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楔子 (10)
的喜服褪下,裏面的裏衣她則沒有絲毫碰觸的打算。外衣小心一點完全可以避免兩人的接觸,如果是裏衣,那肌膚接觸怕是根本避免不了的。還好,唐骁也沒有讓她繼續脫的打算。
唐骁伸手将顧念念頭上那沉重的鳳冠給摘了下來,皇上為了表示他對唐骁的重視。賜下的不僅僅只有婚事,金銀俗物是少不了的。除此之外,還有兩人的喜服。作為新郎的唐骁,身上的衣物用的是最好的料子這自然不必多說。新娘的裝束更顯貴重,完全夠得上‘鳳冠霞帔’這四個字。頭飾雖然并非鳳凰的花樣,上面珠寶金銀,十分貴重。
眼看着唐骁也要照樣學樣的幫她把衣服脫下來,顧念念連忙後退了一步,将自己外面的喜服褪下,只留下裏面的裏衣。
被唐骁拉着一只手走到床邊,顧念念也就順勢躺在了床榻的內側。原以為床·上那些花生桂圓躺上去應當非常不适,她卻只感受到了柔軟的床褥。擡頭對上了唐骁的視線,又連忙移開。所謂自戀絕對要不得!會死人的!她剛剛居然有那麽一瞬間,認為唐骁對她很貼心。
讓那些花生桂圓消失不見什麽的,唐骁應當只會為了自己。他也是要在這床榻上休息的,所以才會讓它們通通消失。
纖細的腰肢突然被人用一只健壯的手臂攬在懷裏,她的脖頸處也多了另一個人的溫度。這與顧念念想象中的将床榻在中間劃一道無形的銀河,從此各不相幹完全不一樣!
“睡吧!”唐骁說着便閉上了眼睛,似乎沒有看到顧念念那驚訝的視線。
顧念念怎麽可能睡得着?!她根本不知道眼前的人在想些什麽,雖說有唐骁的記憶,卻不代表她能有他的思維方式。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盯着唐骁看。以唐骁的警覺,要是她一直看他,定然分分鐘清醒。畢竟,他只是修煉,并沒有真正沉睡。
顧念念也不知道這樣呆了多久,她數着床幔上的用同色的絲線繡上去的花瓣有多少的時候,有了幾分困意。很快她就沉沉的睡了過去,僵硬的身體也漸漸柔軟了下來。
唐骁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手臂微微收緊了一些。閉上眼睛,繼續剛剛自己打斷的修煉。
☆、第二個世界12
在安國,新婚夫婦無論是尊貴還是貧賤,在結婚的第二天醒來都需要給父母敬茶。狄文斌父母雙亡,這敬茶倒是簡簡單單的在跪在祖祠中,兩人一起灑下一杯茶水,算是敬了父母。
狄文斌與任芊芊兩人是奉旨成婚,在這一天還需要進宮謝恩。這謝恩也是有講究的,狄文斌自然是要謝皇上的恩情,任芊芊則是要去拜謝皇後。
顧念念唇邊帶着幾分微笑,身着華貴的衣衫,梳着得體的裝束。她在外人面前是丞相狄文斌的妻子,自然不能夠弱了‘丈夫’的名頭。少女時期的嬌柔可以有卻不是随時都可以顯露,身為丞相夫人要有自持身份的大度,這份大度也不是在所有人面前都能夠展現。譬如在皇後的面前,她則是需要展現幾分謙卑。
皇後早就對任芊芊有幾分好奇,看到她的時候,在心下不由的點頭。雖說她長相比不上長公主身份低了一些,見到她的時候卻沒有多少惶恐,落落大方的不見一絲小家子氣。這般得體的女子,也難怪能夠被狄文斌看上眼。
皇後雖并非長公主的生母,也非太子的生母。這長公主與太子失勢,她反倒有幾分歡喜。這沒人占據太子之位,她的孩子才還能有機會更進一步。喝下了任芊芊為她敬的茶,說了幾句貼心話,又按照規矩給了一些賞賜,便讓任芊芊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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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念規規矩矩的做完自己應該做的事情,便在粉黛的陪同之下,向着宮門口走。唐骁囑咐過,讓她見過皇後之後,在宮門口等着。
“這不是丞相夫人嗎?怎麽,你來這宮中向父皇母後謝恩?”在快要靠近宮門口的時候,長公主帶着她身邊的大丫鬟走了過來。長公主穿着一身宮裝,少了幾分少女的嬌羞,多了一些皇室的尊貴與雍容。
“臣婦參見長公主殿下!”顧念念自然能夠聽出這位長公主殿下口中那明顯的嫉妒,“臣婦與丞相大人的婚事乃是皇上親賜,自然是要來謝恩的!”
