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綁架
門口,以紀經國和陳秀燕為首,身後跟了一群宴會賓客,這些賓客聽說紀經國收藏了幾套很珍貴的郵票,所以跟着主人家去書房參觀,沒想到在走廊上聽到從客房傳出尖叫聲和哭泣聲,紀夫人立即表示應該查看一番,于是,房門被打開,居然是滿室春光……
純潔素雅得如同從畫中走來的紀家二小姐,居然身體赤/裸地和一個同樣全身赤/裸的男人躺在床上,而地板上,還有另一個全身赤/裸的男人……
“啊——”在場的年輕女孩同時捂住雙眼尖叫,年長一輩人的人也尴尬地轉過頭避開那香豔的一幕。
沈淵走在人群的最末端,清冷的眼眸微微一撇,看清楚發生何事,便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從樓梯上退了下去,微垂的睫毛遮掩了眸中淡淡的笑意,原來是這樣,霏霏,幹得漂亮。
“啊——”這一聲尖叫是葉思雨發出來的,她羞憤地扯過被子蓋在身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為什麽會這樣,她又被紀霏霏那個賤人算計了嗎?
趴在地板上,露出白花花屁股的陳一飛,還處在意亂情迷的狀态,他吸入了石楠花的香氣,又喝了加入催情藥的水,就算現在抱住一頭母豬,他也能當成仙女搞上一通。
紀經國看着屋內荒/淫的一幕,氣得渾身血液直往頭頂冒,眼睛裏面怒火燃燒,嘴唇直哆嗦,不過,他這個商界傳奇也不是吃素的,他還存了幾分理智挽回局面,他沉聲道,“阿辰,請諸位客人去我的書房。”
早就躲在人後的紀亦辰,聽到這話,不慌不忙地邀請衆人移步,他處驚不變的泰然優雅,讓不少人暗暗點頭。這些人裏,不乏想留下看好戲的,但是總得給紀家留點面子,所以就當做什麽都沒發生,樂呵樂呵結伴去書房參觀郵票。
陳秀燕氣得快爆炸,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抽葉思雨兩個大耳刮子,可那是她唯一的女兒,是她後半生的希望,她就算再恨鐵不成鋼,也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毀掉,她只能強顏歡笑,“雲風,你這孩子,平時看着挺穩重,你和思雨交往,我也沒有阻攔,怎麽就這麽不分輕重……一飛這孩子也是,明知道喝醉酒就會發酒瘋,還敢喝那麽多酒,管家,快叫兩個人來,把陳少爺扶到樓上醒酒。”
江雲風被人弄到床上之後就昏迷了,他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葉思雨的哭聲,然後就發現陳一飛将葉思雨壓在身子底下,他大怒,罵了一句“畜生”,然後将陳一飛踹下了床。
直到被一大群人捉/奸在床,他的大腦都在急速轉動,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錯,造成現在這個局面。他正不知如何是好,聽了陳秀燕那番話,立刻明白過來,臉上露出慚愧的表情,讷讷道,“阿姨,我們喝了一點酒,一時間情難自禁……”
紀經國怒不可遏,那熊熊怒火快将房屋點燃,江雲風這個混賬東西,簡直是睜眼說瞎話,他是霏霏的男朋友,怎麽能在沒有分手的情況下,又跟思雨攪合到一起,還攪合到床上了……簡直是豈有此理!
至于陳一飛那個混蛋,更不是東西,紀經國才不相信陳秀燕所說的“醉酒發酒瘋”之類的話,那個混蛋嘴裏口口聲聲叫着“表妹”,難道指的不是葉思雨?陳一飛竟然敢觊觎自己的親表妹,這不是畜生是什麽?
“給你們十分鐘,整理好了到我書房來!”紀經國怒氣沖沖地抛下這句話,轉身就走,再待下去,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想打人。
出了這種醜事,參加宴會的賓客很快就告辭了,當紀霏霏從房間出來,面對的是空蕩蕩的大廳,酒杯胡亂放着,頗有些曲終人散的感覺。她拿起一杯紅酒,啜飲了一口,一道挺拔玉立的身軀快步走到她面前,低聲問,“客房的事,是真的嗎?”
紀霏霏瞥眼看他,天之驕子的唐霖,臉色難看,眸光沉寂,她避開他的視線,淡淡地“唔”了一聲,“是真的。”
唐霖腦袋轟地一聲,臉上血色褪得幹幹淨淨,他方才沒有跟衆人上樓,自然也沒有看到那香豔的一幕,不過他聽別人竊竊私語讨論,他還抱着一絲幻想,認為是他們诽謗葉思雨,從霏霏這裏得到确認,他關于愛情的所有美好想象全都打破了。在他的心裏,葉思雨是純潔善良的女神,她怎麽會做出那種事?
