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燈火闌珊一生課
撥通了林舒檸的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女生的聲音“hello？”
“我是蕭曉，你能說中文嗎？”
“呀！蕭曉，我還以為你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呢。”林舒檸的聲音幾乎完全聽不出來是一個19歲的女生的聲音，其中的稚氣似乎已經完全的褪去了。
“我是想問一下你什麽時候有空，我可以聯系一下我的經濟人，咱們當面将協議簽好。”
“也不用什麽時間了，就現在就行啊。”
“現在？”蕭曉看了看表，已經下午6點多了“會不會太晚了？”
“哎呀，沒關系的，所有的協議與合同我都已經準備好了，你們什麽也不用準備，有什麽問題問我就好，确認合同無誤我們就可以簽約了。”
簽約合同，經過蕭曉團隊的查看，除了薪酬水平略高于普通水平外，沒有太多的異樣，簽約時間倒是有些長，5年。但是翻譯這樣的職業很多人往往是一生都不會更換的，因此合同的長短其實影響也不算大。
“那……我們在哪裏見面？”蕭曉問道。
“就到中國公園吧。”
中國公園，并不是公園，這是一家中式餐廳，離蕭曉的住所還是很近的，當然，這也就是貝弗利所說的那家中國餐廳了。蕭曉聯系上李軍濤，兩人便奔赴中國公園。進入餐廳，褐色的壁紙，玻璃轉盤桌，再加上竹制的筷子，一切都與中國的餐廳無二。餐廳內大多是美國當地的居民，蕭曉與李軍濤并沒能找到華人的身影。
“看來，中餐在美國還是很受歡迎的啊。”蕭曉感嘆道。
“呵呵，其實這家餐廳所出售的也并非咱們傳統的中餐了，比如最中式的食品餃子，這裏的餃子在面皮之內加入了雞蛋和黃油，就像做餅幹一樣，同時餃子餡含有奶酪，沙拉醬這樣的西餐常用調料。這裏的炒菜也往往會摻入番茄醬這樣的西式調料。”
“餃子包奶酪？那還能吃嗎？”蕭曉有些不解。
李軍濤笑了起來：“哈哈，這就是飲食文化的差異了，咱們可能覺得這樣味道會很怪，可是美國人反而會喜歡這樣的口味。在這裏除了打球，你可還有很多的內容需要去學習，去适應。”李軍濤與蕭曉只見雖然存在着商業關系，但此時兩人之間卻也有了一定的感情。林舒檸告訴兩人她定在6號包間，兩人詢問過服務人員，找到了6號包間，輕輕敲了敲門，門內傳來了林舒檸的聲音：“pleasein”，兩人推開門，走進房中。
這是一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包間，房間內的餐桌大概足夠6人坐下，一個女生坐在側面，只有一個人不免讓這個房間空蕩了不少。卻見她一身職業裝，長發用皮筋紮成了一個利落的馬尾，幾縷發絲脫離了皮筋的束縛，在額頭側面飄蕩着。毫無疑問，這就是林舒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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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舒檸看見二人進門，連忙站起身迎了過來。林舒檸的面龐很秀氣，身高不高，又有些瘦弱，有些稚嫩的外表和身上的着裝以及幹練的處事風格有些不搭。
“林小姐，很高興能在這裏與你見面，你的材料我已經看過了，我對你的能力沒有絲毫的懷疑，但是在簽約之前我還是有兩個問題想要問一下你。”李軍濤開口說道。
“您請問。”林舒檸的面色十分鎮定。她可以聽出來，李軍濤的言外之意就是，這兩個問題将是簽約前的最後疑慮。
“第一，你的材料上說你曾經就讀于萊斯大學，但是辍學了，而我經過查詢發現你在校期間的學習成績十分的優異，去年還獲得了全額獎學金，那麽我想問一下你究竟為什麽選擇了辍學呢？”
“嗯..這個問題我曾經向蕭曉也解釋過。做一名全職翻譯，是我從小的理想，和他辍學來打NBA是一個道理，我也就辍學來做翻譯啦。”
“好，我第二個問題是，你的身份注定了你有很多情況下是無法跟着他的，比如在更衣室內。那麽這樣的問題你要如何處理呢？”
這确實是一個棘手的問題，就算林舒檸再不在乎，也不可能進入男性的更衣室吧。林舒檸說道：“這個，我在合同裏有提及的，由于這樣的工作空缺，我的薪水是被扣除了一部分的，因為我還可以兼職他的司機，所以這部分薪水就有所補償了。其實這也不完全是什麽壞事，畢竟這樣蕭曉就有借口躲開記者們在更衣室內的采訪了。”
其實李軍濤隊林舒檸的回答并不算是太過滿意，但是既然蕭曉十分希望林舒檸來擔任他的翻譯，他也就不願再去阻攔什麽了，在李軍濤的心中，蕭曉和林舒檸這樣大小的男生女生只見，難免會互相有好感。只是他可能不太清楚，蕭曉之所以選擇林舒檸做翻譯，更多的是因為她那次的驚豔到讓蕭曉折服的翻譯表現。
