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15)

們接出來,半路,許久沒見的趙思源冒出來。他很瘦,眼底還有青色的黑眼圈,看着很疲憊的樣子。靠着車廂閉着眼不說話。

幾個長大的孩子都沒說話的興致,自顧自找了個位子坐下。趙思源出神的看着窗外,大家想對他說什麽,但都不知道從何說起,沒有人能理解他身上的壓力。

“來了,來了”。酒樓底下的人群大叫。

陸明悠去只看得見白色的車頂,她便對這瑞明親王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如今,白色基本是她最讨厭的顏色。

瑞明親王的馬車很華麗,像一間小房子,四面的都沒有封,挂着白色的雲水紗,宛如霧色,霧色朦胧,風一吹,露出那端坐在正中的瑞明親王,他嘴角含笑,眼睛裏也盛滿笑意,但更多的是滄桑。閱盡千帆的世事滄桑。這是一個很有深度的人。那年輕跳躍的寶藍色錦繡華服愣是讓他穿出歷史的厚重感。

陸明悠愣了愣,她怎麽感覺那馬車裏的人看了看他們這呢。

“那骨子裏悶騷,外表騷包的裝逼青年就是本殿下的九皇伯父?”趙思源突然出聲,他轉過頭用那種你是魚唇的凡人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陸明悠:“小姨,我怎麽覺得他比你還蠢呢”。

陸明悠……真是恨不得撓他一臉血,剛才真是白擔心他了。

“源表弟,你從哪看出來他悶騷了”。趙卓熙搭話。

“三十好幾的人還穿那麽年輕的顏色,不是騷包是什麽”?

趙卓熙……退敗。

“悶騷是什麽”?陸寧晨。

“別用你那簡單回路只有武功的腦袋思考這麽高深的問題”。

陸寧晨:“這……”。

陸明悠趕緊拉着他退散。毒舌的趙思源沒有退化,反而進一步究極進化,無人敢惹。

陸明悠看着一路上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八歲小孩拿着花往馬車裏丢,陸明悠能明白為什麽東晉衛階會被人看死了。氣質這玄而又玄的東西,總是吸引着一代又一代的人死在沙灘上,世人好美,美人易得,氣質難尋。這裝逼的前攝政王的風儀确實極好,舉手投足賞心悅目,就像踩着音樂的節拍,每一下都敲到你心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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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路,趙思源消失。趙明珠對上趙思源一向不敢說話,可見趙思源有多牛逼。

瑞明親王回京就像一個盛大的慶典似的。這些人為毛比撿錢還興奮。陸明悠不能理解,就因為他是帝都第一美男子?那是你們沒看見當今太子殿下。還是因為他太兇殘,不是吧,你們這麽重口味?

瑞明親王進宮了,帝都的百姓們居然跟到了皇城門口。

“見過皇嫂,十幾年不見,皇嫂過得可安好?”趙淩向太後問安。

“哀家安好,倒是九弟外出多年,哀家雖惦記着,卻也力不從心,看着九弟身邊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哀家這心裏就過意不去。如今回京就好,早點把婚事辦了,哀家也就放心了。你侄子還在昏睡着,這一次的時間有點長了”。太後嘆口氣道。

“皇嫂,皇上的情況怎麽樣了?您能詳細的說說嗎”?趙淩看一眼身邊的侍衛。

“據起居官說,皇上三月份就開始有這症狀,有時候批着奏折睡過去,有時候和人說着話也會睡過去,有時候他自己沉思着也睡過去,但都是沒多久就醒來,太醫把脈,多次無果,便歸結為皇上憂心國事,操勞過度所致,但是今年六月初皇上突然昏睡不醒,直到傍晚才醒。七月十號,昏睡三日才醒,九月初,昏睡一個月才醒,然後是這一次,從十月末開始,一直昏睡到現在。”太後記得詳細。

太後邊說,那侍衛的手指頭就一直在動。

“皇嫂,臣弟想去看看皇上可以嗎”?

