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誰沒有過去 (1)

禾汀待冷君池是與別人不同的。

別人對她溫柔,都會被她定義為騷擾,唯獨冷君池。

她享受着冷君池對她的好,雖然她不說,卻在維護着冷君池的所有。

不管馮若曦是如何受的傷,顯然馮若曦的目标是冷君池,按照禾汀的性格,她本不該去管的。

可是禾汀卻為了冷君池剔除掉了馮若曦這個女人。

禾汀是不是還沒有發現,她對冷君池是特別的。

禾汀對于步俊瑜的問題不置可否,她自己也似乎陷入了深思,難道自己對冷君池真的不一樣嗎?

她沒有感覺自己喜歡冷君池,只是覺得身邊多了這樣的一個人,心裏竟然有些覺得欣慰。

至少在長夜裏,她覺得自己并不寂寞。

她甩甩頭,自己都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真是瘋了。

步俊瑜神情有些受傷,看來禾汀是真的有些喜歡冷君池。

這麽說,自己是不是沒有希望了?

他心有不甘,卻又無能為力。

倘若禾汀是一般的女人,他也許還會有信心一争,可是偏偏這個人是禾汀。

一個內心堅如磐石的女人,若不是經歷生死,怕是她很難交出真心。

雖然自己與冷君池不和睦,可是他這一刻卻非常的羨慕他。

甚至是深深的嫉妒。

“也許吧。”禾汀驀地開口回答道。

步俊瑜其使用一點也不想聽見禾汀回答,哪怕她只是沉默自己的心裏也會好受一些。

可是她居然回到了自己。

禾汀的心理沒有過多的想法,原因無它,也許承認自己喜歡冷君池可以免除了很多後顧之憂。

似乎她真的應該考慮一下,是否接受冷君池的建議,兩個人在一起試試也好。

步俊瑜嘴角扯出一抹生硬的笑意,他對杯中的酒索然無味。

“禾汀?”正當二人沉默的時候,一直在房間裏休息的冷君池居然出現在了大廳裏。

他剛才入睡很快,可是醒來後卻發現禾汀不在這才出來找。

看見禾汀正在與步俊瑜喝酒,這才出聲招呼着她。

禾汀飲盡最後一口氣,她對步俊瑜道,“我先去休息了,晚安。”

說完,她放下酒杯朝着冷君池走去。

步俊瑜還沒有來得及說晚安,禾汀就跟着冷君池走了。

他微微一嘆,一聲“晚安”融化在了薄涼的嘆息中。

然,不遠處卻有一雙眼睛一直盯着他們看着,那雙眼睛銳利而鬼魅,猶如從地獄探出,帶着深深的恨意。

禾汀回到房間後,她也懶得去管冷君池誰在那裏,她鑽入被子就閉上了眼睛,漸漸的她呼吸越來越平緩,看樣子是睡了過去。

冷君池對她是無可奈何,不過禾汀居然沾酒就醉了,這倒是讓他有些意外。

他伸手戳了戳禾汀吹彈可破的小臉,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笑意。

如果她能天天這麽睡在自己的身邊多好。

想着,他躺在禾汀的身邊,雙手墊在腦後,深吸一口氣,也閉上了眼睛。

——

俱樂部休息廳。

一個黑色的影子站在窗前向外看着,那個人的手裏還拿着手機,似乎正在與人通話。

“事情進行的不順利,他似乎對若曦不感興趣。”男人對着電話輕聲道。

對面沉默半晌,卻傳來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他還是老樣子嘛。”

“哼,什麽老樣子,他現在有喜歡的人了,身邊跟着一個非常冷豔的女人,對了那個女人和你挺像的,在性格上。”男人的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

女人微微一默,她沉吟片刻,笑道:“男人嘛,都是這樣,喜新厭舊,不過他确實不同。”

