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見面
? 把工作完成的差不多了，舒然趕在最後一天去學校看了一眼，再見到已經中年的班主任老師時，她眼眶都濕潤了，帶着哭腔喊了一聲“老師”，就抱住那個瘦削的女人，對方倒是笑得一臉慈愛：“歡迎回來，然然。”
“身體還好嗎？”扶着老師坐到湖邊的長椅上，B市冬天結束的早些，現在已經慢慢進入春天，早晨的陽光照在身上很是舒服。
安老師拍拍她的手：“好着呢，老師還沒老到那個地步，不過前兩天辰小子來看過我，還提起你了。”
辰小子，就是舒然的前男友，姓談，單字辰。
“他還在B市啊？”舒然垂下眼睑，像是問着無關緊要的事。
安老師嘆息一聲：“然然，那小子不錯了，自己有能力，家裏也有點背景，不管當初犯了什麽錯，這麽多年過去了，就原諒他吧。”
“老師，我已經結婚了。”晃了晃手上的婚戒，舒然笑得有些不自在，當初老師很看好她和談辰，後來分手也沒敢告訴她，估計是後來談辰來看她的時候提起的。
安老師微微一怔，随即挂起笑容：“結婚啦？怎麽不告訴老師呢？我也好給你包個紅包啊。”
“哪有讓恩師包紅包的道理。”舒然想，當時那個狀況那麽混亂，她自己都雲裏霧裏呢，那還記得通知別人，也就肖陽和肖家父母知道罷了。
“他對你還好嗎？”舒然鼻頭一酸，老師還是這樣，總是先考慮她，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先問對方的來頭和經濟能力：“他很好。”
“好就好，時間過得真快啊，當時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呢，現在都成人婦了，我們然然也有自己的家庭了。”舒然家裏的事安老師多多少少知道些，除了同情之外，她還是希望舒然可以有一個真正可以依靠的人，本以為談辰就是她的未來，怎知還是分手了。年輕人的世界啊，自己看不太懂了。
“是啊，有自己的家了。”
“有照片嗎？讓我看看可靠不。”
“有……”以前是沒有的，不過蘇銘瑞最近堅持把兩個人的合照放在她手機裏存着，拗不過他，舒然的手機裏，電腦裏都是兩人的照片，完全不知道蘇銘瑞那種男人也會執着于照片這種小事，但還是由着他去了。
安老師一張張看着，表情愈發滿意：“這小夥子不錯，五官挺端正的，身形也不錯，看你的眼神呀，都能膩出水來。”
是嗎？舒然倒是知道蘇銘瑞長得好，身材也不錯，就是眼神什麽的，從來沒關注過：“他有一米九一呢，喜歡打球，平時也會健身，身材不會太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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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麽有一種炫夫的感覺，覺得不對，又說：“不是，我是說……”
安老師卻笑着看着舒然的反應：“然然，很喜歡他啊。”
“沒有！”
“還說沒有，都臉紅了。”
下意識捂住臉，舒然才驚覺是老師的小計謀：“老師！”
安老師笑得開心：“然然啊，反應還是和以前一樣遲鈍啊。”未了，又嚴肅起來，“然然啊，如果喜歡的話，就說出來，不能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男人啊，其實是很沒有安全感的，這個小夥子很疼你，看眼神就知道了，不要害怕自己有缺陷，不要保持距離，失去了，你會後悔的。”
舒然讷讷地點頭，安老師撫着她的長發：“一個人的眼神騙不了人的，他是真的喜歡你。”
“嗯，我知道。”舒然低頭，露出淺淺的笑渦。
“你還沒告訴我他叫什麽名字。”
“蘇銘瑞。”
“名字不錯。”
“是嗎……”
和老師聊了很長時間，又一起吃了中飯，舒然才和老師告別，臨走時又聽老師說起談辰的事：“然然，去看看辰小子，他很想你……不用呆太久，就讓他看看你。”
說着就遞了一張紙條給她，舒然打開，赫然是一個地址。
看着老師近乎央求的眼神，舒然點了點頭，之後打車到了紙條上的地點，在路上轉了幾圈，始終找不到具體位置，舒然想起可以給那個人打個電話，拿出手機，随意翻了幾下就看到那個號碼，播了過去。