長公主聽到任芊芊自稱‘臣婦’,心下更加的窩火,手指都不由的緊了緊,這才控制住自己沒有讓自己失态。
她的太子哥哥對狄文斌出手,皇上最開始打着的是讓她嫁給狄文斌。這樣一來,既能夠表現出皇室對此事的歉意,也能讓狄文斌成為半個皇室中人,以後凡事也會更加安穩。可謂是耳一舉多得。
誰能想到,狄文斌親口表示自己對一個少女情有獨鐘,只娶一妻,絕不納妾。這是告訴她,就算她是公主之尊願意為他屈居妾室,他狄文斌也看不上眼!她将心思放在狄文斌身上那麽多年,沒想到最後卻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她的心情能好才奇怪!
“能讓父皇賜婚,當真是你的榮幸!”長公主唇邊帶上了幾分笑意,甚至讓人有幾分親切之感。“你們任家兩位女兒出嫁,都是父皇賜婚!不知道你這段時間,是否見過将軍夫人?”
“臣婦在成婚之前,一直在家中養傷。倒是未曾與二姐相見,不知二姐近日可好?”顧念念聽到長公主說起任玉柔,精力便更加集中。任玉柔回門的時候,她還在寺廟中養傷。回到府中,更是鮮少有人提起任玉柔。就算任玉柔在将軍府中過的并不好,想來她也不會讓任家的人知道。并不是她不願意讓家裏人擔心,而是她自己丢不起那個人。
“好?她可是一點都不好,在結婚之前便失了身的女子,怎麽可能好的了?!”長公主語調刻意壓低了幾分,聲音中帶着幾分幸災樂禍。“在失·身之後,能夠嫁入将軍府,已經是她的幸事了。這樣的女人,可是連最低賤的農戶都不願意要的。司徒将軍奉旨成婚……據說,他們到現在都沒有圓房。”
任玉柔有這樣的結局,長公主是真心的愉悅。如果沒有任芊芊救下狄文斌的那場意外,狄文斌就算對任芊芊有幾分好感,沒有‘救命之恩’,他也不會這般堅定,更別說求旨賜婚。想要行刺狄文斌的太子,固然是罪魁禍首。任玉柔卻也是幫兇,是她将任芊芊引到了他們所在的地方。
否則,那為狄文斌擋下弓箭的人便是她。現在嫁給狄文斌的人也會是她。她想要的東西,就這樣被他們兩人毀了。她怎麽可能不恨?
雖說她與任玉柔也算得上是曾經合作夥伴,她們都想要毀了任芊芊。任玉柔只想着讓任芊芊死亡,她卻喜歡讓人身敗名裂之後,自己放棄生存的機會。可以說,找那些流·氓污了任芊芊身體的主使者是她。只可惜任芊芊受傷昏迷,這局自然也是不攻自破。倒是任玉柔,成了這個局的犧牲者。
長公主不是沒想過出手将任玉柔給殺了。不過這樣的想法,在她見了任玉柔一面之後便消失不見。現在的任玉柔,活着要比死了凄慘。
“這……”顧念念表面做出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實際上覺得這些都在自己的意料之內。在這京都之中,知道任玉柔在結婚之前便失了身的人定然不少。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而已。這樣的女人,司徒南可以娶,卻絕對不會碰。
長公主對她說這麽些,是為了讓她難過?那真的是要讓這位長公主失望了,任玉柔與她的仇恨,可是前世今生,生死方歇!
“說起來也可惜了司徒将軍。”長公主微微嘆息,就仿佛求皇上賜婚的人并不是她一般,“原本司徒将軍在這京都年輕的子弟之中,也算得上是年輕有為,潔身自好。只是這娶妻之後,就有幾分放蕩形骸了。司徒府的美人,現在也差不多也有兩位數了。而且那些美人兒,各個都是嬌羞可人!”
“真是……”顧念念微微低頭,當真是一副惋惜的樣子,又似乎是在為自己的家姐覺得不值。
事實上,她卻是在思考。任玉柔能夠容忍司徒南身邊莺莺燕燕,而沒有借機生事,當真古怪。難不成,失去了女子最重要的貞·操,她就連心性也有了改變?
