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舒然的過去
? “我不是不相信你。”舒然眼裏帶上認真，“我當初說過，如果你想離開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讨厭出軌的男人，非常讨厭！”
雖然蘇銘瑞确信自己不會出軌，還是想先聽舒然的說法：“我想知道原因。”
“原因啊？”舒然把視線轉向窗外，回憶不斷在腦海裏翻湧。
那是舒然十七歲時候的事了，高三學習比較緊，家裏選擇讓她住校，好好備考，本來一切都很順利，某次周末舒然回家的時候，發現媽媽臉色不太好，問了也只是說最近沒休息好。
舒然沒放在心上，在吃晚飯的時候媽媽卻突然暈倒，爸爸李岩怎麽也聯系不到。舒然叫了救護車，在醫院裏呆了一宿，媽媽情況還好，只是醒來就一直看着窗外發呆，也不搭理舒然。
後來李岩還是出現了，不顧舒然在場，就和媽媽吵了起來：“多大點事就尋死覓活的？”
“李岩，嫁給你，是我最後悔的一件事。”舒然只記得當時媽媽哭了，只是始終不願意看李岩一眼，大概猜到些什麽，舒然動了幾次嘴唇，終是沒說出一句話。
“早就告訴過你，離婚離婚，離了對你我都好。”
“哈哈……哈哈哈哈……”之後就是媽媽的笑聲，笑了很久，李岩只是說了句“瘋女人”就離開了。
舒然最後還是沒有問出口，那只會讓媽媽更傷心，之後媽媽出院了，就讓舒然趕緊回學校去，再三确認了媽媽的狀況，和平時無異，舒然回了學校。
才到學校兩個小時不到，就接到媽媽的電話，聲音在顫抖，只是一個勁的給舒然道歉，說自己沒辦法陪她了之類的，具體的舒然已經不記得了，只是哭着跑回家裏，看到的，是媽媽的屍體。
她覺得自己幾乎崩潰，抱着媽媽漸涼的身體哭了一晚上。給李岩打了電話，果然打不通，找到公司去也不見人，舒然沒辦法，只能讓肖陽的父母幫忙，把媽媽給送到殡儀館，火化之後就入了土，李岩至始至終沒有出現。
舒然在李岩的公司門口等了幾天，始終不見他半個人影，後來還是決定回學校，到家的時候發現門沒鎖，想着應該是李岩回來了，趕忙推開門往裏去，卻聽到主卧傳來暧昧的聲音，舒然怒氣上頭，一把推開卧室的門，那兩人正□□的在床上鬼混，見到舒然，兩個人皆是一驚，李岩匆忙從那女人身上下來，舒然拎起床邊的椅子就揮過去，李岩把女人死死護在懷裏，任由舒然打，舒然邊打邊哭，為媽媽不值，為自己不值，那是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父親啊，今天，他卻抱着別的女人，在他和媽媽的床上做了這種事……
覺得不解氣，舒然扯住女人的頭發，一個勁往外拽，李岩只是讓她住手，舒然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是拿起旁邊的臺燈往女人砸去，被李岩奪下，并把她推到一邊，甚是關心地抱起女人查看情況，舒然靠着牆笑起來，李岩套上衣服，這才轉頭看向舒然：“別學你媽，跟瘋婆子一樣。”
“我媽死了！”對着那對男女吼出這句話，舒然捂着臉哭起來，嘴裏喃喃，“我媽死了……”
李岩也是一驚：“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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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怎麽不去死？你們怎麽不去死？”對李岩喊出這句話，李岩想過來安慰她，被她推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然然，我……”
“滾出去！從我家裏滾出去！”
