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袁峻不知道這兩人還能從自己臉上看出什麽東西, 最後只能兩個一起請回去,替自己捉鬼。
林導原本想着程杭進組是為了袁峻, 如今卻傍上了景珏,三個人遇上,準沒有什麽好事。
他怕撞上修羅場, 就躲了出去, 沒成想等他回來, 程杭直接把兩個金主一起拐跑了。
說好的拍戲呢!
連群演都跑了一個!
簡直是過分!
副導演安慰道:“林哥, 算了, 消消氣,那不是咱們能惹得起的人。”
林導一想也是, 景珏就不說了, 整個劇組最大的金主, 關系到整部戲的資金命脈,袁峻家裏的投資雖然比不上景珏, 也不可小觑。
這兩人要帶走誰, 他們還真管不了。
也罷, 反正拖延了劇組的進度,燒的也是他們的錢。
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就聽副導演感嘆道:“連景珏這種身份都得伏低做小,以前真是小看了程杭。”
林導:“???”
啥?啥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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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袁家的路上, 年輕道士跟程杭互通了姓名。
年輕道士說他名叫梁賀,是水雲觀年青一代弟子中,修為最好的一個, 所以師門提前安排他入世修行,當群演是因為觀裏給的路費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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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顏面再向觀裏讨要,現在的人又沒幾個相信算命,何況他這麽年輕,便只能當個群演混飯吃。
其實本來應該是讓苦主袁峻跟他們闡述事情經過,好對惡鬼多寫了解,但袁峻不知道是顧慮什麽,一直不肯開口,年輕道士見程杭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便生出了攀談的興致。
只是剛開口就被旁邊的冷峻男子瞪了一眼,莫名覺得背後一涼。
好在程杭本人還是挺和善的,因此他仍硬着頭皮說道:“原來程兄年紀輕輕已經是一宗之主了,難怪修為如此精進。不過問心宗這個名字之前似乎沒有聽說過,是本地的道觀嗎?”
國內道士協會都會定期舉辦交流會,基本上知名的道觀都會去,他作為年青一代的代表,自然也跟着去過幾次。
不過他也知道一些比較清高的道觀,雖然在本地很有名,卻不屑于參加這種交流會,因此并未看輕程杭,只當他傳承的就是那種宗門。
誰知程杭坦坦蕩蕩,說道:“前幾個月剛開的,整個宗門就我一個業務員,還有個引鬼的誘餌。”
業、業務員?
還有……誘餌?
梁賀有點懵,大膽猜測道:“是開的分觀嗎?”
一些名氣實在很大的道觀,為了方便信衆供奉,也曾提出要在別的地方開分觀,只不過選址方面争執太大,還有保守派認為這種行為不夠尊師重道,一直沒有道觀能夠做成。
只是如果問心宗的名氣這麽大,他不應該沒有聽說過的呀。
程杭有些莫名,“不是,我就是問心宗第一任宗主,剛開的,新宗門。”
為了讓梁賀理解自己的意思,他還換了好幾種說法,來表示自己這個問心宗真的是個新鮮出爐的宗門。
梁賀:“……”
梁賀徹底傻了,反應了一會兒,回過神,幹巴巴地說道:“那你們宗門捉鬼,都用些什麽手段?”
不是他好奇心太重。
方才袁峻說要請他去做法事,程杭和他都說要準備一下,結果他回去換了道袍,挑挑揀揀拿上幾件合适的法器,回來卻發現程杭只是卸了個妝,換回常服,端着景珏買回來的雙皮奶就上了車。
別說是法器了,那輕松的模樣仿佛他們是要去郊游,而不是捉鬼。
程杭聞言也覺得自己輕松過頭了,往口袋裏摸了摸,掏出一張黃符。
梁賀頓時松了口氣,心想程杭這家道觀雖然看着不太靠譜,至少捉鬼的法器還是帶齊了的,就見程杭撕下黃符背後的雙面膠,“啪”一下拍在了景珏的額頭。
這家夥體質太特殊,可別把惡鬼給趕跑了。
景珏:“……”
梁賀:“……”
梁賀無奈,在心中嘆了口氣,心想果然只是個半吊子的水平,待會兒如果遇上什麽事情,自己還是得分心護着點他。
很快到了袁家,梁賀也不再跟程杭閑聊,轉而去問袁峻遇到的事情的具體情況,袁峻卻支支吾吾不肯說,兩人好一陣拉扯,他才勉強同意說出自己的遭遇。
但只說給他們倆聽。
景珏面無表情頂着一張黃符進門,無視了袁家衆人驚奇的目光,斜眼看程杭:“你不去聽聽?”
“聽什麽?看他的臉就全知道了。”程杭道,檢查了一下他額頭上的黃符,“臉上的符不許摘啊,吓跑了惡鬼我找你算賬!”
