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桃花妹妹的出場當然是自己掀開的蓋兒

終于,盼星星盼月亮,實驗室在一個黃道吉日迎來了桃花妹妹開刀的第一天。

當然主刀人輪不上二狗子二傻子和菊花哥其中的任何一個,他們帶着手術手套站在一邊雙手交叉裝孫子的份兒。

這樣的活兒,當然是他們的大老板親自操刀。

打開那個閃閃發光一看就非常高級的冰櫃,在福爾馬林裏泡了一個多星期的屍體終于見了天日。

對于這個箱子打開的時候還要按指紋這個事兒,三個人都情不自禁的在大老板的身後交換了好幾次眼神。

裝逼,太裝逼了。

跟了大老板這麽久,經常看着他裝逼但卻不能說出來的心情實在是太憋屈了qaq。

不過出于對女屍的強烈好奇,三個人還是定了定心神,把目光重新投向冰櫃——随着冰櫃一點點的打開,女屍也一點點暴露在四個人的視野中。

“哇......”

“靠......”

“卧槽......”

三個人同時看直了眼。

倒不是說這個屍體長得有多麽美若天仙,就是她的皮膚實在是......太白了。雖說在福爾馬林裏泡着的屍體多數都是白白的,但也沒有像眼前這個女屍那樣,白的近乎透明。

再一看五官,長得挺秀氣,閉着眼睛的時候倒像是睡着在裏面。要不是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血色,還真不像是一具屍體。

“咕咚。”

“陳乙丙你變态啊!”唐元立刻跳出陳乙丙身邊三丈遠,嫌棄的看了他一眼,“別告訴我你見色起意,想奸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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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屍”二字一出,原本站在陳乙丙身邊的茍句也忍不住面無表情的後退了一步。

陳乙丙看看唐元,再看看自己大老板,五官擠在一起,瞪大眼睛,百口莫辯:“不不不,我真的不是想奸屍啊!我可是個正常人,我只是單純的愛上她了而已啊!”

“......”

“......”

“......”

“你果然是個變态。”茍句認真的下了一個結論。

茍句擡頭,唐元擡腳,兩個人利索的把女屍從福爾馬林裏撈了出來,輕手輕腳的放上了解剖臺。

“葉三。”唐元看着女屍腳上的吊牌,成了鬥雞眼,“這名字起的也太不走心了。”

大老板一邊清理着工具,一邊擡頭瞥了唐元一眼:“她無父無母,名字簡單倒也在情理之中,倒是你,雖然有爸媽,但名字也沒走心到哪去。”

精準。

不愧是名法醫,一刀就能戳進人心坎兒裏。

陳乙丙和茍句都在心裏默默的沖着唐元點了根蠟燭。

唐元一臉哀痛:“我就知道,老板你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我還一心以為你心裏只有我,沒想到這麽久我才知道,你原來是個直的啊嗚嗚嗚嗚嗚嗚!”

“別嚎了。”男人看都不看他,“過來看看吧。”

說完,男人一側身,把已經掀開肚皮的女屍讓給他們。

原來,在他們胡扯八拉的時候,大老板已經幹淨利索的把女屍的皮給扒開啦(這麽俏皮的語氣真的好嗎!)!

三個人湊近,然後啧啧稱贊。

“這可是咱們這兒收的最健康的一具屍體了,你看那個小十三,雖然長得也挺俊,就是年輕的時候抽煙太兇,肺的顏色一點都不好看。”

陳乙丙帶着手術手套的手伸進去輕輕翻了翻,說道。

作為醫學院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三個人都沒少看過屍體,更別說是閱屍無數的大老板。

“我覺得,還是叫桃花妹妹好聽,葉三這個名字,太普通了。”陳乙丙盯着女屍的臉看了一會兒,動作就想往上湊。

“哎哎哎,你幹嘛啊!”唐元及時從後面拉住了他。

陳乙丙眼神猥瑣:“咱當初不是說好了嗎?如果女屍長得比芙蓉妹美,我就要親她一下,我這不是要履行諾言了嗎~”

“還說不是變态。”唐元觸電似的松開他的手臂,嫌棄的擺擺手,“人家葉三姑娘還不想讓你這個猥瑣男親呢!真是亵渎屍體。”

“不管不管啊!說到做到,我親了啊!”陳乙丙一邊嚷嚷着,一邊就要把嘴湊過去。

就在他剛剛要接觸到女屍的臉的時候,一股大力在後面揪住了他的領子。

陳乙丙擡頭,大老板正冷冷的看着他。

然後下一秒,他就被直接甩了出去......

“聒噪。”

兩個字送入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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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總而言之,經過第一輪解剖以後,桃花妹妹葉三就正式成為他們實驗室的人....不,是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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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第二天,所有的學生也有幸看到了最新鮮的桃花妹妹的屍體,還有一只伏在屍體旁邊鼻青臉腫淚流滿面的陳乙丙。

“我的小桃花啊,是哥哥沒保護好你啊,害你被大老板那個陰險的宅男搶先一步玷污,都是哥哥的錯啊!”陳乙丙淚流不止。

“那個.....是誰?”剛進門的茍句整了整自己的手套,指着趴在解剖臺旁邊的那一坨随口問道。

一個學生戰戰兢兢的搖頭:“原,原來....茍老師你也能看見他嗎?”他誇張的拍着自己的胸脯,松了口氣,“媽呀我還以為是撞鬼了呢,原來不是,吓死我了。”

然後果斷的搖搖頭:“不認識,這麽醜,從來沒見過。”

陳乙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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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子時。

是一個月黑風高吃喝嫖賭的好時間。

城市裏這樣的深夜,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偷偷謀劃着搜刮民脂民膏,又不知道有多少人消費者百姓的油水在私人會所裏享受着肮髒污穢的人生,還有不知道多少人,在這樣寂靜的夜裏,偷偷打開實驗室的大門......

