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006
陸洋手握着手機發了會兒楞,想到了早上趙奕約他吃飯的事後慢吞吞往上打字,“抱歉,今天不去吃飯,不好意思。”
趙奕等了陸洋一天信息,看時間差不多該是放學的時間了,才催人似的發了個信息過去。
他記得早上陸洋說的是,“看時間吧。”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但看人走的時候那個開心的樣子,吃飯應該不會拒絕,趙奕摞了摞手下的文件夾,站起來轉身拿了在椅子上的外套,勾了下唇角。
這個時間去,錯過晚高峰,到了校門口應該可以碰到人。
他把外套随意地搭在胳膊上,修身白襯衫勾勒的肩部的肌肉線條很是性感,他伸手提了一個精致的盒子,拿起桌面上還沒有動靜的手機,打算讓辛苦了一天的員工們下個早班。
只是還沒走到門口,手機便震了一下,陸洋的信息發了過來:抱歉,今天不去吃飯,不好意思。
趙奕皺眉,不去就不去,為什麽還要道兩次歉?一個抱歉加一個不好意思徹底把趙總裁的心提了起來。
提是提了起來,只是他也沒有資格問,陸洋就算是發生了什麽,他又怎麽插得上話。
他撚了撚手裏的禮物袋子,有些無奈,這件衣服還是沒能送出去。
還是第一次做完給買的一身衣服,再送不出去,穿上就冷了。
趙奕又一次打消把衣服丢進垃圾桶換一身新的的念頭,才回了陸洋的消息:那好吧,好好的,提前說晚安。
趙奕看了一下時間,下午五點多,現在晚安什麽時候才睡的醒啊,他真是一個傻子。
他故意說的很是惋惜也不知道會不會在陸洋的心裏掀起波瀾。
沒了事可做的趙總裁,又轉身回到辦公室,把衣服再次搭在椅子上,手機放到手可以拿到的地方,挽了挽袖子打算工作。
本來打算和人溫馨地吃一頓飯,心滿意足了再回來加班的,結果還是涼着一顆心苦逼兮兮地看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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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在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地方,卻是一聲沒響。
趙奕覺得至少也應該回個晚安吧,要不他這麽早說晚安除了突出他傻還有何意義?
本來也是想讓陸洋回個信息。
沒等來信息的趙總裁覺得批文件真是越看越乏,沒惦記人的時候,獨自一個人加班到深夜也無什麽感覺,現在有一個人挂在心裏,總感覺人他沒看夠。
在他把奕下面那個大的一捺寫拐了三次之後,他拿起手機、穿上外套,出了辦公室的門。
陸洋的短信是:抱歉,今天不去吃飯,不好意思。
趙奕覺得自己的腦子有坑,他竟然總覺得陸洋今天晚上不會去吃飯,可能這幾次接觸陸洋說話做事有那麽點感覺。
他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是……有些擔心,擔心他真的不去吃飯。
兩個道歉……
他喪心病狂地琢磨陸洋信息裏短短的一句話,最後發現他過不去。
無論是被陸洋沒有找理由地拒絕吃飯,還是他認為陸洋心情不好,他都過不去。
過不去的趙總裁從公司樓下來就驅車停在了陸洋公寓的下面。
在出發之前,手機終于震動了一下,陸洋的信息發了過來,是簡短的兩個字,晚安。
手機就這一個毛病,亮屏的時候來信息不會震動提醒,趙奕的第二條信息就在陸洋鎖屏的前一秒,因是亮着屏接受的信息,沒響,便被陸洋給按死了屏。
故而陸洋沒看到就一直沒回他信息。
按死屏之前有一點時間,陸洋還在想,他不去吃飯連個借口都沒找,就這麽生硬地拒絕了,趙奕會不會不再理他。
大總裁的,肯定都沒被拒絕過,都小心眼的很,不理就不理吧,約個炮認識的人,他雖是有些在意,但也就只是有些在意。
本來也是打算想個借口把這頓飯推了,現在這樣不拐彎的說法,同樣推掉了飯,陸洋也不想再多說。
從學校步行回到學校公寓,比平常多用了30分鐘,同樣的走路,陸洋不認為路上花費了這麽多的時間。
他摸了一個小女孩的頭,還看了半響一個人遛狗。
他和程欣結婚五年,沒有一個孩子。
他是覺得事業不成,要孩子太早,程欣……只是沒玩夠。
比他小三歲的程欣自然要比他愛玩的多。
雖說兩人沒有孩子,卻養了一條狗。陸洋當孩子一樣疼愛了五年,離了婚,狗也被程欣牽了去。
連個狗都沒留住,這半輩子過得真是挺失敗的。
陸洋回到公寓裏,看時間的時候才看了一眼趙奕發來的短信,有些意外,心裏卻毫無波瀾。
他覺得趙奕想的無非是兩個人一起做的事,于是敷衍似地回了一句晚安,就洗漱了一下窩在床上。
挺煩躁的,冰箱裏有啤酒,他有點想喝,卻是沒動。
陸洋總覺得只要他買醉就是要給人看一樣。
他不難受……用不着任何人看着。
發生了什麽都好,他自己睡一覺就好了。
陸洋想着他年少最快樂的那一段時光,催促自己快點睡着。只要能睡着,什麽都不用想。
記憶裏他的父母都是農民,家裏兩個男孩,日子從小過得就有些結吧。
陸洋有個哥哥,叫陸海,兩人只差了一歲,父母覺得省事就讓人上了同一個年級。
陸洋學習一路沒用操過心,次次拿第一拿到高中畢業。
陸海相對來說就差點,初中畢業鬧了一通,不想上學,父母好說歹說才讓他混到高中畢業,自然沒考上學,陸洋上了學,他去了工地。
農村結婚早,小孩還沒長到18.9要趕人似的讓人結婚,陸洋上學感覺不到,陸海卻是被媒人找了好幾次。
陸家兩個小孩模樣生的都俊朗,陸海外在工地,還是有人把媒說到家裏。
本來就是男孩多,女孩少,陸海高中畢業就已經19歲了,父母就慌。
家裏花銷,老二上學,老大娶媳婦兒,眼看着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父母慌了神。
于是陸洋大二的那一年便得知了他的身世。
陸洋從小到大,父母從沒偏心過,個別重活還會故意給陸海,他是小的那一個,他父母的話說,理應讓着。
這無非是一個晴天霹靂。
但凡陸洋小時候不犟不傲,父母都絕對不會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奈何小的陸洋被陸海慣的不行,不讓他上學,指不定會鬧個天翻地覆。
知道身世的陸洋沒鬧,在家裏該澆地澆地,該打藥打藥,開學了拿着陸海偷偷塞給他的車費和學費,背着行李上了火車。
錢不多,只勉強夠他一個學期的學費,他回到學校借了林越五千塊錢,做各種兼職開始學着養活自己。
陸洋現在想的,就是小時候和陸海一起澆地、捉蝴蝶、養蟲子的一些事情。
只想這些東西,輕松惬意,其他的東西都太苦,他都自發地過濾。
作者有話要說:
趙奕:我去查查陸老師的個人資料。
(趙奕只是找人問了陸洋的同事和同學,只是知道他婚姻的情況,并不知道他家裏的情況。)
後來跟着陸老師回家過年才知道他是個這麽個情況。
搓抓抓,等一個收藏的小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