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
田雨靜張嘴，卻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略帶慌張的按了床邊的鈴，沒一會，護士和醫生就進來了。
“沒什麽大問題了。”醫生仔細檢查了過後，取下挂在耳朵上的聽診器，對田雨靜說道：“還是那句話，需要靜養，別讓病人情緒起伏太過激烈。暫時就這樣吧，有問題再跟我說，我明天早上再來查房。”
“好的，謝謝醫生。”田雨靜微微颔首。
等病房裏只剩下她和熊遠兩個人了，田雨靜才取了大支的棉花樨，沾了溫水，輕輕在熊遠微微幹涸的嘴唇上潤了潤。
病房裏很安靜，熊遠望：着田雨靜專注的臉，許久，才開口道：“對不起。”
田雨靜的手一顫，棉花椁就擦在了熊遠的下巴上。
“該說對不起的是我，如果不是為了避開我，你今天也不會去工地了。”田雨靜将棉花簽扔進垃圾桶，又坐回椅子上，微微垂着頭，雙手無措的交纏在一起，“自從遇到我之後，好像帶給你的就只是麻煩……”
“你怎麽會這麽想！”熊遠一激動就想坐起來反駁，無奈腦袋突然一陣刺痛。
田雨靜連忙上前按住熊遠的肩膀，慌張的道：“你……你別激動，我又不走，我們慢慢說好不好？你別吓我。”
熊遠倒在床上，長長呼了好幾口氣，才勉強忍過了那陣暈眩，關了閉眼，才緩緩開口道：“是我一開始在鬧脾氣，對不起。”
他分明是占了便宜的那個人，還要做出生氣的模樣來，正是應了那句話，占了便宜還賣乖。
“你……”田雨靜想說什麽就被熊遠急急的打斷。
“你聽我說完。”
田雨靜不說話，等待熊遠開口。
“我其實……是個很沒有自信的人。”熊遠的嗓子有點幹澀，但是他還是緩緩敘述道：“所以每次面對你的時候，我都想逃避。”
熊遠其實鮮少有這樣的情緒，他是孤兒，但是從小沒受過什麽折磨，在孤兒院的時候也沒人虐待他，所以他的性格并沒有受什麽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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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聰明，從小就能用各種方式賺取外快，比如幫同學寫作業，憑藉出色的成績幫人補課。後來上了大學，他還沒畢業，就獲得了建築業大師的青睐，成了他的徒弟，一路平步青雲。
剛剛畢業，就成立了自己的工作室，在業界有不小的名氣。
他是自信的，張揚的。
可是面對田雨靜的時候，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因為年紀而帶來的自卑。
田雨靜有一雙特別漂亮的眼晴，裏面的光絲毫沒有因為生活的磨難而黯淡。她是青春飛揚的，正是一個女孩子一生中最美麗的時光，而他年紀已經大了，他們兩人，無論是性格還是社會經歷、生活層次，都很不對等。
兩人差距太大的人想在一起，是很難的。
熊遠不只一次的想，若是自己再年輕一點就好了，若是再早一點遇到她就好了。
可惜沒有如果。
他在被那塊木板砸到的一瞬間，突然就很後悔。
如果有承認過自己對她的喜歡就好了，如果曾經有在一起過就好了，哪怕自私一回，至少不會留下遣憾。
“我總是在擔心，你不是真的喜歡我，你以後一定會後悔和我在一起的，所以我不敢接受你。”熊遠頓了頓，“而且我想對你好，你受過那麽多磨難，我總希望你以後一生是順遂的，不要有一點點遺憾。我不希望以後有一天你遇到了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卻因為我的存在，而沒有辦法把最好的自己留給自己最愛的人。”
田雨靜低垂着眼臉，眼皮輕輕一眨，淚珠就落在手背上。
“可是你為什麽會覺得，我和你在一起以後我一定會後悔？”田雨靜輕聲問道：“你以後會傷害我嗎？會背叛我嗎？會打我嗎？”
