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治好你的毒,折磨你一輩子!
齊楚嫣倒是沒想過宋轶戈會問這個問題,但她反應快得很,只是一瞬間的怔愣,就搖頭道:“臣妾久居深宮,怎會與西域之人交好?”
“那你可有派人去西域尋什麽東西?”
齊楚嫣剛要回答,門口就傳來了驚慌失措的叫聲:“刺客!有刺客!護駕!保護皇上!”
“東邊,往東邊去了!”
外面吵雜紛亂,宋轶戈皺起眉,正想出去看看情況時,側邊的窗戶翻進來一個黑衣人,遮的嚴嚴實實,手中一把鋒利的長劍,直取宋轶戈的喉嚨而來!
宋轶戈也是習武之人,反應和其之快,一個側身,便躲過了這一劍。
黑衣人武功不低,劍術算是較為精湛,招招直沖宋轶戈門面。
禦書房皆是奏折和書籍,宋轶戈想尋武器反抗,卻一件都沒尋成。
黑衣人越逼越緊,招式層出不窮,突然的一個假招式,竟騙過了宋轶戈,劍尖直指他的胸膛!
宋轶戈後背貼着牆,這一招,他無處可躲!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淡藍色的身影以極快的速度蹿至他的面前——
一聲悶哼,齊楚嫣倒在宋轶戈的懷中,鮮血染紅了淡藍色的錦緞,血腥味溢滿了整個禦書房。
下一刻,禦書房的門被人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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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貴妃娘娘已無大礙,只是這傷并不算輕,至少要養半月左右才能痊愈。”張太醫松開齊楚嫣的脈搏。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宋轶戈不耐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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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劍,讓他的嫣兒昏睡了兩日,至今未醒。
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懷疑嫣兒與恭親王勾結!
方才他才知曉,嫣兒遣人去西域,是為了給他尋他一直想要的敦煌字畫!
他真是罪大惡極,就算懷疑任何人,也不該懷疑他的嫣兒!
“皇上,那賊人願意招了。”劉總管掀開簾子,問道:“皇上可要去天牢親審?”
宋轶戈将一直捂在手心裏的齊楚嫣的手小心翼翼地放回被褥中,才起身,輕聲道:“去天牢。”
天牢。
一個赤裸着上半身的男子,四肢皆被鐵環拷着,身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鞭傷,有舊的,也有新的,連着血肉,暴露在空氣中。
密閉的空間裏,血腥味尤其明顯,可宋轶戈眉頭都沒皺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他一進去,男子身後的獄卒就一腳踹在他的腿彎處,男子悶哼一聲,跪倒在地上。
“是誰派你來的?”宋轶戈負手直立,俯視着這個兩天前妄圖取走他性命的惡徒。
男人沒吭聲,只嗤笑一聲。
這一笑,又讓他挨了結結實實的兩鞭。
“怎麽,不是說招嗎?”宋轶戈眼中的情緒陰晴不定,嘴角卻噙着嗜血的笑:“還是說要将你那小女兒一同抓過來,試試皇家的牢飯,你才願意招?”
短短兩日,這男子的背景早被摸得一清二楚。
聞言,男子猛地擡頭,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地瞪着宋轶戈。
“朕給你兩個選擇。”宋轶戈半蹲下來,與男子平視:“你要是如實招了,一百個板子,能不能走出這大牢就看你造化了;要是不願意招也行,刺殺皇帝,重傷貴妃,朕覺得只有車裂配得上你的所作所為了。”
“怎麽樣?朕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男子的表情漸漸從掙紮變得冷靜,仿佛是做了一個十分重大的抉擇。
良久,他沙啞着聲音道:“我招。”
“我的主子,是延碩公主。”男人原本就算是跪着也直挺的腰板駝了下來,嘶啞的嗓音中帶着嘲弄。
“延碩公主?”聽到這個稱號,他有些迷茫,總覺得這個稱號十分熟悉,近在咫尺卻抓不住。
“怎麽,皇上有能耐負主子的心,卻連主子的封號都不記得?”似乎是被宋轶戈的态度給激怒了,他的聲音拔高了好幾倍。
負他家主子的心?
宋轶戈腦子裏那個朦胧的身影終于逐漸清晰起來。
楚國延碩公主,齊楚惜。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宋轶戈卻絲毫不覺得暢快,只覺得一口氣悶在心裏,喘都喘不過來。
齊楚惜,好一個齊楚惜!