“他府中的美人兒,長相倒是有幾分相似。都是那種清秀幹淨,而且這眉眼之間都有一個人的影子!”長公主的視線在任芊芊的面龐上劃過,似有所指,“本殿下還記得,與你初次見面的時候,你是與司徒将軍在一起吧!難不成你與司徒将軍,才是兩情相悅?”
“長公主殿下,一切都是那司徒南自作多情,和我們家夫人無關的!”粉黛連忙開口幫任芊芊解釋,心下也有幾分緊張。如果讓丞相大人誤會了,那可如何是好?!
“本殿下只是猜測而已,何須這般驚慌。你這樣,倒是讓本殿下以為确有其事!”長公主用手帕遮掩了一下自己的唇,一副忍笑的樣子。
她這話一開口,跟在她身後的那些宮女太監們,看向任芊芊的視線也不由的微變。就仿佛任芊芊當真與司徒南私通了一般。如果兩個人沒有什麽關系,一個大家閨秀、一個未婚男子,又怎麽可能單獨出去?
長公主看着任芊芊的視線有幾分不懷好意,能夠成為丞相夫人,的确是她的能耐。但是……也要有命享受才成。狄文斌成婚之前的這段時間,她被軟禁在宮中,沒有辦法出手。在乖巧了那麽多天之後,父皇對她也放松了一些,她終于可以好好謀劃一番。狄文斌的确說了不會納妾,卻沒說自己不會娶繼室!
原來是這樣。這樣的眼光若是真的讓一個剛出了閨閣的大家小姐承受,恐怕會不由的慘白了臉色。這臉色一變,看在其他人的眼中,可不就是心虛?長公主是想要毀了任芊芊的名聲。只是可惜了,前世的顧念念什麽東西都沒有修煉出來,卻絕對磨練出了一張厚臉皮。
“長公主殿下說的極是!清者方能自清,濁者才會自濁!”顧念念自然不會做出驚慌失措的樣子,反倒是與長公主對視了回去。
她這般堂堂正正,反倒是讓那些多想的人汗顏。長公主身後的那些人明顯對這位新任的丞相夫人也有了幾分欣賞,不過他們都知道自家主子對丞相大人的心意,不敢表現出來,只能微微低頭。
“丞相夫人如果有時間就多去丞相府中走走,也安慰安慰将軍夫人。有你這麽一個妹妹開導,将軍夫人應該好受的多!”長公主見自己的策略沒有奏效,也不惱怒。縱然看着任芊芊還帶着幾分稚嫩的面龐,她很想用指甲劃過去。她卻依然可以微微勾起唇角,一副十分關心的樣子。
“微臣的家事,就不勞長公主殿下費心了!”唐骁伸手将顧念念攬在自己的懷中,那維護之意,自然是一目了然。“長公主殿下有那麽個閑心思擔心別人的家事,倒不如考慮一下自己的親事。”
“文斌,我……”長公主聽到狄文斌這樣的說法,面龐上不由的出現了幾分少女的脆弱,一雙眼眸之中,更有着幾分幽怨。
“愛卿所言極是,長公主的确是到了出嫁的年紀,留不得!”一身皇袍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看向長公主的視線帶着幾分慈愛,但更多的卻是無奈。這女兒嫁到哪裏都是嫁,莫不要因此失去了一位賢臣。
“父皇……”長公主面色慘白,視線中有幾分不可置信。
皇上拍了拍長公主的肩膀,算是安慰,視線卻看向一旁的狄文斌。
“微臣告辭!”唐骁微微拱了拱手,并沒有什麽規規整整的禮儀。皇上顯然也已經熟悉了他這份姿态,正确的說是他給了狄文斌這樣的特例。
“臣婦告退!”顧念念連忙施禮,她的禮節還未做到周正,便被唐骁攬着肩膀離開。
顧念念腳步比往日要大上幾分,才能跟上唐骁的腳步。兩人一起坐到馬車上的時候,她不由的看了一眼唐骁的長腿。
“不要去将軍府!”。唐骁的語氣格外堅定,沒有任何反對的餘地。
“為什麽?”顧念念雖然從未打算過要去,唐骁這麽鄭重的警告她,她卻是有幾分好奇。唐骁這人,居然會關注将軍府?像司徒南這樣的屬下,他不是要多少有多少麽?
