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一回應之後,擠出人群,朝着皇宮裏面走
”龍亦軒看了一眼,然後說到。
他就坐在我的身後,看上去好像是我被他摟在懷裏一樣。
這種感覺,很不好。
那些宮女把飯都放下之後,就跟在韶雲的身後走了,屋裏又只剩下我和龍亦軒。
“你什麽時候讓我見雲旭堯。”我覺得,他裝溫柔也該裝夠了,于是,開口說到。
“你是先洗臉,還是先吃飯?”龍亦軒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自己一個人唱着獨角戲。
“我說你什麽時候讓我見雲旭堯!”我提高了音量。
“那就先吃飯,你發燒了,待會要看大夫。”龍亦軒說着,擡手攏了攏我散亂的頭發。
我拍掉他的手,他今天看起來很不正常,他不是冷血麽!他不是處變不驚麽!他不是無情的帝王麽!他這個樣子讓我覺得很不适應。
“那你的意思是先洗漱?”
☆、【122】榮華太後 萬更
“我要見雲旭堯!”我這次是真的有些生氣了,瞪大了眼回頭看着他。
“還是先洗漱吧,先吃飯不幹淨。”說着,他站起身來,朝着門口的方向走。
“你回來!我要見雲旭堯!”我也從創上翻下來,想要抓住他。
但是,雙腳剛剛落地,就感覺渾身無力,像是虛脫了一樣倒在了地上。
我用雙手撐住地面,要爬起來,我不允許自己在他面前出醜,我要把最強硬的一面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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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樣想着,也這樣做了。就在我已經爬起來一半的時候,腿一軟,又要倒下。
我不該是這樣的,我習武多年,什麽時候如此弱過!
這時候,明黃色的衣角飄進我的視野,接着是一雙大手,我還沒來得及讓出手拍掉,就感覺整個人都騰空了。
龍亦軒把我抱了起來,我在他懷裏很不老實的踢騰。
“是不是很疼?”他突然低下頭,柔聲問道。我擡頭,可以看到他濃密的睫毛下青黛的影,他似乎很疲倦。
我并沒有搭理他的問話,這種話,我才不會和他說。
“是朕昨日魯莽了。”他說到,然後把我放回創上。“待會朕讓太醫來,你別再亂動。”
說着,他又離開了,我看着外面的天,已經将近黃昏了,他說昨日,也就意味着我睡了一日之久。
昏黃的日光透過琉璃灑進室內,氤氲着有些輕微的恍惚,我看了一眼龍亦軒的背影,他竟然去端了水,胳膊上還搭着一塊布子。
身穿龍袍,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煥發,但是這樣的搭配,怎麽看都覺得別扭。
我覺得龍亦軒這個人,神經可能有點問題。
昨天他跟我說話的時候,睚眦龜裂,看起來想要吃人一樣,而現在,卻完全變了模樣。
他把手中的銅盆放到一邊,然後把布子放到裏面,浸濕。
感覺很不像他,在我的印象中,他一直都是冷漠的,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感覺溫柔無限。
他把多餘的水都擰幹了,然後拿着那塊布子來到我面前。
“擦擦臉。”他說道。
我以為他會把布子交給我,卻沒想到,他拿着布子直接開始給我擦。
從額頭向下,鼻梁兩側,嘴角,一點都不放過。
他動作很輕,好像在對待一件珍寶,柔情似水,仿佛眼前是他的一切。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沒有擡頭,也沒有看我。
直到擦完我的下巴,才開口:“把手拿出來。”
他的話沒有任何命令的語氣,但是我卻不受大腦指使的遵從,把手伸出去。
“當了半年的男人,連指甲都沒有留。”龍亦軒說到,一邊給我擦手。
我的手上确實沒有別的女子的丹蔻,指甲修剪的很圓潤,當初為了不被人發現什麽,為了不漏出馬腳。
再說了,我之前也沒有留指甲的習慣。
拿劍,做事都很不方便。
“以後,把指甲留起來吧,你的手很白,留指甲一定很好看。”龍亦軒徑自說到,“另一只手。”
我又把另一只手伸出去,他也仔仔細細的擦幹淨,然後站起身來,去把布子擺幹淨。
我坐在那裏,想看看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吃飯?”他端起銅盆然後問道。
陽光就在他的身後,他很高,身材很好,給人偉岸的感覺,即使是端着銅盆也是那麽的傲然。
我沒說話,他也不說話,去把水放到外面。
我想,外面肯定有宮女候着。
過了一會,他回來了,我問道:“你一直沒回答我的問題,雲旭堯在哪,我要見他。”
我堅持問道,但是他卻在堅持裝作什麽也沒聽到。
自顧自的去餐桌旁,端起一碗粥來到我身邊,坐下。
“喝一些,禦醫一會就來。”他的聲音很柔,很輕,就像是在哄小孩子。
我突然想,他是不是在騙我,或許雲旭堯根本就是城樓上的那一個,他手上根本就沒有雲旭堯。
“你是不是騙我?”我是這麽想的,也這樣問了。
“什麽騙你?”龍亦軒一邊說着,一邊從碗裏用勺子舀起一勺粥,放在嘴邊吹了吹。然後放到我的嘴邊。
我沒有喝,甚至是動都沒有動,接着問:“你手上是不是根本就沒有雲旭堯?你是不是騙我!”