“怎麽可能！”熊遠睜大了眼晴。
“那還有什麽好擔心的。”田雨靜終于擡起眼眸，注視着熊遠，一字一句很清晰的說道：“我雖然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但是我了解自己的性格，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我不會在和你在一起之後，又出軌說是遇到了什麽真愛。在我看來，所有的非單身人士遇到了真愛的情況，都不過是在為自己道德的缺失找理由。”
“我愛你，所以我才想和你在一起，我既然愛你，那便不會騎_找馬。”田雨靜說完，頓了頓，“所以，其實你并不相信我。”
“我是不敢相信自己”熊遠苦笑，“我何德何能，能被你喜歡。”
“你有哪一點，不值得我喜歡？”在田雨靜看來，熊遠全身上下都是優點。
大概喜歡這種東西，真的是讓人盲目的。田雨靜覺得自己是毫蕪理由毫無原則的崇拜着熊遠，眼裏根本再看不到第二個男人。
“你這樣說，我真的是太開心了。”
自那晚之後，熊遠和田雨靜之間的冷戰，就這麽結束了。
田雨靜并不急着想和熊遠定下名分。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熊遠的身體，醫生說了，雖然腦震蕩不算太嚴重，但是還是不要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她一日三餐變着花樣為熊遠做好吃的，又營養又清淡，就連湯，也是不重複。熊遠那幾個好朋友
每次來看望他的時候，都表示出了莫大的嫉妒。
現在這個社會，找一個如此腎慧的女朋友，實在是太不容易了。
“熊哥，實在是不好意思。”熊遠受了傷在醫院，按理說是應該要好好休養的，但是有些工作實在是不等人，工地上上上下下幾百人等着開工。實在是沒辦法，工地那邊的負債人只得親自跑一趟，藍圖上有些東西，他不是太确定，得問問熊遠的意見。
田雨靜雖然關心熊遠的身體，但是也知道他确實工作比較忙，邱以每天也允許熊遠有一些時間來處理工作上的事。見熊遠有公事要談，她很體貼的起身，對熊遠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家做午飯，你有事再打電話給我。”
“好，你慢點，別着急。”熊遠叮囑道：“路上小心。”
“熊先生你和你女朋友感情真好。”工地負責人笑着打趣雨句，很快又聊了正事。
解決了工作上的事情，病房短暫的安靜下來。熊遠拿過手機，打開，指腹在和田雨靜的聊天熒幕停留了好一會，最後他打電話給了自己一個好友。
是他的好友中，為數不多已經結婚了，且婚後生活十分幸福美滿的人。
“問你一件事。”熊遠說着，頓了兩秒，才又開口道：“你當初，是怎麽對嫂子告白的？”
“喲，天要下紅雨了？大名鼎鼎的熊建築師，居然向我谘詢感情問題？”好友忍不住打趣道。
“說正經事！”熊遠哼了一聲。
好友笑了雨聲，倒是真的開始回憶，“告白……其實我當時沒有太正式的告白過，我和她感情還蠻水到渠成的。”
“可是總要有一個很正式的場面來确定下關系吧？這不是必要的儀式嗎？”熊遠謹慎的問道。
他和靜兒目前的關系，也就只差一個開口來确定彼此的關系，可是他還是希望多給田雨靜一點幸福的回憶。
他希望等以後田雨靜老去，回憶起兩人的開始，是有一個清晰的，明确的認知的，而不是模模糊糊，糊裏糊塗兩人就在一起了。
熊遠雖然是大男人，但是這不妨礙他對自己珍視的人小心翼翼。他可以不懂，但是他也可以問，多看多聽，總能知道女孩子最想要的是什麽的。
