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媚藥

裴太太是個賢良淑德滴好太太,炖了一大鍋排骨湯慰藉病號。

裴先生聞着香味飄過來,眼冒精光:“這麽多?你真好,老婆。”說着拎勺子就開搗。

蘇绮瑤一巴掌拍下那犯賤的大手,呵斥道:“別動,其中一份是給張大哥的。”

為毛給他?憑毛給他?

某老公果斷不幹,趁老婆一個不備手疾眼快的偷一勺迅速搗嘴裏,燙得直蹦跶:“嚕嚕嚕——嚕嚕嚕——噗——”

但見沾滿某男唾液的排骨湯全數歸湧大鍋媽媽滴懷抱,還歡歡脫脫的濺出幾滴明汪汪的油水。肇事者看也不看撒蹄子奔水龍頭,漱口,降溫。

蘇绮瑤一雙美眸盯着那鍋湯盯了良久,終于體會了一遭傳說中這樣的“極致”境界:

一粒老鼠屎攪臭一鍋粥。

這下別人還怎麽喝?無恥二貨!

無恥二貨成功捍衛了自己的排骨湯,很得意,很張狂,也很……苦逼。因為——

裴先生舌頭燙得發麻,可憐巴巴的伸着求安慰:“哈兒……哈兒——燙死了,老婆,給呼呼。”飯桌上,他伸長了一條通紅通紅的舌頭賣可憐,可惜太賣力以致于忽略了腳底下那坨。

牛牛趴他腿跟擡脖子往上瞅,越瞅越好奇,越瞅腦袋越歪,最終歪成一個完美的六十度角,繼而軟趴趴的狗舌頭一吐,哈哈哈的效仿。

蘇绮瑤險些沒笑暈了,咯咯咯捂肚子幸災樂禍:“你們倆真逗!笑……笑死我了……笑死了我……哈哈哈……哈哈哈……”

裴天曜郁悶的收回舌頭,大腿一撥拉把牛牛趕走:“去,自己玩去。”

牛牛不滿的哼唧幾聲走客廳轉悠一圈,然後,果斷又蹲回飯桌底下,賴着不走。

“別欺負它,它這是嘴饞要喝湯呢。”蘇绮瑤這位獸媽咪心疼疼了,盛了碗排骨湯給愛寵倒進它的專屬食盒,頓時小家夥精神了,颠颠噠奔回自己的小狗窩,等着開吃。

裴2b心尖尖泛酸,抗議道:“裏面有我口水。”

她不禁失笑,彎了彎唇瓣說:“沒事,它不嫌棄。”

它不嫌棄我嫌棄行不?某老公超嫌棄。

坐回飯桌就見對面的男人将他自己那碗排骨湯推給了她,蘇绮瑤不解的問:“這是幹什麽?”

“你也喝,補身子。”裴天曜笑得不懷好意。

驀地,某一幕場景劃過腦海,蘇绮瑤膈應道:“裏面有你口水。”

“沒事,你不嫌棄。”

我嫌棄,超嫌棄的。她一臉嫌棄。

裴天曜挑眉含笑惡劣的提點說:“扭捏什麽,昨晚不吃得挺痛快?”

轟——

瞬時,蘇妮子被蒸成一只熟螃蟹,從頭到腳紅通通,耳根子都在滴血。

(*^〔^*)羞羞臉

至于最後蘇螃蟹到底有沒有喝下那碗湯,這被懸為一個千古之謎,恐怕除了在場的一對小夫妻外加一只萌狗狗,誰也不知道。

仲夏的午後燥熱難當,蘇绮瑤熬了鍋清涼解暑的綠豆湯給家裏皇帝奉上,剩下大半鍋打算送去隔壁。出乎意料的,這一次皇帝大人沒表态,算是默許了。

隔壁家碰巧有客人在——張氏兄弟的堂弟。

“蘇老師!”張磊一個箭步迎上前,眼睛晶亮滿臉興奮的哇哇大叫,“堂哥堂哥,這就是我跟你們提過的蘇老師,呵呵,沒想到你們竟然是鄰居,早知如此我應該早來你們家蹭飯的……老師,原來你住這。”

“呃……是啊。”蘇老師好像不太習慣于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潛意識後退幾步跟對方拉開距離,淺笑着說,“李晗,你好。”

張磊一耷拉腦袋挫敗得很,任命的糾正:“我是張磊!張磊!老師,李晗是女生,咱們班唯一一個短頭發的女生。”我們倆一個男的一個女的差別很大的好不?您是有多嚴重的臉盲症能把我們搞混了啊?您快醒醒吧好不?

