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蘇妩算了算,今天是周四,後天就是休息日。松平先生剛剛說他會一早開車先去八原的老宅接自己,周日下午再開車送她回來,那麽最好現在就把這幾天的工作安排好。如果審神者不在的話,刀劍們最好不要去執行可能受傷的出陣任務,不如去遠征或是演練,如果不想出門的話,呆在本丸裏開墾農田也是個好主意。
午餐很快結束,蘇妩端起白水坐了一會,安靜的起身走上閣樓書寫休假申請和工作安排,等新來的付喪神們都被安置好才拿着日課表走去找她的初始刀。
“周六和周日,也就是後天開始為期兩天,我要返回現世去見父親。”她溫和的擡頭看向歌仙兼定,眸子裏像是含了一汪清泉:“本丸裏的日常安排就交給你了。”少女把寫好的工作安排交到他手裏,俏皮的歪頭問道:“有什麽想要的特産作為禮物嗎?”
青年語氣輕柔,好聽的聲音順着微風一起飄進她耳中:“只要您平安歸來就好。”
由于休假計劃近在眼前,蘇妩決定今天開始就暫停繼續探索戰場的任務,轉而帶着付喪神們對着居住庭院外的荒地比劃來比劃去。
蘇妩覺得讓一群刀去做農活确實有點為難人,點開手機站在旁邊認真的搜索信息。好在現代生活中的網絡為她提供了很大幫助,刀劍男士們剛剛抽簽分出工作組,她就找到了最簡單的土地測量方式。
拜付喪神們卓絕的眼力和強悍的體力所賜,大家磕磕絆絆終于先将地塊标注出來,還專門留了一溜給喜歡莳花弄草的刀發揮才能。
晚飯開始前蘇妩公布了要暫離本丸兩天的決定,付喪神們安靜了一瞬,立刻提出請求随行的建議。少女不欲引發争端,幹脆利落的拒絕了這個提議,笑着向大家表示是要去同居住在現世的父親出行,并不方便随身攜帶刀具之類的管制武器。
“也許我還會去拜會一下父親的新夫人,帶着刀容易引起誤會,還是不要這樣比較好。”聽她這樣說,刀劍男士們迅速的交換了一下眼神,有幾個含糊抱怨了一句也就不再提這件事,就餐的回廊上重新恢複了安靜。
……
“吶吶,安定,你說主公是個什麽樣的人呢?啊~為什麽我不是初始刀啊~”和好友一同被喚醒的加州清光躺在褥子上滾來滾去,被他騷擾的另一個付喪神不大在意的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聳肩答道:“我怎麽知道呢?反正是和沖田君完全不同的人。她甚至連刀都不會拿,一位完完全全普通柔弱的女性。”
後說話的是個紮着馬尾的黑發少年,淺藍色羽織穿在身上顯得他整個人安靜又柔和——然而這一切都是假象。當加州清光再一次滾過來撞到他的後背時,少年立刻轉身揪住對方的小辮子,趴在褥子上的另一個黑發少年連聲呼痛,雙手捂住小辮子兩眼淚花:“快松開啦!”
“如果你晚上再像這樣不老實,我就讓你的小辮子代替你首落,好嗎?”馬尾少年笑容可掬,小辮少年忙不疊點頭表示自己絕對會乖的不能更乖。他當然知道好友不可能真的切掉自己的辮子,不過是借機同自己開玩笑罷了,兩人又鬧了一會,這才安靜下來。
蘇妩的閣樓照舊成為了本丸裏最後熄滅燈光的地方,少女習慣把當天的工作徹底完成後再去休息。也許是受了求學時的習慣影響,作業留過夜的話總會覺得覺都睡不踏實。
第二天清晨,蘇妩起身洗漱後先把要帶回家的随身衣服整理裝箱,然後才收拾內務拉開拉門下樓走去廚房。本丸裏的付喪神不知不覺間已經接近二十,還差六人四個小隊的編制就能滿額。不過蘇妩今天仍舊沒有讓刀劍們出陣的打算,她下午就要先行返回位于現世八原的居所,萬一要是遇到之前的情況很可能錯過治療的機會。
她帶了練度最高的一隊刀劍男士前往演練場,留在本丸裏的其他人可以休息,不願意閑着沒事幹的也被允許自由組隊出門去遠征,總之安排得比較閑散。
演練場裏的人非常多,來來往往大都是審神者帶着付喪神進入場地進行模拟對戰。這裏也采用了時之政府的空間分割技術,外觀看上去并不大的建築裏不知容納了多少人,反正每個隊伍都在第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對手。
這才是蘇妩進入本丸的第四天,哪怕是最初召喚出來的刀劍男士等級也不會有多高,因此她的心态非常平穩,就算是隊伍接連敗北也沒見有什麽郁色,反倒柔聲安慰很是垂頭喪氣的付喪神:“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又不用從這裏尋找優越感,只要你們能磨練技藝,他日在戰場上全身而退就很滿足了,不必在意一時輸贏。”反正大家上了戰場還不是能活下來的才算數,亂拳打死老師傅的事屢見不鮮,只要明白自己弱在哪裏就夠了,哪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榮譽感需要得到維護啊!