“與朕在一起,就那麽讓你厭煩麽?”他問道。一邊收回自己手中的勺子。
“是,多一秒我都不想待下去。”我如是說道。
“朕從來不屑于騙人。”龍亦軒手裏端着的粥放回了桌子上。然後他又不厭其煩的走回來。
“那麽帶我見他。”有了他的保證,我就放心了一些,但是見雲旭堯的心思并沒有一絲的削減。
“現在不行。”他說道,然後坐到創邊,從我身後伸過手來,摟住我的腰。
我想抵抗,但是無濟于事。
“為什麽?”我問道。
他沒有說話,只是把他極尖的下巴放到了我的勁窩,然後動了動腦袋。
他的頭發梳整的很整齊,但還是有些癢,我不自覺的晃了幾下。
“因為你在生病,你什麽時候病好了,朕就帶你去見他。”他的聲音如夢呓,緩緩道來,吹出一陣陣的暖風。“所以說,你要好好吃飯。好麽?”
我最終是被他的耐心打敗了,我從來沒想過,一個皇上竟然可以如此。
更何況,這個皇上是龍亦軒,感覺更加的不可能。
“不說話,我就當做你默認了。”我依舊沒說話。并且注意到,他自稱是我,不是朕。
昨天我給他選衣服的時候,他也是自稱為我,而不是朕。
他再次站起來,走到桌子旁,端起那一碗粥,并且回來的時候,臉上是帶着笑容的,仿佛是一件多麽開心點的事情。
他還是像剛才那樣,想要喂我,我說:“給我,我自己喝。”
“好。”龍亦軒很爽快的答應,然後把粥遞到我手裏。
接粥的時候,碰到了他的指間,一陣頭皮發麻。
我明明都跟他做過了,還裝什麽矯情,我嘴角咧了咧。
然後開始喝粥。
就是這一碗粥,喝它的期間我想了好多東西,比如說,雲旭堯到底在哪裏,還有,趙無歡現在怎麽樣了,想到趙無歡,心中很難受。
喝完之後我把碗遞給他。我還是在創上,沒有起身。
這時候,韶雲進來了。
他看到龍亦軒手上拿着一個喝空的碗,眼中的驚訝俱現,但是接着就收回了目光:“皇上,太醫到了。”
“請進來。”龍亦軒說到。然後不管韶雲,自己去把碗放下。
“參見皇上。”一個男子走進來,黑色的頭發中摻雜着幾根銀絲,但是一身的傲骨,似不食人間煙火。
“姑丈不必多禮。”龍亦軒放下碗,回過頭來說到。
“請姑丈看看。”龍亦軒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指着我。“姑丈多年不從醫,今日找姑丈來,麻煩了。”龍亦軒說話很是客氣。
龍亦軒的姑丈,就應該是席暮涼吧,也就是席耀的父親,娶了平輝公主的那個男人,據說他的體溫要比正常人低,他的血是冷的。
同時他也是司空道長的獨傳弟子,他的弟子是誰,沒人知道,或許,司空仙人的弟子就到他,然後就沒有了。
席暮涼來到我身邊,把他的醫藥箱放到一旁,然後先抓起我的手腕,然後試了試我的額頭。龍亦軒走到我身邊,不管別人在,摟住我問道:“怎麽樣?”
