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江湖再見

甩給他一堆他自己做奸細的證據,潇灑轉身就走。

在一旁的周浩追上來“姐,現在怎麽辦?”

華佩斜了他一眼“偷竊公司機密,抓到警察局也夠他喝一壺的了,明天讓他把整件事情起因、經過和結果寫好交給我,至于處置結果——讓羅總決定吧。”

整個人張揚跋扈,散發出生人勿進的氣場,一頭黑發在風中舞出不一樣的形狀。

周浩站住目送她遠去,直到看不見才回過神,複而走進保安室,看着老劉對着那些證據出神。

老劉家的情況,他多少了解一點,但人不能為了金錢喪失了最基本的尊嚴。

日子靜悄悄的過,秋天的清晨,寒意不是很濃重,樹枝一層一層剝下厚厚的僞裝,将落葉漸漸褪的幹淨徹底。

華佩一進入宣傳部,就感覺到一種如沐春風的暖意,看向她的眼神帶着欣喜、探究甚至是...暧昧。

不明所以,雖然善意的微笑,不過還是探究到一些不同尋常的味道“怎麽啦?今天發獎金麽?”終于忍不住,逮到周浩問。

周浩猛然間被問到,有些不知所措“沒事,就是羅總請大家吃自助餐,給我們部門每個人發了自助餐的券。”

那麽點賄賂能開心成這樣?“沒出息。”

也不細究了,這年頭,給員工發點福利本就是應該的,何況羅總這種土豪呢?

直到打開自己辦公室的門,才發現有些不尋常,滿室鮮紅的玫瑰,幾百上千朵,嬌嫩欲滴,将自己的房間空餘的地方全部擺滿了。

浪漫有餘,知性不足。她這個年紀,不再是懵懵懂懂被幾朵玫瑰就能騙到手的小女孩。

不過不由自主倒吸一口涼氣,這麽大方又幹如此肆無忌憚,估計也只有林毓哲了,往年只會一束一束送,沒想到今年倒是放肆。

撥開玫瑰花走到自己的椅子前,撥電話給林毓哲“喂,你搞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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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日快樂!花還滿意麽?”輕佻自然,真是個禍人的妖精。

“先謝謝你的祝福,另外我這都成災了,你問我滿意不滿意?你能不能有點新意?”略微不滿的口氣,那麽多,處理都不好處理。

林毓哲坐在椅子上,腳斜架在桌子上,聽她這麽一說驚的收回腳“沒新意?那郁金香可是從歐洲空運過來的,怎麽會沒新意?”忍不住為自己辯駁。

聽到郁金香,華佩眉頭緊鎖,據她所知,這滿屋子的草本植物叫做玫瑰,何來郁金香一說?這麽說來這滿屋子玫瑰另有其人咯?

對着林毓哲敷衍了幾句。

這邊剛挂了電話,門外周浩敲門,跨越玫瑰花叢與千山萬水“姐,林總給你送來的花。”一束火紅的郁金香,果然是稀品。

“放着吧。對了,周浩,我這屋子玫瑰是誰送來的?”冤有頭債有主,總得找到原主人。

周浩攤攤手,表示不清楚“我來的時候已經這樣了,今天小麗最早到,她來的時候只看到送花的店員離去,不知道是誰送的。”一本正經回答完。

調笑地對着華佩“姐,是不是有哪家公子哥追你,這手筆,看樣子不必林總小啊。”一臉無害,眉眼彎彎看着她。

随手抽過一支玫瑰扔向周浩“少貧,好好做事比什麽都重要。”

周浩摸了摸手上被玫瑰紮的刺,悻悻地走了。

一人獨處,華佩開始思考這個問題,除了林毓哲外,誰還有那麽大手筆一下送她滿屋子玫瑰花。

手機适時地響了一下。江珩:生日快樂!華佩瞄了一眼,隔着屏幕都能想象他發這四個字時清冷的面孔。回複他謝謝,非常公事公辦的結束。

放下手機開始工作,絲毫沒有多想,不過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此人送花的可能性極大?

華佩內心就在問與不問間糾結徘徊。

華佩:花是你送的麽?

江珩對于主動接到華佩短信這件事很在意。恩,這女人還不是很笨,并且至少将他列入考慮範圍了。

江珩:嗯。

竟然...真的是他!!!華佩繼莫名其妙被追後,三觀再次颠覆。

江珩把玩着手機,看她久久沒有回複消息,腦補了她各種震驚暴走的畫面,嘴角不由上揚。

華佩,我們江湖再見!

這個所謂江湖,大概就是隔天,華佩被叫到羅新亮辦公室。

“華佩,致中集團方面要求你随組去東北。”十指交握,坐在轉椅上,直截了當的交代任務。

華佩瞬間臉變色“什麽?讓我随組?為什麽?那我現在的工作怎麽辦?”一連串問題如同迫擊炮一樣射向羅新亮。

羅新亮被渾身長刺的華佩吓到,略擡一擡手往後挪一點“這是致中集團方面的意思,也是林董的意思,你是宣傳總監,雖然一直做的是公關這一塊,不過我相信你随組也能做好,公司的事不用擔心,下面的人會處理好。”對她解釋清楚。

華佩的性子他作為閨蜜的丈夫,也是蠻了解的,很服從上級指揮,不過若是挑戰到她的原則,很可能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

感覺到華佩陡然的頹敗“好吧,我此次随組的地點在哪裏?”就當公費旅行了,東北還沒怎麽去玩呢!

