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禾汀,你喜歡冷君池嗎? (1)
霍家的人都知道禾汀不好惹,畢竟她的身後是有冷君池撐腰。
冷君池目光斜斜就坐在他們的不遠處,一雙陰鸷如冰的眸子淡無波瀾的盯着他們,卻讓他們心中一慌。
霍家的人都讪笑着,倒是霍正東開口說道:“禾汀,你能代表禾家嗎?”
“可以。”禾汀語氣沉沉,她倒要看看霍正東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那好,禾清與霍語有婚約在先,現在霍語死了,我們想給霍語舉行一場冥婚。”霍正東正色地說着,樣子一點也不想在開玩笑。
禾清卻像是快要哭出來,雖然今時不同往日,可是誰願意和一個死人結婚。
她第一次感受到恐怖。
如果禾汀不幫自己,禾家的人又迫于霍家的淫威,那她寧可一死,也不要結婚。
“好。”禾汀清清冷冷的點頭答應。
“禾汀,你……”禾清被震驚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毛雪華聽後也是大失所望,險些昏了過去。
“你是認真的?”這次輪到霍正東有些迷糊了,他分辨不出禾汀那張冷清清絕的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的意思。
“禾清和霍語舉行冥婚,這是否意味着禾清是你們霍家真正的兒媳婦,在你百年的那一天,禾清是否會得到她應得的財産?”禾汀不慌不忙的說道。
剛剛心情沉到谷底的禾清和毛雪華就像是滿血複活一樣,她們知道霍正東一定不可能給,也明白禾汀是在幫她們。
可是禾清明白,禾汀是不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一個人的。
她的心底有蒙上一股恐慌。
霍正東微微遲疑,剛剛還在激動讨論的霍家的人也都不敢出聲,生怕成為衆矢之的。
霍言見禾汀三言兩語就平息了這場鬧劇,心裏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我可以答應。”霍正東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按照規矩,霍言和霍語各有一般霍家的財産,我把霍語的都給禾清,你看如何?”
禾汀神色如常,她颔首,“可以,但是要在舉行冥婚前進行財産公證,不可弄虛作假。”
霍正東臉色稍霁,他沒有想到禾汀倒是聰明,懂得未雨綢缪。
“好。”霍正東咬咬牙,為了自己死去的兒子,他點頭答應。
禾清雙眸溢滿淚水,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霍正東和禾清,他們居然就這麽把她給買了。
毛雪華更是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幸好幫忙的人将她扶住,拖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休息。
“為什麽?”禾清聲音有些沙啞,她的婚姻為什麽不能自己做主。
禾汀語氣薄涼,“難道這不是你想要的嗎?”
禾清全身一顫,沒有再說話,她低下頭雙手捧着臉,痛哭起來。
事已然成了定局,就沒有改變的機會了。
霍家的事情弄得差不多,禾汀開着車子送禾清和毛雪華回去。
她們三人自然是有話要說。
“禾汀,你為什麽要讓禾清嫁給一個死人啊?”毛雪華直到醒來上車都是哭哭啼啼的。
雖然禾汀有些聽煩了,但是忍着沒讓她下車,她忽然覺得自己真的是越來越仁慈了。
不過,她載着她們自然也是有話要說。
“禾清,就算我不答應,你覺得等到霍家去和爸爸提,爸爸會拒絕嗎?”禾汀冷眸掃了一眼後車鏡。
禾清在聽到她這麽說的時候,身子微微一顫。
禾汀聲線沉冷繼續說道:“你不同意就會給禾家帶來麻煩,到時候禾雲如也會逼着你嫁過去,還不如像現在這樣,至少你能夠得到一些實在的保障。”
禾清不傻,禾汀的分析她也早就想到,她知道這些話其實是說給毛雪華聽的。
毛雪華哭着哭着就收住了,她用手帕擦着眼淚,“可是這守寡……”
“有錢比什麽都重要。”禾汀冷聲道。
毛雪華無奈一嘆,心疼着自己的女兒。
車子緩緩開進禾家的大門,不遠處的房子還亮着幾盞燈,顯然大家都沒有睡。
禾汀讓毛雪華先下車,她還有話和禾清說。
漆黑的車廂裏,禾汀與禾清前後坐着。
“致幻劑是哪裏來的?”禾汀直截了當的問着,一雙冷眸在暗黑中格外的明亮。
禾清的面容有些猙獰,“你在胡說什麽!”