說着,她的心中居然隐隐還有些得意。

這說明,他還是沒有忘了她。

“這麽說你準備親自出馬嗎?”男人問道。

“嗯,你把那個女人的資料傳給我,我先去會會她。”女人語氣清冷,“我倒要看看是什麽女人可以站在他的身邊。”

“我奉勸你別小瞧人,那個女人比你厲害多了。”男人冷哼道。

“那個女人還是次要的,關鍵還是要讓他跟我們合作。”女人不滿道,她知道男人對自己非常的不爽,可是同樣,她也看不慣這個男人。

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怎麽看上了這樣的男人。

沒錯。

正在通話的男人正是黎晨,而與他通話的女人是馮晴瑤。

馮晴瑤為了拓展自己的勢力,不惜讓自己的妹妹去勾引冷君池。

可是卻是失敗了,其實這也不過是在試水,她就是想要看看冷君池還在不在乎自己。

但是很顯然,經過了幾年的時光,冷君池對她的感情似乎有些變化。

馮晴瑤的心中有些不甘心,她想着自己的事業絕對不能因此出現差錯。

看來,隐藏了這麽久,她也該出來活動一下了,順便回去可以拜訪一下老友也不錯。

她記得戚意風也回國了,正好這些人可以一起聚聚,她也好見見冷君池。

馮晴瑤不等黎晨說話,她直接挂了電話。

她站在公寓的窗前,望着眼前的罪惡之城,這些年她為了事業舍棄了一切,也該去找回來了。

而冷君池他別來無恙吧。

霍老爺子的葬禮如期舉行,霍家因為霍語的死而蒙上了一層愁雲哀霧。

但是不管如何,事情皆是要一件一件的來辦。

禾汀和冷君池上岸後,就直奔霍家而來。

他們本就不是主角,安靜的站在靠邊的角落,偶爾閑聊幾句,大多的時候兩個人都是靜默着。

彼此熟悉卻又不覺得尴尬,這算是他們最好的相處了。

不過,優秀的人無論怎麽掩蓋,都掩飾不掉身上的光芒。

冷君池矗立在一旁,生生的招來了很多女人驚豔與癡纏的目光。

禾汀冷幽幽地一笑,“看來有些人把葬禮當成了相親宴啊,冷大總裁。”

冷君池知道禾汀是在故意挪逾自己,他低低一笑,一手将禾汀攔過,笑吟吟道:“所以才讓你幫我擋擋桃花啊。”

禾汀冷冷的瞥了一眼冷君池放在自己肩頭的玉手,沉聲道,“想得美!”

說罷,禾汀将肩頭的手抖落,冷哼一聲,不在說話。

冷君池繼續笑着,他神情冷清的看着遠方,淡然道:“你放心誰也比不過咱們睡出來的感情。”

“滾!”禾汀暴怒。

冷君池笑容越發深邃迷人,在熠熠的陽光下,別樣清貴精致。

甚至比驕陽還要燦爛。

禾汀微微蹙眉,她真是希望冷君池對待自己也能像對待別人一樣高冷,這樣自己就不用煩惱他的親近了。

“禾汀,你看!”冷君池笑容收斂,他用高傲的下巴點了點不遠處的場景,眼角哂笑非常。

禾汀循聲望去,她冷眸微眯,原來是李美青和毛雪華發生了争執。

說來還是上次,禾清忤逆她的意思,想将毛雪華送走。

她就讓冷君池聯系了盛局長,說懷疑毛雪華是嫌疑人被帶走了。

雖然後來又放出,可是卻被限制不能出國,随時随地接受傳喚。

而,霍家得知此事,真的以為是毛雪華下毒殺人,對她喊打喊殺,卻苦于沒有證據沒能定罪。

然而今日,毛雪華居然來霍家參加霍老爺子的葬禮,簡直是不知死活。

“怎麽,毛雪華沒腦子,禾清也沒腦子嗎?”冷君池甚至懷疑他們是來搗亂的。

禾汀聳聳肩,“他們是以為清者自清,不需要解釋什麽。”

可是霍家現在正是悲痛欲絕,火冒三丈的時候,他們以為警察找不到證據,他們就真的以為毛雪華是清白的嗎?

