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進京
冬意濃重了幾分,連墨色枝桠都透着寒意,被凍的硬邦邦的。
江珩從劇組請了兩天假,行程嚴密安排不洩密,接到華佩後立即起飛北京。
一路北國風光,在京都更能深深感受冬日的“深情”。
“很少來北京吧?”江珩攬着華佩看路邊的景色。
“恩。”點點頭“有也都是工作,沒機會看風景,我是永遠在路上那種人。”對着他巧笑倩兮。
江珩卻心中有幾分心态,被工作忙到沒有自我的姑娘,卻十分樂觀對他說是在路上。
“親愛的,嫁給我你就是北京人了,不用擔心再沒機會四處游蕩,哥哥帶着你走天下。”一副踏馬飛馳走遍天下的雄風。
“哥哥我不需要你帶我走遍天下,先搞定你家人再說吧。”實在是有幾分緊張,知道江珩故意如此也是為了放松她的神經,沒想到更緊張。
語氣又輕柔“別擔心,又不會吃了你。”
聊着聊着,就到地方了,京城有名的別墅群,哪怕是冬日也風景如畫。車停在一處白色別墅前,占地很大,前院放着秋千搖椅,冬天沒什麽特別的景致。
江珩牽着華佩下車,從後備箱拿過禮品,一手領着禮品一手環着華佩入屋。
管家迎江珩與華佩入屋,白色別墅內古色古香,擺着幾張中式沙發,華佩外行人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
一邊主位上坐着一位老人,精神抖擻,是原先電視上常見的人物,老人側邊站着個姑娘,側邊不知道是誰。老爺子對面坐着江珩的父親江致中,是華佩見過的,見到華佩的瞬間眼睛閃過光芒。
只聽江珩的爺爺江博君,聲音有力“衍墨,過來。”
江珩捏了捏華佩示意她不要緊張,牽着她走過去“爺爺。”
大概是被老爺子的氣場攝住“爺爺好。”恭恭敬敬鞠躬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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擡起頭的瞬間看清了那個站在老爺子身後的姑娘,看她的眼神有幾分打量,應該叫沈知秋,很古色古香的名字,原先簽過尚奢,後改簽到光華娛樂。
看江珩微微蹙起的眉頭,華佩心下納悶“當初江珩的緋聞對象不會是她吧?!”
老爺子只是點點頭,并不似電視上看到的那麽和藹可親,有幾分距離感。
“爺爺,這是佩佩,我女朋友,帶回來見家長。”簡要介紹後也不多停留,轉向另一頭“爸爸。”
華佩也問好過後,江致中倒是眉開眼笑,大概是久經商場,十分圓滑“這個姑娘我是見過的。”
江珩不解地看向華佩。
華佩倒是落落大方“伯父說的是,能接到致中集團的廣告十分榮幸。”一句話江珩便了解了來龍去脈。
未曾想江致中笑意連連,那次廣告,算得上是他和江珩的破冰之舉,原來這裏面還有些門道在。
江珩帶着華佩在沙發坐下,江珩倒是坐的十分随意,華佩則拘謹萬分:這種情況該怎麽辦好啊?兇巴巴看了江珩一眼,也不幫着說話。
江珩眼神無措示意自己很無辜。
“知秋,你也坐。”老爺子對身後的姑娘指了指江珩身邊的位置。
兩個孫子,江衍墨最像他,他也最寵江衍墨,沒想到這小子居然不動聲色反抗,這回他找了沈知秋這個青梅竹馬來,沒有為難華佩的意思,就是給江珩一點下馬威看看。
“佩佩,沈知秋。”簡略介紹。
沈知秋倒是伸出手“你好,我是衍墨青梅竹馬的妹妹。”着重咬字在青梅竹馬。
毫不在意地伸手握了握,只是點頭微笑。青梅竹馬又怎樣?和江珩的過去置氣容易讓別人自擡身價。
對着沈知秋知書達理,看向江珩卻使小性子,江珩只是很溫柔地安撫她。
沈知秋原先抱着看笑話的态度,畢竟江衍墨的家庭,一般女孩子不是大悲就是大喜,兩種極端很容易讓她有機可乘。
還是小看了這個女人,華佩這個名字看似不為人知,但在這個圈子裏卻是如雷貫耳,公關風格詭異,劍走偏鋒,出其不意而扭轉乾坤。
“爺爺,這是佩佩從杭州帶來的西湖龍井,知道您喜歡喝茶。”
華佩拿過禮盒雙手奉上,老爺子稍稍打眼了一下,倒是好茶,包裝也簡樸“有心了。”依舊不冷不淡。
尴尬地看了江珩一眼,江珩示意沒事。
老爺子還拿喬了,這顯然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爺爺,您再這樣我可就不回來了。”
江致中難得和兒子關系緩和一點“你爺爺啊,就是這個脾氣,還不知道嗎?哄着就沒事了。”忙打着圓場。
“哼。”老爺子鼻子出氣音“你會泡茶嗎?”此話是對着華佩說的。
華佩一愣“可以試試。”不卑不亢。尊老愛幼是美好品德,她也不會刻意去讨好對方,兩個人在一起,互相尊重才能長久。
起身,走到茶幾前,拿過四個玻璃杯,探了探水溫,似乎剛好合适,每個杯子倒了三分之一的水,取适量茶葉投入杯中,待茶葉緩緩舒展,再倒入開水,首先端給老爺子。
老爺子看她泡茶的手法,思緒漸漸飄遠,多年前那個明媚聰穎的南方女子,初次見面,和她泡茶的手法一模一樣,數年後成了他的妻子,可惜當初忙于政務,她病重都沒機會陪她,這是他此生最大的遺憾。
“爺爺,爺爺。”見他怔愣華佩低聲提醒。
“哦。”接過她的茶水,難得對她展開笑顏“謝謝。”真心誠意的。
一一遞給江致中,江珩與沈知秋。
沈知秋品了品茶,沒覺得有所特別,心中不免納悶。
江博君細細品了品茶,果然連味道都驚人的相似,不免心下歡喜,眼前的女孩與記憶中那個靜柔溫婉的女子相去甚遠,不過就是有一種讓他認可她的味道,或許是她認可吧!眸光悠遠。
緩緩站起身,對着華佩招了招手“你随我來?”