不好意思糾正一下,沒有多少人,就一個。

而且并不是“偷偷”,而是光明正大。

甚至不是光明正大,而是“十分嚣張”。

一只穿着軍靴的腳,毫不客氣的就把實驗室的大門從外面踹開了。當然,是解鎖了密碼之後。

進了實驗室,他腳步不停,徑直的走向角落裏那臺低調閃閃的冰櫃,熟練地摸上那把繁複的大鎖。

指紋識別,“咔噠”。

鎖頭應聲而開。

開了鎖以後,男人就不再有任何動作,而是輕輕向後一倚,半張臉都縮進了豎起的外套領口裏,月光透過窗子照在男人臉上,隐隐可見他被昏暗分明的光影勾勒的更加深刻的輪廓線,還有眼睛下面那隐隐課間的黑眼圈。

等了三分鐘,男人的耐心即将耗盡,低沉磁性的聲音中滿滿的都是不耐煩:“你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要上鎖了。”

“嗯......”冰櫃裏傳來一聲輕微的呻吟。

幾乎是在聲音傳出來的同時,冰櫃的蓋子輕輕被什麽力量從裏面緩緩掀開,露出一條縫。

似乎有寒氣從裏面冒出來。

冰櫃的蓋子慢慢開啓着,一直蒼白的手從裏面伸了出來,“啪!”的一聲,一個反手,扣在蓋頂。

蓋子繼續打開,直到開了一大半,才停在半空中。

“喂,我說......”冰櫃裏的年輕的女聲微微有點郁悶,“你好歹也給我件衣服穿吧,我可是光着身子的.....”

“你當時就是我放進冰櫃裏的。”男人不耐煩的打斷。

“可是......”女聲更加委屈,“人家好歹是個女孩子嘛......”

那聲音中帶着一點哭腔,男人聽在耳朵裏,有些煩躁的擡手揉了揉太陽穴,語氣放緩,“醫生的眼裏是沒有性別的,你出來就行。”

冰櫃裏一時間沉默了半響,然後在半空中停頓了許久的蓋子才慢慢繼續運動,終于,蓋子完全打開,一個女孩從冰櫃裏面爬了出來。

空氣裏瞬間彌漫着福爾馬林的味道。

葉三就這麽光溜溜的站在男人面前,身上的水珠還順着晶瑩透亮的皮膚“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形成好幾片水漬。

臉上因為泡的太久,做表情有點艱難,不過也看得出,她不止一點尴尬。身上的皮膚因為泡的時間有點久而有些發脹,原本瘦巴巴的人現在看上去倒是圓潤了許多。

光滑的肚皮上沒有半絲手術刀劃過的痕跡。

葉三的腳趾在地上不自覺的擡起又落下,啪嗒啪嗒,像是彈鋼琴一般。

她一腳踢開自己的名牌,然後剛想擡起頭,就被人兜頭蓋下了一件大大的外套。

外套上是陌生的,男人的氣息。

她急忙穿在身上,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的衣服,一件黑色的衛衣穿在她身上,又肥又大,不過這也好,至少讓她免了尴尬。

至于走光什麽的,眼前男人說的有道理,自己都已經是屍體了,還在乎那點節操幹什麽?==

“我不是說過嗎?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私自爬出這個冰櫃。”男人淡淡的開口,但是聲音中卻有一絲不怒自威,讓葉三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她在冰櫃裏憋了好久,本來就有一肚子怨氣要發,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面對面前這個男人的時候,她就本能的把自己的怨氣都壓了回去。

敢怒不敢言。

該裝孫子的時候還是要裝孫子。

葉三拱了拱鼻子:“你說過人家晚上可以出去的嘛......”

“可是我也說過,是在我允許以後。”男人的語調微微提高,“你那天晚上,為什麽要出來吓唬那個小偷?”

“他想拍我的照片!”葉三把心裏的怒氣一股腦的全推到了那位可憐的小偷身上,“你也說過啊,我很貴的嘛,他今天拍我照片,明天可能就要來把我也偷走诶!”她指指自己的鼻尖,“再說了,我也不傻,我才不是就這麽傻乎乎的把臉湊上去給他看的!我有做鬼臉啊!”

葉三一邊說着,一邊靈活的翻了個白眼,把自己的舌頭伸出來,然後頭發打亂,活像那個火遍世界的日本著名明星伽椰子。

“行了。”男人單手扶額,“這次原諒你。”

剛才葉三實在是太像鬼了,怪不得那小偷吓成那樣......也算是罪有應得了。

“那.....”葉三小心翼翼的問,“我晚上可以出去嗎?”說實話,在那個冰櫃裏呆着,除了睡覺的時候,其實也挺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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