李軍濤經過檢視，發現合同一切正常，現場雙方簽訂了合同，三人又吃了一些東西，李軍濤起身說道：“林小姐，很高興能在将來與你合作，既然你兼任蕭曉的司機，那一會就由你送他回去吧，團隊還有一些資金問題需要我去解決，我就先走一步了。”
“好的，李叔叔再見。”
李軍濤出了門去，林舒檸長出了一口氣：“唉，可算是把他送走了，剛才緊張死了。”林舒檸剛才雖然面色上十分鎮定，其實應聘的她怎麽會不緊張。
“為什麽要緊張啊？”剛才一直沒怎麽說話的蕭曉開口了。
“其實我早就知道，你很好相處的，最難得是怎麽過你的經紀人這關。”
“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很好相處的？”蕭曉有些摸不着頭腦。
“唉，你要是也那樣天天正式的不行，當時又怎麽會給我發來那樣的面試題目。我準備了那麽長時間，最後卻怎麽也沒想到你竟然出了個《鑄劍》讓我翻譯。”林舒檸想起蕭曉那天坑人的題目，不由得抱怨了兩句。
“呵呵，我其實也就是一時心血來潮，沒想到你還真的翻譯過來了。”
“我覺得這樣挺好啊，這樣我們也能随便一點，以後你就直接叫我名字就行了，或者叫我的英文名也行。要是你也和你的經濟人一樣，那這天天見面的，我耳朵裏一直“林小姐林小姐”得響，還不得尴尬死啊。”
“我還是叫你中文名吧。”蕭曉倒不是排斥英語，只是從小他就比較喜歡中國的傳統文化，相比較英語他更喜歡古文，叫林舒檸中文名字他也會覺得舒服一些。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蕭曉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快9點了，說道：“好的，麻煩你了。”
“這本來就是我的工作，沒什麽麻不麻煩的。”
兩人走出中國公園，已經是滿天繁星了，林舒檸的車是一輛雪佛蘭，看着似乎有一些年頭了。林舒檸說道：“我的車不太好，湊活着坐一下吧”
“沒什麽的，我覺得挺好。這輛車是你自己買的嗎？”
“不是，這是我的爸爸送給我的，已經開了六七年了，不過雖然看着有些舊了，但我一直保養得很好的。”
蕭曉做到副駕駛的座位上，面前的一張帶相框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照片上是一張很有名的詹姆斯，韋德，安東尼以及保羅的合影，四人穿着大衣帶着帽子頗有些農民工的風采。更為有趣的是，這張照片底部還有着一行字“同學，四打四加一組呗，我們都是瞎打，不會玩的。”雖然過去看過這個梗，可是此時看到，蕭曉不免還是笑了出來。
林舒檸有些奇怪，問道：“怎麽了？笑什麽？”突然，她也看到了這個自己忘了收起來的照片，饒是她心理素質過硬，此時臉也不免紅了起來。
“呀！我忘了收了。”林舒檸慌忙拽過照片放入了抽屜裏。蕭曉笑的有些喘不過來氣，好容易勻出一個空閑問道：“不是，這“風塵四俠”和你什麽怨什麽仇，你要這麽去黑人家。”
“我也沒有黑他們，不過是看這句話有趣，就放在車裏調侃一下嘛。再說，我對他們幾個本來就沒什麽好感。”
“為什麽？”
“哎呀，你難道不知道這風塵四俠的來歷嗎？”
所謂風塵四俠，是中國網友給這四個鐵哥們起的半諷刺半調侃的綽號。當年夢八隊來到中國，詹姆斯，安東尼和韋德曾被拍到前往某些保健場所，至于具體幹了些什麽就不必細講了。而相對而言，保羅就很無辜了，他只是因為和這四個人關系好，就被稀裏糊塗的拉入了風塵四俠的名單之內。顯然，林舒檸是因為這些事情而去讨厭這幾人的。
“我覺得吧，這樣的事情對于NBA球員來講不是很正常嗎？”蕭曉說道。
“喂喂喂，什麽叫正常？難道你也想去試一試？”林舒檸對于蕭曉這個回答有些不滿意，半調侃半生氣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讓蕭曉不禁有些尴尬：“我？我和他們又不一樣。”
“哼，也不知道你嘴上這麽說，心裏是怎麽想的。”林舒檸暗暗嘟囔道。
夜晚，林舒檸回到家中，她有一個妹妹，今年17歲，名叫林舒檬，林舒檬正在和她的母親聊着天，見林舒檸回來，說道：“姐，今天還順利嗎？”
“你呀，不用擔心我了，我什麽時候有過問題啊？”
“姐，我還是覺得這樣的工作不好，那些NBA球員時間一長都是花天酒地的，你看看剛走的哈登，霍華德，你跟他們在一起我覺得……”
林舒檸還沒說話，林母開口了：“舒檬啊，不用擔心的。蕭曉那孩子我看過他的采訪資料與視頻。他和一般的球員絕對是不一樣的。包括和現在很多人都不同，他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中國古典意義上的謙謙君子，可能你們現在一些年輕人不是太喜歡這種男生，但我還是很放心的，舒檸不會有什麽事的。”
“呵呵，媽，你連人都沒見過就開始誇他了？舒檬，是不是又餓了？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吧。”
“恩恩，好的！謝謝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