“MP256,這可是M國違禁藥物,一般是給罪犯用的,別告訴我你不知道啊!”禾汀的語氣越來越冷。
她知道隔離山和禾雲如有着脫不開的幹系,可是這種藥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得到的。
禾清咬咬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哼,禾清別和我賣關子,當年我是怎麽被丢進隔離山的,你比我清楚!”禾汀冷意森森的說道。
“我真的不知道什麽隔離山!”禾清一口搞定死不承認。
“呵!”禾汀語氣薄涼,“下車吧,禾清,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殺你們是因為我喜歡折磨人。”
“你想幹什麽?”禾清有些不安的問道。
“你覺得我是為什麽要讓你媽媽來到禾家?”禾汀冷笑着問道。
禾清全身一個激靈,立刻明白了她的用意。
禾汀讓毛雪華住進禾家,一是給禾雲如母女二人樹立新的敵人,而是為了牽制禾清的行動,讓她分心。
禾清并不驚訝禾汀的算計,畢竟她的聰明是顯而易見的。
可是她不敢多說什麽,聽完禾汀的話後立刻推門下車,不再回頭。
看着禾清有些倉皇的動作,禾汀的嘴角露出狠辣的笑意。
她是不會忘記那些疼痛的,永遠不會。
轉天,禾家傲就知道這件事情,他先是大發雷霆,然後又在雲秀琴的勸說下平息了怒火。
可是禾汀心裏清楚,這不過是做做樣子,他禾家傲精明着呢,只要一說他就明白其中的貓膩。
這不過是做給禾清看的,只是希望穩住她的情緒,也希望她到了霍家可以不要生出事端。
飯桌上一家子都非常的安靜,誰也不敢說話。
禾汀想了想,對禾清說道:“讓你嫁給死人已經夠委屈你的了,你有什麽要求盡管提吧。”
禾清知道禾汀這是給自己獅子大開口的機會,不過她又擔心禾雲如和雲秀琴會阻攔。
禾汀望向禾家傲,“爸,你小女兒出嫁了,你不表示一下嗎?”
禾家傲微微蹙眉,怎麽又扯到了這個話題上來了。
不過心中想着,禾清嫁過去也是為了禾家,他點點頭,“恩,說罷,你想要什麽?”
禾清聽到禾家傲這麽說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一時之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該要什麽。
雲秀琴聽得有些堵心,為了防止禾清會要的太多,她笑呵呵道:“不如把你送我的那套祖母綠的首飾給禾清做嫁妝吧。”
禾汀搖頭淺笑,“一套祖母綠的首飾買你禾家一世太平,還真是穩賺不賠啊。”
雲秀琴被禾汀奚落的有些耳根發燙,她笑道:“我這不是看你爸爸為難嗎?”
“我爸爸是在問禾清要什麽,而不是自問自己可以給什麽,怎麽懷孕以後你的耳朵出了毛病了嗎?”禾汀冷聲反駁道。
雲秀琴知道禾汀是禾家唯一不給自己面子,而且想訓斥就訓斥的人。
若是五年前,禾家傲還是以爸爸的身份強壓禾汀,讓她賠禮道歉。
可是五年後,禾汀變得不受控制,甚至連禾家傲都無可奈何。
她也只能忍氣吞聲,沒有想到風水輪流轉會有這麽一天。
禾汀笑眯眯的看着王秀琴,她知道王秀琴以為自己會像以前一樣,什麽都不說。
可是當年她在隔離山忍受折磨的時候,她就明白了一個道理,人善被人欺,唯有強者才會讓人畏懼,只是永恒不變的道理!
禾家傲不想看見禾汀和雲秀琴争吵起來,他沉聲道:“行了。”
雲秀琴有些委屈,卻只能低下頭,至少在禾家傲的面前,她也不敢表現的太潑婦。
“禾清,你就說你想要什麽吧?”禾家傲雖然不喜歡禾清,但是總覺得是虧欠了她。
禾汀的那句話是沒錯的,至少禾清肯嫁過去,禾家就免受一場災禍。
禾清認真的想着,沉吟片刻才道:“我想送我媽出國。”
“什麽?!”飯桌上最最吃驚的人終于出現了,毛雪華神色怔然,她怎麽也沒有想到禾清要送自己走。
她才剛剛和禾清團聚,她不想走。
“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禾清說着違心的話,她默默低下頭,不再去看她。
禾雲如和雲秀琴心裏自然是高興,而且他們也稍稍的放了心。
禾汀一點也不在意禾清會這麽說,她慢條斯理的吃着早飯,神情淡漠就。
毛雪華眼眶泛紅,“你在說什麽,你舍得嗎?”