“你去吧,若是奕兒知道你回來,定會很高興的”。

趙淩帶侍衛進了乾明宮,一進去就是一股子藥味與燃盡的香味,說不出的膩人難聞。

“這屋裏的味道這麽難聞,你們就沒聞見?你們就是這麽伺候皇上的?”小凳子與小卓子哆哆嗦嗦的忙去開窗戶。

那侍衛趁機給趙端奕把脈,又拿出銀針在趙端奕的指尖刺一下,這屋裏這麽多人,愣是沒一個發現。

趙淩看完了昏睡的侄子,回到自己陌生的府邸,大而寬,寬而空,空而瘆人。十五年未居住,即使他提前叫人打掃,但是依舊透出一股無人氣的蕭索來。

“王爺,熱水已備好,可要沐浴”?此人不是侞靈是誰?

“嗯”。趙淩點頭。

“我侄子怎麽回事”?趙淩沐浴完,大冷天的穿一件單衣就出門。他找到無憂的卧室。

“啧,你是打算誘惑我嗎”?無憂挑眉,看向趙淩松松垮垮的袍子。

“你脫光了,我也對你不敢興趣”。趙淩回一句:“快說正事”。

“也沒什麽,無非就是被人下了點小蠱”。

“可有什麽法子”?

“你急什麽,你侄子莫非就是你心上人?連幹将都不要了,急着跑回來,啧,和衆多美人搶,淩兒,你還是從了我吧”。無憂挑起趙淩的下巴:“咱們坦誠相待也那麽多次了,這次把它做完可好?那你願意上還是下?”

“皇帝該怎麽救”?趙淩無視無憂的滿嘴跑火車,堅定的拉住正題。

“其實也簡單,找到下蠱之人,把蠱引出來,然後拿着母蠱給你侄兒吃下,子母蠱相生相克,它自個兒就死了,你侄子的蠱就解了。”

“皇帝會不會有危險”?

“呵呵,這個嘛,我也不清楚,我大師兄對這一塊熟悉,要不你叫他來”?

趙淩看他一眼,無憂讪讪的摸摸鼻子:“這個有點不太可能,呵呵。”

“我侄兒的命就交給你了,他可是天下之主”。說完,趙淩就走了,無憂暗罵趙淩卑鄙。

“張統領,先恭喜了,齊某先幹為敬”。

“同喜同喜”。

詩玄冷笑,密謀什麽的,也不要選在青樓啊。這色老頭子,一把年紀了偏偏喜歡嬌豔的海棠。次次見人都在青樓,就算聽不懂你說什麽,但是來往的朝廷大員不就看出端倪了嗎,禁軍統領,慎刑司公公,京郊北大營軍師,六扇門魏忠賢,柱國侯世子。

二皇子趙思固不明白太傅為何一下子對他親熱起來,還給他換了書。但是這本書他看不懂,才十二歲的他懵懵懂懂,舅舅興奮對他說着不明白的話。父皇病了,太子哥哥不見了,母後也見不着,趙思固很迷茫,有宮人開始巴結他,他隐約明白,但是在他的意識裏,那個位置應該是大哥的。父皇眼裏有的,從來只有大哥。大哥雖然嘴巴很毒,但是心很善良,他覺得大哥就是最好的大哥樣子,在他眼裏,哥哥的形象就是大哥那樣的。趙思固被茫然的推着前進,沒有人問他願不願意。

大年三十傍晚,大相國寺

“太子殿下,皇上病危,請您速速回宮”。

趙思源看了那個弓着背的士兵半響:“把他捆起來,四不像,本宮看着礙眼”。那跟在趙思源後面的士兵看一眼張統領,張統領點頭。沒人去深究趙思源說的四不像,張統領依計行事道:“殿下,咱們回宮吧”。