“姑娘脈象很不穩定,急火攻心的趨勢,并且發燒了,”席暮涼松開手,然後說道:“我會開一些藥,給姑娘退燒,但是,能不能好,還要看姑娘自己心理怎麽想。”
“什麽意思?”龍亦軒的聲音在我的頭頂響起。
“心病,要心醫,我就算是天神下凡,也醫不了這心病。”席暮涼笑了笑。
我也點頭示意。
龍亦軒沒有說話,只是我能感覺他抱我的力度加大了,勒的我有些喘不上氣來。
席暮涼不需要收拾東西,拿起他的醫藥箱就要走,卻被龍亦軒叫住了:“姑丈。”
“皇上還有什麽事?”席暮涼回頭問道。
“姑丈,昨日的事情姑丈也應該聽說了,她,”龍亦軒伸出一只手指着我的下面,“可能受傷了。”
我的臉瞬間就紅了,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
“還有她腿腳無力,該如何辦?”龍亦軒問道。
席暮涼臉上倒是沒什麽變化,畢竟行醫多年,什麽情況沒經歷過,但是我卻像煮熟的龍蝦,紅的徹底。
“皇上昨日與姑娘行了幾次房事?”席暮涼停下腳步問道,一臉公事公辦。
“三次。”龍亦軒回答道。
三次?我的印象中只有一次,因為一次之後我就已經暈了過去,也就是說,我都變成挺屍了,龍亦軒還在我身上做了兩次。
他有沒有人道!想到這裏我就覺得特別的惡心。一、畢竟龍亦軒不是我愛的人,二、他還是我的仇人,我恨的人。
跟他在這裏盤旋了整整一早上,一直忍着那種感覺,現在,所有的一切,我所看到的一切都覺得惡心極了。
我一時間沒忍住,偏過頭就朝着創邊幹嘔。
雖然什麽都沒有吐出來,但是還是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我看不到龍亦軒臉上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絕對不會很美麗。
他依舊是很耐心的拍了拍我的後背,給我順氣。
幹嘔了好長一會,才覺得好一點了。
龍亦軒把我扶起來,然後掰過我的脖子,讓我看着他。
他說:“你是不是懷孕了?”
嗯?他怎麽會有這種想法,我這明明是惡心的。
“是不是!”他見我不回答,捏着我的肩膀,使勁晃了晃。
我依舊沒說話,你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你想怎麽想就怎麽想。
“皇上,姑娘沒懷孕。”席暮涼看着龍亦軒說到,“皇上,你再這麽晃下去,姑娘估計要暈了。”
龍亦軒這才聽了手,轉頭看向席暮涼,說到:“姑丈沒戲弄朕?她當真沒懷孕?”
“當真,欺君之罪我還是不敢的。”席暮涼說。
我親眼看到龍亦軒松了一口氣,然後犯病一樣的抱我擁進懷裏。
“皇上,請你放手。”我推了一下,卻被他抱的更緊。
龍亦軒貼在我的耳邊說呢喃:“你別忘了,你說做朕的女人。”
是啊,做他的女人,但,一次還不夠麽?我還在使勁的推他,但是被他就是不放手,因為我的腰扭着很不舒服。
“你再動,朕就不讓你見雲旭堯。”龍亦軒的聲音再次傳過來,我這次是真的不敢動了。
席暮涼站在那裏,很無奈的看着龍亦軒然後說道:“皇上,臣開一些藥,然後您給姑娘擦好,微臣先走了。”
“好。”龍亦軒答應到,但是絲毫沒有要松開我的跡象。
“皇上,麻煩你松開。”我又一次說道。雖說我現在什麽都不念想了,我知道,我這一生基本上就等于是毀了,但是最起碼的尊嚴我還是要的。
“朕說不放就是不放。”
我也沒有在說什麽,龍亦軒今天真的是太反常了。我懷疑,他是不是跟我一樣發燒了。
我一偏頭,咬到他的胳膊上。很用力很用力的在咬。
既然我說話,他不放過我,那麽我就只有動嘴了。
龍亦軒一聲不吭,就那麽任着我咬。直到我咬的累了,嘴裏都有了血腥味,我松開。想換口氣。
“咬夠了?”龍亦軒問道。
我沒搭理他,深吸一口氣,再次咬上去,怎麽咬都覺得不解恨。
“朕只是希望你能不要恨朕。”龍亦軒這樣說。
我徒然松開了口,不恨你?怎麽能不恨你?我拒絕了發洩,我就要恨你。
“你還發着燒,沒想到還這麽有力氣,這麽能折騰。”龍亦軒笑着說。
“我不管你把我當做是誰,也不止一個人跟我說過我的眼睛像某個人,但是請你不要把我當做替身,要殺要剮随你便!別折磨我!”我說到。
我能夠感覺到龍亦軒的身子僵了一下,但是接着又變回了原樣。
“怎麽會?”他反問道,聲音依舊柔情。
“怎麽不會?”我也說,“是婳兒吧,我真想知道婳兒到底是誰。”
這次龍亦軒是徹底的渾身都僵住了,幾秒鐘之後,他松開我,然後站了起來。
“不要以為朕現在沖你,下一秒就不會殺了你。”他又變成了那個擺着一張臭臉,什麽表情都沒有的龍亦軒。
看來是我說中了他的心事。
因為看到了效果,所以,我就開始添油加醋的說:“我覺的,皇上,你也是夠癡情的,能把我當做替身,可是,我今天就要告訴你,我叫華雲姬,我不是什麽婳兒!”