禾汀粉嫩而冷硬的唇角微微一勾,想要和她作對,就是這樣的下場。

就往禾清舉行冥婚加入霍家,光是一個李美青就夠她受得了。

冷君池斜眸看着神色有些得意的禾汀,這才恍然,一切都被她算計的好好的。

禾汀側首,笑道:“別想太多,我也不過是将計就計。”

“不去看看?”冷君池問道。

禾汀淡淡搖頭,“不去,那是他們的事情與我無關,而且霍家也是好面子的人,心裏再不滿也不會任由李美青胡鬧下去。”

禾汀的話說的沒有錯,沒過一會兒,剛剛還亂哄哄的場面很快就平複了下來。

“兇手的事情,你準備怎麽處理?”冷君池覺得霍家是不會查出什麽的。

除非霍言打算動用軍方的力量,當然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禾汀雙眸沉沉,“說出來多沒意思,就然他們自己去鬧吧,反正和禾清有脫不了的幹系。”

這毒不是她下的又能是誰!

——

葬禮是在當天下午舉行的,早上還是晴空萬裏,下午就成了烏雲密布。

甚至葬禮舉行到了一半,天空就飄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冷君池從車上拿了雨傘給禾汀,畢竟她是禾家的人,禾家和霍家還有聯姻關系,不出席埋葬儀式說不過去。

而冷君池作為在邀客人,自然不用,他可以安安穩穩的坐在車子裏看着就好。

禾汀撐着黑色的雨傘站在人群的最邊上,她安靜如畫,神情淡漠。

到了獻花的環節,她将白花獻上就退了下來,從墓地走到停車場還有段距離。

她才走上過道,一個非常豔麗的女人也撐着黑色的雨傘走外面走了進來。

女人穿着一身黑色包身長裙,外面罩着一件黑色的披肩,留着精致的黑色短發,耳畔帶着一顆碩亮的藍寶石耳釘。

她看見禾汀,光彩豔麗的臉上浮現一抹淺笑,而後微微側開了身子。

禾汀微微颔首致謝,然後繼續前行。

禾汀一直沒有回頭,倒是女人一直只能在原地靜靜的望着禾汀遠去的清麗高挑的背影,紅唇扯出一抹若有似無的淺笑。

禾汀回到了車上,她甩甩自己紅色的短發,雖然撐着雨傘可是奈何風太大,雨傘只是被吹歪。

冷君池立刻打開了暖風,又遞上了毛巾。

“走吧。”禾汀也不想留在這裏,反正事情已經辦完了,沒她什麽事情了。

冷君池發動了車子,直奔梵蒂斯酒店。

折騰了一天,兩個人都沒有好好的吃些東西。

坐在酒店大廳的餐廳裏,兩個人點了意大利面和牛排。

窗外的雨也越來越大,冷君池望了一眼窗外,“下午哪裏也別去了,就在這裏陪我吧。”

禾汀咀嚼的動作慢慢停下,她冷眸如冰,淡然道:“你就不能換一個說法嗎?”

冷君池邪魅一笑,“可以,今天下午我要把你留下。”

禾汀冷眸微眯,額角有黑線冒出,真想大聲對這個男人說一個字,那就是:“滾!”