趙思源沒有回答他,策馬先飛奔下山,張統領暗罵一句,忙跟上。後面是一千人的禁軍,這對太子來說,護衛太多了。

走到鬧市區。

“太子……”,張統領高喊的聲音小下去,因為他的脖子上橫着一把劍。趙思源的美人臉面無表情。異常高貴冷豔。

“走”。趙思源攜着張統領走。跟着的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該怎麽辦?他們這才是第一站,太子反而把人綁了這算什麽事,他們還怎麽反?有機靈的忙指使一個人前去報信,趙思源也不管,只顧把劍橫在張統領身上走。

“太子挾持張統領逼宮啦”。剩下的一個隊長接過紙條,看過之後,捏成一團。忙喊出來。剩下的士兵也大喊起來。

這時候已經要到皇城跟下了,聽見的人基本也是皇親國戚,勳貴世家,陸明悠也聽見了,她驚訝的想出門去看,但是被陸夫人禁止。大哥五哥早就不見人,陸書喬出去看了進來:“太子真綁了張統領”。

“喊的人是誰”?陸明悠問,

“就是跟着太子的士兵”。陸書喬答。

“真是會賊喊捉賊,趙思源會那麽蠢,挾持了張統領,還任由他們一幫蠢蛋叫喚,四哥,你再去看看”。

趙思源沒有進宮,他等各家人都帶着護衛出來了。

“把這幫沒長腦袋的蠢貨圍起來”。趙思源下令,英國公家最先聽令。平西王府也加入,陸家也抽調家丁出來。各家見了,也紛紛把護衛抽出來把那一千人士兵圍住。

太子造反,就帶這一千人的蠢蛋?大家都不太相信,幸災樂禍的看着這被圍住的一千人。太子會傻到自己人邊喊便造反。陸明悠為這些人的智商感到捉急。

趙思源依舊把劍橫在張統領脖子上,世家們沒一個敢陪着趙思源進宮,萬一皇上腦抽真把太子定為造反呢,誰跟進去誰倒黴。陸家,平西王府,英國公府,與太子的關系算是很密切,更不能在這時候冒頭,不管趙思源是不是造反,事後,皇帝的表情估計都不太好看。往好了說,還可以說保護太子,但是不也表明,太子比我皇帝還重要?往壞裏講:你家是要跟着太子一起造反?反正左右不是人。

趙思源注定了孤軍奮戰。

宮裏的禁軍們紛紛把趙思源圍住。

“若不想死,叫這幫驢蛋滾開”。趙思源修羅附身,聲音還帶着變聲期的沙啞,音低,但是圍住他的士兵無一不怒火沖天,人對誇贊自己的話記得清清楚楚,同樣壞話也更刻骨,趙思源你孤軍奮戰還不忘把仇恨值拉得妥妥的。

大年三十,除夕夜,萬家燈火。

在趙思源到來之前,趙淩陪着太後站在城樓上,看着這帝都裏星星點點的燈火,哪裏都看起來那麽溫暖的樣子,除了這身後像一座巨大怪獸的皇宮。

“回吧,皇嫂”。趙淩親自扶住太後的手。

帶着寂寂的黑夜,一行人走向皇宮的更黑處。伸手不見五指。

門口的士兵放行。

趙淩扶着太後進了乾明宮。

“皇祖母,九皇伯父”。趙思固茫然叫了兩人,他大半夜的來看父皇做什麽,為什麽又是舅舅帶他過來,還有母妃,他都要認不出來那如厲鬼的般的瘦瘦的女人是她的母妃。但是舅舅說是。

“太子造反逼宮,雜家先來保護皇上,太後莫怪雜家先斬後奏”。慎刑司公公福全躬身道。

太後不理他。

“太子來了”。門外有人高聲道。腳步聲混亂。

太後與趙淩看向門口。

太後見趙思源孤身一人,橫一把劍在禁衛軍統領脖子上就進來了,見他身上沒有血跡,才松一口氣:“全哥兒,你現在回來做什麽?”太後急了,趙思源是她唯一承認的一個孫兒。讓他去大相國寺就是為了保護他。