華佩不住地看江珩,江珩示意她安心就好,沒關系。
老爺子帶着她步入一個書房,書房裏漫天遍地都是書,牆上挂着多幅水墨畫,能依稀看出是個明朗的女子,各個年齡段都有,着水墨旗袍,明豔動人。
“這想必是奶奶吧,真好看。”由衷地感嘆,有一種南方女子的柔情。
江博君從抽屜裏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木盒子,盒子上雕刻着一朵牡丹花,正怒放地漂亮,遞給華佩。
“爺爺,這是?”華佩輕易也不敢收。
“這是你奶奶的物件,傳媳不傳女的,原本是一對,另一只被你大嫂拿去了。”老爺子解釋着。
“爺爺,這是奶奶的遺物,是給爺爺做念想的,我不敢收。”
見華佩不樂意,老爺子也急了,打開盒子拿出玉镯子幫華佩戴上“哪兒的話,我江家認定的媳婦,就該有此憑證,給你就好好收着。”不容華佩質疑反抗。
這是?認準她了?忙道謝“謝謝爺爺。”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以示對她的滿意。
華佩扶着江博君來到大廳,扶他在沙發上坐下,示威性地将手上的镯子在江珩眼前晃了晃,連江致中看到都臉色微變。
這镯子是母親的遺物,另一只交由長媳,如今華佩還未過門就将镯子交予她,可見老爺子是認可華佩的。
沈知秋文文弱弱對着老爺子撒嬌“爺爺,您這是典型有了孫媳婦就不要知秋了。”
“哪裏的話,我視你為自己的親孫女,與衍墨是同等的。”平靜訴說,沈知秋是世交的孫女,自小和江衍墨他們玩在一起,他沒有孫女,一直當親孫女來對待。
其實還有一點原因,沈知秋與江衍墨青梅竹馬,長輩們都以為會在一起,沒想到最後非但沒在一起,反而越來越疏離,也是有緣無分。
他活到這個歲數,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了,一些有的沒的也早已看透,現在唯願子孫和睦,兒孫滿堂。
衆人閑聊了一會兒,看天色已晚。
“衍墨,你難得帶佩佩來京一次,我讓上青在全聚德訂了包廂,我們現在就過去。”
在全聚德用餐期間,華佩倒是見到江珩所謂的“小媽。”
為人自持,容貌姣好,禮儀大度,出手不凡,一看便是出生名門,雖然是續弦,與江致中倒也門當戶對。
對她更是客氣有加,似乎要借機處好她與江珩的關系。
華佩洗好澡出來,擦着濕漉漉的頭發,看到江珩斜躺在床上,翻看着什麽,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你看什麽呢?”
江珩坐直身子,将相冊遞給她,拿過毛巾幫她擦頭發。
華佩細細翻看江珩的相冊,一個月的,百日的,六個月的,周歲的,幾乎每年都會有合影相片,直到十五歲,之後全是空白。
“你小時候就那麽酷啊?百日光屁股都神情淡漠。”指着穿紅肚兜的孩子,咯咯笑的直響。
江珩散了散她潮濕的頭發“百日的小孩,能看出什麽表情?”真是該說她觀察細致入微還是無中生有。
“那這張我總沒有虛構你了吧。”華佩又指了一張江珩五歲左右的相片,依靠着母親卻依舊神色冷淡。
江珩不理她,随意她“诋毀”。
大約十歲前還有個人照,十歲後都是全家福性質的照片,當時的江珩雖然老是一副不問世事,面無表情的态度,不過眸光間對這個世界還是充滿善意的。
十五歲後,大約是母親過世,再無合影,看江珩早期的形象照,眼眸中總是冷冷清清,誰都不在意。
“江珩,今天那位沈知秋,是不是當初你承認的那個女朋友?”
江珩幫她擦頭發的手頓了頓“你呀,不是已經知道了麽?怎麽?吃醋?”
“誰吃你的醋!”
華佩欲語還休的模樣取悅了江珩,不由笑出聲“怪我,怪我,當初沒有說清楚,知秋的爺爺與老爺子是過硬的交情,我們自小玩到大,她後我兩年簽約尚奢,後一起綁定炒作,不過我真的對她無意。”一副衷心蒼天可鑒的模樣,就差發誓了。
“我管的住你的心,可管不住你那小青梅的心。”酸酸的,說到底還是有些醋意。
“哈哈。”江珩坦然笑了“你呀,真是小醋壇子。”刮了刮華佩的鼻子,寵溺萬分。
華佩噘嘴,索性不糾結這個問題“你給我講講周上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