然後,良好的教養還是讓她忍住了,她壓制着心中的怒火,決定找個時間好好的教訓他一下。

正吃着,窗外一抹黑色如魅的影子從雨幕的深處而來。

那個人汽車黑色哈雷摩托,穿着黑色的牛仔褲和黑色的皮衣,雖然戴着黑色炫酷的頭盔,卻還是能夠知道此人是誰。

冷君池瞥了一眼窗外,鳳眸如刃,“他好了就出來蹦跶了。”

禾汀微微蹙眉,她望向窗外,原來是戚意風。

他居然來了。

看見能夠在雨天裏騎着摩托到處亂跑,看來是真的沒事了。

戚意風也看見坐在靠着窗前的二人,他直接忽視了冷君池,戴着皮手套的手對着禾汀招了招。

戚意風來到餐廳,他摘下頭盔,甩了甩栗子色的短發,然後朝着禾汀他們走來。

他直接坐到禾汀的身邊,臉上的笑容竟然變得非常的親切,他微笑的時候還會露出兩個潔白的小虎牙,非常好看。

不過這對禾汀來說沒什麽吸引力。

“上次謝謝。”戚意風的臉上浮現兩抹迷之紅暈,他笑呵呵的看着禾汀,一臉的真誠。

“這只是我和你哥哥之間的利益交換,你不用謝我。”禾汀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當初這場利益的談判,他也在場,難道失憶了?

“我知道,可是我還是想要謝謝你,沒有你我可能真的完了。”戚意風非常認真的看着禾汀。

禾汀一臉的嚴肅,“不用謝我,你讓你哥哥把事情辦好就夠了。”

看着禾汀冷冷淡淡,戚意風的熱情反倒沒有熄滅,反而更加熱情起來。

“禾汀,我想請你吃飯。”他看了看桌子上的牛排,皺了皺眉一臉的嫌棄,“這種牛排不好吃,我帶你去吃更好的。”

冷君池目光陰鸷,他冷聲道,“戚意風,身體好了腦袋還病着吧。”

戚意風剛剛還是滿面笑容,他瞬間冷着一張臉,不悅道,“冷君池,禾汀是個好女人,你留在她的身邊只會害了她。”

“我會害了她?”冷君池俊美如斯的臉冷如寒冰,他鳳眸微眯,“你一個曾經的瘾君子有什麽資格說我。”

“冷君池,你別忘了當初那個人就是被你害死的!”戚意風低聲怒吼,提起那個人他似乎真的非常憤怒。

禾汀神色淡淡,“戚意風,請不要把你說的那個人和我等同而語,我不喜歡被人比較。”

冷君池有些得意,他冷冷的望着戚意風,“當年的時候也只有你還什麽都不知道。”

“你說什麽?!”戚意風雙手捏緊,站起身來與冷君池對持。

禾汀吃掉最後一口牛排,她不慌不忙的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起身說道:“你們慢慢解決私人恩怨,我先走了。”

說完,她轉身走出酒店,在門口找了一輛出租車,徑直離去。

留在原地的冷君池和戚意風兩人相視一眼,冷哼一聲,都轉過頭去。

“君池,意風。”

正當二人都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優雅的女人朝着他們走來。

冷君池聽到這個聲音,身軀微微一震,他漠然轉身看着向他們走來的女人。

戚意風的臉上卻寫着大大的吃驚,他目瞪口呆,怎麽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他”,為什麽“他”變成了“她”?!

冷君池側首瞥了一眼戚意風,低聲道:“現在你明白了吧。”

“你是馮?!”戚意風怎麽也不敢将眼前這個穿着優雅,動作妩媚的女人,和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想到一起。

冷君池嗤笑道,“當初禾汀是男是女你都沒有分辨清楚,戚意風你真該去看看自己的眼睛。”

戚意風只覺得腦袋發熱,一股猛烈的火熱順着腳底沖撞到腦門,他險些站不住身子,看着馮晴瑤那張熟悉的臉上露出端莊賢淑的微笑,他的心就狠狠的痛了一下。

“意風,對不起,當初騙了你,我其實是一個女人。”馮晴瑤的臉上露出歉然的微笑。

“你沒死?”戚意風覺得自己這幾年的痛苦和傷心居然像是一個笑話。

他的胸口像是被人用拳頭狠狠的打了一下,疼得他面容都有些扭曲了。

“意風,對不起,當初我不該騙你的。”馮晴瑤再次道歉,非常的真心實意。

“呵呵……”戚意風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現在的心情,他幹笑着,像是在自嘲,沉聲道,“沒關系,你沒死就好,真的。”

冷君池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神情淡漠,鳳眸中多了疏離之色。

馮晴瑤被冷君池生人勿進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慌,她斂住尴尬的笑容,“君池,你不想我嗎?”

