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楔子 (6)

二小姐任玉柔。而且,任玉柔對他也是相當上心。

任安是三品官員,不上不下。她要是真的嫁給了一些真正的達官貴人,皇子、王爺之流,只能夠做小妾,還是被欺辱的命。司徒南不一樣,他與父親同樣官居三品,是一位武将,還與任家有親。最重要的是這人年輕,還有很大上升的空間。

于是,任玉柔與司徒南兩人也是打的奸熱情深。

司徒南腳踏兩條船自然有被發現的時候,所以他在一次和顧念念偷·情的時候被任玉柔發現了。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錢財,司徒南果斷的告訴任玉柔是任芊芊勾·引他。

任玉柔也是一副極為相信的樣子,心裏到底信不信就不知道了。她讓司徒南将顧念念綁住,自己則是去找了一包砒·霜,用水沖好灌給顧念念。在古代一包砒·霜自然就是一條命。

顧念念伸手扶額,她很想說那麽蠢的人一定不是她顧念念!!就算她再怎麽否認,也不得不承認,前世的她就是那副蠢模樣。良久之後才開始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她現在正躺在床·上,面朝上,能夠看到水藍色的床幔。手指摩擦了一下棉被的料子,格外的柔軟。

起身站在那不甚清晰的銅鏡前,看了看自己這具身體的面容,雖然稚嫩也能夠看得出五官的精致。比上一個世界僅僅是清秀的阮雙要美上許多,也難怪會引起司徒南的興趣。

前一世受到的痛苦自然要報複,不過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個非常緊要的事情要處理。這具身體現在已經14歲,在古代女子15、16歲出嫁都是常事。她在這個世界至少要呆十年,不嫁給那人渣表哥,她也是要出嫁的!

☆、第二個世界2

顧念念在銅鏡前坐了沒兩分鐘,她的房門便被小心翼翼的敲響。

“三小姐,您起身了嗎?”少女的聲音如同她的動作一般小心翼翼,就仿佛怕是驚醒了正在睡夢中的人一樣。

“進來吧!”

“三小姐,您已經起身了就好。奴婢給您梳洗一下,稍後您好去給老夫人請安!”采荷是任芊芊的貼身婢女,每日都要服飾她起身。

她實際上對自己的這個小姐實在看不上眼。整天抽抽泣泣的,好像誰欺負了她一樣。這樣的性格,怎麽能當得上主母?以老爺的身份,若是她不能做主母,就很有可能是做達官貴人的小妾。那她這個貼身丫鬟,真的是沒有什麽出路了。

“好!”顧念念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将采荷眼眸中的不屑看在了眼裏。前世的顧念念可是認為這位在自己不被其他人喜歡的時候,還陪伴在自己身邊的婢女,絕對是和她一條心的。這樣的想法,絕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的錯覺。

實際上,哪有那麽多奴婢敢奴大欺主。若是沒有被人發現還好,一旦被人發現,那浸豬籠都是小事。生活困難的時候,他們頂多再去給自己找個真正的主子,表面上要做好的,還是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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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身體的原主的确是有些不求上進,身邊和她一條心的奴才根本就是沒有的。只是這貼身婢女也臺太求上進了一些,想着自己的主子必須要做主母。一旦主子嫁給一個男子做正妻,那麽在她懷孕的時候,就有可能讓自己的貼身婢女當填房固·寵·。這大家少爺小妾的身份,便是這采荷想要的。

采荷自然不知道自己服侍的主人身體裏面已經換了一個芯子。她與平時一樣,服侍她穿好衣物,上好妝容。

顧念念不得不感慨,采荷雖說心大了一些,不過她的化妝手藝的确是不錯的。能夠用古代那寥寥幾種化妝品,将任芊芊這張面容的優勢完完全全的體現了出來。如果沒有任芊芊愁眉苦臉,活像別人都欠了她八百萬的表情,實在是一個俏麗佳人。

一身鵝黃色的衣襟,将少女此時白皙還帶着暈紅的面色完完全全的襯托了出來。讓容顏中的那些許稚嫩,變成了優勢。有幾分嬰兒肥的面孔,讓人恨不得捏上一把。唇角微微勾起的時候,更是顯得活潑開朗,最惹老人家的喜愛。

顧念念自然不可能學習任芊芊的表情,雖說以她演戲十幾年的經歷,要想學習分外容易。不過,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根本沒辦法讨好人。她看了都影響心情,何況是別人呢?!