紀霏霏只能對他報以同情,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她沒有留在這裏陪他傷情,施施然走出大廳,園子裏風景依舊美好,月色也很迷人,她的心情卻不怎麽好,因為上輩子名聲掃地的是她紀霏霏。
她坐在吊椅上,緩緩閉上眼睛,腦海裏不由浮現出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那一晚,她的裙子也弄髒了,她上樓換衣服,被陳一飛堵在樓道裏,騙進了客房。客房裏擺放着催情的鮮花,她感覺身體有些不對勁,然後陳一飛将她緊緊抱住,親吻她,撫摸她,她想要推開他,可是沒有一點力氣。然後,江雲風闖了進來,将陳一飛揍了一頓,她被欲望煎熬,忍不住抱住了“救”她的江雲風,而就在這一刻,陳秀燕帶領賓客上演了一幕捉奸好戲。
為了維護她的聲譽,一直不贊同霏霏與江雲風交往的紀經國不得不撒謊,說江雲風是霏霏的男朋友,這樣總比說她被名義上的表哥侮辱好聽一些。但是,紙包不住火,很快,陳一飛強暴紀霏霏的醜聞就傳遍了全城,而江雲風則裝出深情款款的模樣,不計前嫌堅定不移地跟在紀霏霏身邊,正式成為她的未婚夫。
紀霏霏還以為他真心愛她,甚至對他抱有虧欠,覺得是自己拖累了他的名聲,沒想到他為了得到父親的認可,竟然夥同陳一飛侮辱她!
想起前世所受的屈辱,紀霏霏幹澀的眼角漸漸濕潤,牙齒用力咬着唇瓣,握緊的手指關節微微泛白,渾身控制不住地輕顫。
身邊的位置突然一重,一具溫熱的軀體貼近她的手臂,她猛然睜開雙眼,猶帶着霧氣的眼眸瞪向來人。
下一秒,她的眼睛倏然睜大,驚訝道,“你怎麽還沒走?”
月色下,她瑩潤白皙的臉頰猶如上好的羊脂美玉,這樣美好的容顏,不應該流露出傷感的神色,她應該是快樂的,幸福的。沈淵被月亮蠱惑了,忍不住伸出手,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痕,溫言道,“我在等你。”
她的眼睛睜得更大,“等我做什麽?”
沈淵勾唇輕笑,“親手送你生日禮物。”
她眨了眨眼,還想說什麽,他另一只手攤開,一條鑲嵌着海藍寶石的手鏈安靜地躺在掌心,灼灼光華在月光下璀璨無比。他替她戴在右手手腕上,溫聲道,“這條手鏈和項鏈剛好配成一對,喜不喜歡?”
紀霏霏手腕微擡,手鏈就如湖水一般在她手腕上流轉,美得炫目,她眯了眯眼,輕聲笑,“很漂亮,我很喜歡,謝謝你。”
“霏霏”
“嗯,什麽?”紀霏霏認真欣賞手腕上的鏈子,絲毫沒有覺察某人對她的稱呼變得親昵。
“我可以吻你嗎?”沈淵黑曜石般的眼睛光彩熠熠,滿含期待地凝望着她。
紀霏霏石化了,這是沈淵嗎?他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妖孽了,居然用一臉認真的表情讨論這麽暧/昧的事情,她已經吐槽無能了。
“霏霏,我可以吻你嗎?”沈淵重複了一遍,那張俊美無俦的臉頰更加貼近她。
她連忙推開他的臉,幹笑道,“幹嘛啊,別開玩笑了。”
沈淵一臉受傷,“我沒有開玩笑,我在很認真地征求你的意見。”
紀霏霏小心髒撲通撲通跳,她尴尬地扭開臉,慌聲道,“那個,時間不早了,你快點回家吧,路上小心哦,拜~”
話音剛落,她就毫無形象地提着裙裾,慌亂地逃跑了。化身妖孽的沈淵,她完全招架不住啊。
沈淵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心愛的小女人落荒而逃,沉默地坐了半晌,然後從懷裏掏出随身攜帶的名為《戀愛筆記》的小本本,記上:3月20日,想吻霏霏,被霏霏拒絕。寫完之後,他想了想,又在末尾添了幾個字,“好傷心”。
紀霏霏猶如被猛獸追趕一般,狂奔進客廳,剛好遇上從樓梯上下來的江雲風,他俊美的容顏有些蒼白,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貯滿了痛苦,他一步步走向紀霏霏,聲音黯啞,就像遭受了巨大的折磨,他說,“霏霏,你相信我嗎?”