唐骁定定的看着她,“不要去!”
顧念念被他盯得全身發毛,連忙點頭。“好,不去。”
看到她點頭同意,唐骁身邊的氣息這才稍微柔和了一點,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表情。
“任玉柔和長公主設計你,我稍微幹涉了一下,讓她自食惡果。”長時間的無聲無息,在顧念念早已經不對他的解釋抱任何希望的時候,唐骁突然開口。
顧念念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她就說那些流·氓不敢随便對任玉柔出手,如果身後有唐骁自然是另一種結果。
“那任玉柔心性倒也不錯,沒有一蹶不振。別看現在司徒南現在這般逍遙,再過上幾日就算不死也要纏·綿病榻。那偏門的藥物,她也能搞到手,應該是有自己的路子。”唐骁一直關注着顧念念的臉色,見她沒有太過驚恐,這才繼續說了下去。“長公主和司徒南情況差不多。任玉柔不知道我出手,以為是長公主背叛了她!”
毋庸置疑任玉柔對司徒南和長公主下了藥!而且應該是非常狠毒的藥物,‘不死也要纏·綿病榻’。任玉柔有多狠,顧念念上一世便用生命體會到了。這一世她的狠,卻幫了她不少忙。根本不需要她出手,她讨厭的人便已經自食惡果。
這一世的複仇,還真是輕而易舉。還沒等她出手,敵人就已經從內部瓦解。
“放心,她不可能對你出手!就算出手,也不會成功。”唐骁看着她面無表情似乎被吓到了的樣子,開口安慰。
“嗯,我不擔心。”顧念念微微一笑,她當然不擔心。如果頂着他唐骁妻子的名頭,還能被這個世界的人殺死。不說她有多麽愚蠢,唐骁在面子上也過不去。
唐骁對顧念念的信任(?)非常滿意,他伸手将顧念念攬在自己的懷中。感受着另一個人的溫度以及完全不同于自己身體的柔軟軀體,眼睛微微眯起。這個世界還能存在幾年,這段時間,他應該不會太過無趣。
☆、第三個世界1
唐骁所說的果真沒錯,不出一周,原本身體極為健碩的司徒南便卧床不起。任玉柔多次的想要讓任芊芊去看上一眼,都被任芊芊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以任芊芊現在的身份,任玉柔自然也沒有辦法強迫她。
只是,任玉柔在回到任府的時候,難免會多說上兩句。任芊芊嫁入丞相府就忘了本之類的……任府始終比不上将軍府,也沒有什麽人膽敢将這些傳到任芊芊的耳旁。任芊芊在意的任老夫人也不會将任玉柔的話放在眼裏。
司徒南剛剛重病沒多久,宮中的長公主殿下便染上了‘風寒’。‘風寒入體’之後,長公主的婚事暫時就沒有人再提起。宮廷之中的的禦醫沒有人能夠看出長公主是中了毒。既然沒有人看出這‘病’的本質,就更談不上醫治了。宮中的禦醫愁眉苦臉,皇上更是下皇榜召集民間的醫生為長公主醫治,只是收效甚微。
長公主一直提起狄文斌丞相,說他醫術無雙。皇上也只聽說他曾為任芊芊出手過一次,而任芊芊當時的情況究竟如何,卻沒有幾個人清楚。那毒箭直接被狄文斌收起,沒有人見到。前太子也不會傻乎乎的說,他不僅用箭偷襲人,還下了見血封喉的□□。
所以,皇上只當是長公主想要見狄文斌的理由,沒有第一時間請狄文斌來醫治。
長公主的病越來越重,皇上終于耐不住長公主的請求,請來了狄文斌。狄文斌倒也懂得避嫌,不說使用那所謂的‘懸絲診脈’之術,避免了兩人之間的身體接觸。單單是這病房中圍觀的大臣、皇上,還有任芊芊,兩人之間就不可能發生什麽旖旎。
唐骁開口便指出了長公主是中了毒,若是找到解藥病情自然會迎刃而解,如果沒有解藥,他也束手無策。他在開口的時候,卻是最清楚不過,這種毒在這個世界上并沒有解藥。本就是讓人悄無聲息死亡的致命之毒。
京都新秀司徒将軍重病不愈,在自己府中身亡。長公主殿下也沒有堅持多久,便郁郁而終。司徒南那位聖旨欽賜的妻子卻是了無蹤跡。一些知道實情的人不敢提起,不知道實情的人,也礙于丞相狄文斌的威嚴,不敢随意談論任府的是是非非。
顧念念卻是知道,長公主死亡,皇上順藤摸瓜找到了任玉柔這個真兇。現在的任玉柔正在刑部的大牢裏享受着酷刑,頂多撐上三五日便會與司徒南在地府團聚。她并沒有想着去見任玉柔一面,只需要知道她的最後結局便好。至于那些‘千刀萬剮’的酷刑,她還是不要見的好,以免連飯都吃不下去。