禾清心下一狠,“你當初是怎麽把我抛棄的,我沒有什麽舍不得的!”
說完,禾清撂下手裏的刀叉,拿起身邊的皮包轉身出門。
毛雪華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她不知所措的看着禾汀,不知該如何是好。
禾汀清冷一笑,卻沒有說話。
只是禾清想讓毛雪華走,她以為真的會那麽簡單嗎?
——
禾汀回到醫院上班,她在辦公室裏給冷君池發了一條簡訊。
片刻,就接到了回複,只有簡單的一個單詞“OK”。
她嘴角扯了扯,他居然也開始玩兒深沉了。
還沒有到晌午,禾汀就接到了禾清的電話,電話那邊禾清的口氣非常不好,“是你做的對不對!”?!
“沒錯,是我。”禾汀沒有否認,“我說過我要折磨你們,可是你卻想要打亂我的計劃,那麽我不介意毀掉點什麽來警告你。”
禾清的聲音有些發顫,“你太狠了。”
“不及你們當初的十分之一。”禾汀笑呵呵的說道。
禾清深吸一口氣,“說,你怎麽才讓人把我媽從警察局裏放出來,現在霍家正在托關系想要給我媽定死罪。”
“那就別讓你媽走,繼續和王秀琴作對,最好呢,就是讓雲秀琴的孩子保不住。”禾汀直言不諱的說道。
禾清雙眸暗沉,“你明知道……”
“我明知道什麽?”禾汀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卻故意引導着禾清去說出實情。
禾清讪讪的閉上嘴巴,她恨禾汀的精明。
禾汀明明知道雲秀琴的孩子是假的,卻還要讓她媽去背黑鍋,她怎麽肯!
“我只是說讓雲秀琴的孩子保不住,可沒有說讓你媽媽做什麽。”禾汀笑吟吟的說道。
“你就不怕我錄音?”禾清威脅道。
禾汀走到醫院走廊的窗前,窗外是明媚驕陽,可是她全身都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栗的戾氣。
“那你就試試看吧。”禾汀非常有信心,她篤定禾清不敢錄音,她沒有那個膽子。
“好,我不讓我媽走,雲秀琴肚子裏的孩子我來想辦法,但是這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禾清明白若是被禾雲如知道自己的背叛,她沒有好下場。
“好。”說完,禾汀率先挂了電話。
她随後給冷君池傳了簡訊,讓他放人。
禾汀冷冷的笑着,看來事情非常的順利,至少雲秀琴肚子裏的孩子的事情,她可以高枕無憂了。
禾汀忙碌了一下午,來醫院看病的病人很多,雖然依舊多半是無病呻吟,可是禾汀還是要認真對待。
下班之後,她揉着自己酸痛不已的脖子,準備換衣服回家。
“咳咳!”不知何時,步俊瑜站在辦公室的門口輕輕地咳了兩聲。
禾汀不慌不忙的脫下白大褂,換上長款的黑色西裝,她偏頭看着他,“何事?”
“想要約你去……打球。”步俊瑜故意拖長後面的兩個字說道。
“沒興趣。”禾汀冷冷的拒絕着,她拿起皮包越過步俊瑜朝着外面走去。
“你平日裏都沒有什麽興趣嗎?”步俊瑜邁步追了上來。
“有,我喜歡解刨,怎麽你願意讓我解刨嗎?”禾汀冷不丁的問道。
步俊瑜笑容險些垮掉,他的嘴角抽了抽,“沒有想到你的興趣會這麽……特別。”
禾汀白了他一眼,沉聲道:“我上次說過了,我們不要牽扯工作以外的事情,你明不明白?”
