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霸總的春天

“梁先生以為用裝瘋賣傻來博取千帆的同情,就能逃避責任了嗎?”

韓亦君端着茶盞,用碧綠的茶水一點點滋潤着嗓子,輕描淡寫道:“我承認我剛才說了些不好聽的話,但我說的未必不是實話。”

言罷,他擱下杯盞,姿态悠閑舒緩,不慌不忙地望着梁雲博,“可他呢?我說的每句話他都沒反駁,為什麽?因為他心虛!”

梁千帆聽罷去看養父臉色,果然,他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當年他冷眼旁觀你被人丢在孤兒院,然後心安理得跑去國外,之後又厚着臉皮以拯救者的姿态收養你,你當他真是好心?”韓亦君說罷,冷笑了一聲,“他不過是記恨阿遠對他愛的不夠深,花了五年都沒有找到他,所以報複阿遠,讓你們父子相見不相識。”

“胡說!你胡說!”梁雲博毫無血色的唇.瓣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着,身體更是無法自控地憤怒到發起抖來,“小帆,你相信我,我不是那樣的人,我真的不是那樣的人。”

韓亦君微擡着下巴,“我就說他是裝的吧。”

梁雲博的臉上立時閃過猙獰之色,不甘與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韓亦君,“為什麽要逼我?我只是喜歡小帆,我有錯嗎?他是我帶大的,就該是我的,你們憑什麽這麽侮辱我?”

寧致的心情有些複雜,複雜到他難以形容。

那行字給他的記憶并沒有說梁雲博知道梁千帆的身份,就連邵致遠自己,也只是認為這一切都是巧合。

他難得正視起了眼前的男人,抛棄他此刻失态的醜陋,男人的皮相是不錯的,眉眼似皎月般柔和,五官精致卻沒有攻擊性,微微上.翹的唇角見人自帶三分笑,氣質溫和清雅,是個很有親和力的男人。

……

事情的真.相是否如韓亦君所說的這般不堪,已經不重要了,

只要‘邵致遠’相信,梁千帆相信,那麽,他的目的就達到了。

韓亦君從來就不是個好人,正如寧致常說的那般,他就是個人面獸心的僞君子。

大學時,他知道‘邵致遠’家庭富裕,所以有目的的結交他,以朋友的身份相處;後來‘邵致遠’跟梁雲博好上了,他作為旁觀者,能清楚的看清梁雲博藏在眼底的自卑和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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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晦的提示過‘邵致遠’,可‘邵致遠’就是個愣頭青,一頭栽在感情的漩渦裏,根本就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

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他又怎麽叫得醒一個沒腦子的傻.子?

所以與他無關的事,就算看透了,也不會再開口點明。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

他滿意的看着兩父子眼底的掙紮和失望,悠悠站起身,對王特助道:“梁先生精神狀态不好,你先把他送去醫院。”吩咐完,他又問兩父子,“你們沒意見吧?”

“你不能這麽對我,你這是非法拘禁,我要報警……”

“好啊,你去報警,我正好可以告你拐賣。”

“我沒有!我沒有!”梁雲博激烈的反駁着,可反駁的聲音在韓亦君輕嘲的眸仁中越來越低。

梁千帆是被梁雲博帶大的,他對唯一的親人,哪怕是細枝末節都了如指掌,又如何聽不出養父是在虛張聲勢?

他張了張嘴,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思考的能力,因為在這短短的兩個小時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多到他根本就來不及接受。

寧致繃着臉,他能說什麽?

韓亦君這洗腦的功力堪比心魔,甚至是有過之而不及,讓他‘嫁’給自己,真是屈才了。

觀了場大戲的邵馳默默地縮了縮脖子,盡量減低自己的存在感,這種場合對他太不利了,他要是敢吭聲,指不定下一個被送去精神病醫院的就是他了。

他默默地看着被人帶走的梁雲博,心底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

忽而他又想到爸爸剛跟韓叔叔訂親那會兒,他好像朝韓叔叔翻過白眼……

完了,韓叔叔會不會記仇啊?

他偷偷看向魔鬼·韓,冷不防直迎上韓叔叔似笑非笑的眸子,心下一咯噔,非非,救命!

“邵馳這孩子……”

“這件事以後再說。”寧致打斷韓亦君的話,擡手摸了摸梁千帆毛茸茸的腦袋,緩聲道:“去休息會兒好嗎?”

梁千帆思緒雜亂,整個人如同霜打的茄子,他心不在焉的地上了樓。

寧致目送他進房間,這才坐在沙發上,問韓亦君:“你有沒有認識的心理醫師?”

“嗯?”韓亦君瞬間反應過來,“你是想給那孩子做心理輔導?”