世上有岑元九這樣天生陰氣重,能見鬼的人,自然也有陽氣重,萬鬼不侵的人。不過景珏的體質更加特殊,他不僅不會受到鬼怪侵擾,甚至大部分的鬼見了他,簡直跟見到洪水猛獸一樣,掉頭就跑。
程杭到現在也不明白這是怎麽回事,索性研究了一款專門針對他的黃符,以免哪天他非要陪着自己捉鬼,反倒把鬼都吓跑了。
雖然兩輩子下來,這是第一次用。
程杭想着想着就覺得生氣,重重捏了景珏的臉一把,随即氣哼哼地跟着袁峻他們走了。
景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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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峻這段時間的遭遇,說出來簡直男默女淚。
事情要從半個月前,《娘子威武》這部戲的原男主黎乾還沒被勸退的時候說起。
袁峻當時還是個游走于萬花叢中,無憂無慮的纨绔大少,睡過的小嫩模不計其數,十天半個月就換個口味,人送外號渣攻小馬達。
直到有一天早晨起來,他發現自己居然對頭一天激.情四射的夜晚失去了記憶。
畢竟游戲人間的次數太多,什麽姿勢都用完了,他最開始并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是那天的小嫩模技術不好,導致他一點印象都沒有留下。
于是他當天就結清了小嫩模要的資源,沒有注意到對方詭異的臉色,轉而将目光投向了下一個人。
誰知道從那天以後,事情越發詭異起來。
忘掉前一天辦事的經過都不算什麽,讓他吓了一跳的,是某天早上起來突然發現自己不在酒店,赤身躺在某個破破爛爛的小旅館裏,隔着牆壁都能聽見隔壁房間說話聲的那種。
堂堂袁家的大少爺,他什麽時候住過這種破地方!
就算是他那群狐朋狗友,也是從小養尊處優,惡作劇也不可能把他弄到這種地方來,更別提他身體裏還塞着用過的套子!
袁峻怕得不行,又不敢把這麽丢人的事情告訴別人,只能自己一個人吓得半死,可怕的是,背後搞鬼的家夥似乎發現了他的顧慮,變得更加肆無忌憚。
他第一次清醒地知道自己被做了什麽事情,是在一個商場的廁所。
一個陌生男人将他壓在牆上瘋狂輸出,男人身上惡心的氣味,還有公共廁所可能隐藏的細菌都讓他想要殺人,卻根本無法挪動自己的身體,哪怕只有一根小指頭。
就在他最絕望的時候,陌生男人居然還打開了隔間的門,把他的身體挪出去,直面外頭刺眼的燈光!
洗手間裏有人!
面對黎乾震驚又惡心的目光,袁峻覺得他肯定認出了自己,整個人如墜冰窟,身體卻違背他本人的意志,在那放肆享受暴露帶來的刺激。
程杭早就從他的面相上看出這些事情,聽到這裏忽然頓了頓,問:“黎乾是你讓人封.殺的?”
袁峻點頭,惡狠狠道:“本來他如果只是想要錢,要資源,我都可以給他,多少都行,但他不該把這件事情爆料出去!”
那天的記憶大概是色鬼給他的挑釁,他記得很清楚,除了他自己和那個陌生男人之外,只有黎乾知道這件事情。
那男人他早就找人控制起來了,因此不可能是他,那就只剩下黎乾。
程杭見他這麽篤定,沉默一會兒,摸着鼻子提議道:“你要不……去找媒體再問問?”
“什麽意思?”袁峻愣了下,“難道不是他?”
程杭聳聳肩,“我就那麽一說。你繼續。”
“……”袁峻只覺得莫名其妙,也沒放在心上,接着往下說完了自己的遭遇。
從那天以後,他意識到自己遇到的事情絕對沒有那麽簡單,但嘗試了很多辦法,都無法擺脫現狀,幹脆就把自己鎖在房間裏,再也不想出門。
為此他還挨了父母不少罵,直到今天被老爸硬塞進車裏,一整天都是心驚膽戰的。
“但是就算在家,那種……”袁峻難以啓齒,“那種情況偶爾也會發生。就算我把自己鎖在床頭,那東西也能折騰一晚上。”
他現在才知道,原來自己這種情況是被鬼纏上了。
袁峻的表情很是沮喪,夾雜着恍惚和後悔,看着讓人很是同情。
梁賀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幸好這只鬼要的不是你的性命,等驅逐它之後,你……你就能恢複正常生活了。”
想到袁峻原本荒唐的生活方式,梁賀磕巴了一下,瞧着袁峻的确有悔改的意思,才勉強說了下去。
誰知道袁峻搖搖頭,拍着大.腿嘆氣道:“可是聊齋裏面那些鬼,纏上人不都是求上的嗎?我這型號也合适啊,為什麽非要附身上來去找別人?”
梁賀:“………………”
原來你惆悵的是這個哦!
作者有話要說: 梁賀:捉鬼的不正常,這個苦主也不太正常,我到底接了個什麽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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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