“有人對本殿下說,父皇病危”。趙思源的語氣即使迷茫,依舊帶着一股矜持的高高在上。

“侄孫真是聰明”。趙淩看着趙思源手裏的犯人,不由一笑。拿着張統領這禁衛軍頭子當靶子,以這張統領膽小如鼠,唾手可得的富貴榮華還沒享受到,怎會願意死,他這侄孫還真會逮人,怪不得暢通無阻就到這乾明宮。

“那還用您說”。

趙淩:這娃一點也不可愛。

張統領幾次以為趙思源注意力轉移了,想跑,都沒跑成,反而使他的脖子流下血來。

“拜托你用你肮髒的腳趾甲想一下怎樣逃跑再行動,不要惹怒本殿下”。趙思源的劍往裏一下,那殷虹的血流的更歡快,張統領茫然,逃跑和他的腳趾甲有什麽關系,還有他天天洗腳,他的腳才不髒。

“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就算用腳趾甲想的的逃跑主意,您都跑不掉,何況這沒腦子,沒動您肮髒腳趾甲想的轉移殿下注意力的馊主意,平白惹怒殿下不劃算”。小卓子飛快解釋。他見着張統領一張臉白轉青,青轉紫,紫轉紅,紅轉青的臉色,生怕他下一秒因此氣昏過去。

太後慈愛的看着趙思源笑,這孫子啊,就是一張嘴不饒人。趙淩也是嘴角上揚。而他旁邊的‘士兵’,嘴巴都咧到耳後根去了。張開嘴無聲的哈哈大笑着。

“大哥”,得空的趙思固這才弱弱喊一句。

“誰叫你來的,你那在冷宮自個兒把尿喝下去的瘋子母妃?還是你那一腸子都寫着女人的酒色過度的舅舅”?

趙思源再次成功拉到兩人的仇恨,齊淑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在冷宮裝瘋的日子。尤其是趙思源說的那件事,更是畢生恥辱。

“太子,我勸你還是收斂一點,積點口德,為自己下輩子投個好胎做準備,你聽聽外面,讨伐太子的軍隊到了”。齊家家主身子都站不直,活像抽了鴉片的大煙鬼。

“本殿下就算下輩子也同樣能把你當孫子罵,你信不信”?

“太子說什麽呢,我們家的曾曾孫子要是有這鬼看了都要尖叫的尖嘴猴腮臉,那你得找多醜的太子妃,哀家第一個就不同意”。太後道。原來遺傳在這呢。

“祖母說得真對。不過我的太子妃不是小姨嗎”?

這句話把趙淩秒到了,他笑着的臉瞬間沉下來。

“哪能啊,你和你小姨,那不是亂倫嗎”?太後忙解釋。

“唐太宗搶了弟媳當妃子,唐玄宗搶了兒媳當貴妃,我為什麽就不可以娶小姨?這些可以不算,但是趙卓熙可以娶小姨,岳飛表叔也可以娶小姨,為什麽我就是亂倫?趙卓熙那話痨鬼想帶着小姨私奔,別以為本殿下不知道,回頭再收拾他。”趙思源的美眸看向太後。

趙淩拳頭握緊,丫的,他到底還有多少情敵。死丫頭行情那麽好幹嘛,早知道以前就不要把她送回來,到了年紀直接拉到陸家面前,肯定沒人和他搶陸明悠。

“你們把我們當死人嗎,本宮說了,讨伐太子的軍隊來了”。齊淑受不來被忽視,他們還在悠閑讨論太子妃的問題,陰森尖利的聲音響起。握着的鞭子一鞭子甩在地上,啪的一聲巨響。

趙淩衣袖下的手指一彈,齊淑感覺小指一痛,她以為是被鞭子割到,畢竟她對這玩意兒也不熟悉。

“太後,您還是寫懿旨吧,一把年紀我們也不想為難您,皇上病逝,太子造反逼宮,想來只有我們家乖巧的二皇子殿下了,太後,寫吧。要是你不寫,就等着你兒子睡一輩子”。齊淑最後兩句生硬起來。