“我當時其實很俗氣的。”友人低笑兩聲，笑聲裏透露着懷念和歡愉，“那時候什麽都不懂，就是請她吃飯，然後買了一束玫瑰花，在吃飯的時候很認真的問她，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約莫是想起了高興的事情，好友的心情很好，“雖然我一直覺得你是宇宙無敵大男人，但是你有句話說得很對，該有的儀式一定要有。千萬別讓女孩子就那麽不明不白的做了你的女朋友。對待自己喜歡的人，怎麽珍視怎麽小心翼翼都不為過。你和她确定關系，一定是在一個很認真的場合，你很認真的問她，她也很認真的回答。”
“我知道了。”熊遠應了一句。
“我這人比較務實，你若是問我有沒有什麽好的告白想法推薦，那我的回答是沒有。不過其實這些外在的形式不是很重要，最重要的是誠意。”好友繼續說道：“你一定是要讓她感覺到，你是
有很認真的在向她告白，想和她牽手走一輩子。”
“女孩子這種生物很可愛，她們有時候會對一些儀式上的東西斤斤計較到可怕。但是有時候只需要你一句話，她們就能什麽都不在乎，只和你在一起。”
熊遠對此深感贊同。
挂了電話，他的指尖在手機熒幕上輕輕點了許久，才挑了挑眉，露出一個胸有成竹的笑容。
田雨靜回家後，将熬煮好的銀耳蓮子養倒在保溫杯裏，又炒了個蝦仁炒蛋，蒸了一條鲈魚，炒了一道青菜。
這段時間熊遠的飲食要清淡，所以田雨靜總是換着花樣為他做好吃的。但是熊遠口味偏重，一段時間不吃辣就覺得嘴巴一點味道都沒有，田雨靜只好意思意思在菜裏放兩個辣椒，提一點辣味。
晶瑩的白米被按壓在飯盒裏，田雨靜小心的把飯菜都裝好，确保不會因為路上颠簸灑出來，這才又匆匆離開家，搭計程車去醫院。
她這樣家和醫院來回奔波其實很累的，熊遠一開始就說過讓她別這麽累，雖然這段時間被田雨靜的廚藝養陰了胃口，但是比起美食，他還是更希望田雨靜能稍微輕松一點，所以他很早就提議直接叫外送，或是訂醫院的餐點。
田雨靜想也不想的就否決了這個提議。
熊遠抗議無效，只能被鎮壓。
“雨靜，你今天又儆了什麽好吃的？”剛從電梯出來，田雨靜就碰到正要去餐廳吃飯的幾個護士。
她這段時間和護士的關系很不錯，畢竟希望護士們都能對熊遠體貼一點，所以田雨靜回家做飯的時候常常抽空做點小點心什麽的送給護士小姐們嘗嘗，導致大家都很喜歡這個乖乖巧巧的小女孩。
“就是普通的家常菜。”田雨靜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在護理室的時候，都能間到你們吃飯的香味，比起你做的，醫院餐廳簡直就是豬食。”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護士嘆口氣，“算了算了，豬食也得吃，你快點去送愛心午餐，我們也得去吃飯了。”
“好……”田雨靜話音剛落，就聽到一道憤怒而尖銳的嗓音響起，“田雨靜！”
田雨靜下意識擡起頭看過去，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卸下，臉就變得慘白。
田母扶着頭上纏了一圈紗布的田父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揚手就想給田雨靜一巴掌。
“你幹嘛？哪有大庭廣衆之下随随便便對女孩子動手的道理？”護士中身形比較胖胖的那一位護士立刻握住田母的手腕，皺着眉頭說道。
“我打我的女兒，和你有什麽關系？你放開我，不然我連你一起打！”田母的表情很刻薄。
“雨靜，這個真的是……”護士回頭詢問田雨靜。
田雨靜滿心都是苦澀，但是還是只能點點頭，“是。”
她這段時間過得太幸福，竟然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大亂子沒有解決。
田雨靜不欲給別人帶來麻煩，便開口道：“爸，媽，我們換個地方說話好嗎？”
“換地方？憑什麽要換地方？我倒要讓大家都好好看看，我怎麽生出了個你這樣的女兒？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要不是老娘我拚死拚活把你養大，你還能出現在這裏？”田母聲音尖銳，“你這個死丫頭，居然還敢逃？你今天必須得給我回去！”
