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4)
四個的所謂基金吧。錢我會自己賺,我一向認為自己賺的錢用起來才踏實。”說着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在開門的那一剎那,身後的聲音幽幽的随着門的打開傳了過來,“我要是你,就不會管他們,風錦,你不知道吧,他們已經成為你暴露在外最大的弱點了。”
風錦沒理會,快步向樓下走去,今天真是遇到一個瘋子。
“晴空!”風錦走下樓,就有服務員過來引路了,好像知道她要去哪裏似的。推開包廂的門,就看見晴空坐在角落裏,對面是魏青,面前是兩杯還冒着熱氣的茶。
“晴空,你沒事吧。”風錦跑過來慌忙的查看。
“我沒事。”一臉淡漠如水的晴空卻無意中躲開了風錦伸過來的手,風錦心裏一空,手留在半空中,愣在了那裏,“晴空,你怎麽了?”
晴空則是低下頭,看不到表情,“我沒事。”
“你把我弟弟怎麽了?”風錦心裏一股火頹然升了起來,轉頭看着魏青,暴怒的前奏。
那人卻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只是找你弟弟喝喝茶而已,下次管好他,不是什麽地方都能闖的。”說完也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就離開了包廂。
一瞬間包廂裏安靜極了,只剩下鎂光燈昏暗的照在兩個人身上,将影子拉的很長。
“晴空,你沒事吧,是不是他為難你了,還是打你了?你到底怎麽了,他和你說什麽了?”風錦有些焦急,可是晴空還是蜷在那裏,一句話也不說。
風錦有些急了,“他到底和你說什麽了?你不要信他們說的,他們簡直就是瘋子,你不知道今天那個人和我說了什麽混賬話?”
“風錦,真的是我們拖累你了嗎?”晴空還是沒擡頭,突兀的打斷了風錦的話。
“你在說什麽呢晴空。”風錦一下子就急了,“這樣的話你也信,怎麽會是拖累呢,我們是家人,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們不過是故意這麽說的,想要利用你而已,你那麽聰明,一想就想明白了,怎麽能這麽認為呢,我們之間多少年了,随便一個什麽人說的話你都信嗎?你們是我的家人,咱們是一家人,晴空。”
“可是如果我也這麽認為呢?”晴空突然擡起頭,風錦不禁一愣,那張零瑕疵的臉上。此時卻是悲傷地神情,那雙眼睛就那樣看着風錦,無助又悲切,一滴眼淚像是支撐不住一樣的絕望的流在白質的臉頰上,“不用他說,其實不用別人說的,風錦,不管別人怎麽說說什麽,我永遠都是那個樣子,你知道的,除了你們,誰我都不在乎,所以他胡說了什麽我都不會在意,可是,風錦,是我一直以來也這麽認為的,不是認為,這就是事實。”
“不要說了,晴空。”風錦突然抱住晴空,“不要說了晴空。”
“不,老大,我一直那麽自卑,那麽絕望,如果沒有你,我根本活不下來的,可是,我知道我在拖累你,如果沒有我你會活的更好,因為我們,你要付出的太多,犧牲的太多,你應該有你的夢想,不是為了我們而這麽辛苦的活着。可是我竟然那麽自私,我一直自私的想要你在身邊。”所以我才總是那麽無能,甚至有時候會慶幸自己的無能,那樣,你就會永遠把我當小孩子,永遠都不會丢下我。
“不要說了晴空,沒有你們,我自己再自由又有什麽意思。不要覺得是拖累,因為有你們我才有動力啊,在我們之間永遠不要說拖累好嗎,晴空,我們是永遠的一家人,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的,不會因為任何事而分離,我向你道歉,之前我是想讓大家過得像正常生活一樣,所以才會……如果讓你覺得不安了,我道歉,晴空,我從沒有想過要離開你們,求你,不要這樣說好嗎?而且,我的晴空那麽優秀,你是我的希望啊。”風錦抱着他,看到他躲開自己那一刻,只有自己才知道自己是多麽的害怕。
風錦不禁哭了出來,“晴空,再也不要說這樣的話好嗎?求你了,不要說這樣的話。”我多怕啊,我多害怕,你聽信了什麽,就這樣的離開我,離開家,那個男人多麽自信,我裝作什麽都不怕,可是轉身的那一刻我怕極了,我怕他會出什麽招拆散我們,我怕他會對付你們。
風錦的手一片冰涼,整個人都在發抖,意識到這些的晴空吓了一跳,擡起頭看着臉色一片煞白的風錦,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麽,說了什麽。
風錦緊緊抱着晴空,好像一撒手就會走失一般,“你知道我多怕嗎晴空,求你再也不要這麽說好嗎?”那個男人說的一點都沒錯,你們就是我暴露出來最大的弱點,我怕你們受一絲一毫的傷害。所以看到他那麽自信的表情,我其實怕極了。“求你了,晴空,再也不要這樣認為,好嗎?”