其實,我也不知道那個婳兒在龍亦軒的心中是什麽地位,我只知道,這個名字,可以讓他慌亂,所以才決定賭一把。
我怎麽也沒想到的是,這句話就那樣激起了龍亦軒心底的殺戮,他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掐住我的脖子:“你以為朕真的不敢殺你麽?別提她,你不配!你更不配做她的替身,肮髒的女人。”
他手上的力度還在不停的加大,但是我的腦子裏一直回放着那句,肮髒的女人,是,我就是一個肮髒的女人。
眼前已經一片烏黑,我喘不上氣了,真個人憋得難受,我不知道我會不會有個好的來生,或者去天堂,那裏有沒有雲旭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我是個肮髒的女人。
就讓我這麽死了吧,反正早在八個月之前,我跳下城樓的那次,我就該死了。
我任命,不掙紮,等着龍亦軒活活的掐死我。
他卻松開了手。
“你想死,朕就就不成全你。”龍亦軒一甩手,我整個人都被甩回到創上,腦袋磕到柱子。
眼前還是烏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
“你想怎樣?”我問道,“你還不如讓我死了。”
“讓你死了?朕還沒玩夠,怎麽能讓你死?”龍亦軒反問道。
“呵呵。”我冷笑出聲,漸漸的眼前可以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像,比如龍亦軒決絕的背影。
我就知道,剛才他的溫柔都是裝的,那應該是屬于另一個女人的。而我一點破,就像泡泡一樣,用針一戳,所有都碎了。
“朕看着你似乎根本不需要好好對待。”龍亦軒說到,“韶雲。”
“奴才在。”韶雲很快的就進了屋子。
“傳朕的旨意。”龍亦軒說。然後就徑自走出了屋門。
就是那一句話,把他打回了原型,他還是那個冷清的帝王。
“是。”韶雲對着他的背影說到。
然後從他的袖口拿出一張聖旨,開始讀。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華氏雲姬,特封榮華太後,入住未央宮右偏殿,掌太後懿印,欽此。”
我全程躺在那裏,沒有動,韶雲走上前,把那張聖旨放在了我的面前,說到:“太後娘娘,接旨吧。”
呵呵,好一個太後娘娘,我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但是又心心念念我還沒有見到雲旭堯。
龍亦軒是捏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會這樣對我,他篤定,我不會尋死,就像昨天,他篤定,我會投降。
這根肋骨,就被他死死的捏住了,從此,我就要成為他的木偶麽?
我不想,但是,我又沒有辦法,雖然我髒,但是我還是想再見一眼雲旭堯。
韶雲見我沒有要接旨的意思,于是來到我身邊把聖旨放到我的面前,說道:“太後娘娘,您不要跟皇上怄氣。”
“我跟他怄氣?”可笑,我有什麽資格跟他怄氣?我現在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我沒有怄氣的資格,我只有乖乖聽話的份。
“太後娘娘,皇上這個人看起來拒人千裏,其實,心底上是個好人。”韶雲說,“奴才也不好多說什麽,娘娘,您以後要是有什麽需要的,跟奴才說,奴才盡量都給您滿足。”
然後韶雲就離開了,整個屋子裏就剩下我一個人,我拿起那張聖旨,明黃色的布料,上面赤色的字,真是諷刺。
我最後還是逃脫不了榮華太後這個命運麽?