“咳,抱歉。”

蘇绮瑤尴尬的笑,越過張磊将一壺綠豆湯遞給張祈緊接着又問:“張大哥好點兒了沒?”

“還是老樣子,今晚的演出我叫這小子頂上。”張祈指了指堂弟,卻是微皺了眉。

堂弟張磊一聽這茬頓時蔫了,有點兒發怵,還有點兒不安:“聽說今晚夜店的大老板要過來,不知道他人怎麽樣,我就怕到時候出點兒什麽意外害得堂哥丢飯碗……”

“沒出息!”張祈一巴掌拍下來恨鐵不成鋼的說:“男子漢大丈夫,怕這怕那的像什麽話?”

張磊被打得有點兒委屈:“我沒練過,真出了錯你們可別怨我。”

“放心,我幫你頂着,大不了拍屁股走人,咱們跳槽另覓高枝。”

跳槽?另覓高枝?哪有說的那麽容易!

蘇绮瑤嚴峻了臉色,尋思了會兒最終還是決定江湖救急:“這樣吧,南郊那邊的課我跟別人倒一下,今晚我上。”

張祈眼睛閃過一絲光亮,不過很快黯淡下來:“可是屍兄那裏……”

“沒事,我跟他解釋。”她說。

其實說好聽點兒叫解釋,實際上就是告知。

“裴大哥,我今晚有演出,你在家陪牛牛,不準欺負它。”剛回家蘇绮瑤就炸開這麽大個“噩耗”。

裴天曜擰眉強烈不快:“去夜店?”

她身子一怔,愣愣的看着他:他怎麽知道?

他該不會誤會了什麽吧?蘇绮瑤臉一白倉皇解釋:“其實我……”

“去吧,好好玩。”裴天曜突然打斷她,一張俊臉面無表情。

“裴大哥,你……你不反對?”弱弱的語氣。

“恩。”

“那……我真去了,你真的不反對?”她還在糾結于再三的确認。

“去吧。”裴天曜回給一個肯定的答案。其實他是這麽想的:瑤瑤去那種地方發洩發洩也好,把心裏積壓的抑郁全都發洩出來,釋放出來,免得堵得難受。

她難受,他更難受。

晚上八點半,隔壁家張祈準點來敲門:“師嫂,可以出發了嗎?”

“好的,這就來。”蘇绮瑤朝外招呼一聲,告別了叫人捉摸不透的老公。

老公反而一臉高深莫測的提點說:“老婆,你忘了今天什麽日子?”

豈料老婆壓根不鳥他,扔下句“拜拜”就要走。她向來不關心這些,春節也好,世界哀悼日也罷,日子該咋過還咋過。

感覺小手被人從身後拉住,然後一個回旋她便倒在了一副霸道的懷抱,嬌軟身軀緊緊貼着他的。一雙鐵壁強勢卻不失溫柔的攔腰橫過,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熾熱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熨燙着她嬌嫩的肌膚,他陽剛的男性氣息宛如侵略般充斥在她的鼻息,叫她的心跳得飛快。

“別鬧。”蘇绮瑤伸出小手想要抗拒,卻被男人覆落在腰間的大掌截獲。

裴天曜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放她纖腰的大手拉過她軟嫩細嫩的柔荑,在她慌亂美眸注視下,湊到唇邊輕輕的吻着,輕吻每一根細白的指尖,從粉嫩的指甲到白皙的指縫,從飽滿的指腹到敏感的手心,一寸寸,一厘厘,細細的親吻,戀戀的流返。

他深沉的眸光定定地鎖住她,叫她逃無可逃。

蘇绮瑤沒有逃,也無處可逃。

她只顧愣愣的看着他,連最最起碼的羞澀都忘了。她一直知道裴天曜很喜歡自己這雙玉手,她有一雙彈鋼琴的玉手,得天獨厚天之嬌寵,曾經每次她坐在鋼琴架前,他都會靜靜的站在一旁,看着她。

