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一一回應之後，擠出人群，朝着皇宮裏面走
也沒再跟我跟我說一下驚世駭俗的秘密，來刺激我的神經，然後就回了皇宮。
我頭頂着一塊冰毛巾，時不時的還會有水淌下來，雪卉都會很貼心的給我拭去。
腦子還在不停的轉着，想着怎麽才能出一個好的計劃！
啊！這時候趙無歡在什麽該是一件多麽幸福的事情啊！
這一上午，還有不少官員來看我，也帶了不少東西，我都笑着回了他們。
可是，下午就不一樣了，這次管家走到我屋子裏，整張臉都不是很好看。我開口問道：“怎麽了管家？”
管家憋着沒說話，“到底怎麽回事？”我追問道。
“大人。”管家是個直腸子，心腸也好，看着臉色，估計是很讓他生氣的事情，“剛才奴才出府賣菜，大街上的人都在議論，說大人是上了皇上的龍創，才能有了今天。”
……
該出的謠言，還是傳出來了。不過是早晚的事情。
這跟皇上搞龍/陽之事，也虧得百姓們敢說，真的不怕死。
“還有呢？”我很淡定的問道。
雖然這件事我真的不希望它發生，這會給我以後的升官路帶來許多麻煩，因為我要是繼續升官的話，那麽難免會有人拿出這件事來說話。
而如果龍亦軒要是想給自己正名，那麽肯定也會躲避着我走。
真不知道現在的人想象力為什麽那麽豐富，我說自己有龍/陽之好，難道就代表我有膽量爬上皇帝的創麽？
但是，擔心再多也沒用，流言就是這麽傳出來了，并且還讓說話者證據确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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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這些還不夠啊，說的多難聽！”管家第一次這麽義正言辭的跟我說話，讓我感覺有點好笑，因為他在我的印象中就是一個可愛的小老頭，現在變成了暴躁的小老頭。
我輕輕彎了彎嘴角沒有說話，這時候唠唠一下子趴到創沿上，只露出它的豬鼻子還有它的豬眼豬耳朵看着我。
“唠唠……”
“怎麽，你想上我的創？”我故意打趣道。
搞得管家滿臉的黑線。
“唠唠……”
“我知道你是想要上我的創，不用解釋。”我笑着拍了拍它的腦袋。
管家在一旁看着我，似乎很是無奈。“大人，這件事就讓他們這麽傳麽？這可對您的人格有侮辱啊！”
管家好像非常咽不下這口氣。
“沒事，這件事既然涉及皇上，皇上肯定沒有那麽容易罷休的。”我這麽說道。“如果皇上不管，那麽就讓它傳吧。”
我就不相信，龍亦軒能夠不管，一個皇上的性取向被人懷疑了，這還了得，要是鬧大了，說不定這皇位都保不住。
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龍亦軒真的就沒管。
三天過去了，流言蜚語不但沒有減弱的趨勢，反倒愈演愈烈了。
并且，每天下了早朝之後，龍亦軒還一趟一趟的不厭其煩的往雲府跑，有時候心血來潮還親自喂我吃飯。
這個世界真的要坍塌了麽！
劇本不是這麽演的啊！
我的燒第一天就退了，可是龍亦軒偏偏就讓我三天沒有上朝，這期間，我什麽也不敢做，就連我書房的秘密也沒有空餘時間去翻看。
但是，這給我充足的時間，構思了一個相當好的攬才計劃，并且，寫好了。
第四天，我上朝的時候，親手把這計劃叫到韶雲的手中，韶雲呈給龍亦軒看。
龍亦軒當場拍了桌子。
吓得我趕緊跪倒地上，這是怎麽了？
我自以為這計劃中沒有能夠讓龍亦軒生氣的地方，并且還相當精彩，那麽龍亦軒哪裏來的這麽大火氣？
“好！”過了半響，龍亦軒才說出這麽一個字來。
讓剛才那些幸災樂禍的人徹底塌了臉。
“這計劃甚好，甚得朕意！”龍亦軒得聲音有些激動。
“賞！”龍亦軒又蹦出了一個字。
我的計劃一批分三年，一年一次院試選取秀才，三年一次鄉試選取舉人，三年一次會試選取貢士，三年一次殿試選取進士。
