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養娃從小抓

深冬的夜晚, 寂靜而寒冷。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早早關上大門,坐在熱氣騰騰的飯菜前, 喝一碗熱湯, 酌一杯小酒,在這樣溫馨的氛圍下談一談白日所見所聞, 再抱怨冬天嚴寒冷酷。

而一門之隔外的天地,仿佛只剩寒風的呼嘯聲。凜冽的冷風似鋒利的刀片, 在天地間無情地肆虐。

寧致雙手大包小包, 似是對割的他臉龐生疼的寒風毫無所察,反而身邊之人一個細微的寒顫,讓他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他把東西擱在地上, 脫下.身上的軍大衣, 見縫插針的冷風霎時穿過單薄的衣衫,滲進皮膚上細小的毛孔, 鑽入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君弈注意到他的舉動, 把搭在肩上的大意執意又還了回去, 道:“我不冷,倒是你, 可別感冒了。”說着, 他幫寧致把大衣的扣子随手扣好, 溫柔的凝視着眼前眉眼冷峻的青年, 輕聲低喃道:“我很慶幸當初聽了我爸的話,回老家工作。”不然,就遇不到你了。

未盡之言盡數藏在他毫不掩飾的眼眸裏。

寧致眉梢一挑, 也不勉強,只是彎腰撿起地上的東西,右手牽起他冰涼的手,揣進大衣的口袋,道:“只要你家在這裏,我們認識是遲早的事。”

以他們前兩世相處來看,這個人絕對是暗戀自己,不然何必這般煞費苦心的找他培養感情?!

他邊走邊琢磨着回去要不要提出見見這人,若是長相與本性符合自己的審美,那就牽回家當媳婦,若是長的太醜……思及此,他斜了眼身邊的人,神界就沒有難看的人,修為越高,顏值就越高。

從這人能封印他魔脈來看,這人的修為定在他之上,若是他先前的猜測成真,說不得可與父親相匹敵。

寧致揣着心事來到君家,推開院門,就着室內散發出來的微弱燈光,走到大門前,剛打算放開君弈的手,大門嚯地從裏面被打開。

“弈兒,你怎麽這麽晚——”宋春華抱怨的話戛然而止,一臉錯愕的看着兒子慌忙抽回手,微微蹙眉,按下心頭的古怪,道:“水生來了,大冷天,快進屋暖和暖和。”

寧致面色從容的走進屋,把手中的東西交給師母,道:“今天家裏有點事,阿弈怕我忙不過來,就多留了會兒。”

宋春華接過沉重的袋子,驚詫道:“怎麽又帶了這麽多東西過來?”

“都是些幹貨。”

“你這孩子,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麽好,每次過來都是大包小包的,以前你家裏沒人,我收了也就收了,現在你哥回來了,留着自家吃也是好的。”宋春華責怪的看了寧致一眼,提着東西走上前,尋思着找個櫃子先放起來,回頭等水生和蛋蛋來了,再拿出來做給他們吃。

“不礙事的,家裏還有呢,這次我們在市裏多耽擱了一天,就是置辦了些年貨,對了,師母,裏面還有我給你們二老準備過年的新衣服,你跟老師試試看合身不,如何不合身,趕在年前找裁縫改改。”

“怎麽?還有衣服?”君校長倒來熱茶,遞給給兒子和寧致,皺眉道:“你身上那點錢都花在我跟你師母身上了,這次已經買回來了我就不多說了,下次可別亂花了啊!”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作為你們的半個兒子,我孝敬你們是應該的。”

這話君校長愛聽,不但他愛聽,宋春華聽了也是心花怒放。

她眉開眼笑的連聲誇獎寧致懂事,說丈夫這個學生收的值。誇完寧致又見兩手空空的兒子,這一比較,她頓時沒好氣的打發兒子去廚房熱菜,又跟寧致聊了幾句劉根生的事,說完,想到了先前跟丈夫提介紹對象的事,便道:“水生啊,你有沒有想過給蛋蛋再找個媽?”

正端着熱好的菜走過來的君弈心下一咯噔,連快步上前,緊張道:“媽,你怎麽也做起媒婆的事了。”

“我還沒說你呢!”宋春華提起這件事就來氣,“你二舅家的表弟,前陣子生了個大胖小子,人家前頭還有個閨女,你再看看你,過了今天你都二十五了,別說孫女,你連個對象都沒有,我可告訴你,明年你要是不給我帶個兒媳回來,就別怪我逼着你去相親。”

君校長輕哼了一聲,看了眼兒子和寧致,皺眉道:“好好的日子,提這事做什麽?”