沒錯,她是想要讨好人。但是,絕對不是想要讨好男人。而是要去讨好這府中的一位實權人物。也就是剛剛采荷口中的老夫人,這任府主人的親生母親,任老夫人。

這位老夫人對任安的這些女兒都是一個态度。最初的時候她對任芊芊要比其他人要好一些,畢竟任芊芊的母親早亡,她也算是任老夫人帶大的。只是這小女孩實在是不讨人喜歡,任老夫人也就省了心,稍微長大了一點兒,就讓小姑娘回自己院裏去了。

“三小姐……”

“采荷,怎麽了?”顧念念似笑非笑的看了采荷一眼,帶着這個年紀的狡黠。明明讓人知道她有些小心思,卻不會讓人讨厭。

“不,沒什麽!三小姐,您什麽時候去給老夫人請安?”采荷連忙低下頭,她覺得今天的三小姐似乎有幾分不同了。

不由的想起昨日,三小姐在與諸位小姐聊天的時候。似乎被二小姐說了一句,三小姐自幼養在老夫人的身邊,真真是天大的福分,但是三小姐沒有把握。殊不知老人家喜歡的都是笑意盈盈的面孔,她這一副哭喪臉實在是掏不得喜。

大家自然都聽得出這是二小姐在挖苦三小姐。二小姐說話向來直言不諱,不過礙于她嫡女的身份,這府中也沒有人敢說她半句不是。

三小姐自然是嘤嘤嬰哭泣着回了院子,把自己關在房間中。難不成,這睡了一·夜,那榆木腦袋還能想開了不成?

“現在就去,可不能讓祖母等着。”顧念念這就要出門,推開門似乎又想到了什麽一樣,“采荷,你去那箱子裏,把前段時間我繡的那副《長青圖》帶上。雖說沒有二姐繡的好,也是一番心意。上次倒是我着像了,才沒敢拿出來!”

“……好的,三小姐。”采荷從箱子裏大大小小的繡品中找到了那副《長青圖》,其實這三小姐的繡工是極好的。她口中說這副《長青圖》不如二小姐,實際上卻比二小姐好的多。只是她被其他人說的沒有自信心,所以才沒有拿出來。這其他人之中,自然也有她采荷的一份功勞。

“采荷,不要磨磨蹭蹭的,否則又要讓祖母等着了。”顧念念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卻沒有聽到房間中的動靜。

“哎~三小姐,我來了!”采荷連忙拿起那副《長青圖》跟在任芊芊的身後走着。手捧着長青圖,她卻是有幾分不安。如果真的送到老夫人面前,定然會讓二小姐不開心的。

顯然,在她的心中,二小姐已經成為了自己真正的主子。

顧念念從她手中将長青圖拿了過去,撫了撫那因為采荷過于用力而在繡布上弄出的痕跡。索性這是上好的絲綢做的底,不會留下折痕。“怎麽這麽不當心?算了,我自己拿着吧。”

任芊芊的小院距離老夫人居住的地方并不遠,這任芊芊在老夫人身邊呆了那麽長時間也是有好處的。就算是不怎麽讓老夫人喜歡,這院落的問題老夫人依舊為她安排的妥妥當當的。比之其他幾位庶女要好上一些。

顧念念走進老夫人院子的時候,其他人還沒有到。院子裏的仆人看到她第一個過來,明顯的都吃了一驚。往常第一個過來的都是二小姐,而三小姐就算不是最後一個,也要磨磨蹭蹭到倒數。而且,她一來,總是讓大家沒有興致繼續聊下去。

“你是楊柳吧,祖母她起身了沒?”顧念念看到祖母院中的一個婢女,連忙問了一句。這清掃院落的自然也是有男人的,只不過在這男女大防非常明顯的古代,她一個大小姐,能和婢女說話自然不會和男仆說話。

“是三小姐啊。老夫人她已經起身了,就在大堂坐着喝茶呢!今天三小姐怎麽來這麽早?!”楊柳倒是很吃驚這個平日裏很少說話的三小姐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了,我這就過去給祖母請安!”顧念念腳步明顯的比剛才快了一些,走到大堂的時候,任老夫人的确是在坐着喝茶。她手底下還有一本賬本,在這府中,財務大權雖說是任夫人掌着。賬本卻是定時要給老夫人看,所以任夫人也不敢在這財務上動大的手腳。

