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霸總的春天

得知兒子失蹤,寧致打開手機開始安排人去尋找梁千帆,安排妥當後,又給韓亦君去了個電話,告訴他今天的飯吃不了了,明天再約。

韓亦君挂了電話,盯着屏幕發呆。

這次回京都,他明顯感覺到好友變了,這種變化,只要是稍微親近點的人都能看出來。

他一開始懷疑是不是有人僞裝成邵致遠,可根據昨天的接觸,他确定這是真邵致遠,那……他的性格為什麽會有變化?

難道真是因為兒子的緣故?

想到這兒,他打開手機準備讓人去調查一下最近一個月發生的事,手指剛觸到通訊錄,屏幕上躍出‘秦亦謙’三個字。

淡漠的眸光一柔,接通了電話,唇角勾起恰到好處的弧度,溫聲道:“哥。”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麽,他冷淡的眉眼就像化開的冰峰,越來越柔,“嗯,我知道分寸,不會貿然動手的,你也要注意身體,我會抽空去看你的。”

寧致找到梁千帆的時候,他正躺在垃圾堆裏昏迷不醒。而他的旁邊七零八落的躺着一堆空着的啤酒罐子。

酒精混合着垃圾的臭味熏的人眼睛泛酸。

他捂着鼻子,擡腳踢了踢醉死過去的人,然而人紋絲未動。

王特助連忙道:“老板,他好像發燒了。”

寧致眉頭一皺,“送去醫院。”

梁千帆醒來已經是一天後了。

彼此寧致正跟韓誠坐在會所的包廂商議合作之事。當然,想從韓誠盤中分食,總得要有個理由,比如說:聯姻。

寧致言明兒子的性取向,并且客氣的說,“性取向這個東西有天生的,也有後天形成的,我家那個兒子,已經彎成了蚊香,掰是掰不回來了,作為長輩,我也不能眼睜睜看着大侄女跳進火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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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誠比邵致遠大了近十歲,五官輪廓與韓亦君僅三分相似。

比起五官清淡的韓亦君,他的輪廓更顯深邃,周身的氣勢更深沉、強悍。

他夾着雪茄,雙眼一眯。邵家小子跟一個窮小子攪合到一起的事他心知肚明。不過年輕人嘛,好奇心重,等玩過了,就會發現比起硬.邦.邦的男人,還是軟.綿綿的女人滋味更好。

不過,鑒于有這麽一位父親在前頭出櫃,兒子是個彎的,顯然也不出意外。

韓誠抽了口雪茄,沉思片刻,道:“那依邵總之見?”

“你看我如何?”寧致端着高腳杯,輕抿了一口鮮紅的液體,輕擰眉峰,放下杯子,道:“比起我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我來做聯姻對象是不是更有誠意?”

韓誠閃動着精明的眸光,吐出一口煙,“邵總這是想做我的女婿?”

“韓總見笑了。”寧致垂眸輕笑了一聲。

這個韓誠,也不知道是故意為之還是裝瘋賣傻,明知道邵致遠的性向,還說出這種話……難不成他還舍得把唯一的兒子嫁給自己不成?

“咱們明人不說暗話。”寧致擺正姿态,拿出早先準備好的股份轉讓書,一同拿出來的,還有律師起草的協議,讓他先看看再說。

所謂聯姻,不過就是兩個家族利益的交換。

而國內沒出臺同性婚姻法,同性結婚便不具備法律效應,寧致讓律師起草的協議便與此有關。而股份,一則是讓韓誠明白他的誠意,另外也是做給韓亦君看的,俗稱聘禮。

這不是無條件送給韓家的,而是作為利益的交換,他們韓家也要出同等價值的股份為嫁妝方才算得上是聯姻。

至于‘聘禮’最後是被韓誠掌控還是被韓亦君當着‘嫁妝’一起帶進邵家,就看韓亦君如何運作了。

韓誠沒有當場答應下來,只是說回去再考慮考慮。

寧致本來是不太理解人類這些複雜的情緒,但昨天跟林若非的一席話,讓他突然明白了韓亦君的用意。

韓亦君以好友的身份點明了邵馳可能彎了,作為過來人,邵致遠肯定會打消聯姻的念頭。但記憶裏的邵致遠卻選擇了拆散邵馳和梁千帆,這也導致了後面兩家聯姻不成,還成了仇人。

這裏面的彎彎繞繞,誰也不知道他韓亦君到底攙和了多少。

寧致跟韓誠告別後,坐在車上揉了揉額角,感嘆了一聲,人類的心思可真是複雜,明明很簡單的一件事,非要弄的那麽繁瑣。

他打開車窗,冷空氣魚貫而入,立時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他卻置若罔聞,面色平靜地打量着來往的人流,街道上的積雪早就融化了,只有道路兩旁的樹梢還積壓着少許雪塊。

“老板,咱們是回公寓還是別墅?”

寧致關上車窗,道:“回公寓吧。”別墅那地兒邵致遠不願意回去,他也不喜歡去。尤其是昨天邵馳還去他公司鬧騰了一陣,為了清靜,暫時還是別回去了。

想到邵馳,冷不防想起了還在醫院的病患。他掏出手機,果然上面多了一條未接電話。

他順着號碼撥了回去,電話那頭的助理通知他人已經醒了,他連忙開口道:“先去醫院。”

梁千帆醒過來有好一會兒了。

他神情麻木地盯着點滴發呆,直到兩瓶點滴挂到盡頭,門‘咔嗒’一聲,走進來一個男人。

他連忙擡眼看去,只見來人高大英俊,眼沉如水,氣勢淩人。他羨慕邵馳有這樣一位強大的爸爸,又有些失望來的并不是他心底所期待的人。

“邵叔叔,謝謝你。”

寧致撩.開大衣的衣擺,泰然自若地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點頭道:“感覺怎麽樣?”

“已經好多了。”

“嗯。”

氣氛徒然安靜了下來,梁千帆不适應這種安靜,他尴尬地舔.了舔卷皮的唇.瓣,吶吶道:“點滴沒了。”

寧致擡頭瞥了一眼,門再次被打開,走進來一個護士。

護士動作輕柔的拔.出針管,又上前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确定溫度已經下去了,笑道:“燒已經退了。”

“那我可以出院嗎?”一覺睡醒,心裏就開始後悔前天的沖動。爸爸的過往他沒法幹預,就連其他的念頭都是他自己亂想的。他要是想知道,應該直接問爸爸才是,而不是鬧小情緒離家出走,還丢人的被人從垃圾堆裏撿進了醫院。

也不知道這兩天爸爸會擔心成了什麽樣子。

作者有話要說:  梁千帆:邵馳,你爸真帥。

邵馳:只要你原諒我,我爸就是你爸。

感謝落櫻營養液x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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