“我當然明白,可是禾汀,那是你的想法,我的想法你要不要聽一聽?”步俊瑜有意引導着問道。
誰知禾汀清清冷冷的回道,“不聽。”
“我喜歡你,我想追你。”步俊瑜索性也不顧慮那些,直接了當的表白。
他們正好路過護士站,今晚的值班護士和醫生都在那裏,而禾汀和步俊瑜的對話,他們聽得一清二楚。
小護士們一臉的花癡表情,更是羨慕禾汀怎麽會有這麽好的命,居然能夠得到這麽多優秀男人的喜歡。
禾汀白了一眼旁邊已經放倒一片的小花癡們,然後冷聲對步俊瑜說道:“你該去看腦科。”
步俊瑜微微蹙眉,“我就是腦科大夫。”
“那你沒救了。”禾汀冷冷的說道。
禾汀邁步繼續前行,步俊瑜還沒有明白禾汀的話。
在一旁的小護士有些看不下去的解釋道:“步醫生,禾醫生的意思是你腦子有病。”
“不對不對,禾醫生的意思是他是腦科大夫卻沒有治好自己,所以才說沒救得了。”另一個小護士也跟着說道。
步俊瑜滿臉的黑線,說白了,就是再說他腦子有問題就對了。
禾汀走出醫院大門的時候,冷君池又準時無誤的出現在門口等着他。
今天的天色有些涼,可是他卻穿着單薄的黑色襯衣和黑色的西褲,正在瑟瑟的秋風裏,卻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他看見禾汀展顏一笑,露出皓白的牙齒,笑容有些天真。
禾汀微微感嘆,冷君池真是惡魔與天使的結合啊,不笑的時候冷若冰霜,傲然于天,可是笑得時候,笑容幹淨不然纖塵,真是難得。
“你在想什麽?”冷君池見她嘴角微揚,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有些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你來做什麽?”禾汀問道。
“先上車吧。”冷君池非常紳士的打開了車門。
禾汀沒有任何的猶豫,她直接鑽入車裏,然後冷君池關上了門口。
她回頭看了一眼後邊的車座,上面放着一個很大的運動包,等到冷君池上了車這才問道:“你要去運動?”
冷君池微微一笑,“我帶你去打球。”
禾汀微微蹙眉,嘀咕道,“怎麽都說要帶去打球?”
冷君池載着禾汀離開醫院大門,他聽見禾汀說的話,問道:“還有誰這麽說?”
“步俊瑜。”禾汀沒有任何的隐瞞。
“該死的,敢挖我牆角。”冷君池面容陰沉,低聲咒罵。
禾汀有些好奇的問道,“你們該不會是要去同一個地方打球吧?”
冷君池嘴角浮現一抹邪笑,“沒錯,我們有個貴少爺俱樂部,今天有一場籃球賽。”
“呵,你們還真是幼稚啊。”禾汀嘲諷道。
“傻瓜,這不過是為了維持人際關系。”冷君池寵溺的一笑,眉絲眼角都蕩漾着笑意。
其實冷君池根本不屑于這些交集,可是今天他在辦公室裏絞盡腦汁的想要捕獲禾汀的內心的時候,展堯提醒他說,“禾汀之所以性子冷,是因為沒有真正的談過戀愛,不如你就像是追求小女生那樣試試,也許管用。”
當時冷君池一頭霧水的問道:“什麽叫做追求小女生那樣?”
展堯頓時滿臉黑線,他怎麽忘了對愛情看似吊兒郎當的冷君池,其實也沒有談過戀愛啊。
最後沒有辦法,展堯只能講自己知道的都告訴給了冷君池,希望有用。
禾汀原以為冷君池會帶着自己去什麽運動館或者籃球俱樂部,卻沒有想到他直接将車子開到碼頭,碼頭停靠着一輛很大的貨輪。
這艘貨輪是專門用來運送車輛到對岸的一個小島上的。
他們用了十分鐘來到小島上,冷君池繼續開車,繞着環島路開了一會兒,就見不遠處居然有一個很大的俱樂部。
果然如冷君池所說,上面寫着“貴公子俱樂部”。
冷君池将車子停在門口,才下車就有一個穿着火辣的兔女郎湊了上來,嬌滴滴的說道:“冷少,你來了。”
冷君池從後座拿出自己的運動包,拎在手中,另一只手攔住禾汀的箭頭,而後對兔女郎問道,“展堯呢?”
“他們都在樓上等您呢。”兔女郎一看冷君池帶了自己的女伴,而後就退了下去。
禾汀不是傻子,她問道:“看來若是來這裏的人沒有女伴,就會有兔女郎相陪啊。”
“是啊,不過我可沒有這種需要,我都是拒絕的。”冷君池急忙解釋道。
禾汀冷哼,鬼才信!