田父倒是要理智一些，雖然身上有傷，但他還是出手攔住張牙舞爪的田母，給她使眼色，“你理智點，你忘了上一回的事了？”
田母經這麽一提醒，立刻回過神來。
也是，她看到田雨靜一時間太生氣了，全然忘了上回被教訓的事了。
這丫頭翅膀長硬了，這才多久，都找到靠山了！田母一想到自己談好的田雨靜的聘禮，心肝兒就一陣一陣的疼。
那麽多錢！都夠她吃香喝辣好一年了，結果這丫頭居然直接逃了，害得她根本沒辦法給那個人交代！
“算了，我也不追究你離家出走這件事了。”田母深呼吸一口氣，後知後覺才想起來，“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我……來看我一個朋友……”田雨靜小聲的回答。
田母眯起眼晴上下打量了田雨靜一眼，才發現田雨靜這丫頭真是改頭換面了啊。身上穿得衣服一看就很貴，是他們這種家庭根本不可能買得起的價格。就連她手上拎的那兩個便當盒，看起來都價值不菲。
“你是不是做人家的情婦了？”田母眼晴一眯，“田雨靜，你現在過了好日子，就不管你爸媽的死活了是吧？你看看你爸的樣子，你現在生活過得這麽好，居然一分錢都舍不得給我們？”
在田母看來，田雨靜除了一張臉長得好看點之外，渾身上下就沒有別的優點了，所以肯定只能去當情婦或者小三才能有錢。就田雨靜這樣，哪個正經男人看得上她？
再說了，田雨靜這張臉還多虧這傳了她，所以現在田雨靜有錢了，必須要孝敬她！
“我沒有！”田雨靜大聲的反駁道。
“你現在有錢了，膽子大了是吧？還敢對我大聲說話了？”田母根本容不得田雨靜有一絲一毫忤逆自己的行為，眼睛四處張望，可惜沒看到什麽根子之類的東西只能直接下手，“你這個死丫頭，賠錢貨……”
“啊……”田雨靜猝不及防，只能費力護着手中的便當盒，低下頭，彎着腰不斷躲閃着。
深埋在腦海中的被家暴的記憶剎那間全數湧出來，她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着，只能死死咬着下唇，一聲不吭。
她以為自己已經不害怕了的，但是原來她心裏還是恐懼到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你幹嘛，你怎麽能打人！”
“警衛！快點過來，這裏有人打人！”
“這女孩是多倒黴，有這種父母，怪不得要離家出走，換成我，我也是會走！”
“就是就是！”
“一點不念着自己女兒，這女孩氣買那麽幹淨，怎麽可能儆那種不正當的事！”警衛來得很快，直接把田父、田母抓了起來，報警，然後等警察過來處理。
田雨靜只能跟着去做筆錄跟驗傷。
可惜清官難斷家務事，警察也沒辦法說太多，不過田父、田母這種行跡惡劣的人在警局都上了黑名單，那些警察毫不手軟，直接以傷害罪的罪名拘留兩人幾天。
田雨靜從警局出來後，匆匆往醫院趕去。這麽一耽擱，她比平日的送餐時間已經晚了好一會，熊遠都已經打了好多通電話來問，她都是藉口塞車，根本不敢告訴熊遠實情。
他現在身體還沒痊愈，田雨靜不想讓他擔心。
到了醫院，田雨靜首先就是去找護士，“護士姐姐，剛剛謝謝你們幫忙。”
“沒什麽，這是應該的。”護士們擺擺手，“你別難過，你已绖成年了，他們管不了你。”
“那個……我剛剛的事情，你們沒有跟我男朋友……”
“放心吧，沒說。”護士小姐拍拍田雨靜的肩膀，“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們不會多嘴的。但是我們都覺得，這件事你不能瞞着你男朋友。他很關心你，若是知道你遇到了困難卻不告訴他的話，他心裏會不好受的。”
熊遠和田雨靜之間的感情，醫院的醫生和護士都看在眼裏，雖然兩人差了好幾歲，但是他們之間一點也沒有那種年齡差距帶來的距離感，反而每次看到兩人相處，別人都能感覺到兩人中的那種溫馨甜蜜的氣氛。