這樣每三年都會選出一大批的國家精英，不管是中央還是地方。
“傳朕旨意，升太子太師為太師，任首輔！”龍亦軒說這話的時候，我甚至以為自己幻聽了。
外面還在傳着我跟他有不一樣的關系，他這就把我提溜到一品官，首輔的位子上來，我，真的以為他是腦子壞掉了。
并且還一下子提的那麽快！
不用我擔憂，馬上就有人站了出來，不用猜也知道是顧長山。
“皇上，三思啊，雲大人不過二十多歲，這首輔，太師的位子，雲大人能做的住麽？就算雲大人真的坐得住，那麽外面的那些流言蜚語怎麽能不管不顧啊！”顧長山跪在地上，一臉的不甘心。
說實話，我也覺得我這官位确實升的有點快了，于是我也跪下來，“皇上，臣覺得顧大人說的有理，微臣确實還是太年輕了。”
“朕說怎樣就是怎樣，君子一言九鼎，朕既然說出了這句話，就沒有收回的道理，雲大人要是沒有能力做好這個位子的話，朕還會将他撤下來，至于外面的流言，你們願意怎麽看，就怎麽看。”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龍亦軒在早朝上說這麽長的一段話。有點驚訝。
這次，我跟顧長山都閉嘴了。
“那麽，這件事就這樣，待會朕會拟好聖旨，送到雲府。”
再一次被沖上風口浪尖，并且，這一次我沒有了後路。湯開成現在應該也不會繼續跟我合作了，因為，我坐上了他想要的位子。
現在，他倒是很有可能跟顧長山聯合起來，一起把我推下去。人心嘛，時時刻刻都會變的。
王澤昱倒是依舊帶着得體的笑容，因為他知道，不管我的位子怎麽升，都不會動搖他的丞相之位，我自己心裏也明白。
接下來的幾天，我在府上沒有出門，原因是，雲府門口有人鬧事。
一群百姓，烏合之衆，非說我是禍國殃民的東西，說就該把我處死，還開口就罵龍亦軒是個昏君，聽了枕邊風。
聽到雪卉這麽跟我報告我真的哭笑不得，禍國殃民不是用來形容女子的麽，現在用到我身上，卻怎麽也不覺得用錯了。
看來，他們是認定了，我跟龍亦軒就是有事！
但是，他們敢這樣來雲府門口鬧，也絕對是有人撐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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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龍亦軒就派來了皇家護衛隊，把整個雲府給包了起來。
并且，不管外面的流言是怎麽說的，我照樣接了聖旨，成了太師。
被人堵着，出不去家門，我就只能悶在家裏，待在書房，終于把桌子挪開了。
不出我所料，果真有秘密。那個地板比別的高處一小塊，是因為下面藏了東西！
因為地板和別的地面接觸嚴絲合縫，所以把它扣出來廢了我不少功夫。
手指頭都疼了。
當那塊磚終于搬出來之後，我看到了一個布袋子。
拿出來，打開，裏面是一個本子。
類似賬本一樣的東西。翻開裏面全都是關于這幾年帝京官員的賄賂，貪污了多少公款，等等。
其中有幾頁還是專門記載了顧長山的。
小夏子曾跟我說過，這個之前的京兆尹孟大人是顧長山提拔上來的，現在看來，當年孟大人也沒有多麽的信任顧長山。
總歸，還是留了後手。
從這個賬本上看，歷年播出去的赈災款，在帝京就已經被貪的差不多了。
想要從帝京就開始貪，那麽京兆尹是一個關鍵的卡，因為這些東西要從他這邊過數目，然後才會流出帝京。
我拍了拍上面的灰塵，雖說在地下很久的，但是很慶幸的是它沒長毛。
我決定給湯開成送過去。
原因很簡單，湯開成之前想要扳倒顧長山，而現在，他和顧長山肯定會想扳倒我，如果他們兩個聯手，我難免會應接不暇。
把這個給他，會動搖他的心思，現在我是龍亦軒面前的紅人，想要扳倒我沒那麽容易，但是有了這個，他就可以輕而易舉的摔顧長山一個跟頭。
并且，這裏面還有一些，是關于他的。直接把原件給他，他也會更放心我。