“老大,你怎麽了?”晴空突然意識到了風錦的不對勁。“老大。”越來越冰涼的風錦,讓晴空徹底傻了,她就好像意識不清醒一樣,渾身發冷發抖,不停地重複那句話。
“老大,老大,你聽的見我在說什麽嗎?”晴空晃動着風錦雙肩。焦急的将她背在背上,一路穿過大廳,在衆人疑惑的目光中沖出了浮世城,晴空摸着風錦的手機,翻了半天,最後按下了梁姐的電話。
放下電話,才看到,屏幕上三個未接來電,陸西元。
☆、他喜歡我妹妹
二樓太虛境包房裏,葉熏享受的聞着熱茶的清香,沒有回頭,“這曼陀羅花葉放在茶水中就是讓人心曠神怡,再加上這太虛境的氣氛,魏青,你不覺得是人間仙境?哈哈哈,真讓人迷失在這裏啊。”葉熏在屏風後面深呼吸一口氣,看着迷霧般的房間,以及暧昧的鎂光燈,“只可惜沒人像我一樣懂得享受這種忘我的意境。”
魏青站在他身後依然是面無表情,“曼陀羅花汁還是少喝一點吧,老板。”
“魏青,你太古板了,這種享受你們都不懂的。”妖嬈的五官,看着落地窗外,晴空着急的背着風錦向外走,“魏青,你平時會覺得寂寞嗎?”一瞬間心好像空了。有些人一語中地,可是,卻是那麽殘忍。
“不會。”魏青面無表情,“我沒有時間寂寞。”
接到電話的梁思寧還穿着露背的深綠色舞臺禮服,匆忙的從浮世城裏沖出來,看到晴空背上的風錦,吓得幾乎不知所措,入秋的風很涼,很快她就凍得有哆嗦,可是卻瞪大着眼睛,“這是怎麽了?晴空,你快說啊,風錦怎麽了。”小南沖出來給她披上大衣,幾個人手忙腳亂的攔了一輛車就向醫院飛馳。
“晴空,你倒是說句話啊,她怎麽了?”梁思寧幾乎是吼出來的,可是晴空卻只是一直抱着風錦不放手,臉色蒼白的像是吓壞了的小孩子,梁思寧急的幾乎要打人了,“你倒是說啊,你什麽都不說,只會耽誤她的性命。”
“耽誤?”晴空茫然的擡起頭,眼神冷冷的,眼角的淚水已經幹澀在了臉上,聽到這句話,似乎痛徹心扉,眼淚再次流下來,“梁姐,都是我,都怪我,是我說我耽誤了她,我再也不那樣了,是我傷害了老大。”
梁思寧愣在那裏,車子還在疾馳,夜晚街道上的燈光紅紅綠綠多彩多樣,車子速度很快,燈影交錯在臉上,時間卻像是停在了那裏,“晴空,你可知道你們就是她的命啊!”
醫院病房裏,梁思寧的妝已經花了,小南站在她身後,默默地站在病床邊,看着晴空寸步不離淚眼婆娑的一直抓着風錦另一只沒有輸液的手,眼睛一直定在她臉上,生怕一眨眼對方就不見了一樣。梁思寧搖了搖頭,回過頭看着醫生,“大夫,病人還要多久才能醒過來?”