冷君池帶着禾汀走了進去,他們乘坐電梯來到三樓。
這棟俱樂部一共是五層,五層是一個非常開闊的天臺,剛剛禾汀注意到籃球場就在那裏。
而三樓是一個非常大的休息區,他們從電梯裏走出來,迎面就看見休息區的沙發裏坐着很多人。
這些人有男有女,非常的熱鬧。
而冷君池一來,那些男人的表情就變得非常意味深長,而女人則是多了幾許的癡纏。
禾汀冷眸微眯,冷君池真是一個妖孽。
“君池,禾汀,這邊。”展堯是第一個站起來沖着他們打招呼的人。
冷君池将手裏的運動包交給走上前來的侍應生,而後帶着禾汀走了過去。
坐在展堯身邊的人,很快就讓出兩個位子給他們。
冷君池入座,禾汀一臉清冷的坐在她的身邊。
她感覺全身不自在,就像是被人拉到了動物園的孩子,任人觀賞的感覺。
“冷少,這就是那天破壞你訂婚典禮的女人吧。”坐在冷君池對面的一個穿着白色運動裝的青年男人問道。
他三十歲左右的年紀,臉頰消瘦,臉色有些發黃,一看就是腎虧,可是卻還依舊左擁右抱。
“梁少才是,別來無恙啊,聽說你身患頑疾,怎麽還沒治好就出來溜達了。”說着,冷君池意味深長的看了梁少凡的雙腿間,笑容燦燦。
誰人不知,這個頑疾是梁少凡的心病,別看他現在左擁右抱好不歡樂,可是一到床上就完蛋。
所以被冷君池這麽一嘲笑,他立刻面紅耳赤。
他紅着臉反駁道,“你才有頑疾,媽的,當初老子就不該救你!”
冷君池冷冷一笑,“你救我?你在發燒嗎,還是失憶了?”
展堯擔心禾汀聽不懂冷君池和梁少凡的對話,他低聲解釋道:“當初他們一起在海裏游泳,接過忽然起了大浪,不知道哪裏沖來一個木頭,正好怼在了……”
後面的話展堯已經說不下去了,不過他知道禾汀一定能夠明白。
禾汀點點頭,冷冷道:“就是完蛋了呗。”
“噗!”在場的衆人被禾汀的言簡意赅的話逗得大笑。
确實是完蛋了。
梁少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斜着眼睛看着冷君池,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冷君池找個女人都和他一樣的腹黑嘴賤!
冷君池神色寵溺的看着禾汀,看來帶她來是對的。
其實他不喜歡禾汀太過封閉自己的內心,他多希望自己可以成為那個讓她安心訴說心事的人。
所以他打算一點一點的滲透到禾汀的生活裏去,到最後讓她無法自拔的愛上自己。
“行了行了,君池好不容易來,你就別嗆聲了。”展堯笑道。
“咱們換衣服吧。”坐在左手邊的一個男人提議道,他穿着棕色的休閑褲,身上穿着粉色的襯衣。
雖然是粉色卻不娘氣,反而給人一種溫文爾雅的感覺。
“步俊瑜還沒來呢。”梁少凡說道,他知道冷君池和步俊瑜有過節,所以這次有意安排兩人都來。
正說着,步俊瑜從外面走了進來,他也将自己的運動包交給侍應生,在看見禾汀和冷君池的時候,神色一怔。
他這才明白禾汀為何會拒絕自己,原來是早就有約了。
“你來了太好了,趕緊換衣服吧。”說着,梁少凡就起身,其餘的人也跟着站起身來,準備去隔壁的更衣間換衣服。
冷君池起身對禾汀笑道,“等我。”
“沒關系,容兒那個小丫頭也來了,不過雷翰帶着她去下面吃飯了,一會兒就來。”展堯也擔心禾汀會不自在,這讓雷翰把容兒也帶來。
聽到容兒的名字,禾汀蹙起了眉頭,那個小丫頭更是聒噪。
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個甜甜的聲音,“姐姐!”