至于接下去他們兩個怎麽鬥，我沒有興趣，扳倒誰對我也沒有什麽好處，當然也沒有壞處，因為我的目标不在那裏。
我就是想要把他們兩個的關系搞得更加僵一點，讓龍亦軒的內部，徹底混亂，你猜我忌，到最後他們連出主意都無法達成一致意見。
我在想着，該怎麽給湯開成送過去。畢竟是那麽寶貴的東西，如果放在我這裏，就變成了廢紙。
交給下人肯定是不行的，半路攔截的可能性太大，自己去，似乎我也出不了門。
趙無歡已經出去半個月之久了，我現在期待着他趕緊回來，并且，我還不知道，他到底要處理什麽事。
我想說是天公祝我，因為每次我想到什麽他就來什麽。
趙無歡回來了。
當我把桌子移回原位，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時候，窗外飛下一個身影！
紅色的！趙無歡的顏色！我從桌子後面繞過，沖到門口，正好，趙無歡正開門。
額，差點打到我的臉。
不過，這擋不住我的笑，我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彈跳能力那麽好，一蹦就挂在了趙無歡的身上。
熟悉的氣味，依舊是他挑剔的柔/軟的布料，就像是失眠已久的人，找到了自己最愛的創（就是睡覺用的那個禁詞），那就一個字，舒服！
“好了，下來。”在趙無歡的懷裏蹭了好久，他才拍了拍我的背。
啊，感覺我的主心骨，我的房梁又回來了！
也許是從小就對他如此依賴，久而久之，都要變成習慣了。
我松開趙無歡的脖子，朝着他眨巴眨巴眼，然後把所有要說的話，全都忘了……
被開心沖昏了頭腦。還沒等的我想出我要說什麽，趙無歡就已經開口了，“門外面是怎麽回事？我這幾天不在都發生了什麽？”
于是，接下來的一個時辰，我把他不在的這半個多月裏的所有事情都交代了，但是省略了一點，那晚我被野貓吓到，撲到龍亦軒的懷裏那件事我沒說。
我怕，我說了之後，他又要源源不/斷的給我灌輸思想，說要帶我走。
“榮華皇後，只要你易容不摘，沒人會知道你是誰，這點幾乎可以放心，但是，我現在想要知道，那個道士是誰，會不會就是你周歲生日的時候出現的那個道士。”
我不喜歡聽道士兩個字！
“還有，龍亦軒到底是個什麽态度！”趙無歡說這些的時候，好像有些激動。
我明白為什麽，他喜歡我，我自己知道。
“哦，對了師兄，你把這個送到太保府吧。”我說着從自己的袖口裏，拿出那個賬本。
趙無歡看了一眼那個賬本，先是一下扔到地上，然後握住了我的手腕。
“你就沒想想上面會不會有毒麽！”趙無歡的眉頭都皺了起來，一臉嚴肅。
我确實沒想，現在想想，那個東西上面或許真的有毒，它的主人也許會害怕被別人拿走，然後下毒。
過了一會，趙無歡放下的手，臉色變得稍微好了一點，“幸好。”
然後低頭把賬本撿起來随便翻了幾頁看了看。
沒有發表意見，“待會我會送過去。”
“不過，你以後要小心，我畢竟不可能時時刻刻都在你身邊，不可能每件事都給你指點，對待龍亦軒，要多長心眼。”
“你不是說會一直陪着我麽！”我搶過話頭來，接道。
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趙無歡要是真的離開我，我該怎麽過，反正20年來，他一直沒離開。
我當初也想過，如果雲旭堯離開我我該怎麽過，可是他離開了，我就是現在這樣過。
在事情發生之前，所有的假設都是不成立的，沒人能遇料事事變化。
“假如像我這次，離開半個月，你這半個月就要自己一個人好好過，像是這次一樣，但是你還要更加小心才是。”
我點了點頭，只要他不走就好！
“師兄，我現在已經是處在風口浪尖了，并且，也有了兵權，下一步，我們該怎麽辦？”我問到。
“盡早準備，我出去這半個月，還辦成了一件事，我把各國之前剩下的人都聯合了一下，也是一只不小的隊伍，并且，我去見了你外公。”趙無歡笑着說。
“你去見了外公？”我也笑了，“外公他身體怎麽樣？”
“挺好的，看起來很硬朗，我把那些人都集中起來，交到了你外公手裏，你外公說，只要你開口，他馬上就帶着軍隊攻下來。”