這是,門口也傳來腳步聲,那讨伐的軍隊也好像到了。

終究跑不掉

“原來是你這毒婦毒害皇上,快把解藥交出來”。太後急道。都要伸手去齊淑的身上扒,被她身後的嬷嬷拉住,這才作罷。

“哈哈哈……”。齊淑卻是在癫狂的笑。

“報,金吾衛統領陸書白奉太後之命帶兵進宮救駕”。

“報,京郊北大營骠騎将軍奉太後懿旨前來救駕”。

兩個身穿盔甲的男人朝太後跪下。

“不對,你跪錯了,你應該跪二皇子,是二皇子”,瘋了的齊淑一把将二皇子趙思固扯到骠騎将軍跟前。

激動的她沒發現,小指上有血滴下來,一條白色的蟲子爬出來,進了趙淩身後那‘士兵’手裏的裝着奇怪的草的瓶子裏。

趙思源看了眼太後與九皇伯父:“骠騎将軍聽令,命你将宮內造反的一律抓起來,肅清皇宮”。

“末将遵命”!

“金吾衛陸書白聽令。命你帶兵速将宮外造反一幹人等抓起來,尤其是齊家餘孽與柱國侯府”。

“臣遵命”!

“喲,還真熱鬧,齊色鬼,咱們的交易換換,我改變主意了,這首輔的位置雖說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但終究敵人一等,我當皇帝如何,要是答應,我就幫你解決了這幫皇室,要是不答應,咱依舊散了吧,我還是回去繼續當我的門主去,說不定下一年還可以撈個武林盟主當當,到時候我再好好部署,說不定一樣可以當皇帝,倒是你家,估計早就被抄家滅族,墳頭草都不知道有多高。其實,我都沒想過詢問你,就告訴你一聲”。一個白衣人從天而降,要是陸明悠在,還能說出此人的身份,這不是浩煙門門主蘇星河麽,那個特陰毒的人物。

“你是何人”?趙淩不動聲色的将趙思源拉過來。這齊家本事也真大,催命手蘇星河也拉進來。

“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攝政王?果然容顏過人,不過這太子更合我的胃口”。蘇星河邪淫的目光在趙思源臉蛋上流連一圈。趙思源倒是淡定,美人臉面無表情,但是下一秒,張統領的血就噴濺他一身,激動的娃把張統領給殺了。誰說他淡定來着。

趙淩看着身上的血,嫌惡的看一眼趙思源,這孩子就不能說一聲,滿屋子的血腥氣飄蕩,趙思固被他大哥吓傻了,連哭都不會哭。

“好,我齊家支持新皇”,齊色鬼朝蘇星河跪下。

“魏忠賢效忠新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這死狗居然還活着。轉手就把皇室給賣了。

“哈哈哈,兩位必将封侯拜相,快快請起”。蘇星河被那聲萬歲給愉悅到了。

“浩煙門蘇門主,你這穿着白衣造反,不如進棺材來得直接些,多省事”。陸書意也冒出來,還帶着他的好基友南宮情。

“小舅,你認識他”?趙思源随意抹掉臉上的血,拿着劍的手在顫抖。

“嗯,江湖人士”。

“陸公子,你以為叫南宮少主來就能對付我嗎”?蘇星河笑。

“那他們呢”?南宮情說完,從門外閃出六個黑衣人來:“雲夢山莊的殺手,我南宮世家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南宮情把手搭在陸書意肩膀上:“兄弟,夠朋友吧”。

陸書意:土豪,我們做朋友吧。

蘇星河看着那六人笑不出來了,尤其是看到那六人腰間的牌子,金牌:“五萬兩銀子的金牌殺手,南宮少主真是大方”。

“呵呵”。南宮情回他一聲意味深長的呵呵。

“铮”!