接着容兒一蹦一跳的來到禾汀的身邊,興奮的說道,“你終于來了,這裏的人我都不認識,我就認識姐姐你了。”
禾汀黛眉簇起,沉聲道,“我寧願你也不認識我。”
容兒臉色一暗,嘟着嘴,可憐兮兮的看着她。
冷君池等人去了隔壁換衣服,禾汀和容兒就坐在休息區等着。
除了她們,在坐的兔女郎都紛紛退下,剩下的都是其他人帶來的女人。
剩下的四個女人,只有兩個有交流,其餘的都是自顧自的幹着各自的事情。
不是吃東西就是補妝,看起來很是融洽,卻有一股暗流在休息區的上空飄蕩着。
“你就是冷君池的新歡?”其中一個穿着紅色包臀短裙的女人,很是不屑的望向禾汀。
禾汀見她态度如此,她裝作視而不見。
“我叫敏敏,知道冷君池很多事情,你要不要聽?”敏敏意味深長的笑容,似乎有意無意的透露出冷君池和她有什麽的感覺。
禾汀繼續視而不見,這種小兒科的挑釁,她向來不屑。
另一個穿着粉紅色洋裝的女人,嗤笑道:“敏敏,你放棄吧,人家根本不鳥你。”
其餘的女人也跟着笑起來,這個敏敏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一看禾汀的穿着打扮和行為舉止就說明她不是一般的女人,而且她們早就聽人說過,她是禾家長女,是禾氏集團的繼承人。
“那又怎麽樣,冷少男女通吃,今天喜歡女人明天就喜歡男人了。”敏敏譏諷道。
啪!
敏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她手裏的玻璃杯驀地就碎了,而且她感覺手上虎口一同,接着就有鮮紅的血順着傷口流了出來。
“啊!”敏敏吓得用另一只手捂住了虎口,臉色難看,“好痛啊。”
所有人大驚失色,紛紛側目看向禾汀。
禾汀清清冷冷的望着敏敏,她的手裏還擺弄着兩顆彈珠,看來她是用這個打碎了敏敏手中的玻璃杯。
容兒早就知道禾汀身懷絕技,看着她出手,她既興奮又激動,讓她們看看自己姐姐的厲害。
這時,有換好衣服的男人回來,看見敏敏的手受了傷,心疼道:“你這是怎麽了?”
敏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面容有些扭曲,別看她敢在這些女人的面前嚼舌根,可是當着這些男人的面前,她根本一個字都不敢說。
男人立刻叫來了同樣換好衣服的步俊瑜,步俊瑜看了看,安慰道:“沒事,上點藥就行了。”
禾汀冷眸微眯,嘴角卻露出駭人的微笑。
敢說冷君池的不是,根本就是找死!
俱樂部頂層的籃球場。
這次的籃球賽只是一個借口,真正的目的是冷君池和另外幾個人準備合作開發一個高端項目,這次衆人是來探讨細節的。
至于籃球賽不過是一個消遣罷了。
冷君池穿着紅色的籃球服站在籃球場上,他身材高挑,肌肉線條勻稱,本就已經非常惹眼,再加上他魅惑衆生的俊臉,加上漠視傲天的神情,簡直讓人欲罷不能。
禾汀坐在觀衆席上,一雙冷眸淡淡的看着冷君池,清冷的眼神中蘊藉着一絲溫暖。
冷君池全神貫注的在打球,但是禾汀的目光他卻也是一絲不落的盡收眼底。
容兒坐在禾汀的身邊,手裏拿着甜筒,笑呵呵道:“姐姐,你別看了,再看冷大哥都沒心思打球了。”
禾汀冷冷撤回自己的視線,她沉聲問道:“他沒心思打球和我有什麽關系?”
容兒卻有種想要哭的沖動,禾汀真是冷情,可是在這方面也未免有些先天不足了。
她耐着性子解釋道:“姐姐,是這樣的,一個男人喜歡你,他最最受不了的就是你的眼神,你明白了嗎?”
禾汀微微蹙眉,“所以說,我的眼神有什麽問題?”
她一直覺得自己的眼神除了殺氣就沒別的東西了,怎麽讓容兒這麽一說,自己的眼神就變有些微妙了。
容兒嘴角扯了扯,一副很有經驗的神色,“姐姐,你怎麽不懂呢,冷大哥喜歡你,你看他,他當然受不了了。”
禾汀不由得點點頭,“看來是我的眼神不夠殺氣,我會注意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容兒快要哭了,怎麽好像越解釋越錯,而且她好像幫倒忙了,還不如不說呢。
然,禾汀不是不能理解,而是不能接受。
如果真如容兒說的,那麽就會出很大的問題,冷君池若是因此誤會了什麽,解釋起來真的很麻煩。
別的人多好說,唯獨冷君池,他是什麽性格,她還是很了解的。
他若是不依不饒,自己根本甩不掉他。
她絕對不能讓自己習慣于冷君池的存在,絕對不能。
禾汀和容兒正在嘀嘀咕咕的說話,而籃球場也是熱火沸騰,冷君池和步俊瑜是對手,兩個人較量得是難舍難分。
觀衆席上的女人們都已經沸騰了,恨不得将自己的嗓子吼破,也要表達出自己的愛意。
而且先對的,冷君池的呼聲是最高的。
就連容兒都忍不住吐槽道,“冷大哥就是來搶風頭的。”
禾汀清清冷冷的一笑,容兒的話未免也太直言不諱了,完全不給他人留面子。
上半場的比賽結束了,冷君池一下場就做到了禾汀的身邊。
展堯立刻遞來了礦泉水和毛巾給他,他一一接過,笑着問禾汀,“帥嗎?”