冷君池神色如冰,語氣薄涼,“我當時希望當初你就那麽死了。而且我認識的是馮,不是馮晴瑤。”

馮晴瑤的身子微微的搖晃,看來黎晨的話沒有說錯,冷君池真的變了。

難道真的是因為那個女人嘛?

馮晴瑤忍耐力極好,她克制着自己的怒火,淡然道:“我覺得我們有誤會,坐下來談談如何,意風,一起來吧?”

戚意風原本想要拒絕,可是看見馮晴瑤對着自己展顏一笑,他霎時失去了抵抗力,呆呆的點點頭。

冷君池依舊陰沉着一張臉,他沉聲道,“我不覺得有什麽誤會,也沒什麽可聊的,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君池。”馮晴瑤叫住冷君池,她見他真的要走,立刻上前一把保住了他的手臂。

“君池,別這樣。”馮晴瑤神情苦痛,似乎真的大有悔改之意。

冷君池冷冷一哼,他沖馮晴瑤的懷裏抽出自己的手,笑容中含着一抹戾氣,“不想死,就滾!”

“君池,你在幹什麽!”戚意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他知道雖然馮晴瑤騙了自己,可是看着冷君池對馮晴瑤不冷不熱,他還是非常的生氣。

他明白自己就是喜歡馮晴瑤,不管她是男是女。

“戚意風,知道你為什麽總是被人欺騙嗎?”冷君池鳳眸中暗含着肅然之意,“不是因為你心善,而是因為你軟弱!”

說完,冷君池大步流星的朝着電梯走去。

馮晴瑤看着冷君池的身影消失在冰冷的電梯門後,她幽幽一嘆,嘴角露出苦悶的笑容。

她望向戚意風,“他還是老樣子。”

“馮,能和我說說嘛,當年到底是怎麽回事?”戚意風很想知道,而且想知道的快要發瘋。

他不懂為何馮晴瑤可以死而複生,更不明白她為何要女扮男裝。

“好啊,那我們去我的房間聊吧。”馮晴瑤點頭說道。

“嗯。”戚意風的心裏有一大堆的疑問等着她解答。

戚意風和馮晴瑤一同走進電梯,馮晴瑤沉默片刻,道:“剛剛我看見有個女人和你們在一起,她是誰啊?”

戚意風見她提起了禾汀,他的臉上露出溫然的微笑,“她是我的救命恩人。”

馮晴瑤心中微微一沉,似乎就連戚意風對禾汀也很有好感。

戚意風離開之後,馮晴瑤就一直站在房間窗戶前,安靜的看着窗外的雨。

沒有想到那個叫禾汀的女人有那麽大的能耐,而且居然已經滲透了冷君池的生活中。

她柳眉蹙起,之前調查過禾汀發現她就是一張白紙,沒有過去,只知道她現在在一家醫院工作,是禾家的大小姐,剩下的一無所知。

不過,她問了半天戚意風也不知道禾汀和冷君池是怎麽相識的。

而且禾家大小姐,死而複生,那麽她這五年又去了哪裏呢?

