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為馬上就要過年,小阿哥和李氏的事情府上沒有張揚,除了不許伺候的下人穿紅戴綠之外,整個四爺府都沒有什麽變化。
哦,也不能說沒有變化。宋氏變了。一直都安靜低調,不知道要争寵的宋氏變了。只不過不管是福晉還是阿瑕都沒有将宋氏放在眼裏,因為一過年武氏就要進府了。
小阿哥剛出生一個月就夭折了讓德妃很不好受,她雖然看似對四爺沒什麽感情,但到底是個母親。加上李氏又死了,她變決定将自己身邊的大宮女武氏給四爺。
福晉和阿瑕各有手段心裏都明白這個武氏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在四爺回府說了之後,不約而同的都做了準備。
其實阿瑕原本是想想個計劃阻止武氏進府的,誰知道中間插出了德妃這個變數。她還來不及動手,德妃就将人賜了下來。不管四爺和德妃之間的關系如何,德妃都是他的親生母親。阿瑕清楚,除非武氏現在死了,否則以四爺的性格不管武氏出了什麽事都是必會進府的。加上她又是德妃的身邊人,自然會讓四爺高看一眼。
阿瑕明白的,福晉怎麽會不清楚。兩個人因為武氏好好的一個年都沒怎麽過。
熬過了這個年節,武氏就被一頂小轎擡進了四爺府。因為現在四爺還沒有封爵,所以府邸大小有限,武氏被福晉安置在了宋氏隔壁的院子。其實福晉原本是想将她放在李氏曾經住過的那屋的,不過最後她還是沒有這麽做。
武氏進府的當天,四爺歇在了她的屋裏。和福晉一樣,知道武氏是修真者的阿瑕一夜沒合眼。第二天天蒙蒙亮,阿瑕變起身了。她坐在梳妝臺上看着鏡子裏天生麗質難自棄即使不施粉黛都清麗無比的臉,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
只要有積分和系統這個外挂在,她其實根本就沒有必要害怕武氏。大概是之前穿越中都沒有遇到過修真者的關系吧,阿瑕才會如臨大敵。如今見了自己鏡子裏的絕色容顏,阿瑕便清醒了過來。
昨天值夜的芍藥原本還在心裏隐隐擔心主子,必定阿瑕一夜翻來覆去的動靜不算小,且都被她聽在了耳裏。不過見她笑了,芍藥也就放心了:“主子,今日想梳個什麽頭?今兒個可是武格格第一次請安的日子,主子是側福晉怎麽都不能失了身份。”
阿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抿了抿嘴:“和往日一樣吧。薔薇,你去衣箱裏将那件寶藍色滾邊的裘衣拿出來,裏面就穿那件白的。小阿哥才去了多久,我哪裏有心思裝扮。”
芍藥一愣,看了薔薇一眼,也不敢再說笑了。小阿哥一去,主子就病了,整個年節裏都躺在床上。要不是主子爺相信主子的為人,就李氏自盡時的那封血書,就能逼得主子以死明志。芍藥聽她一說,趕緊放下手裏的梳子跪在地上請罪道:“是奴婢說錯了,奴婢該死。”
“罷了,以後多警醒着點。”阿瑕收起笑臉,随意的對芍藥擺了擺手。
“哎。”芍藥應了一聲,站起來拿梳子給阿瑕梳頭發。片刻之後,一個盤着辮子,頭上只帶一支白玉芙蓉的絕世佳人就出現在了鏡子中。
恰好薔薇又将衣服拿了過來,阿瑕站起身子,讓兩個丫頭伺候着她将衣服換上。整理完畢之後,阿瑕滿意地點點頭,說到:“芍藥今兒個就留在院子裏吧,薔薇跟我一起去一趟主院。”
阿瑕到的時候,宋氏已經站在主院外面了,但是她沒有先進去。這樣的知進退,要是放在以前宋氏根本不會這麽做。阿瑕對她笑了笑,說道:“宋格格。”
Advertisement
宋氏行禮,恭敬的說道:“側福晉。”
兩人一起在院子外面站了一會兒,才等來了武氏。一見她的臉,阿瑕就松了一口氣。四爺再怎麽重孝道,但也有自己的喜好,武氏貌美,但是那瓜子臉杏仁眼的模樣絕對不符合四爺這樣古人的審美。
“側福晉,宋格格。”武氏笑意盈盈的走到阿瑕和宋氏的身邊,福了福身子。“看來是妹妹來晚了,讓兩位姐姐久候了。”
阿瑕和宋氏都說不介意了,三人才一起走進去。一進主院,就見葉嬷嬷候在那裏:“給側福晉兩位格格請安了。”
阿瑕忙扶起葉嬷嬷,又說笑了幾句才和宋氏武氏一起走進屋子。武氏一進屋子,坐在主位的福晉就差點咬碎銀牙。殺子仇人就在眼前,她卻什麽都不能做,因為這輩子一切都還沒有發生。
請過安後,阿瑕和宋氏就坐在了福晉的左右兩側,只剩下武氏一個人。她恭恭敬敬地跪在福晉身下,接過葉嬷嬷手裏的茶,說道:“請主子喝茶。”
福晉嘴角慢慢浮起一個笑,伸出手想要接過武氏手裏的茶,哪只武氏放手太早,茶碗就直接掉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福晉似乎吓了一跳:“哎呀,這可如何是好,竟被失手掉在地上了。”
“是妾的錯,不該放手這麽早。福晉可有燙到?要是福晉燙到了,妾就罪該萬死了。”武氏跪在原地,忙不疊地請罪,語氣真摯表情誠懇。
福晉笑了笑,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好了好了,都是自家姐妹何必如此。下次小心一點也就是了。嬷嬷,再去端一杯茶上來吧。”
阿瑕低下頭,臉上閃過一絲不屑。太假了。武氏是個修真者,演技卻差得很,她的語氣表情都很真,眼裏的得意卻沒有瞞過阿瑕。天長日久的,阿瑕不信四爺看不透她。這樣想着,阿瑕擡起頭,說道:“福晉,這茶一會兒還能敬,要不先看看武格格是不是燙傷了?”