他吻得好認真,有那麽一瞬她竟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她妒忌自己這雙手,暗恨自己為什麽不是這雙手,如果是,那麽此時此刻他吻的就是她了……

“結婚紀念日,我們的結婚紀念日。”男人突然低低的開口,聲音沙啞性感。

“什麽?”她迷離了雙眼,也迷離了思緒。

“扣、扣、扣、”的敲門聲毫無預兆的攪進這方迷離:“師嫂,師嫂……快點兒,要遲到了。”

蘇绮瑤猛然回神,卻是一把推開這個名為“老公”的男人,慌慌張張逃了……

“晚上我去接你。”背後傳來男人的聲音,溫柔的很。

o_o....

極地娛樂/城。

s市頂級連鎖夜店之一,口碑不錯,據說挺正統的,可惜任它再怎麽正統,夜店終究是夜店,其本質永遠不變,只不過比起同行競争者收斂了那麽一點點兒,僅僅一點點兒,而已。

繁華都市從來不缺夜店,因為人們活得很累,很壓抑,要放縱,要發洩,要嘶吼,要吶喊。

搖滾首當其沖。

晚上九點整,夜色正繁華。機甲旋風搖滾樂隊如約而至,俊男靓女,狂野時尚,臺風彪悍,燈光迷離,鑼鼓敲響,一張張臉孔時明時暗,時遠時近,沒有開場白,沒有前奏,一帆平地歌聲起,高分貝音樂蓋過一切嘈雜。

臺下400多平的場地坐了滿滿當當,客人們忙着招呼服務生上酒水,拿色子,買撲克,點小吃……絲毫不介意酒單上的價格比自家門口小賣部高上幾十倍不止,只顧拼酒作樂。

舞場中央,炫亮的燈光,閃爍的人影,扭曲的肢體,誇張的表情、堆砌出來的笑容、暴/露的*與靈魂,性感/火辣的舞姿,名流奢華的服飾,以及,怎麽都掩蓋不了的眼神空洞。

缺愛的人最喜歡來這裏,然而這裏最缺的,就是愛本身。

“向總!哎呦诶!向總居然遲到了,大家說怎麽辦?”一個中年男人帶頭起哄。

“老規矩,自罰三杯。”

向英傑也不含糊,端起高腳杯一飲而盡,博得滿堂彩。

“向總爽快!來來來,還有兩杯,還有兩杯……”

夜店是個神奇的場所,這裏有的是跑車、名牌、美女、帥鍋,更多的還是一打一打的鈔票。去夜店學壞得很快,首先改變你的審美,其次粉碎你的夢想,最後吞噬你的良知。在這個場合,內斂和低調永遠沒有市場,人們要的是直接、快速、虛張聲勢與及時行樂。

每個人都在搜索着自己的獵物,與此同時自己也在慢慢變成別人的獵物。

“老板,她在那。”昏暗的角落突然想起一個詭異的聲音,指着臺上那位女鼓手說。

禿頂肥胖的老板早已心癢難耐,欲罷不能的搓了搓那對鹹豬手,渾濁暗淡的雙眼閃動着猥瑣醜陋的目光,叫人看了惡心想吐,一開口就是刺耳難聽的雞鴨嗓:“蘇家小妮子,你終于來了……”

“老板,誰都沒料到昨天那個張禱竟能趕回來,讓她逃過一劫。”

“昨晚算她走運,今晚……嘿嘿嘿……都準備好了嗎?”

“老板放心,一切都已安排好,歐洲原産頂級媚藥,喝下去不出三分鐘再清純正經的女人都會變成淫/娃/蕩/婦,包您滿意。”

“嘿嘿嘿……小妮子,今晚爺就好好的疼你,保管疼的你欲/仙/欲/死,永生難忘……”

“咚咚咚咚咚咚宕”鼓點一氣呵成,收尾收得幹淨漂亮,反觀鼓手卻不見有絲毫喜色。

蘇绮瑤敏感的覺察出一道猥瑣的視線緊盯自己不放,她下意識掃射全場,卻只看到一張張扭曲到極致的嘴臉,和交纏不清的挑逗媚惑。

一片片的肮髒錯亂,與淫/靡不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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