她真的非常好奇。

想要得到冷君池,那麽她首先要做的就是将這個最大的阻礙鏟除掉。

想到這裏,馮晴瑤的眸底閃過一抹狠辣之色。

——

轉眼又是一天。

禾汀這幾日忙着私事,醫院的事情都沒有好好的顧過。

她今天又恢複了正常的工作時間,穿着白大褂游離于病房辦公室間。

今日讓她意外的是蕭騰居然從國外回來了,不管看他的臉色并不好,他看着禾汀的眼神也都透着一絲古怪。

禾汀卻也見怪不怪,直接不理。

可是蕭騰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看着都讓人覺得難受。

最終,禾汀被他看得煩躁了。

她給最後一名病人檢查完身體,冷聲問道:“蕭騰,你最好有話直說。”

蕭騰仿佛失去了往日裏的戾氣,他看着禾汀,等到小護士将病人帶走,他這才慢吞吞的說道:“禾汀,你能不能讓君池去見見潤兒?”

禾汀黛眉微蹙,“你覺得我能夠左右冷君池的思想和行動嗎?”

蕭騰根本就是在開玩笑。

蕭騰見禾汀斷然拒絕,他的臉上立刻蒙上一層愁霧,他悵然道:“潤兒現在根本不配合康複治療,我希望君池去勸勸他就好。”

禾汀嗤聲冷笑,她搖搖頭,蕭騰說話的真是天方夜譚。

蕭騰見禾汀要走,他立刻追了上來,“當我求你行不行?”

禾汀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意思,她沉聲冷笑,“求我,你拿什麽求我呢,和我做交易就是和惡魔做交易,你能給我什麽?”

蕭騰一時語噎,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禾汀譏諷一笑,繼續向前。

“禾醫生,有病人挂你的號。”穿着粉色護士服的小護士跑到禾汀的面前氣喘籲籲的說道。

禾汀微微蹙眉,她知道自己在病人間的評價并不好,因為她性格冷漠說話冷酷,所以病人都不會挂她的號。

聽到小護士這麽興奮聲音,禾汀反倒是有些覺得奇怪。

小護士倒是熱情,拉着禾汀的手就往門診部走去。

禾汀來到門診部,她推門而入,只見椅子上坐着一個和自己年紀差不多大,可是裝扮卻非常成熟優雅的女人。

而這個女人正是自己上次在墓園看見的女人。

“你好。”馮晴瑤施施然的起身,她笑着望着禾汀。

“你好,我是禾汀,是這裏的醫生。”禾汀也做着自我介紹。

馮晴瑤淺淺一笑,她用手将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露出精致奢華的藍寶石的耳釘。

她舉止優雅,笑容豔麗,“我是馮晴瑤。”

聽到馮晴瑤三個字禾汀的心中微微一沉,不過她是一個任何情緒都不表露于外的人。

她淡然颔首,“請坐,你哪裏不舒服?”

馮晴瑤認真分辨着禾汀的面部表情,卻發現根本是徒勞,因為她的臉上除了冷漠沒有多餘的表情。

馮晴瑤也是一個隐藏情緒的高手,她笑道,“我只是覺得最近胸口不舒服。”

禾汀拿出聽診器,對馮晴瑤說道,“請把你的披肩取下來。”

馮晴瑤沒有多說,乖乖的取下自己的披肩,放到自己的腿上。

禾汀用聽診器在她的胸口聽了聽,良久,她微微蹙眉,放下手裏的聽診器,問道:“受過傷?”

馮晴瑤點點頭,“是,四年前我被人綁架,被人救出來的時候發生了爆炸,我的胸口受了傷。”

禾汀微微颔首,“你胸骨有傷,因為去骨科看一下,照一張片子,找專業的骨科大夫看看。”

馮晴瑤豔麗的臉上露出歉然的笑意,“是嗎?”