那頭很快接了起來，沒等對方開口，舒然就問：“談辰，你現在在哪兒？”
許久沒聽到回答，舒然覺得奇怪：“談辰？”
“我是蘇銘瑞……”
“……”
啊，這下麻煩了，拿下手機瞅了一眼，發現真的是蘇銘瑞的號碼，見鬼，那兩人的號碼居然連在一起。
“你要去見他？”聽不出是什麽語氣，舒然直覺他應該是生氣了。
調整了心緒，舒然對那頭說：“是要去見來着，不過是受人之托，拒絕不了。”
“你前幾天才答應我不會去見他。”
“嗯……可是我現在在他家附近了……”
“舒然。”語氣已經不對了，“你是想讓我到B市去找你嗎？”
“不要！我只是……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回來會解釋清楚的，你不要過來，不然事情會更糟糕的。”
蘇銘瑞沉默半響，才不情願地開口：“最後一次！”
沒等舒然回答，就聽到身後有人在喚她名字：“然然？”
然後就被人抱住，那人聲音有些顫抖，“我很想你，然然。”
舒然有些錯愕，電話那頭的蘇先生則是憤怒，在他想要說些什麽的時候，舒然卻挂了電話，盯着沒有聲響的手機好久，蘇銘瑞才反應過來，那女人挂了自己的電話，而且現在和那男人在一起……
然後又挫敗地靠着椅背發呆，剛才似乎答應了舒然什麽了不得的事，不能去……為什麽要答應她這個？
這邊舒然和談辰也算正式重逢了，姑且算作重逢吧。
舒然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了，甚至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微微顫抖，他用這種方式訴說着對她的思念……
要說舒然這幾年來除了肖陽以外，不忍心拒絕的人就是眼前這個。
“談辰……”舒然低聲叫他，男人稍微有了反應，拉開兩人的距離，細細端詳着這個五年未見的女人，談辰有些晃神，好像兩人從未分開過，借着心頭不斷湧上的喜悅，談辰的唇向她靠近。
舒然略微用勁，推開他，站在稍遠的地方去。
談辰站在那裏，只着一件薄薄的羊衫，身形依舊挺拔，卻給人一種單薄的感覺，舒然與他對視，接收到那人帶着感傷的目光，不做解釋，最後還是那個人先開了口：“為什麽？”
舒然現下心情有些複雜，調整了下情緒，笑着回答：“我結婚了，兩年前。”
“那你今天為什麽出現？”談辰眼神黯淡下去，掀動薄唇，問出這麽一句話，舒然，果然沒有想過要回到他身邊啊……
“安老師。”
“這樣啊……”只一句話，他就明白，舒然不喜歡說太多廢話，他自然是知道的，在一起幾年，兩個人的默契算是培養出來了，後來又出了亂子，分開之後，他依舊知道舒然的習慣，喜惡。
“他是誰？”明白不該問，問了不過是徒增傷感罷了，看着舒然的眼睛，他還是沒能忍住，到底是什麽人，能讓舒然點頭同意結婚。
“蘇銘瑞。”舒然知道只要說出蘇銘瑞的名字，談辰就知道，畢竟蘇家和談家的企業性質有些雷同，雖然在不同的城市，兩家仍是把彼此當做不可小觑的競争對手。
談辰微怔，随即勾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痕：“過得還好嗎？和他一起。”
不知道他這句話到底想問什麽，舒然只是點頭：“不算太糟。”
“如果是我呢？”
如果是他呢？舒然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得出的答案也一直沒變：“如果合适，我當初不會離開。”
談辰靜靜地體會話裏的含義，看了她半響，忽然伸手，幫她把被風吹亂的發絲理順：“那蘇銘瑞就合适你？”
“嗯……”舒然難得認真地思考了下，“我也不知道。”
“然然，如果我還愛你，你願意回來嗎？”他語氣十分誠懇，一如當初分手挽留舒然時的語氣，舒然卻不以為然：“有些事，過去就過去吧。”
談辰苦澀地笑笑：“是嗎？”
可是他放不下，如果真如她說的那樣輕松，他又怎麽會到現在都這般模樣。
“你可以找到更好的。”談辰自身條件不錯，再加上那樣的背景，自然有各色女人任他挑選，沒有必要把時間浪費在她身上。
“如果你不曾出現過，也許我能做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