“曼陀羅花葉雖然是很好的茶葉,可不是每個人都能食用,尤其是年紀比較小的人,茶葉中的成分會使其産生幻覺或者情緒緊張等症狀,不過病人主要是急火攻心,再加上這種茶葉的原因才會昏迷,現在是深度睡眠,沒什麽事,大概明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大夫囑咐了幾句飲食清淡就離開了。梁思寧轉頭看了看晴空,嘆了口氣。緊了緊衣服和小南向病房外走去,“我要回家給風錦做點粥,那孩子心事太重。唉。”和小南說着話,門外走廊裏就一陣急急的腳步聲,老遠就聽見小安子的哭聲,還有小桃的大嗓門,“小安子別哭了,這是醫院,不是說老大沒事嗎。你這樣哭她又要生氣了,陸西元你別走那麽快啊!”
梁思寧擡起頭,就看見四個少男少女跑到了近前。小桃和小安子還有一個一臉陰沉的男孩看見門口的梁思寧停住了腳步,“梁姐,老大沒事吧。”
梁思寧還沒等說話,剛才沖在第一個的男生就沖進了病房,一步都沒站下來看別人一眼。
“喂,陸西元。”小桃在後面皺着眉頭沖着他嚷,可是他卻想沒聽見一樣跑進了病房,梁思寧看到他的側臉,焦急得好像快哭出來了似的。在他從自己身側擦肩而過的瞬間,慌忙低下頭。
小南在後面有點歉意的,“我想着還是通知他們。”
梁思寧擡頭看了他一眼,“沒事。”
“梁姐,老大到底怎麽了?”
“沒什麽事,就是食物中毒而已,明天就能出院了。”笑着看着小安子急的一直拉着小桃的袖子要進去,“快進去吧,不過風錦已經睡了,你們小點聲。”
看着他們進去了,梁思寧帶着小南向外走,可是剛才那個沉默的少年卻突然在背後叫住自己,“你是浮世城的人嗎?”聲音不像一個孩子,與其說是問句不如說是肯定句。
梁思寧回過身,是不認識的一個少年,“你是風錦的朋友吧。”梁思寧微笑着,溫和的眼神就像是看風錦時候一樣,其實風錦比自己厲害,最起碼她真的走出去了,為了晴空他們能像正常人一樣生活,這是許許多多福陵的孩子可望而不敢去做的事。
那少年顯然沒意識到對方面對自己有些不禮貌的問句卻是這樣溫和,“你是誰?和風錦是什麽關系?”對方帶着點疏離,卻是警惕的目光。
“我是她姐姐。”梁思寧看着他,像是一瞬間恍然,随即眼中的笑意更濃,“你是展平吧,和陸西元是最好的朋友。”
“你怎麽知道我?”展平更加疑惑。
梁思寧看着他,像是看着調皮的孩子,“風錦提過你們。”
展平疑惑的皺起眉頭,最後向她點了點頭,就走進病房去了。
展平走進病房的時候看見的卻是陸西元和晴空的對峙,小安子又開始哭了,小桃也是叽叽喳喳的,頓時讓他覺得頭疼,“拜托,你們這樣子,風錦怎麽休息,真是敗給你們了。”他這一吼,倒是安靜了下來。衆人心照不宣的默不作聲,而安靜下來的展平則是看着病床上熟睡的風錦不禁皺起了眉頭,剛才那個應該就是浮世城的人,父親曾說,浮世城背景極深,和好幾個案子似乎都有關聯。風錦,不會被卷進去吧。
一瞬間詫異,自己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她了,她的死活和自己有什麽關系,看着淚眼婆娑的陸西元,自己真是敗了,怎麽會卷進這樣一個奇怪的圈子。
“晴空,風錦怎麽會食物中毒?”陸西元真的想不通,自己左等右等都等不到風錦,去福陵找她,正巧碰見小桃他們急匆匆往外跑,如果自己沒有趕過來,恐怕還不知道呢。
晴空沒出聲,一瞬間空氣中安靜了下來
“我再問你,風錦怎麽食物中毒了。”陸西元看着晴空呆滞的樣子,有點來氣。
“別問了,晴空不想說,是不會理你的。”小桃在旁邊喃喃的說,晴空這幅樣子,還是梁姐送來的,這中間肯定有不能讓別人知道的事,想到這些,“晴空,陪我去超市買點水給大家吧。”
晴空有點不想離開病床,可是看到小桃的眼神,還是起身離開了。
“晴空,你和我說實話,你是不是跟着老大出去了。”
對方沒有否認,“我再問你,是不是和那個要給我們錢的人有關。”
對方還是沒說話。小桃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晴空,老大為我們做了太多事了,現在是我們該為她做些什麽的時候了。”
“你別做傻事,對方不是我們惹的起的人,你這樣只會給老大繼續找麻煩。”晴空突然有點急了,小桃她太了解了,要麽傻傻的,要麽執着的要命。
小桃卻是苦笑着,“晴空,我不會自找麻煩的,咱們到底幾斤幾兩沒人比自己更清楚了,我想說的是,我們應該做點力所能及的事。”
“什麽力所能及的事?”