“是。”禾汀收拾了東西,她的職責履行完了,至于馮晴瑤怎麽做和自己無關。

而且,她是馮若曦的姐姐,這麽碰巧她就來挂自己的號。

禾汀并非敏感,只是一切都太過巧合而已。

馮晴瑤見禾汀神色如墨,一雙冷眸淡無波瀾,雖然她毫無情緒,卻有一股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意滲出。

馮晴瑤知道有些事情是瞞不住的。

“禾醫生,應該知道我是誰吧?”馮晴瑤笑着問道。

“你剛剛不是自我介紹了嗎,你是馮晴瑤。”說着,禾汀細長如玉的手指夾起桌子上的挂號單,“這上面也寫了你的名字。”

馮晴瑤的笑容有些讪讪,禾汀居然不接招。

不過這也沒什麽,她杏眸閃動,“我的意思是馮若曦是我的妹妹。”

“哦。”禾汀神色清冷,顯然沒有多大興趣。

“我知道我妹妹和你有些誤會,我先給你道歉了,她年輕不懂事,希望你別和她計較,畢竟是一個小孩子。”馮晴瑤笑吟吟的望着禾汀,眉眼間皆是風情。

那天從貴公子俱樂部歸來,禾汀還是從容兒那裏知道了一些,馮若曦已經二十有五,根本比她還大,這也算是小孩子嗎?

禾汀的嘴角微微一扯,“她都已經二十五了,難道是巨嬰嗎?而且你這麽說是在說我老嗎?”

禾汀覺得馮晴瑤真是不簡單,一語雙關,摘清了自己的妹妹,又羞辱了她。

不過她不是那麽好惹的。

馮晴瑤以為禾汀上鈎了,她嘴角揚起一抹淡笑,她剛要開口卻被禾汀硬生生的堵了回去,“年紀大了就別出來了混了,那天她自己在浴池裏摔倒,不知道的我還以為她體力不濟,年老力衰呢。”

馮晴瑤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有些發青,她的笑容都有了幾分的不自在。

雖然說的不是自己,好歹那也是自己的妹妹。

馮晴瑤見自己根本禾汀這裏讨不到任何的便宜,她也不想因此得罪了禾汀。

她笑容滿面,“既然我沒事,那我就先走了,再次謝謝你,禾醫生。”

禾汀沒有說話,只是低頭寫着手裏的病歷表。

馮晴瑤有些讪讪,看來以後她要加倍小心了。

禾汀這個女人着實不簡單,但是她也有信心,可以與之一較高低。

到最後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不過,馮晴瑤才從禾汀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剛剛的小護士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

“禾醫生,一直住在咱們醫院的病人小風剛才昏倒了,現在在急診室,蕭醫生讓你過去。”小護士一臉的緊張的說道。

禾汀起身拿着聽診器就走出了辦公室。

看着禾汀壓根就沒有例會自己,馮晴瑤的心裏多了一絲的怒意。

禾汀來到急診室,陳婷已經在急診室的門前哭昏了過去,兩名小護士帶着她坐到一邊讓她休息。

禾汀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轉身走進急診間。

蕭騰正在被病床上的小風做極速搶救,他瞥了一眼禾汀,沉聲道:“病人剛剛在玩耍,撞到了頭,他的腦袋裏有腫瘤,我們擔心會破裂。”

禾汀在面對醫學的時候,她會變得非常的專業,而且更加的冷酷無情。

她走到床邊,用手翻了翻小風的眼睛,發現瞳孔不是很渙散,她冷靜道:“一切還說不準,先給拍片子,注射點滴。”

有了禾汀和蕭騰的搶救,一開始有些慌亂的小護士和實習醫生們,瞬間就安定了很多。

經過了一番搶救,小風似乎恢複了意識,他一張口就在喊媽媽。

小護士讓蘇醒過來的陳婷進了搶救室,看見小風對着自己招手。

陳婷的眼淚一下子就溢了出來,她曾經有那麽一瞬間真的後悔把他生下來,讓她忍受這麽多的折磨和苦難。

她沒法給他完整的家,卻還給了他一身的疾病。

“禾醫生,蕭醫生,求求你們救救我的兒子,讓我付出什麽代價我都願意。”說着,陳婷抱着小風嘤嘤的哭了起來。

禾汀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小護士勸道,“小風媽媽,你別激動,快要把小風放下,他現在需要躺着。”

聽到小護士這麽說,陳婷吓得趕忙将小風放下,然後用手摸着小風的額頭,安慰道:“小風別怕,媽媽在呢。”

“媽媽,我不怕。”小風的聲音有些孱弱,臉色也非常的蒼白。

接着,蕭騰小護士帶着小風回病房去休息。

蕭騰拉住禾汀,問道,“讓你來做手術,你有多大把握?”

