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說愛,專心發展事業。加上身邊不是離婚就是出軌等不幸的婚姻案例太多,更無心經營家庭,過着三高的單身日子,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她二十八歲。她不着急,但她的父母卻是焦急萬分,一直催她相親結婚,三年來輪番轟炸,陳寧已苦不堪言。後來穿越,卻是因為公寓的電梯失控墜毀,她一醒來就到了這個地方,變成一個新生兒,到現在已過了九年。
想到上輩子的經歷,再回首這一世九年的清苦生活,成靖寧突然覺得十分蛋疼。古代男尊女卑,三妻四妾,作為一個事業有成的恐婚女青年,她再次深深的感受到命運的惡意。不過,她從來都是一個積極向上的人,适應能力極強,哪怕現在情況糟糕,也沒消磨掉她的鬥志,她必須好好活下去。
用過午飯,成靖寧洗了碗收拾了竈臺,顧子衿回房去做繡活兒,她拿了毛筆,蘸水在自制的木板上塗寫畫畫。若不想淪為男人的附庸,必須有一門拿得出手的手藝,這些年來她時常回顧上一世的知識,一遍一遍反複複習。也幸好,她這一世的父母都會讀書認字,她也因此識得幾個字,信筆塗鴉,沒有引來懷疑。
接近申時,成振清才趕着牛車回來。成靖寧聽到來福興奮的叫聲,放下手裏的筆出門迎接。有布匹,針線,藥材,補品,鮮肉,筆墨,書和宣紙。鄉野村地,除了布匹和針線,其餘的都是奢侈品,尤其是那一疊宣紙,對于清貧的成家,是一大筆支出。
「爹,宣紙多貴呀,買一般的竹紙就好。」成靖寧十分持家,知道家裏銀錢不多,忍不住說道,她爹太敗家了。
成振清忍不住笑道:「銀子的事你別操心,爹心裏清楚。這一刀宣紙,你盡管用。」小女兒喜歡畫畫,竹紙雖然不錯,但終究還是宣紙更好,書畫寫字均可。家裏不差錢,買一刀宣紙回來給她練筆也無妨。
「下次別買這麽好的宣紙了。」得扛多少袋鹽和麻袋,砍多少甘蔗才換得回來?生活清苦,成靖寧早就學會精打細算。恍然想起,家裏還有個人,忙道:「爹,今天有賊到家裏來偷東西,被我打暈綁起來了!」她下手重,以至于那人到現在還沒醒來。
回到石屋,成振清已知曉今日發生的事,顧子衿出門來,撲進成振清懷裏嚎啕大哭。成靖寧默默的将東西搬進屋內,不吃他兩撒的狗糧。
三灣村到崖州縣城有兩個時辰的路程,成振清不放心妻女,并沒将人送到縣衙。潑了一瓢冷水在那人臉上,那人冷不丁的打了個哈欠,這會兒被綁住手腳,與砧板上的肉毫無區別,不過硬着骨頭不肯認錯,罵罵咧咧的問候了成振清祖宗十八代。
「罵夠了?」成振清雖是一副笑臉,手裏的刀卻迅速的割斷他的手腳筋,從成靖寧的角度看過去,陰邪至極。
「啊!殺人了!救命!」小賊發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成振清不為所動,拿着刀子不陰不陽地威脅道:「我認得你,你是隔壁新堰村的王狗剩。今天我放你一馬,若下次再敢來,可不就是斷了手腳筋那麽簡單。」他手裏鋒利的匕首移到那人的胯間,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比劃,眼見着就要卸下他褲子下面的小兄弟,「讓你變成閹人,是輕松得不能再輕松的事。」
「你敢!到時候老子叫上一幫兄弟打得你滿地找牙!那時可就不是我一個人欺負你婆娘了!」王狗剩平日裏作威作福慣了,被成振清恐吓一番後,嚎着嗓子威脅道。
「你盡管叫人來,只要打得過我。不過聽你這麽說,就更不能放你走了。」他一腳踩在王狗剩的小腳趾上,狠狠的碾了兩圈。王狗剩疼得大聲嚎叫,聲音比上刑場的肥豬叫得還要慘烈,成振清解開他身上的繩索,繼續道:「不聽話的話,你可以放心大膽的試一試,看我有沒有膽量把你變成廢人。」
王狗剩是個欺軟怕硬的主,觸及成振清殺人的目光,吓的毫無形象的尿褲子,忙不疊的求饒:「不敢了,我有眼不識泰山,偷到大爺你跟前,以後再也不敢了!」
