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00068

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多了, 陸洋打了個電話讓賣燈的那家裝修工人過來修,幾個人一起倒騰了一個下午,按照趙奕的想法, 把買的那個燈裝進了卧室, 卧室的燈搬到了客廳。

陸洋想着, 髒都髒了, 把家裏大掃除一遍吧,裝燈的時候也是掉了一地的灰塵, 正好順帶着都打掃了一遍。

洗過澡兩人躺在床上,誰都不想動,好久不幹活了,這麽一場下來腰酸背痛,陸洋肚子叫了兩聲, 他拿腳踹趙奕,“去做飯。”

趙奕抓住正在自己肚子上踹的腳, 拿着開始撓腳底。

“啊哈哈哈哈!你放開!”

陸洋笑的渾身更沒勁了,感覺腳踝被趙奕一抓,身體就在床上滑了一下,然後一頭栽到趙奕的懷裏。

剛剛穿到身上的睡衣, 也被這一動作, 全部都擁到了上邊肩膀出,露出這一段時間練出的腹肌。

趙奕就攬上他的腰把他摟了過來,白皙的脖子近在咫尺,鼻尖還彌漫着沐浴液的味道, 就連頭發上也是洗發水的香味。

趙奕看着陸洋脖子那兒的一顆紅痣,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舒服地嘆了出來。

陸洋學校這幾天排練校慶, 有排關于父母,百善孝為先的故事,或者情景劇,現在陸洋非常放松,不止不知怎的就突然想起了這件事。

其實現在生活平穩了之後,他也有些想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了。

陸洋動了動,“你有找人調查我的親生父母嗎?”

趙奕一愣,“你不是不想要我去查嗎?”

“嗯,還是別查了,既然一開始沒出現過,那以後也別出現了。”雖然陸洋想,但是又害怕出現什麽變故。

趙奕揉了揉他的頭,“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也沒什麽,在老家出門的時候,我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我,但是好像有事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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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趙奕有些震驚,他這個身世确實找人查了,每當有一點點眉目的時候,就會出現意想不到的阻擾,聽陸洋這樣說他崩起了全身的神經,難道陸洋的身世沒有那麽地簡單。

如果是清白的人家,怎麽查個人會如此艱難,難道是什麽黑手組織嗎?

趙奕心裏亂成一團,還是拿手拍了拍陸洋的肩膀,“都什麽時代了,還玩跟蹤,肯定是你想錯了,腦補了什麽東西。”

陸洋笑了一聲,其實一開始有點感覺的時候,他的心髒也是有些怯怯的,但是那個感覺又像是在心裏扔了一根羽毛似的,癢癢的,讓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他們到底是誰。

隐隐的還會有些期待。

不過期待歸期待,順其自然好了,如果真的有人跟蹤他,估計已經确定了什麽東西,沒人找上來就可能說明他們并不想承認。

唉,完了,陸老師又有點喪了。

在趙奕去做飯的時候,陸洋給他家裏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那頭似乎有些亂哄哄的,他還聽到了幾聲羊叫聲。

過年的時候陸洋也有聽家裏人提起過,說兩位老人閑着無聊,在老家找了一片地方養了幾只羊。

“媽,你和爸回老家了?”

“回老家了,你爸天天絮叨家裏的那幾只羊,就回來了。”

“最近你們身體怎麽樣,我爸沒什麽大毛病吧?”

“沒有,就是脾氣有點大,一不順他意就吼人,一輩子了也早就習慣了。”

“嗯,好。”

陸洋一邊打電話一邊想,他又不是沒有家人,那個一直都不要他的,他又沒多稀罕,喪個啥。

打完電話又吃了他家趙總裁豐盛的晚飯之後,陸洋徹底平和了下來。

星期日,趙奕就正式上班了,陸洋專職司機把他拉到了林越的酒吧。

上午人很少,趙奕就彈了一首,實在沒什麽人,就從鋼琴那兒下來了,坐在他家陸老師的旁邊喝酒。

其實他覺得還好,投入情緒的時候,周遭就像是沒有人一樣,沒有酒吧,沒有一切,只有自己和那架鋼琴,也是可以接受的。

這邊趙奕接受了,陸洋卻始終有了些怪異感,酒吧人越來越多的時候,他的怪異感就越加強烈。

一開始來的時候,都覺得趙奕和酒吧的這個空間有些格格不入,又聯想到他的職業,陸洋也有些接受不了。

總裁做過過來做酒吧鋼琴師。

不知道趙奕心裏什麽感覺,有落差沒有,但是陸洋心裏真的快要難受死了。

特別是晚上過來的人越來越多,陸洋就越來越緊張,上午和下午都還好,裏面沒什麽人,他也只是有些怪異感。

但是晚上不同,晚上這裏擠滿了人,搞得陸洋很是不舒服,他其實并沒有常來林越的酒吧,而且雖然知道他這兒的鋼琴師很帥,但是總歸不是自己的人,故而沒有注意到有多少人在關注他。