我把那聖旨卷起來,狠狠地扔了出去,打碎了一個花瓶。
那花瓶碎了,就像是我的心一樣,四分五裂,即使是再巧的工匠,也難複原。
我爬起來,盡量不讓自己倒下,走到餐桌旁,一揮手,把所有的一切都掀了。
這些都是龍亦軒用來裝溫柔的東西,我不需要!
我的心好累,好苦,也許我當初就該聽趙無歡的話,不來帝京,否則,我現在肯定過的優哉游哉,絕對不會是現在這個下場。
可是,我又不能後悔,因為來了之後,我才知道雲旭堯沒死。
我好恨,恨這個世界對我總是不公平,從小到現在。
我出生的時候,天上的雲彩全都變紅,本來以為是吉兆,卻沒料到,當我一周歲生日的時候,一個道士的到來,打破了我家所有的沉寂。
他說,我是天煞的孤星,會克死我所有愛的人。
所以在我的腳上戴上了那條讓我恥辱的腳鏈。
說只有戴上這條腳鏈,我的煞氣才會被鎖住。
每次走路的時候都是響的,時時刻刻的提醒着我,我是天煞的弧星,我身上有煞氣!
後來,我認識了雲旭堯,他是太子,他說他愛我,我掙紮了好久,我害怕我會帶給他不好的事情,可是,愛情中的人,想不了那麽多。再加上我一直帶着腳鏈,沒有摘。
我好不容易通過層層選拔,當上了他的皇後,卻不料,兩年之後,他死了。
我跟他的孩子也死了。
我的全家人也死了!都是我克死的!
再到帝京,又被龍亦軒玷污,還傷了趙無歡,那個縱容了我二十多年的男人,陪了我二十多年的男人。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我快要瘋了,我一步一晃的走到剛才的那個花瓶旁邊,撿起那張聖旨,同時,手摁到了碎瓷片上,劃開了一道又一道的口子。
我拿着聖旨,想要離開這個地方,再也不想在這裏多呆一會,這裏充滿的是龍亦軒的味道,讓人窒息。
未央宮,是皇後的住的地方,右偏殿,虧他想得出來。
也是夠損我了。
左尊右卑,正殿住的是皇後,左偏殿住的是大宮女,右偏殿,說不好聽了就是給一些阿貓阿狗住的地方。
而我,偏偏就被安排在右偏殿。
我認了。
我拿着聖旨,手上的口子貌似很深,還在不停的流血,我也沒有管她,就這樣走出了大明宮。
已經是傍晚了,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都打上了宮燈,看起來一串一串的特別好看。
卻沒有人願意理會我。
月亮剛剛爬上來,還沒能蓋過太陽的光輝。
我現在已經不想再猜測別人怎麽想了,也不想再知道外界對于昨天那件事情的評價,總之,不會是好的。
現在,沒有人願意往我身上扔臭雞蛋,我就很開心了。
我自己一個人摸索着往未央宮走,只穿着中衣,連鞋子也沒有穿,整個人就像是一個瘋子。問人路的時候,都沒有人願意多看我一眼。
對于後宮,我是一個陌生的面孔。
終于,摸摸索索的來到未央宮,來到右偏殿,然後再也忍受不住心裏的委屈,哭了。
使勁的哭。
我想了好多,好多,哭了好久好久,無數個後悔卻偏偏無人訴說,若是趙無歡在這,他能給我出個主意,但是,我卻把他趕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哭了多久,直到哭暈過去。
第二天我醒過來的時候,自己乖乖的躺在創上,手上的傷口也被處理了,腳也被洗幹淨了,身上還蓋着被子。
我的燒,好像是退了一些,頭沒有那麽難受了,并且,還有一點,我的下身也沒有昨天晚上那麽疼,有些涼涼的感覺,應該是上藥了。
不知道是誰做的這些工作,我也不想多想,龍亦軒也好,宮女也好,女醫也好,反正我也無所謂了。我的肚子很餓,昨天沒有吃東西,前天也沒有吃什麽東西,胃裏覺得難受。
我爬起來,看到桌子上擺着整整齊齊的衣服,拿過來穿上,自己去院子裏的水井打了水,洗臉,漱口,然後想要去找點吃的。
“容華太後。”我剛準備好一切,打算出門,就聽到有人走了進來。
是宵旰。
“怎麽了,公公?”我問道,聲音有些啞。
“娘娘,內務府給您安排了丫鬟太監,您看看還滿意麽?”說着,一閃身子,一群宮女走了進來,還有一批太監在他們的身後。
一個個的長得跟标致,可是,年紀輕輕的來了後宮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也許整個青春,所有的年華都要浪費在這裏。
幸運的,被皇帝考上,當個主子,不幸運的,就在這裏老死了。
“娘娘要是有什麽不滿意的,提出來,奴才給您換。”宵旰低着頭,對我還算尊敬。
我之前那些錢賄賂過他,他應該記得,并且,也應該知道,我就是雲華。
“很好,沒什麽不滿意的。”我回答,“是韶公公安排的?”