她這種豁達的心态影響到了自己的付喪神,接連吃了六連敗的第一小隊重新嘻嘻哈哈的坐在座位上開始觀摩別人的比賽。然而總有些人責任感使命感天生要比別人重,俗稱皇帝不急太監急或是鹹吃蘿蔔淡操心。當下就有看過勝負信息的審神者走過來嚴厲批評了蘇妩這種閑散随意的态度,連人帶刀把他們說得一愣一愣的。
少女保持着得體的微笑安靜等對方徹底說完,輕輕點了下頭帶着身後一排表情重新變得不好的刀劍男士轉移陣地。那後來的審神者沒有得到回應,頗有些不依不饒的堵住蘇妩的去路:“你這樣不識好歹,将來是要吃大苦頭的!戰鬥力這麽低,怎麽保護歷史保護人類!”
不是,我怎麽就不識好歹了啊?剛剛誕生了四天的付喪神你能指望他們有多高的戰鬥力?怕不是灌金坷垃催也沒有這麽快的吧!
你永遠沒有辦法喚醒一個裝睡的人,同理你也沒有辦法去和一個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蘇妩再次笑了笑打算換個方向離開,但是她的付喪神卻不願意了。畢竟,主辱臣死,不是随便說說的。
誰也沒有想到出手的是看上去最沉穩可靠的藥研藤四郎。他倒沒有對出言不遜的審神者做些什麽,只是出其不意給了那人的近侍一胳膊肘,淺藍色頭發的軍裝青年彎下腰捂住腹部苦笑不已,別人家的藤四郎,那也是藤四郎啊,演練場地以外的地方他真沒辦法還手。
蘇妩立刻攔下了少年後續的小動作,非常真誠的看向批評自己的人:“我覺得,我家付喪神的戰鬥力不錯了,現在您有了切身體會,感覺怎麽樣?”
還能怎麽樣!難不成要勉強一期一振跟自己的弟弟動手不成?同樣穿着巫女裝的少女忿忿不平白了一眼自己的近侍,看到四花太刀近乎請求的目光後咬了咬唇“哼”了一聲扭頭就走。蘇妩無奈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打算換個方向離開這裏。
“主公,您都不會生氣嗎?無論是手刃家臣還是火燒寺廟,只要您一聲令下我這就去壓切了那個無禮的女子。”長谷部已經把本體拿在左手上,一句“壓切”并是不是随便說說就算了。
蘇妩揉揉額頭:“我不認識那位小姐,今天之前從未見過她。雖然話很難聽,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确實是出于好意。我只是覺得沒必要去和一個聽不進道理的人講道理,當然也就更沒必要去同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置氣。人類一生可能遇到無數這種耳朵被塞住的同類,一個個解釋過去的話大概這輩子的時間也不夠用。”
“等你們将來練度高了再回來‘屠殺’演練場找回面子,技不如人的時候還是要認慫的。哈,當然不是在抱怨,我自己還是個弱雞呢,根本沒什麽立場埋怨你們啦。”少女揚起調皮的笑意,沖自己的付喪神吐了吐舌頭,像條悠悠然的小魚那樣展開漂亮的魚鳍在水中畫了一個圈就朝遠處跑走了。
蘇妩帶着一場勝利也沒有得到的隊伍從演練場回到本丸,交代他們要認真做內番後就換好現世的衣服帶上手機和錢包離開。她看着手機裏發來的說明按照規定好的線路一路來到前往現世的傳送陣,不斷有穿着各種衣服的審神者走進去,還有人陸陸續續從邊上的另一個傳送陣走出來——原來回來的時候也會從這裏中轉。
她順着工作人員的指導報上現世的住址,站在傳送陣中間眼前一花,視線重新清醒後就已經站在便宜老爹送自己的房子大門前。蘇妩站在原地發了一會兒呆,背後的林子裏突然摔出一個麥草色頭發的少年,他雙臂護在頭上從灌木裏跌落出來,擡頭看到前方竟然站着個身穿長裙的少女。
“危險!”
“哇啊!”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肝出了龜甲貞宗,簡直不敢相信,估計這是我這輩子歐氣的峰值了......畢竟戰擴連一百戰都沒有。限鍛是不可能限鍛,這輩子也不可能限鍛,只有肝一下子維持生活這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