夜晚醫院的走廊裏安靜的讓人害怕。
“晴空,不要和西元他們針鋒相對了,好嗎?”小桃答非所問,卻讓晴空心裏一沉。
“老大一直以來為了這個家花了很多心思,我知道你心裏難過,咱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老大,沒有人比我更懂你的心思。可是晴空,就像老大說的咱們總要走出去的,即便沒有西元他們,也會有別人。”
晴空低下了頭,什麽都沒說,整個走廊裏,靜谧的好像一個世外桃源,安靜的幾乎能聽到呼吸聲。
“小南,去打聽一下,風錦今天怎麽會出現在浮世城裏,還有。”梁思寧頓了一下,“沒什麽了,去問吧。”回到家裏,梁思寧對着空曠的房間,有些發愣,好一會才想起來要做粥。
只是心不在焉手忙腳亂之間卻是弄得一塌糊塗。于是愣神的跌坐在地板上,房門卻突然響起來了。兩短一長。
“這是怎麽了。怎麽這幅樣子。”關上門,那人有些心疼的皺了皺眉頭,拿過她手上的飯勺,熟練地将粥弄上,電飯鍋的燈亮起來,才回過頭看着眼前的女人。
梁思寧擡起頭想要說什麽,最後還是作罷,“我就是擔心風錦。”
“你那個妹妹?”對方輕笑起來,“你不是說她比你還厲害嗎?”
梁思寧沒說話,良久,“要是有一天,我只是說有一天,萬一我,你一定要幫我照顧好她。”
“瞎說什麽呢!”那人厲聲止住。
一瞬間有些尴尬。
過了好一會,“這次找你,是上面有了消息。”
她擡起頭。
“已經順藤摸瓜,發現葉熏不僅是表面上的長嶺當家,他還是和那個黑道有關系的重要人物,還是要從他順藤摸瓜,消息說走貨那邊的接頭人是魏青,我要你從魏青入手。”
“明白。”梁思寧收起了剛才的表情,換上的是認真的眼神。
那人嘴角輕笑出來,“你啊,一遇到任務就想打了雞血一樣。”說着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對耳環,遞了過去,“這是我申請過來的,費了好大的勁呢,你不是說喜歡看零零七嗎,你也當一把吧。”
梁思寧接過耳環,仔細查看着。
“裏面有微型錄音器。”那人看着她,“這次消息,葉熏會派魏青去接應一個那邊的人,而那個人極有可能是那邊安插在我們這邊的卧底,一直以來,他們走的貨都從我們眼皮底下溜走,很大程度上是我們內部有內鬼,所以這次至關重要。如果抓住了這個人,咱們這幾年的功夫也不白費。”
梁思寧點頭。他手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這次任務兇險,你一定要小心。”
她驚訝的擡起頭看着他,手還在他有些冰涼的手心裏,可是心裏卻是流過一段暖流,雙眼看着他,不可思議卻又滿心歡喜。
那人突然意識到了自己在幹什麽,一下子松了手,“這次抓住那個人,我就和上面打報告,讓你進刑警隊,到時候你做個文職。”
他還沒說完,梁思寧卻一把抱住他,“不要說以後,就這樣,就現在這樣就好。”
一瞬間安靜如水。
你可知道,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少年,從少年等到了此時,那是好像一個世紀的時光。
“我今天看見你兒子了。”
“哦?”