顧念念是有冤抱冤有仇報仇了,按理說她應該沒有什麽可以操心的事情。在丞相府中當真沒有人越得過她去,唐骁也果真對她身上這幾兩肉沒什麽興趣,雖說每天擁抱着入眠讓她有幾分不适,這貞·操至少保住了。至于那圓房之事,唐骁不提,她自然不願意主動提起。
她忘記了他們不在意,并不代表其他人不在意。雖說狄文斌是請了聖旨說此生不會納妾,這任芊芊一日沒有狄文斌孩子,任老夫人便有幾分心憂。也就新婚的時候讓顧念念開心了兩三個月,任老夫人便開始旁敲側擊的詢問血脈延續的問題。
顧念念覺得自己好方,她和唐骁一個處·男一個處·女,能生的下孩子才奇怪。表面上他們是恩恩愛·愛,讓人豔羨的一對年輕夫妻。事實上他們倒像是搭夥過日子的陌生人,就算是一起生活了耳幾個月,顧念念依舊不敢說自己了解唐骁。
這幾個月來,她唯一的收獲大概是無論自己內心多麽排斥唐骁的懷抱,卻也不會猛地僵硬讓唐骁察覺。對她來說,真是一個巨大的進步。而且,不知為何,在他身邊自己的睡眠質量都在上升。一覺睡死到天明!
任老夫人多次囑咐任芊芊,甚至開始往丞相府送一些藥材為任芊芊調理身體。顧念念自然是有苦說不出,還要溫言軟語的安慰任老夫人。這次數一多,自然不可能瞞得過唐骁。
唐骁當時定定的看了顧念念一眼,将顧念念整個人看得冷汗直冒,這才大發慈悲的開了口。“聰明的女孩應該知道我想要什麽,我會給你一個妻子的榮耀,其他的……”
顧念念連忙點頭,她早在嫁給唐骁之前就知道她就是一個擋箭牌作用的‘妻子’。在丞相府只要乖乖的,便可以在這幾年之中無憂無慮。至于其他的,她根本想都不敢想。任府找了她這麽多回,她也從未想着讓唐骁知道。
“你也不想‘圓房’,這樣對我們都好。”唐骁說的非常肯定,他自然不會忽略顧念念在有些時候對他的恐懼與排斥。他也能夠理解,狄文斌的身份,足以讓人恐懼。
顧念念是來自異世界的靈魂,或許根本就沒有打算真正的融入世界。在有些女子的心中,似乎只有‘愛情’這兩個字可以讓她們心甘情願的獻出自己。
顧念念在唐骁說到她不想圓房的時候,相當無措。對上那雙仿佛讓她無從躲避的視線,有那麽一瞬間讓她認為,自己的所有都在唐骁的掌控之下。那種熟悉的恐懼感再次升起,讓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
微微低頭,讓自己過快的心跳平複下來。唐骁對她的靈魂的确有掌控的力量,但是他一定不知道,她已經知曉了所有。這才是她這一生,最大的依靠。那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具身體中的記憶。
“放心,很快就不會有人再來煩你!”唐骁攬着顧念念的肩頭,向着兩人的卧房走去。
顧念念越發的無語,剛剛不是說了其他的不能有麽!唐骁他就不知道自己有些時候的做法會讓一個女子誤會麽?!如果她沒有記憶,絕對分分鐘抛棄其他男子跟他走。唉,真是累唉!她不應該指望唐骁會有‘男女授受不親’的覺悟。
唐骁說話果真是一言九鼎,她說沒有人來以‘血脈傳承’為借口來煩她,當真是沒有。只不過任老夫人他們臉上的憐惜視線,差點讓她連習慣性的笑容都維持不住。後來顧念念才知道,他們之所以有那麽大的轉變,是因為不知何時出現的流言:‘任芊芊早就在救下丞相狄文斌的時候,便因為傷了身體失去了一個做母親的資格。’的确是一勞永逸的做法,符合唐骁的做事風格。
‘任芊芊救下狄文斌’這麽久遠的事情都要被拿來頂缸,還真是辛苦了。當初顧念念是中了能夠讓人致命的毒素,雖說不是傷在小腹,卻也是什麽後遺症都可以有。就算現在找最好的禦醫來給顧念念看病,得到的答案,也定然與唐骁與顧念念想要的一樣。系統君會标準的将顧念念的身體,調整成為她不能夠懷孕的樣子。
顧念念感受着自己的靈魂被柔和的金光包裹着離開,唐骁是先她一步離開的,她剛聽說‘狄文斌丞相得了急症身亡’的消息,匆匆忙忙趕回到兩人卧室。只是碰觸了一下狄文斌的身體,她就直接失去了意識。
這樣的脫離世界,讓她有幾分摸不着頭腦。難不成唐骁給自己弄出來的急症,有非常大的傳染性,以至于她只是接觸了一下,便分分鐘死亡?這樣也有些說不通,在她之前定然已經有丫鬟仆人接觸過唐骁的身體,不一樣什麽事都沒有?