蘇星河本想先偷襲太子,殺掉皇室成員一個算一個。哪知這攝政王飛快抽出身後侍衛的劍,居然擋住了他的鞭子。這攝政王也是位深藏不露的主兒。那六位蒙面黑衣人快速圍上來。

三人對付蘇星河,一人對付要逃跑的魏忠賢,剩下兩人對付蘇星河帶來的人。六扇門杜堔也慌慌張張的趕到:“屬下救駕來遲,請太後責罰”。

“杜統領快請起,此事容後再說,如今先平定叛亂吧”。太後對杜堔的來到趕到心安,再怎麽說,之前那些都是江湖人士,雖然是陸家人帶來的,但終究不是忠于皇室。

整個乾明宮大殿混亂不堪,趙淩身後的‘士兵’趁機潛進內室,将那藥瓶子裏的小蟲子丢進皇帝的嘴裏。

雲夢山莊的金牌高手,蘇星河一對一面前打個平手,這種被一群高手圍攻,那就是單方面的被虐。

魏忠賢被陸書意一劍解決,替陸老爺報了當年之仇。他這是跟在人家高手後面撿便宜,人家高手兄把魏忠賢虐的死去活來,他最後補上一劍,魏走狗估計還要感謝他。

子時

萬家煙火齊放,在這合家喜慶團圓的日子,帝都又有好幾家勳貴消失不見。

齊色鬼與齊淑都被抓起來,一直茫然不知所措的趙思固也被捆了起來。蘇星河皇帝夢沒做成,被捆成一個粽子,怨毒的看着攝政王。

塵埃落地的時候,皇帝趙端奕被小凳子扶着出來了。他瘦下去的臉頰,顴骨突出,沒了往日的豐神俊朗。

“皇叔回來了?”趙端奕有氣無力道,連續一個多月就被宮人喂點水喝,靠着參湯吊命,任誰也是虛弱無力,他能走出來就雙腿發軟了。

“皇侄”。趙淩朝他微微颔首。

“父皇”。趙思源趕緊跑過去扶着他。

趙端奕溫暖的看他一眼,又冷冷的看向齊淑,帝王王八之氣全開:“當年朕就不應該心軟留下你的命”。

“你為什麽能醒來,不可能,你,你睡啊”。齊淑大叫,又是閉眼又是在原地鬼畫符,裝神弄鬼。“為什麽失效了,你該睡着啊”。她都還沒察覺身體裏的母蠱早就不見了。

“齊氏,你那嗜睡蠱哪裏來的”?趙淩看着狀如瘋子的齊淑。

“你是誰,你怎麽知道那是嗜睡蠱,你不是攝政王,不是,你不是,是你,是你把我的蠱弄不見了,是你,還我母蠱”。

“杜堔,都拖下去吧”。趙端奕無力道。他莫名嗜睡的原因找到了。

趙思源扶着趙端奕回內室。

大家回家各找各媽。

陸書意把南宮情帶回陸家。陸書意把南宮情在宮裏出大力的事情說了,可以說,要不是南宮情請了那六大高手,這趙氏江山估計真易主了。陸家對南宮情又是一番感恩戴德。皇上的病因也找到了,原來是齊家作亂,陸明雅是無辜的。

“阿意拿命救了我的命,我為阿意做這點事也是應該的”,南宮情不适應陸家這高雅的氣氛,一時腼腆道。

“書意拿命救你的命”?陸夫人疑惑。

正吃飯的陸書白擡起頭看了陸書意一眼,他從昨晚到今天一天都在抓人,好不容易下午才得閑下來,填填饑腸辘辘的肚子。聽這話,小弟貌似沒有把江南的事情全部說出來。

南宮情疑惑的看着陸書意,怎麽阿意家人不知道武林大會發生的事情嗎?

“娘,他開玩笑呢,不過是我兩打獵,同時掉進獵人坑,他先踩着我的背上去而已”。陸書意踩一腳南宮情。陸書喬疑惑的看向同胞弟弟。

“小意,你踩我做什麽”?