梁思寧笑了出來,“他和你真像。”
“當然,那是我兒子,哈哈哈。”
“他喜歡我妹妹。”
“那個臭小子,怪不得最近神神秘秘的。”那人也笑出來了。
☆、煎餅風波
風和日麗,風錦看着天上的藍天白雲心情甚好,很多事其實不用多想,很多話其實不用多說,只要你耐心的有目标的,努力的走下去,生活就是充滿希望,充滿動力的。
“風錦,昨天你們沒來,發生什麽事了嗎,我打電話給你,你也沒接。”
坐在課堂上風錦有一種重獲新生之感,其實如果沒經歷過葉熏這個人,也許自己還不知道如此平凡的生活是多麽幸福的時刻,其實葉熏這個人,風錦除了厭惡,心裏更多的是同情和可憐,這話說的一點都不矯情,無論他如何費盡心機,怎樣招惹我也好,還是讓自己食物中毒,風錦都覺得恨不起來這個人,或許是并不在乎的人所以也沒放在心上,相反,風錦覺得他可憐是因為即便擁有如此大的能力,卻寂寞的猶如一條走失的狗,妄圖用伶牙俐齒來掩飾自己的恐慌和孤獨。不知道為什麽風錦會有這種感覺,從第一次見到他時候就有這種感覺,也許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自己在某些方面和他很相像的原因吧。
許寧滿眼關心的看着有些發呆的風錦,又問了一遍“出什麽事了嗎?”
“哦,沒什麽事,昨天吃東西吃壞了進了急診,晴空他們小題大做不放心我,所以在醫院陪我了。”風錦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吃什麽了?”許寧皺起眉頭,“我早就想和你說了,你總帶着晴空他們亂吃東西,現在可好吧,連自己都光榮就義了,路邊的東西哪能随便吃啊。”
班長不愧是班長,風錦看着他的樣子突然很想笑。
“對了,你聽說那個助學金的事了嗎?”許寧将昨天的筆記遞給她,一邊說着。
風錦在心裏嘆了口氣,也好,最起碼以後自己不用再擔憂了,“是取消了吧。”
許寧提高聲音,“你說什麽呢?哪是取消啊,是不僅上大學的錢都有了,連你們這段時間的學費也報銷了,還給了生活費,班主任讓你放學以後去拿呢。不知道這個長嶺發什麽瘋了,校長都不可思議,對方竟然根本不讓媒體介入。”
“什麽?”風錦猛地擡起頭,心卻沉了下去,看來葉熏根本沒打算放手,他到底想要什麽?自己可不覺得他是看上了自己這副未成年的身板,風錦隐約的聞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我也奇怪了,我回家還問了我爸,可是我爸說他根本沒在任何場合見過長嶺的老總,業界也根本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總是誰,每次有什麽出面都是那裏的什麽主管或者經理,是個很神秘的人呢。”許寧若有所思的說。
“風錦,你怎麽了?”看到風錦突然陰郁的臉,許寧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異樣。
“沒什麽啊,只是有人這個大頭給錢,何樂而不為呢?”
“風錦,安橋在校門口出事了。”班裏的一個同學突然在門口的一聲尖叫打斷了風錦的思路。
“怎麽了?”全班同學都被這一聲震驚了。
“那人火急火燎的,不知道怎麽了安橋和門外一個煎餅攤的人打起來了,李夢桃都受傷了。”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小安子怎麽會和人打架呢,風錦有些手足無措了,眼睛正好對上晴空震驚的目光,大家都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就下課這十幾分鐘,怎麽就這麽一會就這樣了。風錦忙沖出去,校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人,有學生有老師有保安,還有指指點點的路人,風錦扒開衆人,走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小桃已經一手捂住腦袋,可是額頭上還是有血跡,安橋一只手上全是血,地上一片狼藉,有個人中年女人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罵街,“快來看看啊,這是學生嗎,還打人呢,真是要了我的命了,快來人啊,快報警啊,這哪是學生幹的事啊,我要你們學校給個說法啊。”