展堯和容兒都是一副你懂得的表情。
誰知,禾汀氣死人不償命的說道:“我沒看啊。”
“咳咳……”冷君池險些被水嗆到,他明明看見禾汀一直在看比賽,她根本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不過他也習慣了,就當是禾汀在害羞吧。
“君池,一會兒要來個人,我估計你見了會很高興的。”之前那個穿着粉色襯衣的男人坐在冷君池的身邊笑眯眯的說着。
他換上了白色的籃球服,摘掉了無框眼鏡,額前的碎發用發帶固定住,雖然運動裝扮,隐隐中還是透着一股斯文。
“還有誰?”冷君池舉起礦泉水飲了一口,勾結順着吞吐的動作一動一動的,非常的性感。
“我就是提前告訴你,至于是誰,你等下就知道了。”男人神秘兮兮的說着。
冷君池不再問,不管是誰,他都沒有興趣。
這次的他的目的就是要促生這次的合作,畢竟公司掙錢才是關鍵,其餘的,他不關心。
男人看着禾汀,發現她真的是與衆不同,她容貌和氣質都是屬于那種清冷的感覺,卻不是那種不食人間煙火,而是一共暗黑的清冷。
隐隐中透着一股駭人的戾氣,這樣的女人,真的不是一般男人能夠駕馭了的。
他悠悠一笑,伸出手對禾汀道,“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朱一航。”
禾汀眼尾掃了一眼他的細長如竹節的手,沒有伸手,只是淡淡的說道:“禾汀。”
朱一航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他并沒有覺得尴尬,倘若禾汀和別的女人一樣,他也就沒什麽興趣了。
禾汀目視前方,一點也不在意別人的想法。
冷君池看着朱一航那張帥臉居然在禾汀這裏吃癟就覺得好笑。
朱一航有些憤憤然,就讓他笑吧,看一會兒他還能不能笑出來!
正說着,不遠處卻傳來嗡嗡的聲響。
衆人循聲望去,原來是不遠處的夜空中有一顆紅色小點在不停的靠近。
引擎聲越來越大,一家私人飛機緩緩的停下了樓下的停機坪。
朱一航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有些感興趣的女人都跑去圍欄前一探究竟。
接着就聽見有人在喊道,“是黎晨和馮若曦!”
禾汀不認識這兩個人,但是她發現展堯的臉色有些難看,而且他還看向了一臉平淡無波得了冷君池。
他低聲道:“君池,是她。”
冷君池微微颔首,“那又如何?”
展堯神情一凜,細細想來也是,那又如何,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容兒非常好戲,她拉着展堯的手臂問道,“展哥哥,是怎麽回事啊?”
雷翰在一旁陰沉着臉,說道:“瞎問什麽,好好看着不就得了。”
容兒吃癟,她嬌哼一聲,也就不問了。
冷君池鳳眸深深,他看向禾汀,低聲道:“馮若曦是我們曾經的好友,但是關系大不如從前。”
“女人?”禾汀見冷君池等人對這個人諱莫如深,想必一定是有什麽不能言說的過去吧。
冷君池驚訝于禾汀的洞察力,真是什麽都瞞不過她,他淡淡淺笑,笑容狂狷,“不過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只喜歡你。”
“咳咳!”禾汀清了清嗓子,“請不要說出讓人誤會的話,我對你沒興趣。”
約莫過了五分鐘,通往天臺的門口出現了兩個人。
男人高高大大留着非常清爽的板寸頭,五官立體而深邃,隐隐中有幾分中東人的感覺。
他穿着深灰色的西裝,身體挺拔。
而他的身邊站着一個身材嬌小的女人,她有一頭烏黑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