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煉制藥劑
這個少年和珀西大師的關系絕對不一般。
也是在下一秒，所有人心裏面都冒出來了這個念頭。之前還冷言冷語的少女臉色瞬間就變了，她有些驚疑不定地看着位于門邊的少年。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少女不動神色地看了加文一眼，臉色竟然變得慘白了一些。
其他人不知道加文的性格，但在加文身邊一直做事的少女卻是知道加文的真實性格的。雖然加文對待任何人都很溫柔，不管面對誰都是那麽一副充滿陽光的樣子。但他的內心卻是截然相反的漠然。
什麽都不在意、什麽都不會放在心上的漠然。
不然的話，加文也不會被公認為是所有皇子裏面最有可能登上帝位的人。
少女是親眼看到過加文在笑得特別溫柔的情況下下達了滅人全家的命令的，而起因在她看來不過是件可有可無的小事。
在少女身邊的加文心裏面也微動了一下。
如果師亦并不是有意來找他的話，那他們兩個都真的是可以稱得上是偶遇了。
剛才少年因為他的樣貌而發呆也就并不是刻意表現出來的了。
“可以幫我們代為通傳一下嗎？我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拜見一下珀西大師。”在場面陷入詭異的寂靜中時，加文很自然地開了口。
沒有一點居高臨下的意思，表現得格外謙和。
聽到這句話，師亦的眼眸微微擡了擡。
如果是根據原主的人設，他現在應該是很樂意幫加文這個忙的。就像當初原主會讨好蓋伊一樣，在明知道加文身份高貴的情況下，原主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可以刷好感的機會的。
但問題就是，加文是他名義上的那位未婚夫，也是小說中主角受最大的靠山。
原主和加文自幼就有婚約，但因為原主很小的時候就走散了，這件事也就被衆人慢慢遺忘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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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原主的身份被暴露出來之後，加文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身上還有着婚約。但那個時候，加文已經對主角受産生了一些好感，而原主的事跡正被圈裏人唾棄着。
在已經被蝴蝶掉的劇情裏面，原主這個階段正因為惡意舉報而被送進了監獄。雖然原主有那麽一點兒小心機，但和其他犯人們比起來，這點小聰明卻根本不夠看的。
所以，在劇情裏面，原主在監獄裏面過得很艱難，他經常別人欺負，而且會因為自己出色的樣貌而遭遇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本來心思就惡毒的原主毫無疑問地黑化得更加厲害了。身為反派，他自然不會認為自己落得現在這個下場是自己的原因，反而是更加厭惡起夏普起來。
等他好不容易離開了監獄回到孤兒院，卻發生了另外一件事情。
有一個強盜團夥洗劫了孤兒院，并準備殺掉孤兒院裏面所有的人。
會發生這件事其實是因為正在帝都學院上課的主角受。
在進入學院不久之後，主角受就得罪了一個世家公子。那也是劇情裏面的一個小反派，他因為主角受而在學院裏面丢進了臉面，為了報複，他就把目光放在了孤兒院。他派人僞裝成犯罪團夥屠盡了孤兒院，只有原主免于此難。
這也是小說裏面的一個小波折，主角受因為這件事內疚了很久。但世家公子背景太過雄厚，主角受一時之間也沒有辦法讨回公道。
為了能夠為孤兒院的所有人報仇，主角受越發刻苦認真起來。這件看似十分慘烈的事也就成為了主角受走向強大的動力。
而原主能夠活下來其實并不是因為運氣，而是靠着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他出賣了自己的身體。憑借着在監獄裏面學會的那些手段，原主上位上得很快，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成為了一位權貴的小情人。甚至還迷得那位權貴帶着原主參加了一個很重要的宴會。
原主的家人也參加了那次宴會，并且在宴會上認出來了原主。原主的真實身份到了這個時候才暴露了出來。
可到了這個時候，原主之前的那些事跡在圈子裏面已經無人不知了。
所以，原主最終落得了一個被加文退婚的下場。而且，退婚的方式讓原主丢盡了面子。
想到小說裏面描述的場景，師亦的眼睫輕顫了一下。他繼續安靜地看着等待他回答的加文，眼神裏面閃過了一些思索。
加文是小說裏面的主角攻，他是小說裏面的反派。從大局來看，為了更容易地完成任務，他最好還是不要符合人設地刷對方的好感了。
心裏面有了決定，師亦就在其他人不可置信的目光下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然後直接關上了大門。