“我沒想過會這樣，李岩，怎麽辦？”那女人竟然也哭起來。舒然站起來，拿過身邊的花瓶朝女人砸去，女人尖叫一聲，捂着額頭不停哭喊。
李岩趕緊上去查看情況，見沒什麽大礙，又對舒然說：“然然，這是犯法的你知道嗎？”
“犯法？”舒然笑得更大聲，“我巴不得殺了你們。”
“想想你媽！”李岩把女人安頓好，轉身說：“這事是我的錯，但是你媽肯定不希望你這樣，你答應過她要好好讀書，你要是這樣，她怎麽肯安心離開？”
舒然低着頭沉默了半響，最後摔上房門出去了。
之後她到李岩的單位檢舉了這件事，李岩被停職了，舒然覺得至少心裏舒服了些，才回了學校沒幾天，又接到隔壁肖陽父母的電話，說李岩把房子賣了，帶着那個女人離開了S市。
高三那年，舒然住在肖陽家裏，考上大學後，也是肖陽的父母給繳的學費，心裏更是感激肖家，在她和肖陽都開始工作後，肖家的公司出了些問題，欠下大量的債，舒然很想幫忙，偷偷借了高利貸，給他們還了債，之後一直被高利貸追債，舒然甚至做了最壞的打算。然後就是蘇銘瑞的出現，幫她還了債，她也成了蘇太太。
把視線收回，舒然笑笑：“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第二次。”
“第二次？”
沒等舒然回答，服務員便開始上菜，兩人誰也沒說話，待人都出去了，蘇銘瑞才又問：“什麽意思？”
“吃飯吧。”說着就拿起筷子，往自己的碗裏夾了菜，靜靜地吃起來。
蘇銘瑞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無果，也拿起筷子，吃到一半的時候，聽到舒然小小的聲音：“謝謝你。”
“謝什麽？”
“所有的事……都謝謝！”然後蘇銘瑞看到她面前的桌上不斷彙集的小水滴，她在哭？
蘇銘瑞覺得很是吃驚，怔怔地看了幾秒，最後還是選擇輕輕地擁住她：“沒事了，舒然，沒事了。”
不知道舒然哭了多久，蘇銘瑞心情也開始低沉，舒然的過去，似乎不是很美好，有些後悔自己多嘴問了那一句，讓她想起些過往。
直到電話響起，舒然才推開他，胡亂抹了把眼淚，才用帶着顫音的聲音接起電話，估計是公司的人，舒然只是寥寥幾句就挂了。
“我要回公司了。”舒然把東西放到包裏，就要起身，蘇銘瑞跟着站起來，到櫃臺去結了賬，之後兩人就上了車。
“還好嗎？”看她眼睛紅紅的，蘇銘瑞有些擔心。
舒然點點頭，不再說話。蘇銘瑞覺得她應該想靜一靜，也不再出聲，到加盛門口，舒然下車後就徑直進了公司，蘇銘瑞發動車子往MOUGO的方向走，到了辦公室，腦子裏也一直是舒然哭泣的樣子，深知這樣下去不行，拿出手機給肖陽打了個電話，那頭沒讓他久等，立馬接了起來。
“喲，蘇總怎麽有時間理我們這種小市民了？”語氣滿是調侃。
蘇銘瑞不和她拐彎抹角：“我想知道，舒然的一些事。”
“你終于想起來要問這個了……”
事情并不複雜，肖陽很快把事情講清楚了，又問：“你不會真出軌惹然然生氣了吧？”
“沒有。”
“那然然幹嘛和你分居？”當然原因她是知道的，只是想知道蘇銘瑞怎麽看的。
蘇銘瑞心裏亂糟糟的，沒什麽心情應付自家老婆閨蜜的逼問：“一些誤會，先這樣，有空再聊。”說完也不等肖陽再作何反應，直接挂了電話。
看着手裏的電話半響，肖陽才笑出聲：“這夫妻兩個，挂電話的毛病倒是一模一樣。”
沒有任何猶豫，蘇銘瑞撤了對李岩的一切投資，難怪之前舒然知道他幫了李岩會那麽大反應，作為一個很有原則的人，蘇銘瑞果斷站在自己老婆這邊。
不知道舒然有這樣的過去，蘇銘瑞其實是有些心疼的，也難怪舒然對人總是不冷不熱，也許在那個時候，她就沒有了與人親近的想法，除了肖陽，他也确實沒有見過舒然和誰能相處的如此自如。包括他也是這樣，被她隔離在外，劃作一般朋友，亦或者只是一個幫助過她的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