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巧言善辯世子爺

永安宮正殿之內，氣氛壓抑的令人不安。

年邁的皇上穩坐于正位之上，他雖說頭發花白卻目露精光，銳利的眼神掃過在座的每一個人，給所有人都帶來了壓迫感。

皇太子立于皇上身側，面色冷凝，目光緊盯着坐于皇上右手邊的惠貴妃，惠貴妃微微颔首，不敢直視太子爺的目光，心虛異常。

其他幾位皇子按位份尊卑坐于兩側，唯獨不見昨日那嚣張跋扈的四殿下。

宋文乾虛弱的靠在躺椅上劇烈的咳嗽着，身邊圍着幾位太醫，孟青珺跪在堂下，只覺得腿都跪麻了，那幾位太醫方才把宋文乾的咳嗽給壓制住。

等宋文乾稍稍好轉一些，皇上這才開始問話。

“文乾，你将今日之事的來龍去脈都與給朕說清楚。”皇上不怒而威，即便聲音聽起來少許蒼老，可也充滿的睥睨天下的霸氣。

宋文乾拱手行禮，随後才有氣無力的解釋道：“微臣想此事應當從父王薨逝說起。”

皇上嗯了一聲，示意他繼續，宋文乾微微低頭，無奈的開口道：“父王薨逝，微臣接任世子之位，王妃不滿，借着殉葬之名要将鳳栖殺死。所幸鳳栖并未中計，王妃見一計不成，又說鳳栖乃是被鬼附身，要追鬼捉妖。那道士騙錢不成，反倒是害王妃喝下符水，王妃借此由頭，說鳳栖以下犯上，要将她杖斃。”

宋文乾說話之時故意溫柔的望着孟青珺，在場之人若是不是瞎子，就能瞧得出來這靜安王世子對靜安王侍妾似乎并不似尋常模樣。

皇上微微眯眼，目光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掃了一圈，心中大概已經了然。

宋文乾見皇上這表情便知道皇上已經有了打算，故而接着道：“微臣本想按家規處置鳳栖，王妃卻說微臣袒護，怒罵微臣是低賤，不配做世子，怒斥微臣擅自修改父王遺願，欺騙陛下。她目無家規，微臣以家法處置。這些原本都是微臣家事，誰料四殿下竟然帶着玉夫人當街攔住鳳栖，想要報仇。微臣攔住，四殿下便動手打了微臣。這些京城百姓皆可作證。”

他說到這裏，衆人絲毫不覺得驚訝。昨日之事，當日便在皇宮內院傳開，連婢女宮人都知曉那四殿下欺負了宋文乾。

那四殿下的玉夫人是靜安王妃的親侄女，若是她為王妃報仇，也說的過去。你四殿下性格驕縱，又偏寵與她，帶她報仇這事兒也的确幹得出來。

皇上聞言扭頭看了惠貴妃一眼，惠貴妃想要出言維護，皇上卻只是冷哼一聲，并未準許她說話。

衆人竊竊私語，宋文乾只當不曾聽見，接着道：“昨日微臣昏睡半夜，醒來之後就聽聞身邊的人說高公公傳旨說陛下邀請微臣前來一聚，微臣早早到了宮外，娘娘宮中之人卻又說皇上早朝，不能與微臣相見，命微臣來永安宮候駕，誰料還未進永安宮就被禁軍攔住，方夏嬷嬷更是要微臣與鳳栖爬進永安宮，微臣敬畏貴妃娘娘，只得從命。可如此這般也未能消除娘娘怒氣，那方夏嬷嬷竟然要當衆對鳳栖用私刑，若不是微臣攔着，如今皇上見到的只怕也只是鳳栖的屍體。”

宋文乾一字一句，緩緩将實情道出，卻又說的七分真，三分假，将孟青珺反抗的事情全部掠過不說，這般聽來只覺得孟青珺是被無辜拖累。他故意磕頭不肯起身，那肩膀微微聳動，像是在壓制着自己的悲傷。

孟青珺此時都有些佩服宋文乾這說故事的本事，連她自己都快相信他口中的自己就是柔弱可憐的小侍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