“祖母,芊芊來給您請安啦!”顧念念說是請安,實際上也不過是微微彎一彎膝蓋,并不像是宮中的那般直接下跪。

“是芊芊來了啊,快坐下。綠拂,你去給三小姐倒杯茶!”任老夫人将賬本放下,吩咐身邊的婢女。她一擡頭便看到了任芊芊手中那不算小的繡品,詢問了一句,“芊芊手上拿着什麽好東西?是要給祖母的?”

“是一副《長青圖》,不過沒有二姐姐繡的好,一直沒敢拿過來。”顧念念面頰微紅,仿佛鼓起了多大的勇氣一般。拿着長青圖,在老夫人的桌前攤開。

繡品上的針腳格外的細致,可見繡這繡品的人有多麽的用心。從繡品的背面看,也完全看不出針腳。若是稍微修飾一番,說是雙面繡都有人相信,質量可見一般。而且,這繡品用的是上好的綢緞做底,這樣的綢緞在任府中沒人多少都是有數的。其他的小姐夫人,哪個不是用這為自己添件衣服,而不是像她這般做了繡品的底部。

“芊芊真是有心了,這繡品祖母很喜歡!”任老夫人拍了拍任芊芊的手背,讓身邊的另一個婢女紅錦收了起來。

“祖母喜歡就好,芊芊房裏還有一些其他的。譬如迎客松啦,鴛鴦戲水之類的,若是祖母喜歡,我再拿上兩幅過來!”顧念念唇角明顯的勾起,眼睛都是亮晶晶的。

“好,好!這迎客松祖母可以要,這鴛鴦戲水你這丫頭就留着給自己添嫁妝吧!”任老夫人見自己這麽一句話就讓任芊芊這麽興奮,她不由的反省,自己往日對這小丫頭是不是太嚴苛了。她養在自己身邊的那幾年,說實話她也沒有太關注。剛剛出生的小家夥,除了鬧騰,還真沒什麽大事。所以都是身邊的奴才養着。這樣一來,心中的憐愛又多了些許。

這人呢,年紀一大,都喜歡自己膝下兒女成群。這任老夫人的身邊,的确每天都非常熱鬧。兒子的大小妻子,還有她們的女兒,都不少。不過,她們每天來這裏倒不像是給她請安,而像是來争·寵·。這樣一來,再怎麽有耐心的人,時間長了也難免會不喜。

現在難得的出現了一個看起來特殊的,老夫人自然就會歡喜一些。

☆、第二個世界3

顧念念陪着任老夫人做了一會兒,和老夫人談論一些刺繡的小訣竅,相處的非常愉快。好不容易讓任老夫人有了兩分好感,她自然不會像往常的那些人那樣,和她唠叨什麽家長裏短。

他們和任老夫人哪裏是一副唠家常的樣子,大部分是說一些自己不滿意的東西,希望老夫人開口為自己做主。不過老夫人也不是一個蠢的,她那麽多年活過來,心裏可是亮堂着呢!無論她們說些什麽,老夫人也只當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表面一副聽不明白的樣子。

兩人坐了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門外便出現了些許聲響。

“楊柳,祖母她老人家在不在裏面?”任玉柔這一開口,明顯的就比任芊芊熟稔很多,她顯然知道任老夫人的生活習慣。

“老夫人在呢!”楊柳點了點頭,聲音比之面對任芊芊的時候要熱切許多。“二小姐……”

楊柳還想提醒任玉柔一句,只是還沒等她說出口,任玉柔就已經進了大堂。

“玉柔給祖母請安!”任玉柔熟練的彎了彎膝蓋,不等任老夫人開口,便走到了她的身邊,拉着她一邊胳膊。“祖母今日要不要出去走走,南苑的荷花開了,那顏色可亮堂了。”

“芊芊,你想不想去看看?”任老夫人拍了拍任玉柔的手背,面上帶着慈祥的笑意。“這南苑的荷花可是上好的品種,顏色鮮豔,花的姿态也是相當好。據說是丞相專門從南方帶來進獻給皇上的。若非你司徒表哥幫助丞相做事,咱們這也不可能出現那禦花園中才有的品種。”

