多的無奈。

想一想自己即将要離開這個地方,不想卻一下子發生那麽多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本來想好好地理清自己的情緒,卻反而更加的混亂,無所适從。對未來更加失去信心,有了更加多的彷徨和迷茫。人生追求到底是什麽東西,自己又得到了什麽呢?自己需要什麽呢?真是越想越糊塗,只好不想,強迫自己入睡。

天剛蒙蒙亮,何瑞君就醒了過來,疲勞的身體感覺全身動彈不得,連起身都是那麽難,感覺頭有一點熱,暗叫不妙,用手摸一摸自己的額頭,果然覺得很燙,肯定是發燒了。開着摩托車到了街上的一個衛生站,叫開了門,醫生給他開了藥,打了點滴,時間很快就到了早上七點多一點。打過吊針的何瑞君自然感覺好了許多,不過還是覺得有一點累。

他還在擔心情緒低沉的李煜燦會不會想不開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開着摩手車來到李煜燦的單位,到了李煜燦的房間門口。因為時間很早,何瑞君不想吵醒他,輕輕地來到李煜燦的門口,探個究竟,不想果然聞到一股強烈的農藥味,他暗叫不妙,心想可能是李煜燦一時想不開喝了農藥。

何瑞君急忙大聲叫李煜燦的名字,裏面一點反應都沒有,只傳來陣陣強烈的農藥味。來到李煜燦房間的玻璃窗前往裏面看個究竟,發生李煜燦痛苦地倒在地上,不過聽不到呻吟聲,果然不出所料,李煜燦糊塗地喝了農藥。

原來在何瑞君離開不久,他自己一個人離開醫院後獨自回到房中,想起最近發生的一切,他的心情低落到極點,感覺好像天地無容他之所,世間無真心愛他的人,頓時感到萬念俱灰,他一大早到街上買了瓶特特畏農藥,回到房中想了良久,終于偷偷地一個人在房中喝完整瓶農藥,慢慢等死。

何瑞君大喊救命,由于時間正是早上,大家好像還在夢中,只可以聽到何瑞君的救命聲,而不見一個人出來幫忙,何瑞君不知哪裏來的力氣,一下子用大腳踹開了李煜燦的房間門,背起李煜燦就往房外走。

也許是良心發現還是其它原因,很快在房外圍了許多人,不過可能聞到強烈的農藥味,許多人都遠遠地觀望,還有一個老者,從他的身上脫下厚厚的一件軍襖,遠遠地丢在李煜燦的身上說:“這件襖子就送給你了!”

何瑞君只好一個人自己背着沉重的李煜燦往醫院艱難走去。走了好幾百米,後面終于追來了一些李煜燦的同事,幫忙何瑞君把李煜燦背到了醫院。

經過醫生的搶救,李煜燦終于脫離危險,總算是撿回他的一條小命。醫生感嘆地對何瑞君說幸好是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要是晚到幾步,肯定是救不了人。

何瑞君坐在李煜燦的床前,望着好像大病過後,臉色蒼色的李煜燦,此時李煜燦臉上表情平靜,知道自己是何瑞君把他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不過好像并不感激何瑞君的樣子,對何瑞君不理不睬。

何瑞君耐心勸說:“你是怎麽回事,為什麽要想不開?都跟你說了,人死不能複生,你是死了,你的父母怎麽辦?你的奶奶怎麽辦?你想過這些沒有?”說完自己一個人在唉聲嘆氣。

李煜燦被何瑞君說得臉上痛苦地流下了淚水,不過他閉上眼睛,好久沒有發言,突然回答說:“你是不會知道我心裏苦的?”

何瑞君急忙大聲說:“你有什麽苦可以出來呀,我要是能幫到你的地方一定會幫你的!”

“你是幫不到我的,自小到大,我好像做每一件事都是失敗的,沒有做過一件成功的事,你說我不苦嗎?而且沒有人幫過我,在我最痛苦的時候,不會有人來幫我!”李煜燦痛聲地回答說,說完臉上的淚水嘩嘩不斷。

何瑞君情不自禁地流下傷心的眼淚,哭聲說:“哎,大家何嘗不是這樣,每一個人在社會上都不是很容易的,而且靠別人的幫忙是不牢靠的,只有通過自己努力才最切實際,你就不要想那麽多了,好不好?”

“是人哪能不想呢?誰不想過上好生活,過上好日子,做一個好人,但是有時候在社會上就是身不由已,由不得你做一個好人,你要是做了好人,意味着你就要受氣,就要忍氣吞聲,就要吃很多的虧,以前老實巴交的我根本就沒有女孩子喜歡,後來我變壞了,你也知道,我交往過多少女孩子,有多少女孩子喜歡我。都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真是一點都不假。”李煜燦不服氣何瑞君的話,因此反駁一大堆陳詞濫調。

何瑞君覺得很不服氣,怒斥道:“你這是哪門子的道理,自己不好好地工作和學習,就把全部責任推給了別人和社會,要是大家都像你這個樣子,這個世界還不亂了套,這個世界還會有真理?”

李煜燦紅着脖子,挺着胸脯大聲辯護:“什麽真理?我根本不信這個東西,只要有錢就是真理,有錢就是大爺,以前剛出來社會的時候,我是多麽的豪情萬壯,工作是多麽的努力,還不是職工一個,誰把你噍在眼裏,自從我有一個親戚做了大官,有多風光就有多風光,上班三天打魚四天灑網也沒有人理(他不好意思說出他被記曠工的事),還不是一樣拿工資,風花雪月的過逍遙日子,現在他被查處了,我的靠山沒有了;劉美麗死了,我的財源斷了;鐘愛死了,愛我的人沒有了;你說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麽意思?”

“原來是你因為這個,靠山沒有了,你就不可以像以前剛開始一樣認真的工作嗎?財源斷了,你就不可以自己賺錢嗎?愛你的人死了,難道世上除了鐘愛就沒有其它愛你的人了嗎?你的父母不愛你嗎?你的朋友不愛你嗎?美美女孩不愛你嗎?”何瑞君盡量用平和的口氣勸說,很想好好地罵糊塗的他,讓他的頭腦從此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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