現在他看的清清楚楚的,整個酒吧一大部分人,都沖着正在彈鋼琴的趙奕放電或者兩眼發光。

看的陸洋覺得他的胃都有些難受。

他确實酸了,吃醋了,但是內心裏正在沖撞的另一種情緒是讓他無法忽視的,是後悔。

後悔默認了趙奕的做法,讓他去吸睛,讓他去讨人開心。

他何德何能居然讓趙奕去讨人歡心,就是因為他,趙奕才坐在這裏,任人觀賞。

要不他怎麽會坐在這裏,他應該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運籌帷幄,做着最精準的抉擇,而不是在這裏,以彈鋼琴來預約他人,然後拿着半個月一萬的工資。

坐在鋼琴旁邊的趙奕是那麽的神聖,但是卻和酒吧的環境格格不入,陸洋相信,趙奕學鋼琴根本就不是供人欣賞的,他只是興趣愛好。

這樣下去不行,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讨厭彈鋼琴了啊。

陸洋看着那邊趙奕微微蹙起的眉頭,不自覺的換了個姿勢,感覺自己下一秒就可以直接沖上去,然後擋住趙奕不讓任何人再看,告訴他說,“走吧,我們不彈了,我們回家。”

只是他不能這麽做,這是林越的地方,他是他最好的朋友,自然不能過來砸場子。

只好悶頭喝酒。

“哎,哥,那個是你男朋友吧,真帥。”

陸洋沉默無話可說,心髒确實有如被人插上一根根鋼筋。

趙奕不該是這樣的,他應該是高高在上的,發着光着的,自信的,傲一點的,目中無人卻又不打算表現出來的。

一開始見到的那個人,連說話都是陳述句的。

那個人,他不可能坐在這兒,任人觀賞。

說是彈鋼琴,可是那和供人玩樂有什麽區別,做這些不就是吸引消費者的嗎?做這些不就是逗人開心的嗎?

陸洋正在想着,就看到一個人朝着趙奕走了過去,他繃緊了身體,與此同時從凳子上站了起來。

那一桌子人其實趙奕比陸洋還先注意到,應該是要慶祝什麽事情,桌子上開了很多酒,都是價格不菲的,再看一群人穿的衣服,應該都是些富二代。

趙奕其實覺得也挺怪的,特別是被這麽多人注視,或者……用赤果果的眼神看着他,讓他很不自在。

這不是他熟悉的領悟,他之前也有很多次在人面前說過話,或者怎麽樣,但是都沒有這麽地不自然。

可能是在下面聽他講話的員工沒一個敢對他圖謀不軌的,現在酒吧的這些人,腦子裏估計都在意淫。

但是這些他也是無可奈何,昨天陸老師給他買個一個燈,價格不便宜,他其實有些過意不去,開到這裏他不僅是自願還是毛遂自薦。

沒有臨陣退縮的意思,那顯得太過矯情,要是實在是不喜歡,明天可以單獨找林越談談。

他知道他在酒吧彈鋼琴的消息會傳到他那個圈子裏,他不丢人,他得讓家裏的二老覺得他趙家丢不起這人。

這麽長時間了,他也該反擊一下了。

只是現在離他越來越近的一個小孩是什麽情況。

由于不知道他要做什麽,手下的鋼琴聲也停了下來。

酒吧一部分人也都看了過來。

陸洋向前走了幾步,不知道什麽情況,呼吸慢慢放清,身體緊繃着。

那少年開口說話了,語氣端的是輕佻,那目中無人的樣子,還真的和他處的圈子裏的大部分人很像,“哎,我今天剛回國一起喝一杯。”那語氣說的就好像是賞賜一般。

趙奕眯着眼打量了他半天,實在是想不起來他到底是誰,他覺得這種邀請,應該是用于熟悉的人的,要不為什麽要多加一句,我剛從國外回來。

趙奕薄唇微啓,“我們不認識,不喝。”

少年面上似乎有些不屑,由于這麽多人看着他,也讓他臉上無光,他嘴唇輕輕一碰,一聲異常難聽的輕蔑聲從他的口中溢出,連帶着還有非常看不上的語氣,“切,還不就是個賣的。”

陸洋聽地耳朵一陣刺痛,心髒有如被人一把抓在了手裏,他顫抖着,許久沒和人起沖突了,現在确實無比地想和人打一架。

那個少年看着也就十八、九歲,雖然陸老師有些暴躁,但是理智還是有的,他總不能上去打一個還沒長好的黃毛小子,更何況,他的學生也是這個年紀。

打學生,這算是什麽事。

趙奕不是那種你說了他之後,他還可以繼續下去的人,不是說小心眼吧,就是覺得挺沒意思的。

其實他真的有打算繼續彈下去,但是真的挺沒意思的。

他就沉默地站起來,從鋼琴臺上下來了。

那桌人一陣亂嚎,還以為趙奕是過去他桌喝酒了,那個少年面容張狂,看着很是得意。

作者有話要說:

開始了……

開始沖突了,各種沖突……

小可愛們做好心理準備,陸老師開始鑽牛角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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