“應該在大興安嶺附近,你回去收拾一下,今天放你假了,去那邊該準備的東西還是要準備一下,一般東西劇組應該都有,我也已經吩咐那邊的劇組要好好照顧你,就放輕松。”安慰性地說着。

華佩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致中集團此次斥巨資投資廣告,半公益半功利的廣告,江珩演的是一個在冰天雪地迷路的歐洲中世紀貴族,遭受冰雪災害,被嚴絮甜演的農家姑娘所救,感嘆與她和世俗不同的美好,于是兩人一起追尋美好、保護自然的故事。

主要拍攝地點就是大興安嶺,十月底十一月初,北方早已被厚厚的雪覆蓋,銀裝素裹,整個世界只剩白,白的透徹,白的令人心馳神往。

華佩随組包飛機前往大興安嶺,同坐商務艙的主要是導演、江珩、嚴絮甜包括她已經投資方。

下飛機前她把自己包裹的裏三層外三層,穿了一件白色長款羽絨服,厚厚的雪地靴,腫腫的,整個人很像熊大熊二裏面的熊媽媽。

嚴絮甜嘲笑她腫的和熊一樣,包括江珩都是酷酷的看了她一眼,似乎對此十分不解。

華佩回給他一個白眼,下雪诶,以為是走秀嗎?穿個大衣就往外走。

第一次來到一個銀裝素裹,美輪美奂,滿目都被白色包裹的世界,積雪很厚,踏在上面會有“嘎吱嘎吱”的聲音,很好聽,忍不住多踩了一會兒。

“珩哥,我們先出發嗎?”助理坐在前面看着江珩凝眸望着窗外,車窗玻璃上是暗色的貼紙,裏面能清晰看到外面,外面看不到裏面。

江珩食指置于唇上,給他一個噤聲的手勢,繼續專注的看着窗外。

整個世界被白雪覆蓋,她穿着白色羽絨服,卻在白雪中那麽顯眼,在鬧,在笑,在歡快的踩着積雪,臉色明媚,仿佛整個世界都黯然。

被冰雪封住的冷酷眼眸,似乎有一小簇火在燃燒,燃燒整個冷漠,整張臉變的溫和生動起來。

知道嚴絮甜讓她上車,她才嬌笑着跑向她,神色明媚安然,像是在向嚴絮甜炫耀世界給她禮物的小孩子,那麽滿足。

“跟着嚴絮甜的車走。”輕描淡寫對司機這麽吩咐了一聲。

一排車隊在路上緩緩行駛。

“佩佩,你這次是被流放了吧?”嚴絮甜和華佩兩人一起裹着厚厚的羊毛毯,一人手裏捧一個暖袋聊天。

剛剛玩雪的手被凍的生疼,現在暖袋一烘,又熱的火燒火燎的,癢的難受。

“你就擠兌我吧,你家徐大導演不在這,只有我被你欺負的份了。”感嘆自己未來的黑暗歲月。

嚴絮甜拿腳踹了踹華佩的腳“嘿?!真是一句說不得,不理你了。”轉頭撇向窗外,小朋友吵架的姿态。

華佩看她嘴嘟的能挂醬油瓶,爬過去抱住她“甜姐姐,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在這還指着你照顧呢,你要是不管我誰理我呀?”低聲求饒,卻是調笑的語氣。

嚴絮甜看她求饒,高姿态立馬轉變聖母“知道就好,跟着姐姐,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

一路閑聊,很快就到劇組預先聯系好的農村,車輛在駛進村莊時越發減慢了速度,正是傍晚時分,各家各戶煙囪上袅袅炊煙,緩緩飄遠,在這冰天雪地中很有韻味。

有些小孩子在打雪仗,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臉頰被凍的通紅,手上動作卻利落,捏起一個雪球就往他人身上丢,歡聲笑語一片。

華佩下車就站定看着這一副《兒童雪地嬉戲圖》,她自認生于南方江南水鄉,骨子裏卻有些北方的豪放,這時童心被勾起,看着他們滿眼豔羨。

左右看看無人,彎下腰快速捏了個雪球,頓時覺得一個人太無趣了。

無聊到兩只腳當推土機,站在雪地裏狗刨,不斷的往後甩雪,甩的高高的倒是比一個人捏雪球有趣。

自己玩盡興,一轉頭看到一張俊臉,發絲以及黑色大衣上挂着零零碎碎雪渣,有些觸到溫熱的皮膚看似已經融化了。

就這麽站着,一臉意興闌珊看着她,看的她頭皮發麻。

盡管心裏腹诽的是:你活該出現在我後面。還是道歉“不好意思,弄到你了。”客氣而禮貌。

江珩眼皮擡了擡“不用客氣。”皮手套裏抓着的一個雪球塞到了她脖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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