“若是能陪祖母一起去看看,芊芊自然歡喜!”顧念念這話說的也頗有技巧,能陪祖母去看才歡喜。若是自己去看,就是再美的荷花,也沒多少欣賞的念頭。

“好好,等你那幾個姐妹過來,咱們就一起去看看!”任老夫人這便确定了接下來一上午任府女眷的行程。

顧念念笑着應承,她坐在一旁卻沒有太過靠近任老夫人,與往日一樣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過面上卻不再是那凄苦的表情,看上去反倒是有幾分嬌憨,分外的惹人憐。

任玉柔眉頭不由的微微一皺,掃了一眼任芊芊身後的采荷,見她拼命的給自己使眼色,微微點了點頭。她自然是要搞清楚這任芊芊究竟為何這般變化的,作為任府的嫡女,只要任府一日沒有男子出生,她便是正正當當的繼承人。自然不會讓人從她手中奪走一分一毫。

當然,同樣身為任府的女兒,她也不能夠做的太絕,嫁妝還是稍微會給上一點的。女兒出嫁的嫁妝多是母親給準備,父親不過是添幾件值錢的物件,她還舍得出這點東西。想到父親對自己的·寵·愛,任玉柔腰杆挺得更加筆直了一些。

任府的女眷陸陸續續的都來這邊請安,很快便聚齊了。任老夫人左手被任玉柔纏繞着,她模嫡女的身份做出這個動作自然是沒有任何人質疑。

“芊芊,過來。”衆人眼睜睜的看着老夫人向前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向着角落中站着的任芊芊招了招手。最初的時候只有任芊芊一人,她自然是在一旁乖巧的坐着。不過這人越來越多,而且還有她的長輩,再坐着就不合乎禮儀,她也就站了起來。看着這一群莺莺燕燕或是讨好任老夫人,或是綿裏藏針的诋毀其他人,當真也是一臺好戲。

顯然,顧念念特意送上去的禮物沒有白費,任老夫人還惦記着她的存在。不至于讓她在衆人之中顯得可有可無,反而會異常的耀眼。

顧念念連忙走了過去,低聲喚了一句,“祖母。”

任老夫人見她走過來,便把自己的時右手遞給她。顧念念連忙小心翼翼的攙扶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任老夫人的腳下,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看到她此時這副模樣,也越發的讓任老夫人憐惜了幾分。這院子裏的其他姑娘,都有母親護着。唯獨這芊芊,早早便沒了生母,父親又不怎麽在意。似乎,也只有她這個祖母,還能夠幫襯一把。

任府的女眷當真不算少,走在一起十分的惹人注目。這南苑的荷花池絕對是任府著名的美景,最重要的是,這任安也喜歡在這與來客交談。這麽一來,兩方的人撞上,也不是什麽稀罕事。

任安倒也是個孝子,見到任老夫人過來,連忙讓出了涼亭的主座,讓任老夫人入座。“母親今日倒是頗有閑情,這荷花剛剛盛開,當真是好景致。這不,我和司徒賢侄也過來看看!若非小南之功,我們這任府也就少了些樂趣。”

任老夫人看了司徒南一眼,點了點頭。顯然她對司徒南也分外滿意,這司徒雖然與他們任家已經多年沒有了聯系。但是眼前這個甚為出色,配得上他們任家。

“也只有司徒大人這樣的文人才能将這滿池的荷花養的這般嬌豔,要是讓我這等粗人養着,怕是連片荷葉都見不到!”司徒南視線不着痕跡的從任老夫人身邊的兩個女子身上劃過。這麽一群莺莺燕燕,能夠陪在任老夫人身邊,定然是極受·寵·愛的。他可是看到了,這府中的女主人也不過是在旁邊作陪,反倒是兩個小女孩占據了任老夫人身邊一左一右的位置。

“這種花可不是男子的活計,能養成這般模樣,可是多虧了玉柔。”一提到這個女兒,任安的口中便不免的帶上了幾分自豪。雖說他已經年過半百,卻仍舊沒能有一子是一大憾事。不過他的女兒,卻絲毫不比男子差到哪裏去。