“我這不是着急麽,每次回去,都在問我什麽時候能抱上孫子,我父母那邊也催了幾次,還讓我眼光別太高,耽誤了兒子。”她說着,眼睛盯着君弈戴在中指上的戒指,又道:“你要是有喜歡的人,就帶回來給媽看看,媽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惡婆婆,只要你喜歡,她也是個好的,到時候媽出錢給你們倆在縣城買套房子,讓你們過自己的小日子。”

君校長一愣,随即端起茶杯呷了口茶,他算是聽出來了,妻子這是不好直接打聽兒子的心上人,就以這種方式着手。

他睨了眼老神在在的寧致,輕咳了一聲,道:“今日是兒子的生日,先吃飯吧,這事回頭再說。”

宋春華眼見事情就這麽輕輕的揭過,瞪了和事佬丈夫一眼,轉身去廚房下了碗長壽面。

吃飯間,君弈頻頻看向沒有表态的寧致,心中漸漸泛起一絲酸澀。

他很想對母親說,他有喜歡的人,人現在就在家裏,可寧致沒說話,他也不敢貿貿然的宣布戀情。

君弈的視線雖然隐晦,但寧致又不是瞎子,他放下筷子,等大夥都吃完了,道:“老師,師母,你們早些去休息吧,我晚上不走了,在蛋蛋房間湊合一下,桌上的碗筷我來收拾。”

君有志看出寧致有話想對兒子說,拉住了想開口的妻子,囑咐倆人也要早些休息,便帶着妻子回了房間。

等客廳只剩下倆人時,君弈欲言又止的望着寧致,心中的酸楚卻是怎麽都說不出口。他沉默的站起身,收拾碗筷,一言不發的走進廚房。手腳麻利的從爐子上提起水壺,倒出熱水,試了試水溫。

寧致微微側目,若有所思的凝視着青年修長的背影,忽而笑了笑,起身走過去,展開雙臂自他背後環住他的腰,低聲道:“生氣啦?”

“沒有的。”

“你這樣可不像啊!”寧致聽着他冷硬的話,掰過他的臉,認真的解釋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在師母态度不明朗的情況下,如果我冒失的開口,不但會攪了你生日,也會惹的師母不高興。”

聽了寧致的解釋,君弈一掃心中的失落,動容道:“是我無理取鬧了,對不起。”

寧致擡手撫摸着他微涼的臉頰,心下一動,湊到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君弈聽了之後臉頰一紅,喉間溢出幾不可聞的輕嗯,旋即面紅耳赤的把人推出廚房。

……

夜深人靜時分,寧致悄無聲息的推開君弈的房門,昏黃的暈光立時傾瀉而出,他反手關上門,雙手抱胸,好整以暇的倚在門背上,欣賞着立在床邊的青年。

但見青年穿戴整整齊齊,一身灰格子西裝裏搭配着小馬甲,雪白的襯衣領口系着褐黑色的領結,克己又禁欲,而他白.皙的臉頰在寧致的注視下慢慢爬了一縷紅暈,他緊.咬着唇.瓣,羞澀的小摸樣裏似是有幾分隐忍和克制。

寧致眸色一暗,擡步走上前,擡指挑起他的下巴,啞聲道:“你知道我在想什麽嗎?”

“在、在想什、什麽?”

寧致放下他的下巴,牽起他因緊張而緊握的拳頭,一點點掰開他白.皙漂亮、骨節分明的手指,壓低嗓音沉聲道:“我挑選衣服的時候就覺得這身衣服很符合你的氣質,讓我有種想扒.開你衣服的沖動!”就是眼神不太到位。

君弈錯愕的掀開眼皮,仿佛不敢相信一向沉穩得當的青年會說出這般……這般下.流的話來,他激動的手心一緊,牢牢地握住寧致的手,怦怦直跳的心髒猶如住了一只小鹿,拼命的撞擊着他的心房,他垂下眼睫,顫抖道:‘你、你想怎麽做我都随、随你。’

寧致感受他起伏明顯的胸膛,挑在他下巴上的手輕柔而又婉轉的落到他領口,眸色暗沉的看着褐黑色的領結,輕撫片刻,猛地撕開,露出領結之下扣的整齊的扣子。

……

冬天的夜晚漆黑又漫長,仿佛只為掩飾那一室春光。

翌日清晨,寧致緩緩睜開眼,側過腦袋,懷中之人還在沉睡,他小心的抽.出手,撿起地上的衣服穿戴整齊,放輕腳步打開房門,一擡眼,就見宋春華一臉驚訝的望着他,“水生,你怎麽……”

話還沒說話,餘光掃到了寧致露出在外的脖頸上,眉心一蹙,眼底閃過一抹疑惑,“你脖子上——”驀地,她似是察覺到了什麽,臉色一變,猛地上前,推開兒子的房間,一股還未消散的暧昧氣息撲面而來。

她震驚的瞪大雙眼,仿佛不敢置信一般,擡起顫抖的手指,“你、你們……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  寧致:啊哦!頭一回吃肉,就被丈母娘給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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