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讨要
“哥。”樓嵘悄悄到了樓铮書房的窗外，敲了敲窗之後喊道。
書房裏只有齊王樓铮一人，他立馬站起身，打開了窗戶就讓樓嵘進來。“怎的今日突然來了？我還想說遞條子問問你娶親的事情。”樓铮親手給他倒了水。
樓嵘接過直接飲了一大口，“有什麽好問的，不就是個丫頭？”
樓铮好笑，看這個樣子弟弟是不怎麽上心，可是不怎麽上心還怎麽為了人家大半夜去紫寰殿鬧開，還願意跑西北一趟？
“你來的時候沒被人發現吧？”如今樓嵘的身份和他們不一樣，他們還是皇子，但是樓嵘已經成為宣文帝手裏的一把利劍，比起皇子，他更像臣子，而且是純臣、孤臣。所以若是樓嵘和他接觸太密，反而會害了兩個人。
樓嵘擺擺手，把杯子又遞給了樓铮，讓他再倒點兒，然後說道：“這點兒不讓人發現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樓铮失笑。雖然他不知道為何自己的弟弟突然有一天變成了這樣放蕩不羁的樣子，但是只要是他的弟弟，他瞧着哪兒哪兒都是好的。于是問題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所以，你這麽晚了專門跑一趟是為何呢？”
樓嵘的臉難得的出現了為難和不好意思地表情，樓铮瞧得稀奇，瞬間想到了什麽，問道：“是為了安國候家的那位姑娘？我未來的弟妹？”
樓嵘別過頭，毛躁地端起茶杯又是一大口喝下去，“也、也不是光為這個來的。”
“哦。”樓铮笑着拉長了調門。
“我這不是還要來提醒一下你，江南那邊的事情先停停嗎？”樓嵘略微不自然。
樓铮笑得更大聲了，“好好好，是是是，嵘兒說得都對。”
樓嵘楞了一下，聽着“嵘兒”臉色極其不自然地變了一下，随即又恢複了，就是耳朵尖又紅了起來。
“老頭子最近派了一些去東廠探子去江南了，我估摸着是老頭子想動動江南的生意了。”樓嵘說起了正事，“畢竟我最近查賬，這國庫可是不美。所以老頭子讓我去西北看看。咱們現在這國庫，可經不起折騰。”
樓铮皺起了眉頭，“這麽少？”
樓嵘點頭，“老頭子私庫肯定是有貨的，但是動私庫也就是動根基，老頭子自然不會輕舉妄動。這幾日老頭子在禦書房和戶部尚書叽叽歪歪，估摸着是稅收的問題。江南那邊這幾年是有些過分了，稅收漏洞太大，老頭子要下手。咱們得先撤出來，放在江南的幾個掌櫃管事的，都往回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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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铮點頭，現在這個局勢确實不再适合在江南攪和了。他和樓嵘很早之前就在江南做生意了。也利用了皇子的便利少交了很多稅，如今要查，他們自然是越早收手越好。
兩人又定了定撤退的方法，夜色更深了。門外傳來了服侍樓铮太監萬福的聲音，問樓铮要不要歇下，明日還要上朝。
樓铮樓嵘兩人這才發覺已經很晚了。
樓嵘站起身來就準備走，但是又有點磨磨蹭蹭的樣子。左右就是站到窗邊了，也一副賞月色夜景的模樣。樓铮瞧着好笑。
行吧，這弟弟不坦率，做哥哥的得幫幫忙才行。
“可是要我在你去西北之後多看着點兒孫姑娘？”
樓嵘別着個臉咳嗽了一聲，“她家裏還有個歹毒主母和糊塗爹。而且她那個姐姐也是個蠢笨會惹事的，将軍府的事情老頭子不讓我繼續查了，估計是有眉目了，但是将軍府怎麽處置現在老頭子也沒說，所以她那個姐姐肯定要繼續鬧事兒。我很快就回來了。”
“嚯，”樓铮調侃，“西北那邊可是書貴妃的母族，能那麽快回來？”
樓嵘咳嗽兩聲，幹脆當聽不見，繼續說道：“哥哥身邊不有幾個□□出來照顧主母的丫頭嗎？就是又會武功又懂醫術的，給她分一個呗？好說也是你的弟妹。”
“過幾日我給你送過去。”
樓嵘見哥哥這麽豪爽，幹脆也不客氣了，厚着臉皮搓着手繼續幫孫汝靜讨好東西，“還有前幾日我在玉栀坊弄了好多東西，我看她也喜歡。這玉栀坊也是哥哥的産業，可不得給自家弟妹留點兒好東西？”
樓铮忍着笑，“行，日後她去了讓掌管招呼她上二樓。”
樓嵘轉了轉眼珠，繼續說道：“她性子太安靜了，許配給我之後估摸着也不會再去太學讀書了，平日裏面有什麽活動，多帶着點兒她呗。”說完還偷看了一眼自己哥哥。
樓铮聽到這裏實在是忍不住了，笑着反問，“我一個男人，又是個皇子，怎麽帶着她玩兒？你倒是給我出出主意？”
樓嵘愣了愣，這才意識到哥哥家裏沒什麽合适的女主人了。只好作罷，擺擺手說：“嗨，你還是給我找個嫂嫂吧。要不然還委屈你弟妹了。”
樓铮聽完這不靠譜的話就準備舉手敲樓嵘的頭，感情他娶個媳婦兒是為自己弟妹娶的？
樓嵘看哥哥要敲自己了，立馬蹦到了窗戶上，然後笑眯眯地繼續說道：“既然說到這裏了，哥，書貴妃可是着急要給你再娶一個，你可給自己看着些啊。走了！”樓嵘給孫汝靜讨了福利之後就轉身躍進了夜色裏面。