寧致點頭感嘆道:“到底還是個孩子,我怕他想不過來會把自己困進去。”說到這兒,他擰眉望着韓亦君,“你今天當着孩子的面說這些事有些過分了。”

“抱歉。”韓亦君斂下心神,靜默了片刻,微微沉凝道:“那孩子對梁雲博太過于依賴,而我的做法雖然過激了些,卻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就是看出來了,寧致才沒有阻止。

正所謂快刀斬亂麻,雖然韓亦君的做法太冒險,但效果顯然是顯著的。

他心裏贊同面上卻不顯,只是意味深長道:“韓總當真是生了一張伶牙俐齒。”差點把他都給繞進去了。

韓亦君彎了彎唇,直勾勾地盯着寧致,挑釁地露出一口白牙,道:“我是不是伶牙俐齒,邵總嘗過就知道了。”

寧致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是人,謝謝。”

韓亦君:“……”

邵馳默默吞下這口狗糧,貓着身子悄悄離開客廳,經過梁千帆的房門時,遲疑的停了片刻,他還欠梁千帆一個對不起。

如果說一開始的背叛是被林若非灌醉趁虛而入的,後面就是他心甘情願的,雖然現在去道歉有抱大.腿的嫌疑,但該說的還是要去說一聲。

他擡手敲了敲門。

門內沒有人回應,他擰開門把,推開門,但見他曾經喜歡的男神蜷縮在床.上,目光空洞,神情呆滞,周身彌漫着說不出的壓抑和掙紮。

梁千帆在他的印象裏,一向都是自信的,就算是跟他談戀愛那會兒,也不見他有任何自卑和讨好。

他們之間的相處很平等,很融洽,就像他送給梁千帆的腕表,價值上萬,梁千帆回報他的是一個吻,按梁千帆的說法,那是他的初吻,他的初吻價值千金。

他得承認,梁千帆的回答讓他心情格外愉悅。這比他收到同等價值甚至更高價值的禮物更讓他開心。

邵馳抿了抿唇,小心開口道;“你……你沒事吧?”

梁千帆置若罔聞,紛亂的思緒在他腦海裏交織,一會兒是養父平時對自己的關心,一會兒又是他猙獰扭曲,宛如癫狂的面孔,轉而又是韓叔叔丢出來的照片,還有他爆出來的真.相。還有邵……爸爸關懷自己的眼神。

雜亂的畫面全部堆積在腦海裏,怎麽捋都捋不順。

他奮力搖頭,想阻止自己去思考,可這些畫面越閃越快,快的要把他逼瘋。

“啊——”他雙手捂着腦袋,痛苦的倒在床.上,抖着唇.瓣喃喃自語着什麽。

“你怎麽了?”邵馳被他突然的驚叫吓了一跳,他無措地站在門口,問道:“梁千帆,你到底怎麽了?”

寧致匆匆趕了過來,見梁千帆情緒不對,頭也不回的對韓亦君道:“你快去找個心理醫師過來。”言罷大步上前抱住陷入魔障的梁千帆,一邊順着他的背,一邊安撫道:“別怕,爸爸在這裏呢!”

“千帆,千帆,別怕,爸爸在這裏陪着你呢!”

“爸爸,我難受,心很痛,可我不知道為什麽這麽痛。”梁千帆捂着胸口,痛苦的閉着眼,淚水從他眼角滑落。

寧致一邊組織語言,一邊皺眉思考策略。是他考慮不周,梁千帆只是個普通少年,沒經歷了什麽大風大浪,而且他也低估了梁千帆對梁雲博的感情。

邵馳羨慕地望着爸爸溫言軟語地安撫前男友,神情暗淡地垂下頭,爸爸從來沒有這麽關心過他,雖然他是假兒子,可以前不知道真.相的時候,爸爸也沒這麽在乎過他。

難道真的是因為血脈親情嗎?

他失落的回到房間,掏出手機,幹淨的屏幕上沒有一條未接電話,連微信也沒有林若非的消息。他知道,林若非這會兒肯定是被關起來了。

以前林若非纏着他的時候,他覺得煩,此刻徒然清靜下來,他又懷念起了林若非的好。

他鼻頭一酸,抹着眼淚發了條微信。

——我想你了,非非。

信息剛一發出去,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欣喜的抹去眼淚,可屏幕上跳躍的卻是一串陌生的號碼,心頭的喜悅頓時一空,他失望的捂住眼睛,任由手機震動。

震動停止了,不到三秒又開始震動了起來。

他撇了撇嘴,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嗡裏嗡氣道:“我還是個學生,馬上就要被爸爸掃地出門了,所以我沒錢買保險,也沒錢買房子……”

“阿馳,是我。”

作者有話要說:  梁千帆:我的吻,價值千金。

邵馳:說的好像我的不是初吻一樣。

林若非:初吻?你初吻早就被我偷偷啃了。

ps:我改文名了,基友幫忙想的, 是不是比前面那個更響亮,更接地氣?!

另外:給預收文打個廣告。

《行走的福氣包[快穿]文名暫定》

文案;

作為行走的福氣包,歸庭總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好運。

但他旺親朋旺好友,就是不能旺自己。

文案暫定,因為這是個新腦洞,具體的還待我後期完善,感興趣的寶貝兒可以去我的專欄點個收藏,讓我預收一波,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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