昨天韶雲跟我說,我有什麽要求提出來,他盡量滿足,所以看着這一屋子的下人,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韶雲。
“不是,是皇上。”宵旰彎着腰,然後供着手朝北方拜了一拜“這是咱聖上今個一早去內務府挑的。”
“一個一個挑的。”最後還加上一句。
“嗯。”我沒有說別的話,讓我說謝謝龍亦軒,我說不出來。
“待會禦膳房會給娘娘送早膳,還有一些必須的東西今天也都會備齊了,至于懿印,這個應該會有專人來給娘娘送。”
食物不用我出去找了,這一點還是很開心的,但是懿印,我倒是更希望沒人給我送。
還有龍亦軒的忽冷忽熱乎溫柔,讓我很是摸不準,我倒是希望他能像平時一樣,面無表情,冷血,無情,最起碼那是我熟悉的。
“嗯。”我回答,“公公,你也看得出來,我現在這個狀況,還需要公公多擔待,多照拂。”
“那是自然,您是太後,這後宮您最大,咱們哪敢不聽話不是?”宵旰扯着他尖尖的嗓子說到。
太後,後宮最大。我咧開嘴,嘲諷的一笑。
先這麽過吧,等我見到雲旭堯之後,在做打算吧。這是我現在的想法,感覺有些東西看開了。
“如果娘娘沒有別的事,那麽,奴才要回去了。”宵旰彎着腰。
“嗯,公公回去吧。”我說到。
宵旰走了,留下一屋子的丫鬟,我誰也不認識,然後就想到了雪卉,也不知道現在她怎麽樣了。
當時我交給雪卉的任務,雪卉是心甘情願接受的,我說讓她去迷惑穆東煥,偷來他的虎符,順便灌一些蒙汗藥,讓他一時不要醒過來。
少了穆東煥的兵力還有他這個大将,龍亦軒勝利的機會就會降低許多。
但是,最後穆東煥還是出現了。而我,也沒有再見到雪卉的身影。
“太後娘娘。”一個宮女走到我面前,微微颔首,看樣子,他應該是這群宮女中的領頭的,也就是掌宮大宮女。
“怎麽?”我看着她問道。既然是龍亦軒一個一個親自選的,這就該龍亦軒是時刻監督我的眼線。
“奴婢念巧參見太後娘娘。”說着跪到地上,然後她身後的宮女一個接一個的跪下,并且報上了自己的名字。
初白,清薇,芷函……人太多,我一時間也不可能曉記。
“嗯,都平身。”
“謝太後娘娘。”她們這太後娘娘一聲又一聲,叫的真熟練。
宮女都參拜完了,該太監了,可是,卻沒有一個領頭的。只有一個看起來呆頭呆腦的被人推出來。
“奴,奴才小平子參見娘娘,我們的頭去禦膳房給娘娘準備早膳了,一會就回來。”
看着他不善言辭的樣子,我也不想多加為難,也叫了起。
“想必你們來之前,該幹什麽都安排好了,都去幹自己該幹的事吧。”我說囑咐到。
“諾。”
“遮。”
然後就剩下了幾個人站在屋子裏,其中念巧緩緩走到我面前,說:“太後娘娘,奴婢為您绾發。”
沒有盛氣淩人,持着對主子該有的态度。有些後宮的嫔妃,失意之後,宮女太監都騎到頭上,雖說我不算失意嫔妃,但是這住在未央宮右偏殿,也不是什麽得意的人,這事沒發生在我身上,也算少一些麻煩。
我點了點頭,答應了。
之前在工部任職的時候,我就知道未央宮每年一次整修,每次的耗資都不少。
所以,不管是左偏殿,或者是右偏殿,所有的一切都裝修的很好,并且一應俱全。
坐在銅鏡前,看着自己憔悴的臉。鬧了兩天了,兩天,足夠讓一個人變成現在這幅不人不鬼的樣子。
尤其是我現在頭發散着,臉上未施粉黛,看起來憔悴極了。