周圍人指指點點就是沒人上前,小安子則是一臉驚恐的看着周圍,滿眼的驚恐,他一下子一着急話更說不明白了,只能無助的對着周圍喊着,“不是,不是我,我沒,我沒有。”
“小安子。”
風錦的一聲叫聲,讓小安子一下子抓住了什麽,突然就放聲哭了出來,“老大,我沒有,我只是,買煎餅,你喜歡吃。”
風錦心裏一酸,安撫着,“我知道,小安子最乖了,我都知道。”
“怎麽回事?”學校的領導教導主任以及保衛科的主任這才姍姍來遲。
風錦剛要說話,旁邊那女人的聲音就高了起來,忙一把抓住校領導的袖子,好像孟姜女一樣委屈似得,“領導啊,你可要給個說法,你們這學生哪是買煎餅,不想給錢不說,還打人啊。”
“她胡說,我們給錢了,她故意找茬,說我們給的是□□,那張錢根本不是我們的。”小桃委屈至極,捂着腦袋出聲到。
風錦走過來一把将委屈的小桃抱在懷裏,拿出小安子的手帕忙給她包上,手幾乎都是哆嗦的。
“老大,我們根本沒打人,那個人不講理拉住我們不走,小安子吓壞了,就用手上的煎餅擋,煎餅怎麽能打疼人,她就額上我們了,想用勺子打,小安子為了保護我,不是故意的。”
“你怎麽也受傷了。”
“我拉着的時候不小心被打倒了。”小桃委屈至極。風錦眼神陰冷的掃過那個女人,那眼神幾乎是蝕骨的寒冷,那女人心虛的哆嗦了一下,很快又氣勢見長,“我一個賣煎餅的多不容易,拿□□糊弄我,還想打人,這是學生嗎,真是給你們四中丢人,還想考大學,我看大學生都是白費啊。”這話說的巧妙,讓在場的校領導臉上瞬間挂不住了,“這位女同志,話不要說的這樣重,事情還有待調查。”
“調查什麽調查,我看就是包庇,我已經報警了。讓傻子到處亂跑,你們就有責任。”那女人潑婦一樣的瞪着眼睛,叫罵着,周圍人越來越多,很快遠處也傳來了警車的聲音。
“你說誰傻子?”風錦聲音冷然的發出,空氣一瞬間降低了溫度。
那女人一哆嗦。
校領導有些慌了,“他還是個孩子,我看這件事還是從長計議吧。”
“我不幹,這麽大了都成年了吧,別欺負我沒文化,我今天就是要個說法。”聞風而至的除了警車,竟然還來了記者,那女人像是見到菩薩一樣,添油加醋的宣傳着,什麽現在的孩子多麽多麽可恥,仗勢欺人的學校。校領導臉色陰沉,狠狠地瞪了小安子他們一眼,怕事情輿論越來越大,只好派人帶着他們一起去了警局。
“散了吧散了吧,一場誤會一場誤會。”校方還想着息事寧人,可是情況卻急轉直下。
風錦再笨,這時候也聞到了一股奇怪地味道。一個煎餅攤何以至此,一個賣煎餅的女人能說出這些話?記者怎麽就那麽快的來了,那女人突然轉變的話鋒就像是安排好的,所有人都成了這個輿論導向牽引下的棋子。風錦的手有些哆嗦,這麽拙劣卻一針見效的法子。看來,那人出手了。
風錦跟着上警車前,慌忙拉住一旁有些慌的晴空,“你別上車,你快去找人。”風錦愣了一下,找誰呢,自己這麽多年也沒認識什麽人,擡起頭,将兜裏的手機交給晴空,“打電話給陸西元,就說我們都去了警局,他爸爸是警察。”風錦最後囑咐了一下,警車關上門那一剎那,風錦卻是苦笑了,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晦氣,陸西元他倆從認識我們開始就沒有過啥好事。是不是我們這些人真的不配啊。
人為刀斧我為魚肉。一把将受傷的小桃拉在懷裏,查看傷口,心裏酸的要命。
“老大,都怪我,是我吵着要小安子陪我來買煎餅的。”小桃顯然也被吓到了,有點自責的小聲說着。
“不關你們的事的。”是我連累了我的家人。瞬間,風錦只覺得自己心裏千斤重,同時一股恨意頹然而生。
☆、暗潮洶湧
記者一路跟到警局,像是瘋了一樣發問,風錦咬着牙,将小安子護在身後。直到詢問室裏,才安靜了下來。小安子顯然受了很大刺激,瞪着眼睛,要哭還哭不出來,風錦着實被他的樣子吓到了。