“父親!”任玉柔口中帶着兩份怒意,更多的确實嬌羞。一個女子家名諱,怎麽可以随随便便讓男子知了去。不過,她實際上并沒有多少怒意,反而不着痕跡的打量着司徒南。

司徒南自然是長了一個好皮相,否則顧念念前世也不會看上他。他并不是那種俊秀、儒雅的男子。身為一個三品的武官,他的面龐如同刀削一般英武,身上有着結結實實的肌肉。縱然在衣物的掩蓋之下,也能隐隐約約看到肌肉的輪廊。至少一米九的身高,讓人很有安全感。

而且他為人并不是如同他外表一樣剛硬,手段倒也頗為圓滑,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随着任玉柔出聲,司徒南自然也就将視線放在了她身上。任玉柔算不得是絕美,只能說清秀。她走的也不是以·色·誘·人的路子,而是自己的才學。這一池的荷花雖說不似她親手打理,倒也的确是讓人按照她吩咐種植、打理的。除了這園藝之術之外,其他地方的才學她自然也有。

任玉柔自诩她絕對會是一個合格的主母,只要第一眼注意到她,便絕不會再從他身上移開。

顧念念看着這一對男女時不時的對視一眼,幾乎要在這麽多人的面前勾搭成雙,頗有幾分目瞪口呆。說好的男女大防呢?再看了任安以及任老夫人一眼,終于明了。擺明了這兩人勾搭成雙,長輩也是樂見其成的,怪不得這麽光明正大。

前世的她剛來這世界第一天,有了上了世界的例子,怎麽也要觀望觀望,所以并沒有那麽着急的确定目标。任芊芊又不受·寵·,就算是賞荷花也是在最後面的位置,是确确實實的在賞荷花。總的來說,眼前這一幕年度大戲,前世的她根本就無緣得見。

呵呵……傻乎乎的撞到槍口上去森馬的,果真是蠢。雖然這樣說自己有些不好,但是她已經想不到第二個形容詞了。

顧念念默默的從兩人身上移開視線,觀賞着一旁的荷花。這涼亭當真是建的極好,從三個方向都能看到一池盛開的蓮。雖說這是南方來的品種,她也沒有看出這和普通的蓮花有什麽不同。沒有系統的指點,她顧念念也就是一個俗人。

不過俗人倒也能耳欣賞風景,朝陽之下的蓮花,還真是分外妖嬈。美麗的景色,不需要特殊的眼光,就能夠體會得到。

“這一池荷花的确是很美,看這小丫頭,都癡了!”任老夫人與任安、司徒南聊了兩句,任玉柔偶爾的也插上一句話。她這才覺得有些忽視了任芊芊,任芊芊向來是安安靜靜的,很容易讓人忽視。結果轉頭一看,她正在一旁認認真真的賞荷。

若是其他情況下這般走神可能會讓任老夫人不滿,不過有男子在的情況,反倒是讓她更對她高看了一眼。這大家出生的女子,自是希望自己能夠嫁一個好郎君。這任府的其他幾個姑娘,哪個不遮遮掩掩的看司徒南幾眼,唯獨任芊芊是當真的視他為無物。

“祖母……我……”顧念念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她也沒有忽略掉司徒南眼中的驚豔。論長相任芊芊要比任玉柔好上一些,論風情,這背後有景作陪,女子慌亂羞紅的表情。顧念念都忍不住給自己點個贊!

雖說有一部分是無心插柳,既然柳樹已經迫不及待的成長,她自然也沒有親手拔了的想法。

任玉柔心下覺得任芊芊小家子氣,只能夠看到這一池的風景,在這時候都能夠失态,上不得臺面。

“沒事。祖母懂得!這荷花祖母看了也是舒心着呢!”任老夫人自然的為任芊芊解圍。

“那芊芊将這景繡出來,讓老夫人每天都能看到!”顧念念不會讓任老夫人心中有任何不滿。

任老夫人笑着點點頭,那眼中的滿意與欣慰,稍微上點心就能夠看得出來。

☆、第二個世界4

顧念念自然是說到做到,她對任老夫人說要将那荷花池的風景繡成刺繡送給任老夫人,第二天,她給任老夫人請過安,便開始繪制那蓮花池的美景做小樣。

任芊芊本身就是會畫畫的,而且畫技絲毫不比刺繡差,倒是讓顧念念撿了個便宜。她這具身體若是剔除那不惹人喜歡,老是苦瓜臉流淚的樣子,還真的算是一個才女。

當然,這個才學也是有針對性的。并不是詩詞皆通、兵法詭計一絕的人才。她只是畫技與書法卓越,也是為了自己做刺繡小樣方便。在這任府之中,鮮少有人願意與任芊芊交談,她自是不可能求別人幫助,只能自給自足。