“彭。”
大門關閉的聲音異常響亮。
少女的臉色變得更蒼白了一下，她下意識地去看加文的神情。卻發現對方并沒有動怒的意思，反而是不知為何輕笑了一下。
這也是師亦完全沒有料到的，因為要回想劇情，又因為在猶豫該給出什麽樣的回答，所以他花費的時間難免多了一下。
師亦在猶豫的時候，他正因為禮貌而看向了剛問完話的加文。他這麽一遲疑，在加文眼中就是師亦又看呆了。
就像他們剛才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少年也用那雙懵懂的眼神望了他好久。
“因為害羞所以……”惱羞成怒了嗎？
眼神之中掠過了些許笑意，加文沒有管旁邊一臉不可思議的少女，只是繼續在門外等待着。
……
在看到少女他們的時候，師亦就意識到他拜的那位路人甲老師可能沒有他想得那麽簡單。
有些慶幸自己之前為了保險沒有讓珀西說出他拜師的事情，師亦徑直地朝着夏普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在剛才，師亦其實有那麽一剎那猶豫要不要不在加文他們的面前進來。因為他要是進來了，就會向加文透露出他和珀西關系不一般的信息。
但畢竟他之前已經和珀西約好了時間，現在距離約定的時間已經沒多久了。在聽到加文說要繼續等下去後，師亦就沒有繼續浪費時間。
“老師。”
看到了戴着眼鏡的青年，師亦打了聲招呼。
“嗯，你過來了。”
珀西的聲音還是死氣沉沉的，他示意師亦看他擺在桌子上的那些東西。沒有多加寒暄，珀西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
“我現在要教你制作的是一個低階藥劑，在服用過後可以恢複一部分的已經損耗了的精神力。”珀西指了指他面前的一張卷軸，“這卷軸上面有詳細的過程，不管是需要什麽藥材，每種藥材需要多少克都已經記載得很清楚來。你制作藥劑的時候，需要嚴格根據上面的分量來。”
“是必須很精準的那種，不管是在提取時多提取了那麽一點還是少了那麽一點，這個藥劑都不會再發揮效用。所以在制作的時候，你一定要全神貫注。”在說這句話的同時珀西已經開始提取藥材起來了。
是嚴格按照卷軸上面的步驟來着，但師亦卻發現在整個過程中珀西并沒有朝那卷軸看上一眼。
“其實制作這個藥劑有更簡單的方法，但你現在畢竟才剛開始，還是先按着常規的步驟來吧。你現在應該看到了，這個把握分量的步驟對你并不難。”
珀西晃了晃藥劑瓶裏面的液體，“精神力是能否成為醫師的條件也是因為這個，先天精神力不強的人在提取準确分量的藥材時很艱難。雖然低階的藥劑他們經過努力也能勉強制作出來，但越是制作高級的藥劑，所要求的分量就更加細致。”
“這是使用機器也沒有辦法做到的。你看，提取出來的藥劑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會揮發，而每一個步驟都對時間有着要求。在這期間是完全沒有機會去借助外力的，必須全部依賴自己。”
“你的精神力很強大，這是一種先天上的優勢。提取藥劑對你來說并不是很困難，唯一一個難點就是在最後朝藥劑裏面注入自己的精神力。你現在感受一下我往裏面注入了多少精神力。”輕輕一晃，珀西就将已經制作好了的藥劑放在了一側。
“要注入多少精神力是一種很模糊的概念，就和對每一種藥材的分量有要求一樣，注入的精神力也必須是适中的。低了的話這個藥劑就沒有任何作用，但要是高了，它就會被你強大的精神力立刻摧毀掉。越是精神力高的人，就越容易輸入較多的精神力。”
“這個感覺我也沒有辦法教你，需要你自己通過不斷的練習來找。”珀西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方向，那裏的桌子上正擺着一堆密密麻麻的藥材，“你一會兒就去試着練一下吧，去熟悉一下流程，需要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
輕輕地點了點頭，師亦就拿着那份卷軸走到了旁邊。
看着表情十分認真的師亦，珀西的臉上方才出現了一些溫和。就和他預料的一樣，師亦在前面的步驟都沒有出現什麽失誤。
到了師亦要注入精神力的時候，珀西才慢慢地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喃喃道，“一會他失敗了的話，還是再安慰一下吧。”
雖然那些家夥說面對弟子的時候要格外嚴厲，但珀西內心卻還是有些不願的。
只是很快，珀西的瞳孔就微張了一些。眼睛裏面難得的流露出來了一些震驚。
師亦成功了。
但其實，師亦成功了才是符合常理的。
師亦并不是人類，他本質上只是一串數據。所以，他天生就對任何和數字有關的東西格外敏感。平常人可能會容易忽略弄錯，但在珀西注入精神力的時候，師亦就已經捕捉到那個合适的量了。
“這就是S級精神力的資質嗎，要不是因為運氣的話，這樣發展下去，也不是沒有機會在這屆醫師大賽上取得一個好成績。”珀西斂了斂表情，“這樣的話，現在就應該讓他去醫師工會注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