“外公真的那麽說？”我又問到。
“當然。”趙無歡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腦袋。
“并且，我這邊還有一支隊伍，到時候可以祝你一臂之力。”
我知道，趙無歡手中的隊伍，絕對不是一臂之力那麽簡單的。
“博宇已經上任了，想要打開帝京的大門也變得容易了不少。”我徑自分析道。
博宇上任河陽巡撫，那就是我外界與帝京的聯系通道，這也是我當初不把博宇安排在身邊的原因。
“嗯，我會盡快讓人準備。”龍亦軒說，“你覺得，你有把握麽？”
把握，我不知道，畢竟，我沒有把龍亦軒背後的東西全部摸透，他身後太複雜。
“我沒有能力從天盛的一角開始，一點一點的剝奪他的領土，所以選擇了直接進攻帝京，只要帝京打進來了，龍亦軒死了，我就贏了。”
不知怎麽，說到讓龍亦軒死的時候我又想起了那個懷抱。
我絕對是最近沒睡好，太累了，所以才經常想到他！
“你說得對，那麽，如果你成功了，跟我走吧。”趙無歡一臉鄭重的看着我。
趙無歡突然的表白，讓我愣了，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因為按照我原來的計劃，如果我成功了，那就代表着，我是時候該自殺了。
我沒有說話，但是腦海裏一直回蕩着從小到大趙無歡與我的點點滴滴。
他幫我撒謊，幫我打架，幫我完成功課，替我挨夫子的打，替我挨父母的罵，教我武功，教我如何變堅強……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他在做，他的行為，貫穿了我走過的路。
眼看着趙無歡眸中的希望就要破滅，我像是蚊子一樣的哼出一個音節。
“嗯……”
趙無歡瞬間擡起頭，驚訝的看着我，“你說你跟我走？”
這次我沒有再回答，擡頭看着他，給他一個白眼。
我明明什麽都沒說，但是趙無歡的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根了！
我想着，這多年了，換一種生活方式，換一個人也許會更好。
但不是說，我不喜歡了雲旭堯愛上了趙無歡，我只是在嘗試着改變。
趙無歡高興的不知道該幹什麽了，就差團團轉了，突然一把把我拉起來，摁到自己的懷裏。
看着他幼稚的行為，我哭笑不得。
“我快等瘋了，等了20年。”趙無歡把下巴擱置在我的頭頂，也許是他的下巴太尖了，隔得我有點疼，但是看他那麽開心，也不好掃他的性。
趙無歡在我的額頭上落下一個wen/，“等你成功了，可不許當小人，說話要算話！”
又一遍，這次我使勁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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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趙無歡的嘴角一直都揚着，就沒下來過。
他把我的易容摘了，雖說那張人皮經過了特殊處理，很透氣，但是那畢竟不是自己的臉皮，摘下來之後，整張臉都接觸到了空氣，感覺很舒服。
趙無歡把那個帳本交到了湯開成手中，湯開成讓趙無歡給我捎回來一句話，“亦敵亦友”。
這種關系剛剛好。
這幾天明顯的更加忙碌了，因為我一邊要忙着龍亦軒那邊的事情，新制度的改變，需要很多的部門協調。
而我這邊，對付龍亦軒的計劃，不緊不慢的進行着。
湯開成并沒有一下子就把那個賬單曝光，而是收了起來等待時機。顧長山那邊自然還不知情。
自從那天我答應了趙無歡的請求之後，所有的活動，我都帶着趙無歡出席，龍亦軒的臉色還是原來那樣，一點都不好，不帶感情。
但是，就是因為龍亦軒少了笑容，于是，新一輪的謠言又開始了。
說我重新愛上了舊愛，不愛新歡了，當然新歡指龍亦軒，舊愛自然是趙無歡。
我覺得，自從我承認了我有龍/陽之好以後，所有的謠言都離不開我了。