陸書意……一張臉都綠了:“呆子,吃你的飯”。

“四哥和阿意長得真像”。南宮情倒是自來熟,自動自發的跟着陸書意叫。

“咳咳……”,陸書喬被嗆住。可憐循規蹈矩,注重禮儀的陸書喬被南宮情這一聲江湖四哥吓得魂飛天外。

下人一通忙亂。女眷們隔着屏風什麽也看不見,四嫂柳氏擔憂的朝那邊看了又看。

南宮情無措的看看陸書喬又看看陸書意。

“別理他,他就是一個書呆子,規矩學多了點”。陸書意毫不在意的貶低自家兄弟,惹得陸夫人瞪他一眼。

陸書意有了南宮情,全把樂事居忘腦後了,直接宿在前院,天天陪着南宮情嘻嘻哈哈的逛帝都,也不知這冰天雪地的帝都有什麽好逛的,如今這場除夕之變,大家都禁閉門戶,外面人氣兒都沒有,也不知陸書意帶着南宮情去哪逛。

“皇侄,讓他給你看看吧”。趙淩将身後的人露出來。

“藥王谷,無憂”。無憂拿着扇子拱手,直直的看着皇帝。

“那麻煩神醫了”。趙端奕渾身的冷汗,他的頭發貼在臉上,唇上血色全無,身子痙攣成一團,可見他有多疼。陸明雅被放出來,見到趙端奕這樣子,急得不行,太醫輪番上陣,但是誰都束手無策。陸明雅沒等趙端奕答話,就先道。

無憂看見陸明雅,眼睛一亮,皇後原來真如民間所傳美若天仙,趙端奕握緊陸明雅的手。殺氣騰騰的目光看向無憂,無憂收回視線。

“草民這法子皇上可能要受罪一陣子,還請皇上諒解”。無憂把話說在前頭,免得半路這皇帝不治了,最後又找他的麻煩。

“你盡管醫治就是”。趙端奕道,難道還會比這幾天更疼。渾身上下好像被成千上萬的蟲子弑咬。疼到五髒六腑去了。

無憂之前說的什麽子母蠱相遇,相愛相殺的,全是屁話,那子母蠱将皇帝的身體當戰場,誰贏了誰依舊在趙端奕身體裏活下來,且趙端奕不會養子蠱,那在他身體裏的母蠱就要吸取他身體的養分,趙端奕同樣活不了幾年。或許一年不到,就化為一個空骨頭架子。

瑞明親王發話,太醫們誰也不敢組隊求圍觀。無憂拿着那一朵千山雪蓮,啧,他來皇家當太醫得了,寶貝真多。其實皇帝的這病不需要千山雪蓮的,不過拿出來了,哪有放回去的道理,無憂毫無心理障礙的把雪蓮放回自己的兜裏。

趙端奕泡在無憂弄的藥浴裏,他感覺身體裏有蟲子在左鑽右鑽找出路。而無憂沒施針到一處,他就感覺那千萬只小蟲集中在那咬。無憂在趙端奕咬舌之前,拿一個木塞塞到皇帝嘴裏。還好他事先有準備。

趙淩譴責的看一眼無憂。這就是你說的沒事?