唯一能夠肯定的是,在那個世界,任芊芊已經死亡。她已經能夠想象安國的傳言,‘丞相狄文斌急症不治身亡,丞相夫人心痛難耐,當鈔昏迷’/‘死亡’。’當真是一出精彩的生死相随戲碼。不知道真相的人,總是浪漫的!
顧念念再次感受到身體存在,端坐在高臺之上,微微低頭便能夠看到臺下有人在進行比鬥。擂臺有多個,不同的擂臺上場景也是不同。從擂臺之中那些人使用的武技與魔法,依稀能夠分辨出這是一個劍氣與魔法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上使用劍氣的人,被稱之為劍士,等級分為:劍士學徒、初級劍士、中級劍士、高級劍士、大劍士、劍師、大劍師、劍聖、劍神。使用魔法的魔法師分為:魔法學徒、初級法師、中級法師、高級法師、魔導士、魔導師、大魔導師、聖魔導師、法神。
在這裏,發色與瞳孔的顏色也各有不同。藍發藍眸的美人兒如同漫畫中中一樣可人,紅發的男子多帶着火系的多熱情……當然,再怎麽不同也不會出現那種頭發與瞳孔皆是七彩的色澤,擁有這種色澤的發色與瞳孔顏色的肯定不是人類,而是魔獸。而且魔獸的原型,大概長相會如同孔雀一般?她見識少,沒有見到過那般驚世駭俗的‘美景’。
熟練的查看了自己這具身體的記憶,下意識的回想自己前世的經歷。顧念念覺得自己的承受能力經過了一個又一個世界的挑戰,已經攀登到了新的頂點。她覺得自己的前世,真的可以當‘花樣作死’這四個字的代言人。
顧念念此時在的這具身體的地位非常高,神殿的聖女殿下!在這個皇權與神權可以說是二分天下的時代,神殿的聖女要比國家的公主還要尊貴的多。聖女在整個大陸都只有這麽一個,帝國在大陸中卻有五六個。
作為神殿聖女的卡瑞娜,不僅僅擁有着精致的容貌、尊貴的身份,自身的實力也是非常強的。一手光系魔法,已經是聖階。在這個大陸上,表面上的聖階頂多能有十幾人,就算加上那些隐士,也定然不超過五十之數。
卡瑞娜是聖階而且還是千年來最有可能到達神階的人!五十餘歲的聖階,在這個大陸平均年齡都有300餘歲的世界,絕對是天才!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也絕對是前無古人!神殿之中,可是有不少的人可惜卡瑞娜不是一個男子,否則下一任的教皇之位都非她莫屬。
這樣的身份,有什麽是她得不到的?前世的顧念念在接收到這具身體的記憶之後,當真是有幾分愉悅。有着兩個世界的失敗案例,她卻沒有愉悅到得意忘形的地步。想着先安安穩穩的過一段時間,享受一個聖女應當享受的生活。一個聖階,如果不出意外,壽命可以說是在500歲以上,甚至一千歲也是正常。她有足夠的時間享受。
難得前世的顧念念沒有想着主動去作死,卻不代表她真的可以不做死。這聖女卡瑞娜有那麽一位‘藍顏知己’凱文·安德烈,他并不是神殿的守護騎士,而是這個學院的學子。作為聖女的卡瑞娜,此時出現在這裏,便是為了這位叫做凱文的男子。
凱文·安德烈雖然說是安德烈家族的嫡子,更是家族屬意的下一任繼承人。他這一位三流家族的繼承人身份與卡瑞娜相比也着實稱得上低賤。不過,這個男子很會說甜言蜜語,原本的聖女卡瑞娜無法拒絕對他另眼相看。
雖說名義上是‘藍顏知己’,實際上兩人早就跨越了朋友的界限。在這個大陸上,可沒有哪一對朋友會手牽手,甚至眼神整日裏勾勾纏纏的,帶着綿綿柔情的!