“我知道，只是他身體還沒有完全康複，我怕他情緒太激動影響身體？等他疰愈了，我會跟他說這件事的。”田雨靜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是她的父母已經知道了她會來這家醫院，他們肯定會來這裏守株待兔的。
她得想個辦法才是，不能再繼續下去了。事情如果不解決，那就會一直擺在那裏，一輩子都不會消失。她不想自己和熊遠以後的生活都要籠罩在她父母的陰影之下。
拎着便當盒兩匆走向病房，田雨靜不由得慶幸便當盒保溫效果很好，過了這麽久的時間，都還是熱熱的。
“對不起，今天塞車塞太久了。”田雨靜站在病房門口，整理了一下有點淩亂的頭發和衣服，這才揚起笑容推門走了進去。
熊遠半坐在床上，背靠着兩人枕頭，眯着眼晴打量着她。
“怎……怎麽了？”田雨靜有點心虛，只能駝鳥似的低垂着頭戲，把便當盒打開，把菜一一拿出來，“肚子餓了？快點吃飯吧。”
她把筷子取出來，探身過去遞給熊遠，卻突然被熊遠一把抓住了手臂。
下一秒，她脖頸邊上的衣領被微微冰涼的手拂開，熊遠的指腹輕輕蹭過她脖子上一條顯眼的紅痕，低沉着嗓音說道：“這是什麽，塞車還能受傷？”
田雨靜瑟縮了一下脖子，狀若意外的用手摸了摸，“啊？這個大概是不小心在哪裏蹭到的吧，我都沒注意到，呵呵……”
“我剛剛用手機查了地圖，從家裏到醫院這條路根本沒塞車，就算你坐公車，路上遇到的每一個紅綠燈都剛好是紅燈需要停下車，你也不需要花兩個半小時。”
熊遠不是傻子，況且他因為在乎田雨靜，所以能很敏銳的感覺到田雨靜情緒的不對勁，“你要不要老實給我交代一下，你剛剛到底遇到了什麽事？”
田雨靜抿了抿唇，小聲央求道：“那你先吃飯，吃了飯我們再聊好嗎……”
熊遠眼色沉沉的看着她，許久才開口，“好，但是你不能瞞着我，也不能騙我，必須老老實實，從頭到尾給我交代。”
田雨靜點點頭。
熊遠吃飯的速度很快，田雨靜今天卻故意磨蹭着，一直沒吃完。
熊遠也不急，他本來心裏真的擔憂到不行了，打定主意要是田雨靜再不出現，他就直接出去找人了，但是現在看到田雨靜好端端的在自己面前坐着，雖然眼底還是有點狼狽，但是至少人好端端的，他也稍微放心了。
再怎麽磨蹭，田雨靜一頓飯也結束了。
“好了，這下，你該給我交代了吧？”熊遠見田雨靜放下筷子，立刻開口道。
“我……剛剛遇到我爸媽了，在醫院裏……”田雨靜喪氣的開口道。
熊遠的臉頓時就沉下來了，們打你了？”
田雨靜搖頭，“沒有，就是鬧了一下子，後來我和他們一起去了警察局，所以耽擱了一點時間。”
“塞車？”熊遠嗤笑田雨靜找的藉口實在太蹩腳，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我怕你擔心……”田雨靜小聲的說道。
“你不跟我說，我才會更擔心。”熊遠安然的靠在床上，“你要是對我撒謊，或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那我就會想你到底瞞了我什麽，為什麽不能告訴我……然後我的傷勢就會不好！”
“我現在都告訴你了！”田雨靜急忙說到。
“乖。”熊遠忍不住朝田雨靜伸出手，“過來。”
田雨靜緋紅着臉，将碗筷都收拾好，這才在床沿坐下，然後被熊遠一把拉進懷裏，“你別擔心，一切都交給我處理。”
他的指腹輕輕擦過田雨靜脖子上的傷痕，“現在先去去門診大權挂號，讓醫生幫你檢查包紮一下傷口。”
“沒那麽誇張啦。”田雨靜也摸了摸脖子上的傷口，“也沒有破皮，過兩天就好了。”
熊遠揉揉田雨靜的腦袋，然後在她的眼臉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傻瓜，因為我很想保護好你。”看來上次給那兩人人的教訓還不夠深刻，這次勢必要自己親自動手了，絕對不能再留下後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