無憂抛媚眼:人家也不知道嘛。

小卓子與小凳子同時惡寒搓手臂。神醫您專心一點啊,那可是皇上哎。

從早到晚,陸明雅都要把乾明宮浴池門前的青石板踱穿了,但是裏面還沒有消息。趙思源也陪着她守着。

“祖母,你年紀大了,先回去吧,要不然父皇知道了心裏也不安,孫兒也擔心您,孫兒保證,父皇一有消息,孫兒第一個告訴祖母”。誰說趙思源只會毒舌來着。這話說得多窩心吶。

“全哥兒長大了”。太後欣慰的拍拍趙思源的手。

“啪叽”。昏迷的趙端奕吐出一口黑血,一條白白胖胖的蟲子在裏面掙紮,把小卓子與小凳子看得頭皮發麻。無憂顫顫悠悠的把蟲子收起來,收回趙端奕身上的最後一根針。

“完了”。無憂高度集中神經的精細活終于做完,他病弱得看得見青色血管的手都在顫抖。那一張短命的臉看着和青白的鬼沒什麽兩樣。

趙淩接住倒下的無憂,打橫抱出去,閃瞎了小卓子,小凳子的太監眼。

小卓子與小凳子忙把在浴桶裏暈過去的皇帝擡出來,擦幹淨身體,把趙端奕小心放在龍床上,這時候才放陸明雅和太子他們進來。趙思源忙遣人去告訴太後。

第二天一早,無憂醒來,看到不熟悉的床訂,拿過被子蓋住赤、裸的身子,看向窗邊穿戴好的趙淩:“這次我們扯平了”。

趙淩沒接話。“快起吧,宮女要來了”。他的臉色不好。

無憂的臉色還是不太好。兩人由着宮女服侍完畢,朝着乾明宮正殿走去,昨晚無憂情況危急,趙淩趕不回去,值得宿在乾明宮偏殿。

“皇上也無礙,不過三刻就會醒來了”。無憂替趙端奕把脈。沒一會兒就收回手道。

“多謝神醫”。陸明雅聽見這話,像是被抽了脊梁骨。懶懶靠在龍床邊,終于聽見确信了。

“多謝,黑心病痨鬼,那些藥材就算是免費贈送你治病吧”。趙思源這孩子為什麽嘴這麽毒,因為這孩子是一個細節控,他能從很多細小的事情看出端倪。比如說那個報信的士兵:宮裏的禁衛軍的腰帶統一打結,是要把結打在裏面。且被腰牌壓住。而那來報信的士兵的腰帶結是打在外面的,雖然被腰帶壓住了,趙思源還是看見了。還有靴子,雖然都是黑色。但是禁衛軍的黑色靴子鞋尖是上翹的。還有指甲,禁衛軍哪裏準許留那麽長的指甲。頭發,發帶就不是禁衛軍用的,所以這人是有人假扮的。所以趙思源當時才說了句四不像。而後張統領身為禁衛軍頭子居然沒看出來,張統領又把左手的劍換到右手來,這是姓張的緊張的小動作。所以,趙思源判定宮裏出事了,張統領也叛變了。

所以,千萬不要得罪細節控。

無憂汗一個,這太子長得像花瓶就行了,為毛還要給他配一副毒舌。

趙端奕沒砸神醫的招牌,三刻之後真醒了。雖然虛弱,但是腦子清楚,除夕齊家叛變的事情都記得。

齊家真被株連九族,柱國侯世子被斬,柱國侯收回爵位一家流放三千裏。江湖浩煙門,趙端奕直接叫人帶兵給滅了。給江湖人一個警告。南宮情不要官職,得了萬兩黃金,三十萬兩銀子喜滋滋的回去了。陸家男人官複原職,沒封有賞,一大堆金銀珠寶。

二月林家嘉風光大嫁,婚禮熱鬧異常,全帝都的權貴們都去了,想借安國公家的婚禮沖散菜市口的血腥。

王安石幾次張口,想到菜市口還沒幹的血跡,又把話咽下去。他的變法估計是不成了。

趙端奕修養半個月,身子才有點肉。精神頭漸漸好起來。

帝都恢複安寧。趙端奕把王安石的變法改了改,青苗法取消,市易法取消,大宋朝的市場體系已經成熟,奇貨可居,壟斷資本主義正在醞釀。都還沒發芽。建立國家錢莊。方田均稅法嚴厲執行,若有大地主土豪隐瞞的,六扇門可以先斬後奏。裁兵法暫停,後續保障還沒有想好。

科舉三舍法,平時成績占一半,正式科考占一半,這是陸明悠‘無意間’提的。

陸書意統管國家錢莊的建立。五哥,你才是真正的土豪啊。

于是陸書意全國各地的跑,陸明悠給他出了不少的後世管理名言。于是宋朝的交子這一種紙幣漸漸流行開來。

老牛吃嫩草

三月三,為了緩和帝都氣氛,皇室難得主持一場宴會,把春泥宴的地點改到皇宮。其實大家都知道太子年紀到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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