顧念念想到這裏便擡頭看上一個擂臺,凱文一身戰士的盔甲,手中的劍泛着火紅色的光芒。在這個世界上,身體之中屬性越單一的人,就越強大。屬性多的人,雖說開始的時候,戰鬥方式比屬性單一的人多元化。只是越是往後,便越是難以突破。并不被帝國推崇。
凱文便是一位火系單一屬性的戰士,不為衆人所知的是,他還是一位火系的魔法師。魔武雙修的人物,也只有在帝國的歷史上次才能見到。事實上至少有五百年,大陸上再也沒有出現過這樣的翹楚。魔武雙修,太容易造成魔力暴1亂,也就是‘走火入魔’。往往還沒有度過學徒期,就會死亡。所以,也已經很久沒有人嘗試過。
凱文便是一位魔武雙修的人,這件事可以說只有卡瑞娜與凱文兩人知曉。為何能夠魔武雙修,凱文并沒有告訴過卡瑞娜。但是,他的魔法是由卡瑞娜教導的。卡瑞娜是光系魔法師沒錯,她一個聖階,指點一個連魔導士都算不上的凱文修習卻是綽綽有餘。雖說魔法的屬性不一樣,殊途同歸,也不可能會出錯。
卡瑞娜與凱文便是這樣的關系,像是師徒,又像是的伴侶。兩人之間的親昵早已經跨過界限,卻沒有人開口說出來。卡瑞娜有什麽好東西都會給凱文,凱文有什麽需要的時候,也會向着卡瑞娜開口!
顧念念前世剛來的時候,根本沒有在意這麽一位‘徒弟’。更別說去找什麽奇珍異寶送給凱文以便讓他提升修為了。
晾了這凱文沒幾日,凱文便坐不住了,多次找卡瑞娜詢問魔法修煉之中遇到的問題。顧念念倒也幹脆,結合着身體的記憶,以及她對魔法的理解,很有耐心的教導,卻格外的規矩,比卡瑞娜對凱文時疏離了不少。
凱文顯然對卡瑞娜也是真有幾分感情的,這樣疏離讓他有幾分擔憂,所以他就直接向着卡瑞娜來了一場愛的告白。
顧念念哪裏經歷過這樣的陣仗?再加上卡瑞娜的記憶中,凱文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良人。她幾乎就要開口答應了凱文。不過,顧念念也是有想法的。她認為這凱文喜歡的是她的這具身體,而非喜歡她,所以就繼續晾着。
凱文也不是那種遇到幾分挫折便會退縮的人,反倒是迎難直上,使用各種手段追求卡瑞娜。一個表面上看起來冷漠古板的人玩浪漫,效果往往會出乎意料的好。不過一個月,便讓顧念念松了口。
顧念念松口之後,也是慢慢發現,凱文的身邊可不止她這麽一個女人。凱文身邊有着陪他一起長大的可愛侍女、也有着帝國的任性公主、傭兵團的堅毅的美女團長,甚至連那純潔的精靈公主他都有些交流。
在顧念念的印象之中,愛情本應該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她怎麽可能允許自己和那麽多女人共享一個男人。自然向凱文表達了自己的不滿。這凱文說社麽‘他和她們都只是朋友,她們的身份可以給他提供幫助,他只愛她一個’之類。
顧念念居然真傻的相信了,她居然會愚蠢的相信了!她自傲于自己現在聖女的身份。這些女人的确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上她,無論是能力、樣貌、亦或是地位。所以她才會相信這凱文對所有的人都是玩,對她才是真。而且,除了凱文的是侍女之外,其他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