屢次陷害嫣兒不成,這次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頭上來了!
這段時間莫名為她生出的情緒在這一刻消散地幹幹淨淨,宋轶戈扔給劉總管一個冰冷的眼神,擡腳就往常寧宮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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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巨響,齊楚惜裏間的門直接被人踹爛。
下一刻,她纖細的脖頸被人緊緊卡住。
她驚愕的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宋轶戈紅的滴血的雙眸。
“朕倒是要看看你還有多少能耐!想死是吧,朕成全你!”
幾乎是在怒吼,宋轶戈掐着她喉嚨的手越發地收緊。
齊楚惜只覺得氧氣被強行擠壓到一個地方,然後一點一點消失殆盡;能供她呼吸的氧氣飛速地流失,迫使她張開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
雙手不由自主地抓住宋轶戈的手腕,死命往反方向拉扯,奈何男女力氣懸殊,任她使了多大的勁,也沒能撼動他分毫,反倒是他的手不受影響似的,繼續收緊。
慢慢地,齊楚惜巴掌大的小臉開始發青,本來就因蠱毒而憔悴慘白的臉,如今更是面無人色。
眼看着齊楚惜就要斷氣了,宋轶戈才冷哼一聲,一把将她扔在地上。
終于能喘上氣了,齊楚惜也不顧身下是冰涼的地板,雙手捂着喉嚨就開始劇烈的咳嗽,直到淚花都咳出來了,才稍微感覺好受一點。
“你是打算自己說還是要朕替你說?”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宋轶戈又粗暴地将她扯起來,抵在床檐上。
她的後背被床檐磕得發痛,人也被宋轶戈的話弄得一愣一愣的。
他要她說什麽?他又要幫她說什麽?
看她沉默,宋轶戈只當她是默認了,氣急反笑:“現在都不屑跟朕解釋了是嗎?膽敢遣人來刺殺朕的後妃,你還真是頭一個!”
刺殺?齊楚惜微眯起眼,心中大概有了個底:“嫔妾哪來的人脈錢財雇人刺殺皇上?皇上污蔑嫔妾之前能否先動動腦?”
誰知她這話一說,宋轶戈怒氣更甚,當下就扯着她去了天牢。
甫一踏進這血腥味彌漫的地方,齊楚惜就不禁蹙起了眉。
“你要帶我去哪裏?”
宋轶戈沒回她的話,只陰沉着臉把她扯到一個牢房裏。
牢房很窄,一個男人趴在一條細長的木凳上,身後的獄卒拿着一根粗長的板子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他身上。
宋轶戈擡手,獄卒的動作停了下來。
猛地被人推了一下,宋轶戈陰測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給朕好好瞧瞧,這是不是你主子?”
齊楚惜不明所以地看着面前這個男人,她沒有見過,從來都沒有。
她原以為男人會憤慨地否定,誰知男人一見到她,瞬間便痛哭流涕。
“主子,是屬下對不起您!可是這狗皇帝拿屬下唯一的女兒的性命來要挾屬下,屬下真的不想出賣您的!”
說着說着,男人甚至還一個側身,從木凳上滾下來,砰砰砰地朝齊楚惜磕響頭。
“主子的恩情屬下無以為報,只能給您磕頭了!”
齊楚惜這才将事情的大概經過串聯起來。
好一個齊楚嫣,這回誣陷她都有新招了。
淡然轉身,她眼中沒有絲毫波瀾:“嫔妾不認得這人,定是有人陷害嫔妾。”
“陷害?”宋轶戈凜着聲道:“你如今再來跟朕說陷害,你以為朕會相信麽?”
“若不是你,嫣兒就不會昏迷至今!你是不是很失望,那一劍沒有刺穿朕的胸膛?”
她的心猛然被宋轶戈的話刺痛。
原來,是因為傷了齊楚嫣,才讓他如此失去理智啊。
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既然嫔妾說什麽皇上都不相信,那麽皇上還質問嫔妾做什麽?直接賜死不是更好?”
“齊楚惜,你以為朕會讓你解脫嗎?”宋轶戈紅了眼,那句話到了喉頭幾次三番的又壓回去,良久,才咬着牙,一字一頓道:“你放心,朕一定會治好你的蠱毒,然後折磨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