「很好。」成振清扛着人走到村口,把王狗剩仍進池塘裏,「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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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裏成振清都是一副謙謙君子的樣子,成靖寧還沒見過他這副兇狠的模樣,朝她娘聳聳肩,把地上的繩索收拾了,準備熬藥。她這輩子的爹娘,着實怪得很。
爐子生了起來,成靖寧把紙包裏的草藥倒進藥罐子裏,參滿從山裏背回的山泉水,蓋上蓋子開始熬煮。成振清從縣城裏買了好些鮮肉排骨回來,成靖寧麻利地揮着砍刀,砰砰的将排骨砍成碎塊兒,準備煲湯,其餘鮮肉,只能用鹽腌了,挂在通風的地方晾曬。崖州這地一年四季又濕又熱,東西不容易保存,只好制成腌肉。
屋裏,顧子衿放好了布匹和筆墨等物,出來準備幫上竈。她不會做飯,只好幫着打下手。山藥又黏又滑,削皮之後的那層黏糊粘在手上容易引起瘙癢,切塊兒時不小心還會滑手弄傷手指,她又碰不得冷水,成靖寧只好讓她回屋歇着。
「是我沒用。」幫不上忙,顧子衿抱怨道。
成靖寧正給山藥削皮,笑道:「哪裏,娘,你的女紅誰也比不上,爹這次買了一匹葛布回來,你幫我做一身新衣裳呗,讓我出去顯擺顯擺?」
顧子衿跟着笑道:「你就會哄我開心。」
「廚房這裏交給我,娘,你和爹說說話。」成靖寧削好了山藥,切成塊兒放進砂鍋裏,又放了些許調味料,開始煲湯。上一世她事業有聲有色,下班回家後也能做飯煲湯,做得一手好菜。這一世她掌勺之前,一直是成振清做飯,吃了幾年黑暗料理之後,終于能好生犒勞一番折騰已久的胃,之後,她一直變着花樣做吃的,這上面的事,成振清和顧子衿從不過問。
山藥滾刀切成塊兒,放進已經煮沸的湯裏,小火煨上一個時辰即可。顧子衿喝的藥必須熬兩次,第一次的湯水全部避出,再參兩碗水熬成半碗。此間她到房前的菜地裏拔了一把油菜回來,洗淨了放在筲箕裏瀝水。
成振清回來時,排骨已炖出香味,滿室生香。「你娘呢?」
成靖寧忙着往爐子裏加木炭,頭也不擡地說:「在裏屋裏,娘今天吓壞了,爹你陪陪她吧。」
房裏,顧子衿拿着剪子對着葛布發呆,不知從哪裏開始裁剪。成振清進來時,抹了臉上的眼淚:「清哥回來了。」
成振清攬受傷的妻子入懷,安撫道:「我已狠狠教訓王狗剩一頓,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只是覺得自己沒用,當初說好了來照顧你,卻添了這麽多麻煩。要不是靖寧機靈,還不知會怎樣。」村裏的媳婦嘴碎,雖然沒發生什麽事,但經不起她們胡編亂造,她又看重清譽,最怕別人說她,萬一傳回老家,她就完了。
「我已經辭了鹽場的工,以後待在家裏陪你。臨走之前娘給我們的銀子,可以撐到我們回京城那天。子衿,過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家了。」成振清說。新帝登基,為了平衡各方勢力,一定會洗清他的冤屈。當年一味忍讓,才連累母親妻兒,這次回去,他不會再退讓了。
顧子衿聞言,擡起頭來問道:「清哥,你這次去縣城,可聽到什麽消息了?」京城是她魂牽夢萦的地方,十年過去,她已不敢再想。
「有。」成振清将他聽到的消息說給顧子衿聽,兩人分析一番後,開始規劃未來的路。成靖寧在廚房做飯,自是聽不到他們的話。山藥排骨湯,車前草木耳炒肉片,外加炝炒油菜,來福聞到香味,繞着成靖寧的腳轉來轉去,伸長舌頭乞食。她挑了一根沒多少肉的骨頭給來福,來福小心翼翼的叼走,趴在門口專心致志的啃着。
「吃飯了!」擺好碗筷,成靖寧喊道。夫妻二人這才擱置話題出來吃飯,崖州的日子清苦,不過成靖寧總把菜做得有滋有味,調劑着這裏日複一日平淡如水的穿越生活。每每吃着女兒做的菜,顧子衿止不住心酸,這些家務本該她來做,如今全壓在十歲不到的孩子身上。
家裏吃飯沒大戶人家那麽講究,成靖寧眉飛色舞的說着明天的打算。遠洋的貿易的商船和捕撈的漁船即将抵達普新場鎮,她準備和村裏的小夥伴兒去看熱鬧。海邊的小村莊沒什麽稀奇可瞧,因此每次靠岸遠洋大船成了固定的一景,雖然只停留片刻,不過也夠村民們開眼界了。
成振清給了她三十文銅錢,「看到什麽喜歡的就買,早點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