宋氏也附和說了一句。
“看我,竟忘了這事。側福晉說的很對,嬷嬷你去請醫女來給武格格。”福晉側頭看了一眼阿瑕,見自己不能從她臉上看出什麽,便也沒有繼續看下去,轉而吩咐葉嬷嬷去找醫女。
武氏卻阻止了福晉:“妾并沒有燙燒,福晉不必挂心。還請福晉讓妾敬了這杯茶吧,否則妾……”說着,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除了武氏,其他三人都在心裏冷笑。福晉甚至懷疑起了自己前生的記憶,如果武氏只有這幾把刷子,她之前到底是怎麽輸的?
總之,福晉最後還是應了武氏的請求,喝了她的茶。
從主院離開的時候武氏主動攔住了阿瑕,她做出一副親熱的模樣挽住阿瑕的手,說道:“側福晉花容月貌,我看了心裏實在歡喜。不知道側福晉歡不歡迎我叨擾一番?”
阿瑕腼腆的笑了笑,說道:“如果武格格無事,一會兒就到我院子裏來坐坐。”說着就告辭離去。
武氏站在原地看着阿瑕遠去的背影,露出一個諷刺的笑。這西林覺羅氏果然花容月貌,就連她這樣的修真者都自愧不如。不過除了這張臉,西林覺羅氏也就這樣了。四爺寵愛她估計也是因為這副容貌,只要毀了她的外貌就可以了,比福晉好對付多了。
剛回到自己的院子,薔薇就沖到芍藥身邊,将武氏在主院外和阿瑕說話的事情和她說了。芍藥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武氏這舉動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主子,這武格格似乎……”
阿瑕笑了笑,打斷了她的話:“武格格略微單純熱情了了些,性格也不算壞,你和薔薇就不要多想了。”
兩個大丫頭見她這副樣子也不好說什麽,只是下定決心一會兒一定要好好看緊武氏。
等阿瑕用完早膳之後,武氏就來了。她這會兒子換了一身衣裳,是一件看着和阿瑕常穿的有幾分相似的袍子。阿瑕還沒來得及免了她的禮,她就已經福了福身子請安了。
“給側福晉請安了。”
“武格格多禮了。”阿瑕連忙站起身,将武氏扶了起來,“自家姐妹不必多禮,如果武格格不見外,我們也可以姐妹相稱。”
武氏聞言露出一個喜悅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恭敬不如,我的好姐姐。”說罷,和阿瑕相視一笑。
因為不熟悉,兩人也就說了說家常。不知不覺間,就到了下午。阿瑕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知道四爺快回府了。她看着坐在炕上拿着她剛做好的針線把玩的武氏,心裏明白了幾分。這個人竟是打着想在她院子裏堵四爺?她到底哪裏來的自信認為四爺會和她走呢?
阿瑕猜測約莫是她修真的法門之類,因此故意在四爺快回來的時候站起身子說道:“好妹妹,你不是喜歡我這花樣子嗎?你且在這裏等一會兒,我去找兩個給你帶回去。”說着,就去了側屋。
武氏沒想到阿瑕走的這麽幹脆愣了一下,她這次過來可不是為了什麽花樣子,而是為了下藥粉在阿瑕常用的香爐裏。阿瑕人一走,她就從炕上走下來,來到放着香爐的桌邊。她眼光四方,耳聽八路,确定沒人注意她了,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掃了一些藥粉進香爐。
哪只她剛做完這件事,伸手就有一雙手抱住了她的腰。武氏一個哆嗦差點就扔出一個掌心雷,好在身後的人開口了:
“阿瑕……”
這熟悉的聲音讓武氏瞬間就明白了身後的人是誰,她轉了轉眼珠子,想出了一個壞主意。要知道就四爺現在後院的情況來看,這個西林覺羅氏絕對是她想要獲得獨寵的第一敵人啊!西林覺羅氏啊西林覺羅氏,如果你發現四爺和我躺在你的床上翻雲覆雨,你會不會氣得發狂?
這樣想着,武氏也不轉身,直接默發了一個障眼法,拉着四爺就往內室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個衆所周知的老梗,我就是這麽狗血。
PS:如果我把兩個合并成一章,放在晚上8點更新,你們有意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