甚至還有人說出，龍亦軒在大明宮後的寝宮裏，擺了一幅畫，是我畫的，并且還是畫的皇帝的真容。
于是又有人說了，皇帝帶了面具兩年，竟然就只對雲華摘過面具，這是什麽關系想想就知道。
可是，那幅畫明明是龍亦軒搶走的，并且，我畫的是雲旭堯。
這個風頭還沒過去，一輪又起，說皇上已經許久不進後宮，并且把我之前下朝之後去大明宮的事情翻了出來。說兩人勞累了一早上，皇上還賞賜了早膳。
還有那次我的慶功宴，有人看到我帶的是皇上的銀簪，皇上的銀簪是怎麽到了我的頭上，總歸不是偷得，那麽只有可能是皇上賞賜的，連雕刻着飛龍的銀簪皇上都可以賞賜給我，那麽關系肯定不一般。
等等雲雲而而，無窮盡……
直到最後龍亦軒生病了，他們給他安了一個相思成疾的帽子。
不過，我說他們也真的是夠大膽，皇上的玩笑也敢開，并且，這其中龍亦軒并沒有反駁/任何一個字！
這是讓我很意外的，我以為，龍亦軒會找出那個人，什麽砍頭啊，碎屍萬段啊，做一個遍。
但是，他就就任着他們那麽說，最後生病了，沒有去上朝，王澤昱來到我面前，義正言辭的跟我說：“你去看看皇上！”
這架勢是連他都信了？王澤昱都相信了，我不禁的要好好正視一下龍亦軒的性取向了。不會真的有問題吧！
因為龍亦軒生病是在中秋節附近，所以，中秋節的夜宴也就免了。
關于去不去看龍亦軒，我問了趙無歡的意見，他說要去，畢竟龍亦軒是皇上，還對我那麽好，現在去看他，還會消除不少疑慮，有利于我接下來的計劃。
我在很努力的想要去接受趙無歡，卻總是發現，心裏有道坎過不去！我覺得，這可能是時間問題。
趙無歡說讓我去，于是，我去了，自己一個人去的。
但是，當我通過一個又一個的關口，通過一層有一層檢查，好不容易進了大明宮，聽到裏面寝宮裏龍亦軒在咳嗽，然後韶雲進去通報。
等了好久，我覺得我的腰都彎累了，只等到了花枝招展的顧靈芸，扭着她的腰，一臉得意的說：“皇上說了，他不見你。”
說着，還給我一個白眼。
“別以為你自己有多麽大的魅力，皇上不過是一時的眼花，你能嘚瑟多久。”顧靈芸一邊說着，一邊仰着頭回到龍亦軒的寝宮。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原地，發呆。
你以為我樂意啊！那麽嘚瑟幹嘛！還一時眼花，我恨不得他不眼花。
就在我負氣要離開的時候，韶雲出來了，一臉歉意的看着我。
“雲大人，皇上有些發燒，您先回去吧，明日再來。”
“嗯。”我答應道。
他到底願不願意見我，對我來說沒什麽，大不了就是不見，見他了還要小心翼翼的生怕說錯話。
于是，我走了。也沒有具體詢問龍亦軒到底是什麽病，反正有太醫在，他又死不了。
可是，龍亦軒三天沒有上朝，我不禁有些擔心，但是依舊什麽都沒問，裝作漠不關心。
趙無歡最近也很忙，忙着布置這個，布置那個。
我們把時間兵變的時間定在了龍亦軒生辰那天，因為龍亦軒最近生病，幾乎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我和王澤昱，正好是個好時機。
并且龍亦軒生辰的時候，肯定有不少的兵力分散到邊疆以防兵變，而同時，也會有一些大官員帶着适當的兵力趕來帝京為皇帝祝壽。這時候，帝京兵力少，并且這士兵一進一出也顯得比較混亂，也就給我帶兵進京提供了機會。
這個機會不把握住，以後就很難再有了。
我自己是這麽想的，正好，趙無歡也同意我這個想法，于是就通知了博宇，讓他提前做準備，還有我外公，随時準備發兵。
已經是秋天了，落葉紛紛而下，一點都不留戀這個世界，就像我對帝京一樣，沒什麽好留戀的，都是一些罪孽。
龍亦軒上朝的時候，整個人的臉色都是蠟黃的，還時不時的咳嗽兩聲，要是普通的風寒，我覺得他也到不了這個程度。
看起來很弱，挺可憐的，但是上蒼不允許我對他有一分的可憐。
我把這幾天我和王澤昱處理過的事情全都呈給他，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看完之後才說了一句，“不錯。”
