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那天晚上住在景珏家裏, 程杭半夜沒忍住,還是啃了他一口。

這件事情說起來挺丢人。

景珏原本是想留程杭一起睡, 奈何景爸爸和岑元九兩個人盯得太緊, 隔一段時間就來提醒他“不要對前男友死纏爛打”, 偏偏程杭又不願意松口解釋, 弄得他裏外不是人。

景珏總不能讓一個病患換房間,最後只能自己委委屈屈抱着枕頭去客房睡。

結果程杭睡到半夜, 聞着滿屋子屬于景珏的味道, 突然餓了。

鬼珠的後遺症還沒完全消退, 他腦子不太清醒,等回過神來, 自己已經跑到客房,抱着景珏的脖子當鴨脖啃了。

擡頭一瞧, 景珏頸間一片濕漉漉的口水, 正神色幽暗地盯着他。

程杭:“……”

深更半夜聽到開門聲, 景珏還以為是岑元九那家夥找過來了, 卻沒想到一個人影“嗖”地撲進懷裏, 緊接着脖子一熱, 驚得差點把人丢出去。

好在他及時看清了懷裏人的模樣。

喜歡了兩輩子的人, 就這麽趴在懷裏對自己又啃又摸,景珏幾乎把持不住,但摸到程杭滾燙的皮膚,他就瞬間冷靜了下來。

程杭正生着病,他還沒禽獸到非得在這種時候對程杭做點什麽, 心裏挂着一個人的安危,多心猿意馬都得拉住。

但程杭又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自己爬到人家床上耍流.氓,雖然不是他的本意,大半夜勾引人家卻是事實。

程杭心頭一跳,立馬松口,就瞧見自己離開的地方留下一對圓圓的牙印。

位置太靠上,大夏天的也沒人穿高領,遮都遮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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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臉色爆紅,下意識就想翻身下床逃跑,卻被景珏攬着腰抓了回來。

那雙手臂像是鋼鐵鑄成,力氣大得驚人,程杭一時驚慌之下居然沒有掙開,被景珏拉回懷裏,耳尖落了個克制的輕吻。

景珏啞聲道:“就抱一會兒。”

“……”

氣息噴在耳朵根和頸間,引起一陣戰栗,程杭卻奇跡般地停下了動作,身體還有點僵硬,但也在兩人的體溫中漸漸軟化下來。

後來也不知道是太累還是怎麽,程杭就這麽睡了過去,岑元九一大早大喊着“宗主不見了”跑進來,一進門就撞見了兩人相擁而眠的一幕。

岑元九:“……”

程杭:“……”

程杭簡直百口莫辯。

景珏倒是十分淡定,側身坐起來,将程杭籠罩在自己的身形之下,動作明明充滿了占有欲,表情卻很平靜,問岑元九:“有事?”

大喇喇地将脖子上的齒痕露了出來。

“……”岑元九目瞪口呆,已經基本約等于一個智障了,聽見這話,用自己所剩無幾的腦子思考了一下,木然地搖了搖頭。

景珏便摟着程杭重新躺回去,閉上眼說道:“出去的時候順便帶上門。”

“……哦。”

岑元九于是真的愣愣退出去,還幫他們關好了門。

程杭:“……”

等程杭他們出來,管家說岑元九已經離開了,打電話也沒接,信息也不回,眼看着是受到的打擊太大,懷疑人生了。

程杭不知道內情,只覺得自己前幾天還當着岑元九的面,嫌景珏嫌得要死,今天就偷偷摸摸爬到了人家床上,一宗之主的顏面蕩然無存,還對門人的內心造成了極大的影響。

實在太不應該了!

吃早飯時,程杭的情緒就很低落,直到景珏安慰他:“這樣就不用跟他解釋陰氣入體的事情了。”

雖然是發小,但借屍還魂這種事情,一般人畢竟接受不了,何況岑元九還是從小因為見鬼體質,被身邊人排擠嘲諷的對象。

程杭臉色恍惚,搖了搖頭,“我不是擔心這個。”

“嗯?”

程杭道:“我在想,就早上那個姿勢,如果我說我是上面的,他能不能相信。”

好歹是一宗之主,當着門人的面大殺四方、無所不能,搞了人家的發小就算了,結果還是在下面的,讓只能當誘餌的岑顧問心裏怎麽想?

堂堂首席顧問的尊嚴在哪裏?

程杭愁啊,當個宗主真不容易,還得照顧門人的心理健康。

景珏:“……”

景珏低咳一聲,說:“我有辦法。”

然後就有了今天這一幕。

程杭帶着大老板招搖過市,問心宗的一衆游魂瞬間都跑光了,平日裏總帶着幾分陰涼的片場莫名炎熱了幾分,所有人都戰戰兢兢,拼命想自己前段時間是不是招惹過程杭,有沒有什麽事情做得不好,害他不高興了。

一時間不少人都在關注他們這邊的動向。

組裏之前跟蹤過程杭的十八線心中忐忑,想去找程杭探探口風,眼見程杭進了洗手間,便也跟了過去。

剛進門就聽見隔間裏傳來聲音:“快,讓我啃一口!”