顧念念拿着小樣去給任老夫人看了之後,任老夫人也就越發的歡喜。已經将她放在了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在任府的幾個女兒之中要明顯偏愛一些。任安自诩孝子,自然不會與自己的老娘作對,對她的态度也稍微好了一些。

府中的奴才明顯都是看主子臉色行事的,這任芊芊一得任老夫人的·寵·愛,奴才做事明顯的上心了一些。沒有對比顧念念也沒覺得院子裏的奴才有什麽不好,這一對比,那差異就明顯多了。索性,顧念念也沒準備給這些奴才置氣。不過,她身邊貼身的采荷被她換了下來,用了任老夫人欽賜的粉黛。

這粉黛的第一主人是任老夫人這是明顯的事,不過任老夫人的人,要好過任府的其他人。最重要的是,有粉黛在,其他人下手的時候,多少要考慮一番會不會被任老夫人發現。

顧念念上一世可是知道那位任府的二小姐是有多很的,她可不願意讓自己這一世與上一世栽在同一個人的手中。

這大家後院的女子們,其實很少有什麽事情做。除了在自己院落之中刺繡準備自己的嫁妝,平日裏碰上面唠嗑幾句。府中的哪個丫鬟沖撞了主子,誰用了哪家的胭脂看起來更美了一些,甚至連府中的·寵·物下了幾個崽都會說上一句……不過,最近盛行的話題依舊與司徒表哥有關。

司徒表哥最近又被萬歲爺稱贊。

司徒表哥前日又來府上拜訪。

……

當然這些女子們提到司徒南的時候總帶着幾分少女思春的嬌羞,臉色紅紅潤潤的。顧念念雖然沒有刻意的關注司徒南,卻也能從這些懷春的少女口中聽上幾句。這司徒南現在經常來府中拜訪,而且拜訪的時候經常能夠趕上二小姐在老爺書房的時候,相當的‘有緣’。

若是其他情況下這閨中女子看到男客自然是要閃避的。有府中的長輩在,這樣的見面也不算是違了禮數。如此一來,倒也不會有人說三道四。這樣多少會讓府中的其他女兒不滿。不過,任安顯然并不在意其他女兒的想法……

剛剛與這任府之中的五小姐坐了一會兒。聽她贊揚司徒南年少成名,博學多才,孔武有力···簡直就是天上有,地上無的人才。還有提到任玉柔的時候那明顯的嫉妒,對任安多少有幾分的不滿。

顧念念在心中不由的啧啧稱奇,她當真不知道這司徒南究竟有什麽魅力。或許,這些少女就和前世的她一般,除了這司徒南之外,沒有其他的目标,所以才覺得這人是好的。若是真的見到了其他男子,對比一下便知道這人也不過是個渣。

顧念念不由的想到了唐骁在這個世界的身份,說到驚才絕豔,他那具身體才能算得上是真正的驚才絕豔。

回到院落裏,将那刺繡的小樣展開,顧念念準備動工。拿出了一塊被任芊芊收藏的很好的上好絲綢,用做底部。那些彩色的絲線,都被任芊芊規規整整的收在小籃子裏,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剛剛準備下針,她身前便被陰影擋住。還以為是粉黛從自己面前路過,随口就說了一句。“粉黛,稍微讓一下,你擋到光線了!”