這算是比較中肯的評價。
而且，他首次提出了關于謠言的那件事。
“朕原本以為，謠言就是謠言，傳幾天就過去了，越解釋越亂，沒想到朕沒有管，反倒是助長了有些人的氣焰，那麽朕今天就說一句，這件事，以後誰都不許在傳。”
我第一個跪到地上，喊道：“皇上英明！”
接着，身後一個又一個的大臣接連跪下，齊喊：“皇上英明。”
龍亦軒的體力好像恢複的還不太好，早朝上完之後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大明宮。
要走的時候，我被王澤昱攔下了。
“王大人，有什麽事麽？”我問道。
“雲華，本官說讓你去看皇上，你到底去沒去？”王澤昱的臉色看起來比前幾天還要不好，并且還直接叫了我的名字。
“去過了，但是被趕回來了。”我說，并且一邊搖了搖頭，“王大人，皇上是天子，不可能跟微臣有什麽的，難不成王大人在皇上身邊跟了這麽多年還不知道麽？微臣在想，王大人是不是也相信了這謠言。”
王澤昱沒有再說話，轉身就走了，我跟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一直到出了宮門，卻看到龍亦瑤正站在宮門口張望着。
“你怎麽來了？”王澤昱看到龍亦瑤先是皺了皺眉，然後換上一副溫柔的樣子。
龍亦瑤只到王澤昱的脖子，仰着頭看着他：“皇兄的病怎麽樣了？”
“好多了。”王澤昱說到。
我不想給兩個人當電燈泡子，于是，快步走，就要轉彎了，突然被龍亦瑤叫住。
“雲大人！”龍亦瑤叫了一聲。
我轉過頭去，然後龍亦瑤就朝着我跑過來。她跑的不是很快，上個月聽說她懷孕了。是第一胎。
“瑤瑤，小心，慢點跑。”王澤昱在龍亦瑤的身後叫到，我也趕緊上前走了兩步，她這玩意要是跌倒了，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長公主有何事，如此慌張。”我一邊說着，一邊低下頭。
“雲大人，你說過，你跟我保證過，你說不會傷害我皇兄的！”龍亦瑤一只手掐在腰後，挺着還沒有太明顯的肚子，質問道。
“微臣沒有傷害皇上啊。” 我回答道，我就納悶了，我哪裏傷害過龍亦軒半分？
“皇兄都病了，你還說你沒傷害皇兄。”龍亦瑤一邊說着，一邊把嘴也嘟了起來。
我搖了搖頭，第一次見到如此無理取鬧的公主，她的皇兄病了就是我欺負的喽？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道理。
“公主，生老病死是人都要經歷的，怎麽能說皇上生病就是微臣害的呢？”我很無奈，但是又要耐着性子在這裏跟龍亦瑤磨嘴皮子。
“雲大人！你不知道，皇兄上次大病跟這次的症狀一樣，那次……嗚……”龍亦瑤還沒等的繼續說，就被王澤昱捂住了嘴。
“瑤瑤，不許胡說，你再這樣胡說，皇上會生氣的！”王澤昱松開捂住龍亦瑤的手，“不許胡說，聽到沒？”
龍亦瑤小/嘴一扁，“聽到了。”
“讓雲大人見笑了，公主平日被我嬌慣壞了。”王澤昱一臉歉意。
但是我更想知道的是，剛才龍亦瑤到底想要說些什麽。
被王澤昱捂住了嘴，是什麽不能告人的秘密，如此小心翼翼。
“沒什麽，公主很天真，很可愛，是王大人的功勞。”我說到，“如果沒有什麽事，我要回府了。”
“好，雲大人慢走。”王澤昱摟着龍亦瑤說道。
“嗯。”
我說着，轉身就走，上了自家的馬車，龍亦瑤到底想要說些什麽，龍亦軒上次大病又是什麽時候？
一路上的颠簸，好多疑問在腦子裏直接變成了漿糊，成了一大團，堵在腦子裏，在麽想也想不通。
為什麽之前龍亦軒不出來辟謠，偏偏是大病之後，又為什麽前幾日王澤昱非得讓我去看看皇上，又為什麽我去了龍亦軒又不見我，還有今天龍亦瑤說的這些話，所有的一切串在一起，變成了一個大謎團。
但是，現在糾結這些已經對我沒有什麽太大的用處了，因為，距離我計劃的日期已經很近了。