樓铮笑着搖頭關上了窗戶。想了想把萬福叫了進來。
“主子，剛剛是三皇子？”萬福看了看桌邊另一盞茶杯。
“嗯。”樓铮正在寫東西，寫完之後遞給了萬福，“把這個條子明日給玉栀坊的房掌櫃。還有讓蕊兒來我這一趟。”
“诶！”萬福拿了條子就下去叫人了。
萬福和全福不一樣。萬福是自小跟着大皇子和三皇子一起長大的，先皇後留下的人。大皇子封了齊王之後跟着出來照顧的。樓铮和樓嵘都很信任他。
萬福去了後院兒裏叫來了蕊兒。蕊兒是前幾年大皇子一手□□出來的暗衛中的一員，本是在外面給大皇子做事的，但後來大皇子見她是個女孩兒還是讓她在後院裏面了，做個管事确實有些大材小用了。
“王爺。”蕊兒進來行禮。
“嗯。”樓铮放下了自己手裏的書，“過幾日我送你去安國候府照顧孫汝靜小姐。”
“是。”蕊兒幹脆應答。
樓铮想了想繼續說道：“你和聽風的婚事，待一切塵埃落定之後，我親自賜婚。”聽風也是他的暗衛。蕊兒和聽風自小一起長大，情誼非同一般。
蕊兒難得地紅了臉，跪下行禮說是。
樓铮讓她下去了。
入夜，樓铮看着窗外的明月，心情有些好。比起原來懵懵懂懂一身少年氣的弟弟，其實樓铮更希望看到如今殺伐果決又堅定懂事的樓嵘。
他們不是一般人家裏的孩子，一出生有些事情就被定了下來，不得不去争不得不去搶。在這種人家裏面，想做個無事一身輕的貴公子，才是最難的。
如今嵘兒懂事了，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可以好好地專心謀定後動了。
樓嵘回去之後，也翻來覆去地睡不着。他在想自己為什麽要給孫汝靜讨這麽多好東西——反正這丫頭見自己也沒什麽好臉色，擺來擺去都是個老太太表情。要不是上一世确實是他對不起她，讓她還未及笄就香消玉損了，他才懶得費這個心思，還讓哥看笑話。
“煩！”
樓嵘摔了個杯子，覺得心裏好受寫了，便去了錦衣衛處的訓練營□□暗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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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兩日過去，這兩日京城可是好不熱鬧，街頭街尾都在說三位皇子娶親的事情，而被提到最多次的就是安國候家的孫汝靜，都說她命好，從一個庶女搖身一變成為了皇子正妃，這可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孫汝靜這幾天也是疲于應付家中的親戚，得了鄭雲夢的帖子之後立馬就套車去玉栀坊見她了。好歹讓她喘口氣吧。
孫汝靜到了玉栀坊之後，就被人請上了二樓。孫汝靜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左右。她也只是陪雲夢來過一兩次，也沒買過裏面的東西，一是太貴，二是玉栀坊的東西都是只有一樣，太打眼，她一個庶女也不能用。遑論還上二樓？
能上玉栀坊二樓的，那可是真又有錢又大方的貴女才會被請上二樓的。
孫汝靜還在奇怪鄭雲夢什麽時候能上二樓之後，進了房間撞進了也一臉奇怪的鄭雲夢。
“雲夢，你什麽時候能上二樓了？”
“燦燦，你什麽時候能上二樓了？”
安靜了一會兒，兩人又繼續異口同聲。
“雲夢你給我下帖子了？”
“燦燦你竟然還有空給我下帖子？”
兩人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孫汝靜率先開口，“有人把我們倆叫過來的？”
鄭雲夢挑眉，“看來是這樣了。是誰呢？”
孫汝靜從窗外看了看車水馬龍的大街，輕輕搖頭，“不知道呢。”
兩人正在疑惑着，就見房間裏面進來了一個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他打了個“請”的手勢，然後對着鄭雲夢說道：“鄭小姐，我家主人隔壁房間有請。”
鄭雲夢站在原地，并不打算跟他走，“你家主人是誰？我要留下來陪汝靜。”
鄭雲夢還要說呢，就看着倚在門口的人傻眼了，咽了咽口水，立馬改了口風，“那就去和您看看吧。”說完立馬就溜之大吉了。
孫汝靜看着鄭雲夢的背影，心中直罵小叛徒！
但也只能心裏罵罵了，孫汝靜站直了身子，沖門口的人乖乖行禮，“見過三皇子。”
“嗯。”樓嵘走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瞧着年歲十□□的姐姐。
孫汝靜好奇地看着那個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樓嵘：我，給老婆要禮物第一高手！
樓铮：斜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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