禾汀面無表情,薄涼道,“手術我是不會接的,而且我并非專業腦科醫生。”

蕭騰臉色一沉,“禾汀別忘了那可是一個醫生,那也不過是一個孩子,你何必這麽絕情?”

禾汀冷笑,“蕭騰,你聽不懂我的話嗎,我不是腦科醫生,你讓我怎麽給他做手術,手術失敗了我就會成為衆矢之的?”

“你怕?”蕭騰不解的問道。

禾汀沒有說話,任由蕭騰以為自己是默認好了,反正她的私人恩怨沒必要和任何人說起。

而且,就算顧洵跪在她的面前,她也不會救!

禾汀不再說話,甩頭走出了急診室。

她才走出急診室,卻沒有想到迎面又撞上了急匆匆敢來的顧洵。

顧洵見到她,匆忙之色轉變沉郁之色,“剛剛是你在搶救嗎?”

禾汀聳聳肩不置可否。

“小風只是一個孩子,你何必如此絕情?”顧洵有些抑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顧洵,我絕情?”禾汀的冷眸更加的陰鸷,她冷冷的看着顧洵,“當初是誰給我灌下毒藥,顧洵你得了失憶症了嗎!”

聽到顧洵提起往事,他的神情有些慌亂,卻又故作鎮定的說道:“當初的事情,是我的錯,可是我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禾汀覺得她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底下最大的笑話,她冷意森森的笑着,“那我也沒有辦法去救那個孽子。”

“你不救,為何還要侮辱人?”顧洵有些聽不下去了。

禾汀冷眸微寒,“我沒殺了他們,留他們的命到現在已經是對得起你了,顧洵,你別着急,很快就到你了,很快!”

說完,她直接轉身離去,不再停留。

顧洵有些垂頭喪氣,他一拳錘在身邊的牆上,心裏惱火不已。

他沒有想到會有一天,讓禾汀這麽威脅。

如果禾汀不存在,他也許還會覺得沒有希望,靜靜的等待着小風結束生命的那一刻,至少是安寧的。

然而,明知道禾汀是唯一的人選,他卻陷入了深深的急切與不安中,他到底該怎麽辦才好!

顧洵在這邊陷入深深的自責中,而一直未曾離去的馮晴瑤卻将一切一字不落的聽了去。

她杏眸滿是陰毒之色,她早就打聽過,禾汀與顧洵有過婚約,可是在她失蹤的五年裏,顧洵移情別戀喜歡了她的繼妹。

這麽狗血的劇情真是比小說和電視劇還要精彩,而且看這樣子,他們的私人恩怨非常的深。

也許她可以好好的利用一番。

想到這裏,馮晴瑤從手包裏拿出墨鏡,戴在了自己的臉上,她的嘴角噙着一抹燦然的笑意,潇灑的走出了醫院。

而顧洵在一番自我掙紮後,他也去了小風的病房探病。

他看見小風那張蒼白無色的臉,不由得心疼起來。

小風剛剛醒後又睡了,陳婷紅着眼眶,自責道:“對不起,我沒有照顧好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顧洵知道陳婷的心裏也不好受,他微微颔首,“沒關系,別再有下次就好。”

陳婷難得聽到顧洵如此體貼的話,她的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抽泣道:“他走着走着就昏了過去,腦袋這才撞到了門框,顧洵,我該怎麽辦呢?”

顧洵聽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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