“小安子,你聽我說,沒事的,那些人只是不理解,等了解情況了就會沒事的。”蹲下來拉住小安子的手,“我會一直保護你的,別害怕,我在呢。”風錦回頭看着過來做筆錄的老警察,對方也是一愣,竟然是上次給自己做筆錄的那個警察。
“這次又因為什麽進來了,還鬧得那麽大,你們這些孩子啊,唉。”對方雖然有些絮叨,但是還是到了熱水來。
風錦沒說話,只是拉着小安子的手,良久,“李夢桃的筆錄要做多久啊,她還受着傷呢。”
“放心吧,小姑娘,咱也不是鐵打的心,早就給處理好了。”
風錦稍稍放下心,可是看到小安子的樣子心又提了上來。
這事,肯定沒那麽簡單就是了。
“現在你說說情況吧。”老警察對着風錦旁邊的小安子說。
可是小安子只會往風錦身後躲。那人挑着眉有點疑惑的看着,“喂喂,這咋了?我可沒吓唬你,你這樣子要讓外面記者看到了,還不定咋寫呢。”
“您別生氣,我替他說行嗎?”風錦慌忙解釋。
“那不行,這怎麽能替。”
“李夢桃的筆錄就行了吧,安橋他。”風錦回過頭看了看小安子,“他得有監護人在才行,我們院長最近不在。”
那人擡起頭看着安橋,良久,“傻子啊。”
“我不是傻子!”小安子突然暴起,大聲哭着,剛才那女人傻子傻子的不知道說了多少句了。
“小安子。”風錦一手拉住,卻發現小安子力氣大的很。
那個老警察顯然也覺得自己嘴漏了,咧咧嘴表示歉意,看到風錦殺人一樣的目光,更是縮了縮脖子。借口出去喝水,一下子,周圍安靜了下來,只有警局門外吵鬧的聲音,和其他詢問的聲音打字的聲音,風錦拉着小安子嘆了口氣,看了看他,卻又什麽都說不出來,小安子雖然是哥哥,可是,是自己教的說話,一點點教大的,現在這樣的情況,自己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風錦閉了閉眼,努力将思路拉回來,一點一點分析清楚,這是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雖然事有蹊跷,大家都看出來了,可是現在輿論導向一定是特殊孩子應不應該在正規學校讀書的問題了,而且沒人會管當時錢是真是假,小安子是否打架,輿論和記者已經掐到了學校的七寸。這就是葉熏的高明之處了,事情會完美的落幕,他要攻擊的不過就是自己身邊的人,他知道自己的弱點,他在掐住自己的短處。這人,真的是一個導演啊,導演了這麽一出啼笑皆非的鬧劇,卻輕松達到了目的。
過了一會,那個老警察又進來了,“小姑娘啊,現在情況可不好辦,我勸你啊。”那個警察嘆了口氣,“不如讓他先回家吧,聽說你們學校那邊也是擠滿了記者,不知道誰放出去的風。”那人沒挑明說,可是卻是風錦已經預料到的了,只是,沒想到速度這麽快。
“風錦!”一聲熟悉的聲音。
那老警察挑了挑眉,“我說西元啊,你猜怎麽着,我剛才就想着呢,你這次會不會又突然出現,你看看。叔叔真是太了解你了。”
陸西元打着哈哈,那老警察意味深長的看了看風錦,又拍了拍陸西元的肩膀,又去喝水去了。
“你逃課了?”風錦一臉歉意的看着他,剛才是自己心急了,怎麽沒想到這家夥肯定會逃課呢,現在他正是要忙的時候,要考警校。
“你出事了,我怎麽能不來,你放心,沒事的,像這種民事糾紛都是和解的,我已經問過我爸了。”
陸西元安慰着,自己街道晴空電話的時候,什麽都沒想,甚至來不及和展平說一聲就跑出來了,剛才見到老爸時候,差點被他踢出去。好在爸爸聽說是風錦的事,就沒生氣,可是自己好像不記得自己說過風錦啊。
風錦低着頭沒說話,可是心裏卻是暖流。“遇到我這樣的朋友,是不是很晦氣。”
陸西元張了張嘴,伸手想拍一拍風錦的背,可是卻變成了摸了摸她的頭,“傻瓜,怎麽自己說這話,你不是最讨厭別人說晦氣的嗎?”
風錦擡頭笑了笑,可是臉色還是很難看,該怎麽解釋怎麽說,說事情根本沒那麽簡單,還是說自己真的覺得自己很渺小了,葉熏的事別人未必會信,就算有人信了又如何,很多事情說不清楚莫不如不說,反而讓真正關心你的人擔心。
“沒事的,放心吧,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