是程杭的聲音。

十八線一頓,輕手輕腳走過去,一看隔間底下的空隙,居然有四只腳。其中兩只穿着的鞋子他認識,早上在大老板腳上見過。

兩個人擠在一個廁所隔間裏,能幹什麽好事兒?

不過剛剛聽見的那句話,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啊?

正疑惑着,就聽見程杭咬牙切齒地命令道:“把扣子扣上!不許露出來!”

這語氣怎麽也不像是個被潛的,反倒是有幾分金主的氣質。

十八線:“……”

哦豁。

十八線覺得自己真相了,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另一邊,程杭啃了景珏一口,胃裏的饑餓感終于緩解了一些,心滿意足地出來,根本沒有意識到周圍人看他們倆的表情有點奇怪。

說起來奇怪,他昨天抱着景珏啃了幾口,又睡了一晚上,今天早上還真的退燒了,也不再時時刻刻想吃掉他,只是偶爾才會感覺肚子餓。

索性不用喝血吃肉,景珏的陽氣也沒有多少損失,他幹脆就把景珏當幹糧用了。

不過即使只是這樣,也夠麻煩的了。

畢竟只要景珏在場,小王爺要多遠跑多遠,他穿着戲服又沒辦法亂跑,想上個身還得先把景珏給支走。

于是景珏出去一趟回來,就發現程杭不見了。

說是不見也不準确,事實上程杭還在鏡頭前演戲,但是舉手投足之間的感覺,已經不是他所熟悉的那個人了。

景珏眉頭皺起,冷冷盯着場上的人,殊不知自己這番表現落在別人眼裏,就成了另外一種意思。

十八線指着“原形畢露”的大老板,激動地說道:“你們看!程杭一不在他就這種表情,要真的是他包的程杭,不喜歡早就踹了,怎麽可能忍着!”

吃瓜同伴們一開始聽他說起廁所裏發生的事情,還不太相信,見狀頓時動搖起來。

“可是……景總那種身份,什麽樣的背景才能強迫他啊?不是說程杭之前被人黑,雲興都沒有動靜嗎?”

“說不定程杭有什麽隐藏的大身份?裏不都這麽寫嗎?被抱錯的大少爺,長大後被家族找回去了,然後就開始報複之前欺負過自己的人。”

一個人露出了然的表情,笑容漸漸猥瑣,“然後看前老板這麽高傲,就想折磨他、摧毀他,折斷他的傲骨,讓他成為自己的所有物?”

衆人:“……”

野還是這些做編劇的人野,這種腦洞都敢想,不怕被大老板吊起來打哦。

另一個人提出了質疑:“那程杭為什麽還在咱們這辛辛苦苦演戲?回去繼承家業,難道不香嗎?”

“貍貓換太子,太子回來了,貍貓還在的嘛!你要是好好的當着大少爺,突然讓你回去當草根,你能樂意?再說要是人家就想靠自己呢?你好歹也是混演藝圈的,怎麽連這個都不懂!”

質疑的人被衆人鄙視了個遍,只好閉嘴了,大家就開始猜程杭的身世到底有多驚人。

“他那個問心宗不是搞算命的?會不會是個隐世家族,平時不出來,就給上層人士算算命啥的?然後他繼承了家族的天賦,就被發現是真太子了?”

“這個靠譜!他這麽孤僻,來劇組的時候還抱着個牌匾,說不定以前還受過不少欺負?”

“那豈不是說明……他算命是真的準?!”

……

程杭根本想不到,自己只是啃了景珏一口,短短半天不到,他隐世家族太子爺的身份就這麽莫名其妙的坐穩了。

衆人還給他編了一段不存在的凄慘往事和認親經歷,精彩程度足以拍上幾十集電視劇。

他只知道自己一下戲,重新拿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小王爺就以百米沖刺的速度,狂奔逃離了現場,留下他一個人面對一臉沉凝的景珏,以及一衆莫名其妙找上門要算命的劇組成員們。

“大師大師,給我算個命吧!”

“程大師,久仰大名了!我最近睡覺總是不安穩……”

這些都還算正常的,程杭只當是先前金啓明他們的推薦起了作用,給他拉來了不少新客戶。

直到有人充滿向往地說:“不知道問心宗供奉的是哪位天尊?程家将這樣神奇的宗門傳承下來,發展到如今的地步,一定花費了很多代人的心力吧?”

程杭:“???”

你說的是西湖邊那個前幾個月剛租下來的小破店嗎?

作者有話要說: 景珏:我投資的到底是個什麽憨批劇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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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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