面前的陰影并沒有順着她的意閃開,她便隐隐察覺到了什麽,擡頭移開司徒南正站在她的面前。健碩的身軀将光芒擋的嚴嚴實實,頗有壓迫感。讓她覺得自己仿佛是那籠中的鳥兒,無法逃脫。

顧念念面上瞬間浮現了一絲紅暈,手腳似乎也有幾分淩亂,連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也适時的踏出了司徒南的掌控範圍。“司徒……司徒表哥,您怎麽會在這裏。”

這是她的私人院落,男子踏足相對來說也是不禮貌的。前世顧念念不知道那麽多,又對司徒南心存勾·引之意,自然不會在意這個。不過現在的顧念念,可是非常有理由拿這個說事的!她現在就是那朵柔弱的嬌花,還是非常恪守禮儀的那一種。力圖做到,将自己站在道德的頂端,把敵人襯托的就如同地上的爛泥。

司徒南心中火熱的欲·望,在看到少女如同受驚了的鳥兒一般跳開的樣子,不由的消散了幾分,整個人都覺得輕松了一些。并不是對眼前人不感興趣,而是唯恐吓到眼前人徐徐圖之。

這些時日,在任安的暗示之下,他是頻繁的出入任府。表面上是與任安有要事相商,實際上卻是與任玉柔相見。這幾天他也知道任府之中的二小姐不得不說是非常的有才學的,通賬目、識大體,當真是一家主母不錯的人選。而且她又頗得任老爺任安的·寵·愛,這府中的財物怕是全要歸于她手。只要是娶了她,他現今捉襟見肘的情況定然會有所緩解。

不過,這任玉柔的長相只能稱得上是中上等,遠遠不到讓人驚豔的程度。他娶妻也不是非要美人才行,就算是有了妻子,他一樣可以将美人兒帶回府中。但是偏偏,他那日在亭閣之中見到了任芊芊,雖說相貌算不上絕美,卻讓他有了幾驚豔。

在與任玉柔相處的時候,下意識的與任芊芊對比。這一對比,任玉柔那本就不占優勢的容貌就越發落了下乘。她看似識大體,對比之後卻總有一些攻于心計、過于苛刻。若是娶了她,以後還能不能納妾都是問題。

這麽一來,他就越發的猶豫要不要娶任玉柔,也越發的想念這嬌羞的美人兒。硬生生的将最初的驚豔,變成了現在的癡迷。

他每次來任府都要在這裏住上兩日,也曾偷偷的來過任芊芊的院落。不過,也只有這一次,他忍不住的出現在她面前。她在陽光下刺繡那副認真的樣子,實在太過可人,又恰逢那個叫做粉黛的丫頭不在。

“這是你的院落?”司徒南對自己為何出現在這裏避而不答,他總不能說是窺視美色所以才出現的吧?!想他司徒南也不是沒有見過美人,卻沒有哪個如同任芊芊讓他念念不忘。單純的論長相,任芊芊比不上這京都花魁。她身上幹淨的氣息,卻是罕見的。

“嗯。”顧念念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的仆人與侍女都沒了蹤跡,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視線盡量的不往司徒南的臉上看,明顯的大家小姐做派。

“你的貼身丫鬟呢?為何沒在你身邊守着?”司徒南狀似無意的問了一句。

“她一會兒就回來了!”顧念念的聲音中似乎找到了主心骨一般,說的格外堅定。這大家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是鮮少離身的。

“你這一會兒也沒什麽事,若是一人在這院落之中,想來是十分無趣。不如,我帶你出去逛逛。”司徒南挑了挑眉,任芊芊不知道她的貼身丫鬟去哪裏了,他可是知道的。

任老夫人對任芊芊當真不錯,知道她要為她繡那蓮池之景,便吩咐粉黛去她那裏拿一些上好的絲綢。任老夫人在這府中的地位不必多說,她那裏的東西向來是又好又多。不過老夫人年紀大了,用的顏色也頗為素淡。那些顏色稍微靓麗一點的,她向來是不用的。這些東西一直堆積起來,老夫人也沒有單獨的賞賜過誰,堆積的多了,才會平均的分給府中的其他人。

這次單獨的給任芊芊,這是獨一份的。有任芊芊說要親手為任老夫人繡蓮池景在前,這府中的人就算是嫉恨也沒法說什麽。

粉黛去拿絲綢,自然不是去了就能拿回來。這女子向來最重視衣物裝扮,任老夫人越是在意任芊芊就越不會随意挑兩個顏色打發。

這些時間,已經足夠他與任芊芊稍微培養一下感情了。

“司徒表哥,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顧念念自然是要拒絕,一個大家小姐跟着那人出府。無論被外面的什麽人看到了,都會被人說私會啊!她現在可是非常珍惜任芊芊的名聲的,好不容易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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