紀霏霏慘然一笑,絕美的臉上滿是痛楚,“我相信與否,又有什麽關系?學長,你現在已經是思雨的男朋友了吧?”她咬了咬唇,艱難地吐出那幾個字,“我恭喜你們。”
她掩着臉,傷心地逃離,他驟然攥住她的手腕,急聲道,“霏霏,你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被人打暈了,等我醒來,已經晚了。”
紀霏霏背對着他,唇邊勾起惡毒的微笑,我信你,當然信你,因為你就是被我打暈扔到床上的,要不是陳一飛一時半會醒不來,說不定你們倆還能翻雲覆雨一番,可惜了。
她的身體輕輕顫抖着,他以為她傷心地哭泣,其實她在極力壓制想笑的欲望,她哀怨地道,“事情已成定居,學長,怪只怪我們有緣無分。”
她掰開他的手指,掩面奔上樓。獨留江雲風在樓下,右手還伸在半空,悵然若失地望着她嬌弱的背影。
葉思雨站在一樓轉角,将江雲風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惱怒地握緊手指,在書房,他們二人被紀經國狠狠責罵了一通。之後,她悄悄告訴江雲風,她懷疑是紀霏霏做了手腳,才導致事情逆轉,可是江雲風不相信她,他說,他相信紀霏霏是真的喜歡他,他相信紀霏霏沒有那麽惡毒的心思。
他的話,讓葉思雨憤怒,紀霏霏不狠毒,難道她狠毒?她還不是為了他們兩人的将來?她要讓紀霏霏那個女人,徹徹底底身敗名裂,以瀉她心中的怒火!
葉思雨的風流韻事在整個應城傳遍了,有女兒的人家都以她為反面教材教導自己家的女兒,有兒子的則教導兒子引以為戒,千萬不要跟葉思雨那種女人攪合到一起。
她在帝都大學也着實臭了一把,即使有江雲風站在她身邊支持她,替她辯解,證明她的清白,但還是有很多以前喜歡她的人轉而開始攻擊她,包括她以前的腦殘粉,現在都轉為了路人。
江雲風也跟着倒黴,他在學校的名聲一落千丈,以前品學兼優的白馬王子,變成了勾搭富家千金的小白臉,以前愛慕他的女孩,紛紛收回橄榄枝,都不好意思承認以前喜歡過他,他走到哪裏都會被人指指點點。這當中,除了紀霏霏刻意炒作,還少不了顧一凡的折騰,誰讓江雲風惹惱了他呢。
而紀霏霏,仍舊我行我素,她在學校裏很低調,只與極少幾個人來往,其他時間,大都花費在習武上面。
她知道,葉思雨這次栽了一個大跟頭,不會就此罷休,她們肯定會再次出手,她必須做好準備!
周末,林淑婷約紀霏霏去郊外的農場騎馬,紀霏霏換了一身帥氣利落的騎裝,到了車庫,發現自己的汽車被送去4S店保養了,她只好讓司機李維送她到目的地。
汽車出城之後,駛入了環城高速,紀霏霏昏昏欲睡,索性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汽車停了下來。
她猛然睜開雙眼,“小李,到了嗎?”
“還沒有,大小姐,前面發生車禍了,路被堵住了,我去看看,很快回來。”沒等她回答,李維打開車門下車。
紀霏霏環顧四周,他們的汽車已經下了高速,停靠在一條河邊上,前方距離不到二十米,聚着一群人,他們圍着一輛面包車,似乎在争吵什麽。
李維走到那些人面前,剛開口問了一句,一個戴着鴨舌帽的男人突然在李維的腦後劈了一掌,李維軟軟地倒在地上。緊接着,鴨舌帽男人領着那群人,朝着紀霏霏的方向飛奔而來。
紀霏霏察覺到大事不妙,從後座迅速爬到前排,想要開車逃離,可是汽車鑰匙被李維拔走了,一只手臂從窗戶伸進來,一把拽住她的頭發,将她拖到窗戶口,又有人從另外一邊的車門上來,用一方沾染了迷藥的手帕捂住她的口鼻。
紀霏霏在第一時間止住呼吸,她練習游泳的時候,經常被趙耀扔到游泳池裏,她在水下憋氣最長可達十五分鐘,假裝被迷藥放倒不是什麽難事。
“快點,把她弄到我們的車裏。”耳邊有人粗聲粗氣地說話,然後她就被兩個人擡起,粗魯地扔到了那輛面包車內。
她被人捆綁了雙手雙腳,頭上還罩着黑色頭套,不知道汽車行駛了多久,總算停了下來,她被一個男人半拖半抱扔到地上,噠噠的腳步聲在她身邊停止,她感覺有人蹲在她身邊,然後一只手扯掉了她頭上的頭套。
她仍舊閉着眼,假裝昏迷。
一只大手在她臉上揉了兩把,男人猥瑣地笑,“啧啧,這娘們長得可真好看,兄弟們,我們撿到寶貝了。”
“老六,咱們還是先做正事吧,賢哥說了,讓咱們給這小娘們拍一組豔照,拍完之後,咱們再好好享受享受,我還從來沒碰過這種細皮嫩肉的千金小姐呢。”
“可不是嘛,老子的那話兒都硬了,趕緊拍完,老子要讓這小賤人在老子身子底下欲仙欲死。”
那五個圍着紀霏霏的男人,嘴裏不停地冒出下/流猥/瑣的話,一個個摩拳擦掌,兩眼放光,像是餓極的野狼,随時都能将她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