若是在夏天的時候，解決清楚這些問題，或許很重要，但是，現在，這些事，我完全可以扔在一邊，不管不顧。
回到雲府，這些事情我也沒有跟趙無歡說，他現在已經非常忙了，我不想再給他增加負擔。
他安排的一切我都放心，因為放眼整個大陸，我現在最信任的人就是趙無歡。
一種習慣的驅使。
現在，每天趙無歡會親親我的額頭，這也就是我們兩個之間最親密的動作了，進一步發展暫時沒有。
只是一切的一切都在慢慢的進行中。
龍亦軒的壽宴有一部分是我在準備，比如說安排進京的官員，還有負責飲食。
龍亦軒生病之前，所有的策略都要經過龍亦軒的眼，不管是大是小，這次他是徹底的當了甩手掌櫃，什麽也不管了。
我包下了帝京的四大酒樓，來安排所有進京的大大小小的官員，還調走了他們的廚子進宮，去幫襯禦膳房。
畢竟那麽大的宴會，禦膳房那幾個人怎麽會忙的過來。
我們四人忙活這一場宴會，總的來說，任務還不算非常的重。
我負責飲食，和安排住宿，顧長山負責接見，湯開成負責布局，王澤昱則當上了總指揮。
最近這幾天，一些臣婦也往後宮湧，由于顧靈芸的鳳印被收了，于是一時間也不知道到底該先去拜見誰。
聽宮裏的人說，是四妃齊聚在儲秀宮，一同接受的觐見，這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安排。
飲食方面比較容易被人下手腳，下個毒什麽的，都有可能發生，于是，趙無歡就找了許多他信任的人，一種食材，一種食材的檢驗，進出禦膳房的人也都經過了嚴格的檢查。
出禦膳房的飯菜全程都由專人看管。
看起來對皇家的事物盡心盡力，實際上，趙無歡那邊的兵已經一步一步的逼近帝京。
我手上有虎符，已經交給了趙無歡，讓他是時候的去帝京大營招人，而且外公那邊也已經傳過來書信，說是已經倒了河陽。
博宇那邊，我跟他說過，龍亦軒壽宴的前一天淩晨，給我的人放行。
所以說，現在他們應該已經進了河陽，正在往帝京趕。
而想要進帝京也簡單，拿着我的名聲進來，還是完全可以的，畢竟前一段時間，我也做過京兆尹，我離職之後，也一直沒有新的京兆尹上任，再加上我現在的官職，所以，我的話還是很管用的。
大不了就說，這是調來為保護宴會安全的，還有一些是戲班子的，等等。
更何況，我的人不是從一個城門進，他們每個城門之間的信息傳遞也沒有那麽快。
我站在禦膳房的門口，看着他們忙碌，趙無歡不知道什麽時候冒出來，在我的身後，“一切都準備好了，大營的那群人只認虎符。”
“嗯。”我答應道。
剛才趙無歡貼着我的耳朵說的，別人也沒有多看一眼，畢竟我們兩個人的事情是已經傳開了。
我離開禦膳房，往禦花/園裏走，天還沒亮。
已經是秋天，快冬天了，早上很涼，每一朵含苞欲放的花上都挂着露珠，我找了一個小容器，把那些露水，全部收集了起來，感覺我一人的力量似乎太小了，我還找來了一些宮女給我幫忙。
待會，這些露水可以泡茶，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收集好了露水，我又繞着禦花/園轉了一圈，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在這裏悠哉的轉了，今天過後，整個世界，也許就會變得不一樣了。
我這樣想着。
“師兄，等過了今天，我們就再也不回來了。”
“好，不會來了。”趙無歡應着我說。
再也不想回到這個讓我恐怖的地方，這個充滿利益紛争的地方，這個到處都是明槍暗箭的地方。
記得今年的初夏，我第一次來到這個皇宮，整個人都是緊張的，因為我将要面對龍亦軒，并且當時，龍亦軒一個手指頭就可以把我碾死。
而現在，秋末，我可以很淡定的站在這裏，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與我無關，并且可以很自信的跟龍亦軒一決高下了。
一切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