我坐在椅子上呆了一會,從鏡子裏看到一個宮女端着一個銅盤走了進來,她的身後還有第二個,第三個。
第一個宮女站到念巧的身邊,她的銅盤裏放的是一把桃木梳,梳頭的桂花油,還有一些別的必備的工具。
後面的不用看我也猜得到是什麽。
我嫁給雲旭堯的那天,半夜三更被人拉起來,一個個的宮女也是捧着盤子進的我的房。
不同的是,那時候盤子底部鋪的是繡着龍鳳呈祥的紅布,而現在,底部什麽也沒有。
念巧,心靈手巧很配她的名字。
我的頭發在她的手下被绾成發髻,看起來莊重貴氣,很符合太後的身份。
“娘娘想要帶什麽樣的頭飾?”念巧輕輕揮手,剩下的宮女全都端着銅盤來到我的眼前。
我沒有看,“你看着那個好就是那個,我随便。”
無非就是一些金銀珠寶,奢華至極的東西,也沒什麽好挑選的。
“娘娘贖奴婢多說,娘娘該自稱哀家才是。”念巧提醒我。
哀家,哀家不過二十于一,竟然要自稱哀家了。
“哀家記住了。”
念巧無非就是往我頭上帶了一些大氣的飾品,其中包括不符合我年紀的翠玉。
玉養人,人養玉,這是40歲以後的女人才會感興趣的東西。
最後一件銀簪我看的清清楚楚。是當時龍亦軒賞給我的那一支。
我把他放在了雲府,現在出現在了未央宮。
念巧接着一聲不吭的給我上妝,油,粉,然後眼部,腮部,唇部。
念巧要給我在唇部上紅色,我拒絕了,選擇了深紅。
最後,弄完這一切,已經過去了将近半個時辰。
“娘娘天人之姿,稍加粉黛竟如此驚豔。”念巧往後退了一步,清清彎了身子。
我沒有說話,起身,看向那邊的桌子。早膳已經備好了,我剛才就聞到了味道。
那個桌子旁邊的太監吸引了我的目光,那不是小夏子麽!
我上前邁了一大步,又覺得不太妥,于是換成小步向前走。
他出現在這是因為我麽?這算是被貶了,還算是特意安排?
“奴才小夏子參見太後娘娘。”小夏子一掃雙袖,然後跪倒地上。
“免禮平身。”
“謝太後。”小夏子起身,依舊低着頭。
我想上前去問他幾句話,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呦呦呦,這未央宮總算是住人了。”
☆、【123】趙無歡怎樣了? 萬更
熟悉的聲音,帶着女子的嚣張傳進我的耳朵裏。我知道,我一時半會又吃不上飯了。
不用刻意轉頭我也知道那是顧靈芸,後宮中如此嚣張之人,恐怕也就只有她了。
之前,我在前朝的時候,在麽說也算是壓着她的父親, 她就算是再怎麽着,也得提她父親想想。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在後宮,誰是勢力也沒有她的大。
顧靈芸就那麽大搖大擺的走進了我屋裏,然後環視了一圈,“吆,這屋子還不錯,雖說是右偏殿,但是這擺設也是費了心思的,真不敢想未央宮正殿裏面是什麽樣兒的,怪不得那麽多人擠破頭的想住未央宮。”
“哦,對了,我記得今年的未央宮大修是你主持的?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自己會住這裏,然後添了東西吧。”顧靈芸一進來就冷嘲熱諷個不停。
我也沒指望她的狗嘴能吐出象牙。
一看就是沒有對手慣了,所以才不懂得收斂鋒芒,蠢女人。
“放肆!”我什麽都沒說,但是我身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